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们,他想让她们过得更快乐,而不是每日被恐惧笼罩。 "夫人人呢?"走过回廊,他问了妻子的贴身丫环。 "夫人在房间休息。" 脚步继续迈进,最後在门前停住,用力地推开。 "碰"的一个声响吵醒了休息中的她。 她坐起身,脸上有著欣喜,但望见江煜脸上的寒冷後,喜悦立即褪下,"夫君,你找我?" "恩。"他朝她走近,"我们结束吧。" 她睁大眼,身子颤抖著,"你的意思是......要休了我?!" "若你要这个家的所有财产,我会给你,但瑶儿、莲儿从今以後和我一起生活。" 突然间,她疯了似地大吼,"不!我不要!"随即,她软下声音,可怜兮兮地恳求,"夫君......别休了我......求求你......妾身......妾身会对莲儿瑶儿很好很好的,妾身不会再打她们、不会再凶她们......" 江煜别过脸,"抱歉......" 她不敢置信地摇著头,慌忙地下了床,跪下身抓住江煜的裤边,"不要......我不要......求求你夫君,别休我......求求你、求求你......" 面对她的请求,江煜仍未回应,没有看她,沉默著。 过了许久,她仍然揪著没放,跪在地上落泪哽咽,擦了眼泪,像是死了心、绝望,她茫然问道:"妾身......可以问原因吗?是因为孩子们?" "孩子们也有,不过──" 他从没想过会和他人坦诚"他爱上男人这件事",但事情已到这地步,再隐瞒下去,解决不了问题的。 "是我爱上别人。" 听到原因是这个,她喜上眉梢,急忙地说道:"妾身、妾身......不计较夫君再另娶的,我和可以她一起侍奉──" "是男人。" 她陡然地止了口,睁大眼。 "我爱上的是个男人,我想和他一起过生活,我亏欠他实在太多,我要用这辈子去弥补以前的过错。"说到拔拓刺孤,他冷然的神情不免地放柔。 她低著头,江煜看不见她的表情,突然间幽幽地传来了句话:"是──上次来府里的那名公子吗?" "是。" "他明明有了孩子,这样夫君也不在意吗?他根本不爱你!" "那孩子是我的。" "什、什麽?!" "那是我和孤儿的孩子。" 闻言,她怔住後,随即狼狈地笑出声,"哈、哈......这算甚麽啊?搞到最後,还不是因为他有了男孩,夫君才选择他!因为妾身生了女孩,夫君抛弃了妾身、要休了妾身......哈!哈......搞甚麽啊......" 她松开揪著江煜裤边的手,踉踉跄跄地回到床上,趴住,嘴里仍是不停地笑著。 江煜盯著她颤动的身体,心里还是难受了。 毕竟是连理五年的妻子,虽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可一同生活五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牵绊。 "我明天会递上休书,连同家里地契以及所有店铺地契都会给你。明天我带著孩子们离开。" 她没有说话。 待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她开口,江煜微微叹了口气,离开。 关门声响起,知道江煜走离後,她起身,脸上还悬著泪水,两只手紧握,眼里闪过狠毒。折翼的青鸟 45〔双性生子,慎〕结局倒数 江府里的丫鬟来到宅院唤拔拓刺孤,说是少爷友是要见他一面,拔拓刺孤在经过一番挣扎後,最後还是动身前往江府,出门前拔拓梦正在午睡,见他睡得如此熟,拔拓刺孤并未叫醒。 到了江府,守门人一见他要见江煜,微愣,神情有些怪异。 这时到宅院唤他的丫鬟出现,带著他进入屋里。 走过长长的回廊,又步行了许久後,将他带到房间内。 "公子请稍等,少爷马上就来。" 他点点头,坐在椅上。 丫鬟礼貌地倒了杯茶水给他,"公子,请喝茶,这茶具有放松心情、解除疲劳的疗效。" 他笑了笑,接过茶杯,啜了几口。 "奴婢就先行下去,少爷很快就会来了。"欠了身,丫鬟离开。 房内顿时没人,拿了杯子又喝了几口。 时间慢慢地流逝,拔拓刺孤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陡然,茶杯掉落地,他趴倒在桌上,没了意识。 "你说他到江府去了?" 小哑点头,"刺孤离开前是这麽跟我说的,他说你找他,所以他到江府一趟。"小哑疑惑地又说:"江公子,那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根本没叫人来唤他去江府!"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回去一趟!"一手牵著一个女孩,他顾虑到她们的脚步,没敢走得太急。 不久前,他递了休书,带著两个女孩离开江府,四处乱逛著,却不知要上哪去,最後他带著女儿到宅院,却闻见此事。 究竟是谁假藉他把孤儿唤到江府?还有,他这麽做到底有甚麽目的? 心里头越来越不安,他急躁著。 他抱起两人,"抓紧爹。"他施展轻功,身形快速地往江府移动,不消多久的功夫,他已来到江府。 外头聚集许多人潮,有人民百姓,还有仆人们。 视线回到江府,上头窜起浓浓黑烟,团团黑烟像是要把天空掩盖。 他大惊,怎麽失火了? 那孤儿呢?孤儿人在哪里? 他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脸孔一个掠过一个,就是没有拔拓刺孤。 他放下女儿们,抓了一名仆人,"里头还有人吗?大家都逃出来了吗?" "都逃出来了。" "那拔拓刺孤呢?他人呢?" "拔拓公子?"仆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江煜放开,心脏慌乱地跳动著,他继续在人群里找寻,可不论怎麽找却仍是找不了心里悬挂的那人。 "少爷......"守门的仆人怯懦地叫住江煜。 "甚麽事?" "拔拓公子他......还在里头......" 江煜震惊,心脏顿时停时跳动,"为什麽不叫他一起逃出来?"他愤怒地抓住仆人的衣襟。 "是、是......是夫人要我们别管他,说他等会儿会自己跑出来的......" "可恶!"他松开,抬头看著江府,上头的黑烟比刚才还要大,也不知道孤儿在里头有没有伤著...... "莲儿、瑶儿,在这里乖乖等爹。" "爹爹要去哪里?"小女儿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襬。 江煜摸摸她的头,"爹等一下救回来了。" 他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往浓烟急窜的门口冲进。
热...... 好热...... 拔拓刺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片火红,不仅脸上冒汗,衣服里头早已全湿。 这是怎麽一回事?失火了? 他连忙起身,奔向门口,伸出手却突然止住。 门上已经著火! 怎麽办? 顶头不断有烟灰掉落。 "外头有人吗?谁来救我......快来救救我──我在这里......"他朝著外头呼喊。
折翼的青鸟 46〔双性生子,慎〕结局倒数 他环伺四周,不仅房门著火,连墙壁周围都已被火吞噬。 房内的愈来愈热,他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能见度也越来越暗。 他会死在这里吗? 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慌得六神无主。 氧气稀薄,使得呼吸困难而急促著。 眼皮开始沉重,身体也渐渐无力。 谁来救他......拜托...... 啪嘎! 他困难地抬头,著了火的柱子朝他直直落下,他瞪大眼,明明知道要逃,但慌乱的身体却生了根似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梁柱朝他愈来愈接近...... 突然间,身体被一道力量推开,他吃疼地皱了眉头。 啪! 剧烈的声响在他身边传来,他回神一看,江煜倒在地上,左脚被落下梁柱压著。他表情痛苦,一手按住左眼。 他赫然,连忙冲向他,"你的脚......" "......没事。" 伸了手,打算帮他搬开,"我帮你──" "别碰!上头有火!" 拔拓刺孤瞬然止住。"那、那......" 江煜用右脚踹开梁柱,艰难地起身,"我们快点离开。" "好......"扶起江煜,朝房门走近,方才紧闭的门已被人打开,门边周围大火燃烧,拔拓刺孤咬牙,和江煜两往门外奋然一冲。 离开了火舌四窜的房间,外头的情况不比房里好多少,浓浓的黑烟让能见度变低。 "你会轻功对吧?" 他点点头。 "跟在我後头,脚步记得要快些。" "可你的脚。" "不碍事。"他丢了句,左手仍是按著左眼,深吸一口气,他加快脚程,往火势不大的方向冲。 拔拓刺孤跟在他後边,担心地望著他受了伤的左脚,裤上的布料被方才梁柱的火烧成一片黑,鲜血滴落在地上。 一滴又一滴...... 没多久的时间,他们九死一生的出了江府。 "终於......得救了。" 拔拓刺孤吐了一口气,放松身体的同时,一股巨大的疲倦感朝他袭来,眼前顿时一片黑。 拔拓刺孤醒来後,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煜他人呢? 他朝房内望了一遍,没见到他,而梦儿则坐在椅上安静的看著书。 "梦儿......" 拔拓梦抬头,看见他醒过来,欣喜地放下书,跳下椅子,朝床边跑来。"爹,你醒来了啊?" "江煜呢?" "啊?"他一脸纳闷。 "梦儿没看到他吗?" "梦儿午睡醒来後,爹就已经待在房内睡觉,梦儿没看到叔叔。" "是吗?"他低头,有些失望。 拔拓梦爬上床,撒娇地赖在他身上,可没过多久,他捂鼻大喊:"好臭!爹你好臭啊......" 臭? 他闻了闻,皱眉。 的确很臭。 方才待在火场里出了一身的汗,衣上不仅有著汗臭味,浓烟的味道也附著在衣服上。 他起身,到外头唤了仆人帮他搬来浴桶。 全身黏腻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非洗个澡不行,也顾不得现在是白天。 仆人的手脚非常俐落,很快地浴桶装满了水。 脱下一身脏污,他踏入浴桶里。 "爹,我帮你擦背!" 拔拓刺孤一愣,方才他全忘了梦儿还在房里头,他应该没瞧见吧?他异於常人的部位?不......应该没有,他刚才是背著梦儿脱衣,梦儿应该是没看见,就算有,才四岁大的他又懂甚麽呢? 想到著,他卸下紧绷的身体。"哦,好啊。" 拔拓梦跳下床,开心地取了棉巾,然後再拔拓刺孤的背上擦著。 突然,他停住动作,"爹,你的背......怎麽有字?" 拔拓刺孤僵住身体,全然忘了他的背部曾被江煜刻了字,脑袋空白一片! 被看到了......被梦儿看到了! 顿时间,五年前有些熟悉的画面在他脑海闪过── "感受到了吧?我已经划下第一刀,接下来是第二刀、第三刀......" "不好意思,我多刻了一个字──非男非女,贱。"
折翼的青鸟 47〔双性生子,慎〕结局倒数 被看到了......被梦儿看到了! 顿时间,五年前有些熟悉的画面在他脑海闪过── "感受到了吧?我已经划下第一刀,接下来是第二刀、第三刀......" "不好意思,我多刻了一个字──非男非女,贱。" 非男非女,贱。s 这五字顿时涌入他的脑中。 他慌了手脚,"梦儿别看!" 拔拓梦可没听他的话,他好奇旺盛地直盯著不放,疑问,"爹......好奇怪的字......" "梦儿!" "水......工......火......曰......立,爹,甚麽是‘水工火曰立'啊?" 他怔住。 咦?怎麽不是江煜当初说的那五字? 水工火曰立?江煜刻这五字有什麽意思? 陡然间,他恍然! 抓了一旁乾净衣物,他披上,也顾不了身体的秘密会不会被拔拓梦发现,他起身匆忙地穿上衣服,穿妥完毕後,他推开房门,"爹出去一下!" 出了宅院,他不停地跑著,急忙的他没想到自己可以施展轻功。 洗净的身体马上又沾染上汗水,他跑著,拼了命地跑,不敢停下脚步,最後他停下脚步,站在江府外。 看著被祝融侵袭得焦黑的江府,拔拓刺孤才回神。 他怎麽忘了呢?这里被火烧了啊...... 江煜怎麽可能还留在这里? 拔拓刺孤失魂地跌坐在门外,泪水一颗颗地滑落。 他怎麽这麽傻?他为什麽不肯相信江煜说的话?不肯接受江煜的感情? 水工火曰立......拼凑起来不正是江煜的名字吗? 早在五年前,江煜便已爱上他了吧? 要不然,他怎会把他的名字刻在他的身上?江煜那时虽不停告诉他,他恨他,所以他要折磨他,他要报复他,但其实......他是爱他吧? 五年前,他曾对江煜动心过,可还没发芽的情意却硬生生被江煜连根拔除。五年後他以为他是恨江煜的,可看见江煜因他买醉、看见江煜为他落泪,心揪疼著。 他对江煜,到底还是没恨过。 从以前到现在,他还是爱著他,没有改变。 "江煜,你在哪?快点出来啊......我爱你......"眼泪不停地落下,顺著脸颊滑落在地。 他在心里祈求江煜快点出现,他想见他,他跟江煜说,他爱他! 可他在门外苦等了一天,天都黑了,江煜仍然没出现。 □□□自□由□自□在□□□ 一年後。 "爹......你别睡了......起床了。"拔拓梦爬上床,摇晃著在熟睡状态中的拔拓刺孤。 "梦儿......别吵我。" 拔拓刺孤压根不理会他,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 "爹!"拔拓梦不满,手里的动作加大,"爹,你答应过梦儿的!不准食言!" 被他烦得受不了,拔拓刺孤只好睁开眼,只是意识仍有些混沌,"好、好......我起床、我起床就是了......我到底答应梦儿甚麽事?" "今天有市集,你答应梦儿要去逛市集!" 原来是这个啊,他还以为是甚麽呢。 倒下床,他眼睛闭上,"再让我睡一会儿。" "爹!" 睁眼,拔拓梦叉著腰,一付凶神怒煞的模样惹得拔拓刺孤频频发笑,他揪过拔拓梦,拥在怀里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爹......爹别弄了......" 还不肯放过他似的,几根手指头在拔拓梦腰间窜动著,搔他的痒。 "哈哈......爹......哈......不要、不要啦......哈哈......" 折翼的青鸟 48〔双性生子,慎〕完结 + 後记 "碰!" 身体不稳地倒在地上。 江煜懊恼得摔著拐杖。 可恶、可恶! 坐起身,他瞪著不能行走的左脚,伸了拳头往左脚捶打,却偏了方向打在硬地上。 他痛得紧皱著眉。 仔细一瞧,江煜脸上的左眼带著黑罩,因为左眼瞧不见的关系,视觉才会产生偏差打到地面。 他挫败地垂下肩膀。 可恶...... 在地上坐了一刻钟,他抓了一旁的拐杖,撑起全身力道爬起身。 不能消极、不能颓废! 他今日还得拿砍完的柴去卖,虽只是几铜钱,可那是他将来看大夫的钱,他要治疗好脚伤以及左眼,完整无误地去见拔拓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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