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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 上----黑蛋白——

时间:2009-07-07 08:57:51  作者:

顺著烟,帅昭民慢慢环视整间研究室,以前大学时代他也经常跑老师研究室,没见过有任何一间比得上现在他待的这一间。
干!吧台!虽然是简单的小吧台,一般研究室里会有这种东西吗?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米白色为基调,混合上草绿色跟淡巧克力色,活泼中带著该有的沉稳,偏高著窗户白天应该采光良好。
一副学者模样的男人正站在吧台前,熟练地在酒杯中加冰块倒酒,嘴上叼著菸的模样写意得让人莫名感到不爽。
当然,这某程度是因为他对腾蛇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好感。
优雅的手指轻敲著布面沙发,触感很舒服,不会太松软也不会太有弹性,当床睡一定也很棒。
「帅律师,你打算从哪里开始?」端著酒回到帅昭民身边,男人咬著菸低笑问,将酒直接递给他。
接过酒杯的时候稍微牵动到了胸口,帅昭民闷咳两声,脸痛皱起来。
妈的!他是在逞个屁强!这种时候他应该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坐著计程车来到哥大,上了两小时课後,被架到研究室喝酒。
骨头一阵一阵的抽痛,他又深深吸口菸,勉勉强强分散了一点痛觉。「很抱歉,我能否请问为什麽要在这里……」
「喔?为了让帅律师您能休息呀!毕竟伤是我造成的,这点小小的歉意我还懂得表示。如何?」红棕色的眼瞳丝毫不掩饰恶意及幸灾乐祸,帅昭民握著酒杯的手抽了下。
操!要不是身上有伤,这次的杯子肯定不会掼错地点!
皮笑肉不笑的一弯唇,帅昭民忍著痛将酒杯放在有点距离的桌上,抽下唇边的烟捻熄。短短的动作又让他满身大汗,眼镜从鼻梁微微滑落。
来不及伸手去推,腾蛇的动作快过他,抢先替他将眼镜推回原位,顺手还碰了下他带薄汗的脸颊,哼的笑了声。
靠!这是怎样!干!哪只手碰的!到底是哪只贱手乱碰!非剁掉不可!
唇边笑容第一时间消失,镜片後的黑眸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似的凶狠。在腾蛇面前,他根本没办法好好披著羊皮!
「抱歉,习惯了。」轻松的耸肩,腾蛇像是没看到帅昭明僵掉的表情,瞄了两眼自己的掌心。「我常这样帮费奇,请别太在意。」
「不……只是有点惊讶……」不要跟野兽生气,他妈的不需要跟野兽生气。「布列尼先生,我想先确定事件发生经过。」
忍过一时,风平浪静。他不想花太多无意义的时间在冲突上,尽速战速决!再拖下去不是两人又打一架,就是他放弃败诉让老板被沉海底。
第二个提案其实不错……瞄了男人啜著酒的慵懒姿势,隐隐约约还是带著肉食动物的凶狠,像舔完血正在休憩的野兽,柔和的灯光下,丰厚的嘴唇染上湿润,平心而论看起来很美味。
啧!妈的,为什麽这浑蛋偏偏是他的菜色!比高中时候却定自己的性向还令人震惊!他难道该跟自己说「节哀顺变」吗?顺个大头鬼!
「我以为你很清楚。」握著酒杯在有力优雅的手指上转动,略垂的红棕色眼眸从眼睫间轻瞥他。
「大致上。」不跟那双样泛著血腥的眼眸相对,视线微妙的掠过男人。「资料上提到,布列尼先生您是在10月3号的午後7时20分,在住家附近的餐厅用餐时,枪枝走火射死了当时替您服务的女侍。」
哼!好个娱乐玩具。迅速地推了下眼睛,胸口的伤立刻一阵抽痛。
难怪会走火,他可是确确实实被这个男人带著的「玩具兵」用五把手枪指著头。该庆幸没走火吗?靠!真命大,真幸运啊!
「不完全正确,那是官方说法。难道你没看到关於女侍的验尸报告吗?」一杯酒很快喝乾,削圆的冰块在杯底就著最後的残酒轻轻旋转,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啧!镜片後的黑眸迅速地抬起:「是,我看了,很奇妙的验尸报告。」
「的确很奇妙,尸体的枪伤是在後腰,而当时她是面对著我的。」将酒杯放在桌上,腾蛇舒适地伸展修长有力的腿,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惬意。
「有人能证明吗?」干!为什麽他要比当事人还谨慎紧张?相反了吧!今天急著要回义大利的人可不是他!拿出一点应该要有的态度好不好!
「当然,你很清楚我身边总是跟满人。」
「那就是没有人能证明。」小弟的证词根本不够力!帅昭民现在就可以想向检察官会怎麽攻击他。
妈的,那群玩具兵真他妈的没用!这种时候怎麽不乾脆站出去当防弹衣,还可以减少他的工作!
耸耸肩,腾蛇舒展的腿微微摇晃。「我想帅律师您很清楚,为什麽会有背後那一枪。」
「有人暗杀你。」大家心知肚明的答案何必拿出来说?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偏偏他不能选择不答。「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拿到法庭上,除非你能证明那时候有人拿枪对著你,而那把枪的弹道与女侍身上取出的子弹吻合,否则没有意义。」
「如果我可以证明呢?」将长腿交叠,腾蛇似笑非笑的眯著冷酷的红棕眼眸看著帅昭民掩饰不住讶异的表情,低声哼笑。
「对不起,布列尼先生,能麻烦你再将刚刚的话说一次吗?」花了三四秒的时间,帅昭民好不容易抓回神志,温雅的声音无法克制的提高。
干!现在是怎麽回事!证明什麽?他妈的见鬼!到底是要证明什麽!
「帅律师不喝酒吗?」喝?
眼里那张恶意的笑颜真是刺眼到极致……手起杯落,他多希望现在手边的是刀啊!可以重复利用,杀伤力也可以保证,使用的好的话他交保就可以离开不用留案底,还可以从此离开眼前这条烂蛇!
腾蛇也没料到伤患能有这麽快的动作,愣了下来不及闪避,酒杯带著冰块跟酒液,在额头上裂开。
「该死的!」钝痛後是尖锐的刺痛,用上十成十的力道,酒杯虽後还是破了,在金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两道刮痕。
「不骂贱人吗?」全身痛得几乎散掉,扔完酒杯帅昭民也摔回沙发上,满头大汗地喘气,却停不住笑。
「你他妈的发什麽神经!」靠!为什麽义大利人可以用中文可以骂人骂这麽顺!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不想喝酒。」嘴角抽了下,忍住冲到嘴边的国骂,帅昭民一边喘息,故作轻松地耸肩。
「这是好酒……」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眯著血红的眸缓缓用手指擦拭额上的血痕。丰唇随著动作,带著诡异地轻弯起。
「我从不空腹喝酒,抱歉。」推推眼镜,帅昭民摆出温良的歉意,右手撑在沙发椅背上,硬是不顾疼痛撑起身体。
视线又在接近的高度对上了,腾蛇挑起眉,哼的低笑声。「帅律师,人有些时候应该要做点新的尝试。」
血红的眸带著狂气,淡瞥过指上的血迹,用某种带著性吸引力的姿态,放进丰厚唇间轻舔。
继两人春宫後,他还得看著男人怎麽意淫自己的手指吗?他知道有些人会对自己的血兴奋,他很乐意让男人先去厕所解决。
「也许你愿意嚐嚐。」柔软的舌尖上带上一抹红痕,帅昭民低下头轻咳。
夕阳下,男人的肌肉完美结实,汗水顺著曲线聚集、滑落,在蜜金色的肌肤上闪闪发亮……靠!记这麽清楚要死了!现在是回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他也是男人,当男人冒出这种意义不明又充满挑逗的台词时,通常绝对他妈的没好事!痛死也要先……策略性撤退!
身体才动,男人的动作更快过他,有力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他的肩,还很恶劣抓在之前被踢中,瘀青还没有消掉的地方。
镜片後的眸痛眯了下,帅昭民狠狠用石膏男人额际敲过去。了不起就是在回医院打一次!
受伤还是有差,饮恨被接住了。
「不用客气,也许帅律师会喜欢。」带著大胡子,五官端正突出带著邪气的面孔贴近到只剩四指宽的距离,呼吸交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带著些微血痕的舌尖,轻轻舔过丰润的唇……妈的!他现在是看哪里!
才想退,手掌按住他後脑往前压。干字才刚发了第一音节就被堵住了……操!他被吻了!
混合著酒香及血腥味的舌尖悍然勾住他的舌,狂烈地翻搅吸吮,让帅昭民一时反应不过来,顺势就被压倒在沙发上。
水啧声、吸吮声、紊乱的呼吸声,在两人脑中嗡嗡回盪,单方面掠夺的唇很快变成互不相让,像啃咬也像亲吻。
妈的!不恶心……竟然该死的不恶心!身体有爽可是心情非常不爽!
得空的手搭在男人强壮的肩头,迟疑了几秒後做出攻击。
「操你妈!」痛吼,男人退开唇狂爆地瞪著大口喘气的帅昭民,腥红深处带著滚烫的火苗。
「那你可能得去台湾跟她商量了。」好个温良有礼又无奈的微笑。----要做下去吗?整套?口X?停下?

平行线--11(上)

抱歉已经很短的篇幅,在我偷懒知下更短了(掩面)下次不会这样---------------------
一黑一红的眼眸谁也不让谁的瞪视对方,呼吸沉重的纠结在一起,似乎连这种看不到的地盘也要争夺。就算输了其实也不会因此缺氧,但谁也不愿意输。
这种状况不管是用暧昧的角度看或是用一般的角度看,都显得很幼稚。但通常当事人会忽略自己的幼稚,拼死也要争一口气。
就算是有著黑手党背景的大学讲师,跟从小一帆风顺菁英到大的当红律师。
推开门,金发琥珀眼瞳的少年就呀然地呆住,看著沙发上没有角力却龙争虎斗个不休的两人。
硬要说,姿势是很暧昧的,倒在沙发上的黑发东方男人,细框眼镜歪斜,健康的肌肤上泛著嫣红,额头上的汗水带著些微情色的魅惑感滑下。打著石膏的手臂大胡子男人紧扣,微蹙的眉心看得出来很痛。
两个大男人的腿互相交错,没有接触却维持在微妙的距离。
但是很好笑……少年愣了很多秒之後,默默走进门内带上门。
「费奇,下课了?」身为压人的人,腾蛇比帅昭民有更多的馀裕,红棕色的眼眸稍微飘向迟疑著要不要靠近的少年。
「放手!」发现第三者,帅昭民泛红的脸更加红的狼狈,修长的身躯用力挣扎了下,又被狠很扯著伤口压倒。
肋骨的裂伤在这一进一退间,痛得几乎要断了,剧烈的闷咳压抑不住地溢出唇角。
「是的主人。」少年看看痛得表情扭曲,不停冒冷汗的帅昭民,又看看显然非常享受带著恶意的腾蛇,淡淡的眯了下琥珀色的眼眸。
「他妈的!放手!」等不及止住咳嗽,帅昭民爆怒的吼叫。腾蛇这次连他的腿都压制住了!学习力不需要这麽好!
「主人,您受伤了!」
他伤得更重!帅昭民全身的神经都抽起来,好不容易抽空瞪了眼少年,下一秒就被少年视若无睹地将打著石膏的手当脏东西狠狠抽掉。
腾蛇很配合的松手,所以帅昭民被自己左手上的石膏攻击,一口气梗在胸口连咳都咳不出来,痛到极限後意识反而清楚的像被水洗过,让疼痛尖锐的跟削薄的冰块一样。
「主人……」甜软的声音带著淡淡的鼻音,可怜得让人疼惜。
就算是帅昭民这时候也哑巴吃黄莲。他对於弱者是很有同情心也很乐意爱护的,而刚刚虽然只是一眼,他还是认出来少年的身形……应该就是腾蛇·布列尼的底下人吧!的确,刚刚男人也提到了「费奇」这个名字。
「我很好。」男人轻松的耸肩,人还是坚定不移地压在帅昭民身上,且因为姿势的关系,几乎是直接坐在他下腹上。
「是谁打伤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从帅昭民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眼眶含泪,小小的牙齿用力咬著嘴唇,轻抚著男人伤口的手也微微颤抖。
「谁呢?」男人挑起眉,戏谑地红棕眼眸定著帅昭民冒冷汗由红转苍白的脸。「很痛?」
「托福。」回以扭曲的微笑,他试著要用空著的手推开男人,但那恶劣的家伙却藉著少年的阻隔,躲在他无法施力的位置。
有种就继续躲!老子伤好了你就知道死期!
「是你吗?」少年猛地低头瞪他,白皙脸颊染上愤怒的红彩,琥珀色的眼眸凶狠的瞪大。「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伤害主人!」
「是我疏忽轻敌了。」男人毫不在意的耸肩,但出口的话却是不客气的指认。
妈的!「轻敌?我怎麽看不出来布列尼先生是这种人?」少年的视线几乎要贯穿他,总有种错觉若不是因为腾蛇现在压在他身上,少年会诉诸暴力。
「我也同时是个体贴的委托人。」低笑著,高大的身躯从帅昭民身上爬起,居高临下地眯著眸笑看他。「费奇,帅律师从高中开始练拳击呢!大学还得过奖。」
「是吗?」那双看著腾蛇时充满梦幻的眼眸,现在深处染著刺人的腥红。----第二回合……到底什麽时候可以好好把事情讲完OTZ铳合各方意见,等有爱在H罗

平行线--11(下)

是吗?
这短短两个字可以包含的意义太多了,有好有坏、不好不坏,在法庭上想给对方压力,或者制造对方的烦躁,他也经常使用这两个字。
「是啊!」能回什麽?他看过少年两次,一次在床上一次在街边,两次都是充满情欲的状态,这让他很难准确的判断这两个字的意思。
姑且当作不怀好意跟挑衅好了。少年的眼神确实是非常锐利,跟腾蛇不相上下的凶残。可惜了那双非常漂亮的琥珀色眼眸。
很快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帅昭民瞪了在一旁叼著菸闷笑,满脸看好戏的男人。「布列尼先生,容我提醒一句,如果您不想要我处理您的案子,只需要跟老板说一声就好,不需要这麽大费周章。」
他们根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冲突不断,要是案子能在这种状况下完美结束,老板都能靠吃甜甜圈参加健美先生选拔了!靠!
「这是讨饶?」
腾蛇·布列尼这个男人,绝对是带著恶意出生的!帅昭民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鼓动,血管都快爆了,当然内心的脏话已经爆表。
他这辈子没有被压抑的这麽彻底,交锋之後竟然只在无聊的事情上扳回一城,剩馀根本就是输到脱裤子也回不了本!靠!他连逻辑都乱掉了!都脱裤子了可能回本吗?
「算我讨饶好了,如果这样能让您愿意多配合一点。」他知道自己脾气坏,却不是个无法冷静的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你先为打伤主人的事跪下道歉!没有礼貌的贱民!」少年的声音就算是怒斥也软绵绵的很诱人,不过现在还有哪个十几岁的男孩会用这种词吗?
贱民?帅昭民嗤的笑出来:「费奇是吗?我想有几件事情必须要让你明白。」
「什麽?」少年皱著漂亮的眉,哪种纤细的弧度,在五官太过细致的脸上,赏心悦目的同时,也让帅昭民想到另一个人。
他非常厌恶的一个人!
「第一,我才是被打伤的人,请你确认我左手上的石膏。第二,原则上我应该要对这样的伤害求偿,但因为我是好人,所以只用桌上的酒杯讨回一点不成比例的利息。第三,如果希望你的主人顺利回去义大利参加家族会议,请不要想对我行使异常的暴力行为。」
少年蹙起的眉轻轻挑起单边,看起来纤细的手臂很快的动了。
靠!这群人都听不懂别人说话吗?他妈的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眼角馀光里的腾蛇悠哉地吐出菸圈,额上的血痕已经凝固,看起来不像伤反而像某种刺青。
这是不打算阻止的意思了……好,他明白。
少年的拳很快很重,行动虽然不很方便帅昭民还是勉强闪掉,沙发闷响一声,从凹陷的弧度看,这一拳要是打在他身上,裂伤的肋骨一定会变成骨折。
看来是非常精於打斗的少年,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误停下,就著这个姿势将拳化为手刀,横劈向帅昭民。
真的,他不是吃素的,从小就不是哪种被压著打不还手的好学生!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开口撕咬人,就等著被撕咬……真他妈的麻烦到极点!
虽然倒著的姿势有点不稳,但人高腿就会长,他的伤完全集中在上半身,下半身强壮的很!
「呜……」少年闷哼声,抱著腹侧跪倒。
「抱歉,我不想再回医院躺。」那一脚踢出去,帅昭民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狠狠地在少年衣服上留下明清楚完整的鞋印。「如果想送我新鞋的话,尺寸应该很清楚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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