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第一天就要上全天班啊？」 「经理让我尽快熟悉环境，今天到处转过了，明天就要开始实习了。」 「这么紧凑，中午哪里吃饭啊？」 「单位有饭厅，打卡，刚办回来。」 「啊？那你忙吧。」 前进挂了手机，还是不甘心，满心期待钱钱的到来，可是人来不了了，自己今天又推开了一天的工作。那下午做什么？中午吃什么？似乎吃什么也没胃口了。 去找自己表哥的时候还特意吩咐着不要给他特殊的照顾，可是前进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前进拨通了王道的建筑公司刘经理的电话。 「我是前进，您是刘经理吗？」 「前少爷！」电话另一头刘经理一惊，前家少爷和他只有数面之缘找他做什么呢？ 「不用那么客气，您叫我前进就好了，毕竟我不是您的上司，我冒昧地找您，是想和您说件事。」 「您说。」另一头刘经理毕恭毕敬的。 「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钱钱的新人去找您报到了？」 「是的，人早上来的，我让他去各部门熟悉一下，现在在总务。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嗯，他是我的朋友，我现在找他有些事情，熟悉环境可不可以改日啊？现在让他出来一下？」 「前少爷您早说，要知道他是您安插的人，我就让他走了，我不知道您在等他，看这事闹的。」 「没关系啊，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是我朋友，而且对他最好也不要说起我。」 「我明白，我明白。」 刘经理心想钱钱是上面派下来的空降，前进是现任总裁的外孙，他的母亲嫁了人也还在企业有位子的，这个企业也是有他一份的，他派来的人，也就是安插的人，有可能就是未来的重要位置的人物。安插人进来锻练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当他面不提前进，也免得自己尴尬。想一下自己，没背景，做人家领导以后见面，教育也不是，卑躬屈膝的也不对。少提、少见面，似乎是最好的安排了。 钱钱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刚才自己还在总务被老前辈们教育来教育去的。经理一个电话打过来，刚才还说早点熟悉环境、早点进入状况地教育他的总务课长立马变了脸色。说什么，熟悉环境也不急于一时，今天第一天报到，就到这里了，下午给他半天回去作准备，明天正式上班。 钱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得来半天休息。 才从公司出来，怎么那么巧，前进又打来了电话。 「老大，你做什么呢？可惜你出不来，我菜都买好了，要不晚上你过来？」 「不，我现在就过去，过去再和你说。」 钱钱为省钱把电话挂了打算见面再说。 钱钱来到小区门口，前进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了，于是把他迎了回去。 钱钱进门第一句话：「你家格局还不错，挺宽敞的。」 「还好啊。」这样叫做宽敞？要不是时间紧迫他是想好好挑一挑的。 钱钱进浴室去洗手，而后走进厨房。一看锅碗瓢勺的都摆在厨柜面上，看上去和新的一样。 「小子，你家不经常开伙吧。」 「是啊，都是男生，我表哥还总是出差，我出去买点就凑合了。」 「总出去吃很贵吧？虽说你是学生，可是也要想着给家里省点啊。」 「啊？」自己很费钱吗？前进一日三餐大饭店，家里不做饭，主要还是不想浪费时间，他想拿出更多时间办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住在大厦上面，身边又带着保镖和秘书，外卖是最好的选择，还可以随时变换口味。 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浪费钱财，他父亲甚至鼓励他花钱享受。他老爸总说，别人家的儿子收集跑车、洋房，买私人客机，只有他最省钱。整天就在大厦办公，不像一个年轻人。 「不如我教你做饭，以后学着买菜自己做了就会省下很多了。」 「好啊，有时间你就过来教我。」 「好啊，今天先教会你怎么包馄饨，上来动手啊。」 钱钱把前进拉过去和面、剁馅、做皮。两人有说有笑的，钱钱和前进说他们经理有点怪，早上说让他上班到六点，刚才突然又让他休息了。 前进笑了笑说，那是好事啊，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是自己那个电话起了作用了。 「小子你真笨，看你包的真难看，不过第一次也就不错了，不是那样包的。」 钱钱把前进的手掰开摊平放上一个馄饨皮，放上馅料，在他手上做了一个给他看。 手里托着那个小巧的馄饨，前进对着个馄饨傻笑。 「真可爱。」前进说馄饨，也是在说钱钱，一个粗中有细的人，而且洗衣做饭都会，贤惠得可爱。 「别傻了，再可爱等会也要用来吃的，别偷懒，自己动手照我刚才那样自己包。」 「老大你像个贤妻良母，我妈妈都不会做饭的。」 「说什么傻话啊？我是男的，还有啊你妈不做饭，你小时候吃什么，是不是你妈做饭特难吃啊？我妈就不会做饭，做饭特别难吃，所以我才学着自己动手做的。」 「哈哈。」 前进笑了，看样子又误会了，他的妈妈真的不会做饭，他家里有专门做饭的大厨。 两个男人第一次合作做出的馄饨味道还不错啊，自己做的东西就是香，前进觉得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出来的不差。他们两个人吃掉了两斤的东西。吃完了坐在沙发上谁都不想动。 突然钱钱问了一个前进不想说的问题：「小子，最近孙小姐有没有来过电话？」 「孙小姐是谁啊？」 「小子才几天你记性没那么差吧？」 前进想了一下，最近总是有人说他记性差。上次他是高兴得忘记了，这次，他实在不想说，就这几天那女人是给他打过电话，想约他们出去，都被他以工作忙没时间为由给推了。他不想撒谎，可是发觉自己喜欢钱钱之后，他可不想把他送到别人手里去，而且谎言终究是谎言早晚会拆穿。 「没有啊。」 「那你说，我要不要打过去？」 「还是不要吧？你可是告诉人家你是那个前家的，前家非常有钱，比那小姐家里的钱多多了，按道理说也该她约你才对啊。而且主动邀请女人你想好请人家去哪里没有？」 「这个也是，似乎去哪里都是一大笔开销。」 两人正说着话，前进电话响了起来。前进不想接，可是手机放在钱钱身边的架子上，钱钱拿过来一看是那个孙小姐的，他比谁都激动的自己接了。 「是前少爷吗？」 「孙小姐好久不见了，我是钱钱，还记得吗？」 「前少爷。」那头的声音那叫一个酸啊。 「对不起最近很忙没有打给妳。」 是啊，他是很忙，最近忙着赚钱以后好有钱约人家小姐出去。 「没关系啊，不知道前少爷最近有没有时间啊？」 「有啊。哪一天？」 「这周六可以吗？我们早上九点博雅俱乐部门口见。」 「好啊，好啊。」 挂了电话，钱钱很兴奋，觉得自己离着有钱人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前进看着他，脸色开始变得不好。 「不要高兴太早了，你知不知道那个俱乐部进门费是有名的贵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朋友在那里打工。」 「进门费多少钱一个人？」 「一万五千块。」 「啊，不行了，我心痛，我肝痛。」 说到上千的数位，钱钱心肝都要滴血了。 「你已经答应人家去了怎么办？我再和你进去就是三万元，你可要想好了。」 「小子……」钱钱拖着长音靠过来，搂住了前进的肩膀。 「你做什么？」 「你不是有朋友在那里吗？能不能弄个员工价或者工作证什么的。」 「不知道，我要无问问。」 「我未来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帮帮忙啊。」 前进站起来走进了卧室，拨通了林秘书的手机。 前进这边还没说话，林秘书先出声了。 「少爷，我正想找您呢。老爷回来了，希望您不要怪我，我和老爷说少爷恋爱了，老爷就回来了，说回来帮您处理一些公文，您就可以有时间出去约会了。」 「你真是多嘴啊。算了也好，我确实需要时间。对了你能不能去拿几张博雅俱乐部的票。」 「好的少爷，我会去办的，少爷今晚您最好回大厦，老爷在等您。」 「知道了。」 一切搞定，钱钱和前进一起聊聊天，玩玩电脑游戏看看电视，看天黑了，钱钱说要回家，还要跟爸妈说今天的事，就回去了。钱钱前脚走，后脚前进就给林秘书打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去见老爸了。 他爹看到他又亲又啃又抱的，没办法老来得子啊，看到儿子就喜欢得不成。看父亲高兴，前进趁机提出想下基层锻练几天，而且还是去他妈娘家那边的公司，这样认识他的人少些。 他父亲很奇怪，不过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他儿子高兴啦，他也就不反对。 这一日周四了，钱钱还在为明天博雅俱乐部的门票发愁。那一天，前进只告诉他，他同学说尽力帮忙找，到底找到没有，至今没消息，要是找不到，几万就要出去了。 钱钱正在郁闷，正在低头打着电脑，突然有人背后拍了他一下。 「老大。」 钱钱一回头是前进。 「你怎么过来了？过来看我啊？」 「也是也不是，我最近功课不忙，我表哥帮我在这里找了一个工读生的工作，以后我有时间会过来赚点外快。」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小子不要担心，我会罩你的。」 「嗯。」 前进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就是冲着钱钱来的，老爸回来了，工作有人接手，他就追过来，想和钱钱多一些时间相处。 「小子喝水不喝？我去给你倒杯水。」 钱钱走开，去给前进倒水的功夫，公司经理走了进来。 「前少爷，您看您要去哪个部门？」 「钱钱是哪个部门的？」 「最开始说是作监理，后来定在总务了，打打文件熟悉一下流程。」 「我跟他一起就好了。」 「要不要给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我是来做工读的，不要让人看出来，以后您就当我是一个普通员工对待就好了。」 「是，前少爷。」 「麻烦以后叫我前进就好了。」 「是。」 「你先出去吧。」 经理擦着冷汗从那间办公室出来了，迎面看到钱钱。 「钱先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问您一下。」 「经理您不要那么客气，有事您说就是了。」 钱钱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经理对他出奇的好，给他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让他做一些最轻松的工作。新人呢，据那些老前辈说，新人要熬到有一间独立办公室起码要做足三年，他进来还不到一周就拿到了很奇怪。 「您对现在的办公条件还满意吗？工作会不会很累。」 「啊，挺好的，都挺好的。对了经理我想问一下，前进安排在哪个部门了？」 「和您一个部门，可以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他啊，我小弟，那小子挺会办事的。」 「噢，这样啊，那您们忙吧。」 经理匆匆走开，心里开始纳闷，前家少爷的大哥，那是什么来头？不会是前总裁的私生子吧？那他们兄弟感情那么好也是难得了。 似乎有人误会了，就这样，前进进驻了钱钱的办公室，前进名义上是个工读生，可是指使他做事的似乎只有钱钱一个。 钱钱的工作就是打打公文做做表格计划什么的。做好了他会让前进去找课长和经理批示。每次都出奇的顺利，东西是他和前进一起做出来的，前进送过去从来没有被打回来过，让钱钱很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工作能力还行。 可是只有前进明白那些东西，无关紧要，主要是送过去的人。每次他送过去，经理和课长看到他都点头哈腰的，拿过去也不知看了没有就说通过了。 做人属下的也不容易啊。刚才在经理办公室还接到他表哥一个电话，他表哥问他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了。他对着电话和表哥犯了一会儿贫嘴。 最后他表哥让经理接电话，那经理似乎在哪个工程上出了点问题，他表哥那一边骂得很难听，于是他接过去帮忙说了几句好话，那工程看样子表哥自己拿下来出了问题，他答应前家出一部分钱和他合作，事情才搞定。在经理的千恩万谢下走出经理办公室，他突然看到钱钱在走廊摆弄一些废纸箱子。 第五章 前进走了上去。 「老大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隔壁清理卫生清出很多废纸箱子，我准备把它们搬到库房去。」 「让打扫卫生的来做就好了。」 「不是那么回事啊。」钱钱靠近了前进，小声对他说：「我爸爸就在附近的单位看大门，我和他说下班让他骑三轮车来一趟，这些废纸有几十斤可以卖不少钱啊。可是现在要先找个地方放啊。」 「你要拿回去卖啊？」 前进觉得自己头都痛了，还没见过这么会过日子的人。 「是啊，反正我问过，他们也不要了，扔掉可惜。不要说那么多，要不要帮忙？不帮忙就让路。」 钱钱搬起了最上面的两个就要往放杂物的库房走。 前进犹豫了一下，搬起另外两个。还真是重，里面都是废了的印表纸。 两个人搬着纸箱子来到杂物间，杂物间的小通道只可以勉强过一个人，高高的纸箱子遮住了视线，前面的钱钱已经找好地方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箱子，转回头才想接过前进手里的东西，就看到前进倒退着撞进了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了身后的纸箱子上。 窄小的空间，再加上脚底的纸箱子，让前进一时不知道怎么起身，就那样坐在钱钱腿上。 身后的钱钱推了推前进。 「小子起来了。」 前进回头，怎么那么巧，嘴唇轻轻滑过了钱钱的脸颊，两人同时一愣。 「我要是能起来早就起来了。」 前进努力向上挺动身体要下地，不行两个纸箱子摞起来也挺高的，自己还陷在钱钱怀里腿下还有钱钱的腿，自己坐的位子更高。努力几下不行，前进正想变化一下位置和姿势，就听钱钱下面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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