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温热,瞬间模糊了视线。定风波番外之六 夜晚很快来临,璀璨星子挂於黑幕上显得格外耀眼。 拔拓无极仍然寻不著路回去,他形单影只地在路间游荡,入了夜的街道有些清冷。 走了一天,双腿泛酸,腹间更是不停地发出哀嚎声,他没带银两出门,就算想歇脚喝杯茶水都没铜钱支付。 他靠於墙壁,喘著息。 蓦然,肚里一阵不规则的踢动使得他惨白了脸,他抚著圆滚的肚子,"乖......别让爹疼......爹现在没有体力和你玩,静静的待著别动。" 他安抚了好一会儿,肚里的小家伙才没继续调皮捣蛋。 "咦?无极,你怎麽在这?" 拔拓无极循著声音望去,原来是无弱,他手里还牵著莫约五岁大的男孩,当然身旁还跟著一向爱黏人的皇帝,皇帝的手边则抱著三岁大的男娃。 "我、我......"他不知该怎麽回答无弱,只能苦笑了下。 拔拓无弱体贴地没再逼问下去,唇边仍旧悬著一贯的笑容,"要来宫里做做客吗?" 他愣了愣,"可以吗?" "当然。" 拔拓无极抬头望著身旁皇帝,黄帝恶狠地对他哼了声,倒是没反对。 他以为黄帝会毫不客气的拒绝,没想到却不是这麽一回事。 "无极,走吧。"拔拓无弱拉著他的手腕。 "嗯,好。"他小跑步地跟上。 江风带著疲惫著身躯回到别院,原以为能在床间看见自己心系了一天的人儿,不料房内却是冷清的。 江风急乱,在别院内上下来回寻找,无奈怎麽找也没看见拔拓无极的身影。 最後,他快速地飞至於小哑家内,在小哑‘嗯嗯啊啊'的手指比划下,他才略知一二。"你说,无极今天跟你说他要出门找我?" "啊啊......嗯!"小哑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他离开,回到店铺,询问了未收工的众人,阿吉啊了一声,大叫:"有!少夫人今天下午有来一趟。" "你怎麽没告诉我?"心里慌急的他立即揪住阿吉的衣襟,凶神怒煞。 阿吉被他的怒意吓著,断断续续的回道:"我、我有......只是......只是绍夫人阻止了我,他......他说他还有事情,就离开了......" 他松开,像一阵风似地又旋了出去。 京城里头的每一处全被他搜过一遍,就连客栈也是,可却仍找不到拔拓无极。 江风乱了,只要任何事情扯到拔拓无极,什麽冷静之类的全派不上用场。 "好吧,你可以告诉为什麽会一个人在街道上游晃?" 皇帝将两个小儿子,一手抱一个带去洗澡後,拔拓无弱这才开口询问。 他黯然地低头,"我和江风可能......没办法继续相处下去了......" "你们发生什麽事了?" "我江风已经好些天没见面。我想,他是厌倦我了。" "无极,你想太多了......江风不是那样的人。" 他抬头,苦笑,"那你说,为什麽他不回来?他在外头另结新欢了,烦腻我了......" 拔拓无弱企图缓和他的情绪,"无极,怀孕之人切勿大喜大悲,这样很容易流产,你深吸几口气......" 敛眉,胸间的涩味闷得他难受。 "我不喜欢自己老爱黏著江风,我一直是个独立的人,我是这样熬过来的,可是──可是自从遇上江风後,他把我宠坏了,我变得不像是我......"他掩著脸,"我不要这样子......我讨厌软弱的自己!" 明明是他主动要江风别再理他,可是当江风真付诸行动时,他却慌了手脚,担心这、操心那的。 他也明知江风和那奴婢之间没有什麽,但一见到江风给予其他人温柔时,心里头的妒忌便开始发泡似地不断冒出。 "这是因为你在乎他,爱上一个人,你便不再是你。" "无弱,你也是吗?" 他微笑,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轻说:"当你爱上某人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例外。" "那江风呢?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安、徬徨呢?" "废话,为了你你可知我忍了多久吗?" 他震惊,低著的头不敢抬起,他怕那是他的幻听。 步伐声一步步迈著,一直到近若咫尺後止住。 双颊边上被温热的掌包住,抬起,只是那一瞬间,见到好几天没见到的男人後,视线顿时模糊了他。 "江......江风。" 江风往前一拉,狠狠的抱住他不放。"你让我找疯了。" 皇帝噙著笑意进入宫殿内,拔拓无弱朝他走近,轻笑道:"不是说要带孩子们去洗澡吗?怎麽找到江风那里去了?" "的确是带他们去洗澡,只是把他们丢给奶娘去料理罢了。每次只要有拔拓无极的存在,你就会忘了朕,为了吸引爱妃的注意力,朕只好去把江风带来,不知,朕这样做,爱妃满意吗?" 拔拓无弱无奈地笑了笑。 另一头,拔拓无极仍然不著边际,"你怎麽会来?"头靠在他的肩上,问得茫然。 "皇上带我来的。我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就是没看到你的人,我一直想著万一你出了什麽状况或是在路上被人欺负,那该怎麽办......"他闭眼,收紧手臂,力道加大,像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液中,彼此不分离。 "你回别院?"他似乎有些讶异。 "我每晚都有回去,只是回去晚了,你已经睡著。" 拔拓无极张了张口,顿一下後,带著了然的口气说:"你是故意的是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紧抱的力道略微松脱,"我......"想反驳,却找不出里理由,叹气,坦然说:"的确,如你所言。" 呐呐地,他开口询问,"我可以......问你为什麽吗?" 被他抱在怀里明明温热的,可他的身体却渐渐发冷起来。 "你要我让你独立,但我办不到,一见到你,我就会想倾尽我全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说你不喜欢太依赖我,可是我却享受你对我的依赖......就因为我办不到,但你又要我依你的期待去做,所以我只好不停的忙、不停的打转,直到夜深等你睡著後我才回去。"他微红了脸,发笑,"每次你睡觉的时候,我总喜欢在你身上留些痕迹,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嘛。" 原先感动得差点落泪,听到他最後那一句,破涕而笑。 江风松开拥抱,看著他的笑容,吁了声像是松了口气,"你终於笑了。好些天没见到你的笑容,就连睡觉你的眉头也是紧皱的。" "你把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都忘了吧,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也许是太久没见到江风,平常不会说的话,竟不害臊地说出口,且说完後恍如放下心中的大石般坦然。 "我也想你。每天想你、想你,想要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那儿也去不了,只能陪著我。"江风慢慢凑近的他脸,尔後吻上想念许久的红唇。 温柔地探入,敲开他的牙齿,巡过他口腔的每一部位後,才如愿地缠上湿润的小舌,慢慢加深这吻,愈吻愈激烈,拔拓无极嘴巴泛酸,未来及吞入的津液顺著两人相接部位流下,继续掠夺好一会儿後,江风才满意的离开。 两人浓情密意,全然忘了一旁的皇帝与拔拓无弱。 "啧啧,竟然敢在朕面前如此放浪。"皇帝吃味地道。"弱,咱们也去亲热亲热。" 皇帝勾起他的肩,就要往内室里走,拔拓无弱拉了拉阻止了他,"你别......" 他大感失望,佯装凶神怒煞地对江风两人说:"你们两个,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可以离开了吧?" 江风牵起他的手,温柔地问道:"无极,我们回家?" 拔拓无极连连点头,两人向皇帝及拔拓无弱告别後才离开皇宫。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自从宫里那回见面和好後,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起以往更为甜蜜。 走路时江风会搀扶著他,吃饭由著江风喂他吃,就连喝个茶水江风也抢著要倒茶、拔拓无极俨然已经成为个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米虫。 他也没拒绝江风的行为,因为他也乐於此。 之後的几个月,江风全心全意地陪在他身旁。 随著肚子大起,他也比以往更加大惊小怪,就连拔拓无极站立超过一刻钟,都会捱上他一顿唠叨的碎念。 拔拓无极也只是笑著任他唠叨,完全顺著江风。 到九个月多,已是六月时的两倍大。 这段时间,拔拓无弱常带球跑地频频串门子,吓得皇帝陪在一旁不敢轻忽。 他们还和拔拓无弱说好要是两人的肚子内同时为男娃,就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则指腹为婚结为亲家。 双方都笑得答应。 这天下午,送拔拓无弱和皇帝离开别院之际,拔拓无极突然肚间一阵绞痛,他抱肚蹲下身。 "怎麽了?"见他这等痛苦的模样,江风担心询问。 "肚子很痛......"下身一片湿,不断有液体汩汩流出,他发白脸,按著腹间的手掌不自觉出力,但却又不敢伤及肚里的孩子,只得紧握拳头,坚硬的指甲因过大力道而插入肉里。 定风波番外之八完结 "肚子很痛......"下身一片湿,不断有液体汩汩流出,他发白脸,按著腹间的手掌不自觉出力,但却有不敢伤及肚里的孩子,只得紧握拳头,坚硬的指甲因过大力道而插入肉里。 拔拓无弱惊见地面的一滩水渍,"糟了,羊水破了!" "那该怎麽办?"江风头一次遇见这等事,慌得六神无主。 "你别急,先把他抱到床上。"他冷静的指挥江风,"还有,等去叫产婆来才行。" "不......不要叫产婆......"被疼痛折腾的拔拓无极,艰难地吐著话语。 他不想让人看见他丑陋的部位,除了江风以外,他不要让外人看见。 江风慌的紧握他的手掌,不断渡气给他,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皇帝开口:"朕看,还是去请御医来较好。" 拔拓无极一慌,连连挥著手,"不要......谁都不要......" 拔拓无弱沉吟了会儿,而後道:"要不──由我来接生。" 话一出口,不仅连黄帝愕然,就连江风也诧异的瞧著他,倒是一古脑反对的拔拓无极这时却没有声音。 "弱,你行吗?别勉强自己。" 他一派轻松地微笑,"我经历过三回,在场只有我经验最丰富,不由我来,还有谁能接任?"他走近床边,"无极,我来帮你,好吗?" 脸上一片汗水的拔拓无极瞅著他,无声地点头。 见他答应,拔拓无弱不敢再怠慢。卸下他的长裤,盯视好一会儿後,道:"还不够开,没到分娩的时候。" "要等多久?" "至少还需一刻钟。"他起身,"我先去准备东西,你陪著他。"拔拓无弱拉著一旁的皇帝出门。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江风仍然渡气给他,他擦拭著他额上的汗水,见拔拓无极两道眉都紧紧靠拢,他也跟著皱起眉来,"很痛吗?" 他苦笑,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开口,肚里不断绞痛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无极,生完这胎就好,只要你平安无事,孩子怎样我都无所谓了,真的......只是你没事......" 阿吉跟他说过,孕妇生孩子就像到阎王殿里逛了一遭,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数,还说什麽孕妇都常因胎儿太大难产而死,或是孩子被脐带卡住无法出来,丧命在肚内。他听了後胆颤心惊,不停自责为何要让无极怀孕,万一无极真有个三长两短...... 他连连摇头,将那道假设性问题赶出脑中。 他在店铺内也曾看过好几个怀孕九月的妇女,她们的肚子并没有无极这麽大,万一孩子的头太大......那、那...... 一想到这里他不免深深懊悔。"无极,对不起......让你受折腾......" "没、没关系......我也喜欢小孩......" 江风低头,吻住他的唇,不敢太过用力,轻轻柔柔地席卷。"等会儿要是疼著受不了,就咬我手,明白吗?" 他点头,蓦然一道痛感不停翻滚著,他瞪大眼倒口抽气,"好疼......江风好疼......" 江风被他的样子吓著,连忙松开紧握著手,"我去叫无弱!" "不要......陪在我身边......不要走......"他低泣著,右手紧抓江风的衣襬,不肯让他离开。 "可、可是......" "怎麽了?"拔拓无弱端著水盆和帕巾进入房内。 "无极的样子怪怪的......你快来看看。" 他赶紧放下水盆,走近坐上床沿,大惊:"糟糕,他的阴道未开好,但孩子急的要出来,我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什麽?!" "要是这样下去,孩子若硬要出来,会窒息在阴道内。"拔拓无弱不免也慌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江风──好疼啊......" "无极......"江风惊慌失色地望著床上承受痛苦的男人,莫名地泛起一阵心酸。 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为了他备受折磨,甘愿受生孕之苦。 江风将手掌放入他的嘴里,"无极,你咬我的手,别忍著。" 他一见有东西进入嘴里,也不管那是什麽,使劲的咬著。 拔拓无弱突然站起身,小碎步跑出去,再次进门时,手里拿著一把龙腾匕首,抽开鞘,"无极,你忍忍!"他往私处一划,"好,无极你用力,快!将孩子生出来,再慢他会胎死腹中。" 一听见胎死腹中四字,莫大的力量涌入身体里,他出力,使尽全身力气,加上江风不停渡气给他,疼感似乎少了些许,他不停收缩,将私处的孩子往外推── "头出来了,无极继续、继续──孩子生出来了!"他大喊,惊喜地抱起沾满血水的婴儿往床头凑去。 江风抱过号啕大哭的婴儿,有股感动流过他的四肢百骸,"无极,你瞧,我们孩子,是个女娃......" 拔拓无极撑起上半身,望著眼前的娃儿──红通通的小脸,半眯的双眼,皱巴巴的脸皮,他笑了笑,"当初孤儿生出来也和她一个模样,像个猴──" 他没了声音,蹙著眉。 "无极,怎麽了?" 他苦笑说道:"肚子......又开始疼了......" "什麽?!"他愕然,望向一旁的拔拓无弱,他也是一脸震惊,他赶紧坐回床沿,"原来还有一个没出来。" 痛感加剧,方才的情形又上演一遭,江风快快将手放入他的嘴里,轻声安慰:"你再忍忍......加油......" 半刻钟後,娃儿终於出来,拔拓无弱将两位刚出生的宝宝身上黏垢洗净後,抱给他们。 在外头待著的皇帝这时走进来,挽住拔拓无弱,体贴地擦拭他的汗水:"你辛苦了。" 他摇摇头,拉著皇帝出门,将空间留给江风和拔拓无极两人。 "无极,是一男一女呢,以後别再生了,我不舍再让你受苦,刚才见你那样,我真恨不得能代你生孩子......"他弯身,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吸取拔拓无极独特的馨香,缓和自己仍旧未定的心神。 一手抱著娃儿,另一手则摸上江风的发,抚摸著,"都过去了,只要能怀下你的孩子,再苦我都会忍受。" "笨蛋,你真傻。" "你不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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