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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情(生子)----月醉琉——

时间:2009-10-23 01:48:34  作者:

早就有预料的不是吗?明明决定到时会独自离去的。可为什麽……为什麽真正面对的时候,心还是这样的痛?
不,不只心,浑身上下都像被碾碎了一样,再也拼不起来。
这样的话,至少让那天晚一点到来,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让我以为,你……依旧爱我。
房门悄无声息的被开启,月光映出一席长长的黑影。
“……凌夜,你回来了。”期待已久的身影跨入视线,纪悠曈终於一阵安心,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怎麽又不睡?”
“……等你。”
“……”
“……不早了,睡吧。”
转身向床走去,逃避著凌夜深邃的目光,却是背後一暖,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纪悠曈一下愣住了。
绵密的吻在颈间留恋,熟悉的温柔与缠绵,纪悠曈就这麽呆呆的站著,晶莹的泪珠缓缓流下,一言不发。
被转过身压在床上,唇齿间弥漫著凌夜的味道,慢慢渗入两个月来早已被他的无情伤得体无完肤的身体中,心头的伤口渐渐愈合,熟悉的暖流涌上心头。
激烈的回吻,紧紧地相拥。
没有足够的爱抚,没有足够的前戏,有的只是想要确定对方存在般的急切。
穿透的那一瞬间,很痛很痛,可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失去过才更懂珍惜不是吗?
“……悠曈,我爱你。”低沈而坚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回来了吗?你选了我对不对?你会依旧爱我对不对?你不会再这样疏离我了对不对?
这样想著,持续了两个月的不安与神伤淡去,强撑了太久的身体终於挺不住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累,在凌夜温暖的怀抱中缓缓睡去,错过了凌夜最後一的句话,“悠曈……再给我三天,三天後,我们永远在一起……等我。”
第二天,纪悠曈幽幽醒来,探手身侧毫无温度,心中一顿。
“凌夜?”纪悠曈试探的唤著,清润的嗓音掩不住的颤抖。
……不会的,他只是出去了……不会的……
“呕!”慌乱的起身欲下床,却不料一阵强烈的干呕袭来,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似的难受。
“……呕……呕……”偏偏早上胃中无物,纪悠曈只能无助的趴在床头痛苦的干呕著,一手抚胸,一手紧紧抓住床柱,指节泛白。
想起连日来的食欲不振,还有小腹时而轻微的隐痛,纪悠曈呆了一下。
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搭上自己的脉。
即刻,心中一片冰凉。
这脉象分明是……喜脉。

蚀情(生子\甜中带虐)12

那段日子里凌夜迷茫过,无奈过,後悔过,也用了很多时间在寻找他的过去上,可却是一无所获,试图回想也记不起什麽。
一开始凌夜觉得自己很难坦然面对纪悠曈,为自己的幼稚,他很後悔。
不是後悔爱上他,而是後悔这麽早与纪悠曈挑明,让他如此的投入与深情,让自己想以分手来保护他的决心都下不了。因为纪悠曈让他觉得,自己若是就这麽离开,他的世界就毁了,将变得凄清悲凉,再无色彩。
自己之前夜夜晚归,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可纪悠曈竟然每夜都那样傻傻的等他,不但什麽都不问还笑脸相迎,可眉宇间隐约流露出的伤痛或许别人看不出,却决逃不过自己的眼睛。责备他是因为看著他日渐憔悴的模样还在那里吹夜风不睡觉,自己心疼得厉害。後来有一次自己失控骂了纪悠曈,因为他这样的执著与痴情让自己不但没达成本想要的效果,反而越陷越深。若真的无法放手,那他之前刻意的疏离又是为了什麽?除了伤害自己到底又给了纪悠曈什麽?
每次只会在纪悠曈熟睡後,才抚上他那张在睡梦中依旧愁郁难解的俊颜,吻著这个让他心痛无比的人儿。
记得每每早上起身,衣角总被未醒纪悠曈牢牢地握住,不肯松开。
小小的动作中透著多少的不安与恐惧,包含了多少的依恋与渴求。他这麽爱纪悠曈,又怎会不明白,所以无论多少次,都会被这无意识的动作所震撼,落荒而逃。
虽然很心疼纪悠曈的不安与愁苦,但自己尚未理清,又拿什麽去抚平自己在他心头划出的伤?
不过想通之後,他庆幸纪悠曈的深情与付出,因为自己根本放不下他,每当想到没有纪悠曈的日子,顿觉心痛得难以呼吸。凌夜感谢悠曈的体贴,几乎什麽都不问,只是柔顺的陪在他身边,用行动告诉自己,自己是如何的被需要,告诉自己,他有多爱自己。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想清一切。
或许很自私,但不论自己处境如何,对纪悠曈他绝不放手。
纪悠曈的悲伤让他心痛,那几天里他清楚看到了自己在纪悠曈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让他可以肯定纪悠曈会愿意留在自己身边,陪著自己一同面对将来未知的一切。
下定决心会永远爱纪悠曈之後,他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从心底珍视呵护自己的爱人,想更用心的对他。
所以,他想对纪悠曈坦白一切。
即使心里默认两人会携手迎接未知的风风雨雨,也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说清楚,也算是对纪悠曈一份迟到的解释,一份永不退色的承诺。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是要做。
三天……三天後,他再也不会离开纪悠曈,再也不会伤他的心。
纪悠曈面色苍白的靠上床头,右手轻轻抚摸著小腹,神色是那般的迷茫与自嘲。
从未想过,自己是可以怀孕的体质,在他的腹中,竟早已怀上了凌夜的血骨。
这算什麽?轩辕一族中男人的儿子也能生育,像这样的罕见的概率都能被他中到,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能与凌夜相守一生,那他真该好好感谢上天的恩赐。
可现在呢?现在算什麽?
一切都尚未明朗,不……或许凌夜已经不要他了,不会再回来了……那这个孩子要怎麽办?
这个孩子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
说什麽潇洒的离开、孤独终老、决不会怪他之类的云云,那只因为自己根本没想过会怀上凌夜的孩子。
……只有一个人的话,他或许可以在人前笑著说无所谓,或许可以骗自己说不在意,或许还可以强逼自己把凌夜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不再去触碰这段令他心碎的回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到他为止就可以结束了,他可以离开这里,让一切都结束,不会再有任何人提起,也不会再连累无辜的人。
既然不是没考虑过结果,那麽,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就必须为属於它的後果负责。
即使……再难承受,他也会无悔的去面对。
可是……这个孩子呢?
难道他要为了一个离弃他的人冒险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生下孩子?难道他要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看著那个将会与凌夜相像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凌夜的存在,一次一次残忍的揭开他的心伤,任凭血流不止也无可奈何吗?
……就算那些他都可以忍受,再多地痛他都可以不在乎,只因为那是自己和凌夜唯一的骨肉,所以他可以等,总有一天,疼够了,麻木了,他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这孩子会不会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者……就像自己一样?
自己确信,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单独抚养他,虽说物质上他有能力给孩子最好的,可心理上呢?他不可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环境,又怎麽能保证这种残缺不会在孩子心中留下阴影?
除了那两年,自己都是在单亲的环境中生活的。
虽说爹爹亦父亦母竭尽心力的抚养他长大,虽说父亲对他可谓是极尽宠爱……但那种看著别的孩子一家乐意浓浓的嬉闹所带来的强烈的妒嫉感,那种每当向爹爹要娘亲时,爹爹为难而神伤的悲寂神色,还有那种在得知当年真相後对亲生父亲的仇视与怨恨……这种种的悲剧自己受著也就罢了,难道要让这一切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一遍吗?这叫他如何忍心?
既然不能生下他……那就打掉他吧!
……本来就是意外,反正也没想过会怀上孩子……那麽,就打掉他吧……这样,一切就会和原来计划的一样了,重新走上正轨,不好吗?
贝齿咬住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美目紧闭,不肯让早已盛满泪水的眼眶中溢出软弱苦涩……为什麽,心会这麽痛……不过是多余的,为什麽……为什麽自己偏偏就是狠不下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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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抽风了,偶终於爬上来鸟……
以後这里没法更可以去会客室看看

蚀情(生子\甜中带虐)13

“少爷,少爷,起了吗?”小司敲著门,那著梳洗的东西侯在门外。
赶紧拭去积蓄在眼中的泪,稳定了下情绪,嗓音依旧是那般的清澈,“进来吧。”
除了父亲那件事之外,小时候在被兄姐欺负时他就发现,与其哭著躲,不如冷笑著让他们害怕,不敢轻举妄动。冷笑真得很有用,至少那件事後自己戴上了这面具,就再也没像之前那般窘迫过。到了师傅那里,在师傅师兄的关爱下,冷笑才渐渐变成了微笑。虽然不再是那般的愤世嫉俗,但却无法放下这层保护,所以微笑著,亲切而疏离。只有凌夜是特别的……即使赤裸裸的结果就是换来这一身的伤,自己却也不曾後悔过……除了他,不愿在任何人面前展露真实,尤其是现在这般无助的时候。
“少爷,这几天凌公子怎麽都去哪啦?”一边伺候纪悠瞳更衣,小司一边问,“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
“……”
“少爷?”
“……没有。”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是不是,或许和以前一样,到了晚上,就能见到他了。纪悠瞳伸手抚上小腹,自我安慰著。
“对了少爷,今早忠伯说老爷要找你,难得他今天在家。”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踏著熟悉的幽径,绕过碧绿的池塘,记忆中的主院一如当年,可惜物是人非,当日温馨气氛不再,繁华依旧却只剩满园凄寂。
“……父亲。”跨进房门,看到那席伟岸的身手站在窗前。
“瞳儿,你来了。”转过身,是一张写满了慈爱的脸。
“……”
“瞳儿,这十一年来……你过得怎麽样?”
“……很好,师傅和师兄们都很照顾我。”
“那瞳儿现在的医术一定很高明吧?”
“若只论医术,我已经出师了。”
“真的吗?太好了,真不愧是我和玄瑜的儿子啊!”纪悟伸手拉著纪悠瞳来到桌前坐下,“瞳儿,当年父亲也是无奈,我时常不在家,怕你再被别人欺负,所以才……”
“我明白。”
“瞳儿……你不怪父亲就好。”顿了顿,纪父痛疚的叹了口气,眼中有水光隐约,悔道,“我知道你为玄瑜的事一直在恨我,当年的事的确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傻,让你爹爹白白受了那麽多罪,最後还害得他……”
“不,不是你。”纪悠瞳轻声道。
“瞳儿?”
“当年的事,爹爹都告诉我了。小时候,我的确恨你,觉得是父亲害了爹爹。不过现在……我或许可以理解爹爹的选择,感情上的事很难说清对错……我知道爹爹早就原谅你了……最後的两年,也的确是我看到爹爹过得最幸福的时光,爹爹的幸福……只有你能给……”笑了笑,纪悠瞳直视父亲,眼中带著释怀与肯定,“所以,既然爹爹不怪你,我也不会再恨了,毕竟一切都是爹爹选的,至少……爹爹最後很幸福。”
“……瞳儿,谢谢你。”
“……要谢就谢爹爹吧,若是爹爹怪你,我也不会就这麽原谅你的。”
“……瞳儿。”纪父笑了,欣慰的。
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
一直觉得爹爹太委屈,为爹爹不平。觉得爹爹不该为父亲放弃一切,不该在多年之後就这麽原谅间接害死他的人……却不知,爱本来就不能只用理智来判断,而且那是爹爹自己选的路,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又有什麽资格来说长道短的呢?
就像现在的自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悔,足以。
“对了瞳儿,和你一起回来的青年……听说是你的挚交……还是……”纪父有些担心,儿子和那青年在一起时两人眼神中有著太多的暧昧,不像一般的朋友。自己毕竟是过来人,看著不可能毫无觉察。
“……他是我喜欢的人。”纪悠瞳低下头,苦笑。
“那他呢,也喜欢你吗?”
“……既然我选了他,无论结果,我不悔。”
“……瞳儿,父亲不想看到你为情所伤。”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抬起头,纪悠瞳露出安抚性的一笑,他不想让父亲太担心,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
“……好吧,瞳儿。不论结果如何,记得,你还有父亲。”
“嗯。”
“这麽早来,一定没吃早饭吧,留下来吃完再走好不好?”
“好。”
饭後,纪悠瞳回了悠澜院,才打开门就看到小司小的贼笑著盯著他,笑得他心里发毛。
“……小司?”
“嘿嘿,少爷。”小司凑上来,“少爷与凌公子是不是私定终生了?竟然都不告诉我,害我看都这些日子凌公子不在为少爷担足了心,少爷太见外啦!”
“……你胡说什麽。”
想起晨起时的恐慌无助,纪悠瞳不住安慰自己,凌夜今夜会回来的。他真的很怕,伸手抚上小腹,心中一片迷茫与不安。
“谁胡说了?你们的定情信物都被我发现了。是我在被子里找到的,看。”小司手举半块玉佩,不服道。
“定情信物?”他与凌夜哪来什麽定情信物。
纪悠瞳疑惑的转身,在注意到小司手中凌夜的那半块玉佩後,呆住了。
“……给我。”
“哦,给。”看到少爷神色有点怪怪的,小司知趣的把玉佩给了纪悠瞳。
接过玉佩,纪悠瞳闭上了眼,挣扎了会,终於还是睁开。仿佛是积蓄了极大的勇气,凝神,看了玉佩。

蚀情(生子\甜中带虐)14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
半首上邪,就像刻在玉石上那样,一字一字的刺进了他的心。纪悠瞳顿觉一阵晕眩,无力的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被子里找到的,也就是凌夜无意间落下的吗?
一直不敢去证实的内容如今尽在眼前,果然,凌夜曾经有过爱人的,自己果然被他舍弃了。
昨夜缠绵的痕迹尤在,昨夜醉人的爱语尚萦绕在耳,身上还残留著那令人眷恋的气息,可才一夜就变了……是别人的了。
想哭,却不知为何更想笑,纪悠瞳心情错乱不已。
“嗯。”一记尖锐地刺痛从小腹传来,纪悠瞳闷哼一声,急忙捂住小腹,疼得弯下了腰。
“少爷!”小司急急的上前扶住纪悠瞳,“少爷,你怎麽了?”
“没事,扶我上床。”感觉到下身有血流出,纪悠瞳无意识的运气至腹中,护住胎儿。
“哦。”
纪悠瞳躺在床上,疼得蜷缩著身体,一手捂腹,玉颜惨白著秀眉紧皱,却咬紧牙关,死死不肯呻吟出声,一边运气保胎。
小司眼中的少爷向来笑吟吟的,温文尔雅,什麽时候见过少爷这麽痛苦的样子。
“少爷,少爷你怎麽了?”小司顿时慌了神,语音中已带哭腔,“少爷你别吓我啊!”
“……没事,一会就好。”
“对了,大夫,我去叫大夫。”说著,小司便欲冲出门外。
“……站住。”颤抖著的声音,“我的医术没问题,不许去……你先一边呆著。”
小司本是犹豫不决,可想到这里怎麽可能还会有比少爷自己还好的大夫,一时也没了主意,便焦虑的守在了床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纪悠瞳的神情才慢慢平缓了下来,腹中的绞痛已慢慢平息,孩子没事。
虚弱的睁开眼,只见小司抹著泪,一脸焦急的看著他,纪悠瞳忍不住笑著叹了口气,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少爷,你这到底是怎麽了?”
“……都说了没事了。”别开眼,纪悠瞳现在心里非常的乱,更没有在外人面前敞开心扉的习惯。
“这都叫没事,少爷明明都疼成那样了。”
“最近有点肠胃不适,我自己开点药喝就没事了。”纪悠瞳笑著,安慰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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