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茵儿喜欢拉菲尔哥哥一样。" "拉菲尔......不,他不会原谅我。就算加布帮我保密,他也迟早会揭开我的身份,之后他肯定讨厌我!" "我觉得他不会呀。" "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那你可以转而投入我的怀抱。"加百列搂住茵蔯,与此同时看见远方一道闪光。 之后拉菲尔瞬间出现了,"加布,太过分了,你在这里跟茵儿楼楼抱抱呢。" "谁叫你去那么久,小羊羔已经被我捷足先登喽......"加百列坏笑。 "咳,小心,在人间这种禁忌的用词说惯了,回到天界只能被继续流放。"拉菲尔。 "回天界!这次不是要一百年的吗?"加百列。 "你还没玩够是吧。可是迷迦勒通知我们火速返回,据说这半年里魔界发生了大事,马门魔王也被封印了。"拉菲尔。 "被路西菲尔哥哥?"加百列。 "对。"拉菲尔与弟弟目光交接了一下,某种不可言喻的情感在空气中流动,"对了,茵儿......" "你要离开我了,我知道的......"茵蔯垂下脑袋喃喃的,"这是没有办法的......" "我会回来看你,很快我们会再见面。" "不,不要再见比较好。" "茵儿!" "永远不要再见面!" 魔界。 遍地的死尸,默菲踏在红色的血水中,身边不时有怨灵飞过。 "今天很没胃口嘛。" "巴贝雷特--小心身后!"狮鹫兽挥手斩断突袭过来的魔抢,将仍有一丝气息的敌人杀死。 "非常感谢。" "呵,别客气,这算是对地狱界入口偷袭你的补偿吧。" "真难得你还记得。" "自然,可是那天你也放水了吧?" "因为我也担心殿下而已,那个时候怕是只有你能帮他。" "是吗......"默菲低沉的笑了一下,"看看这些烂肉,终有一天我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理性的来讲,那是可能的。不过事情还没发生就开始庸人自扰,这不像你啊。" "我不是在发牢骚。我是在--如你所说,‘理性'的思考将来。巴贝雷特,你一直都是主人最信任的部下,自天界到现在对他忠心不二,所以我在某种程度上也把你看作知己--虽然我们在许多方面仍旧互相鄙夷。" "知己就是如此,否则会很虚伪。"巴贝雷特揽住战友的肩,"不过你这个魔鬼,确实很臭。" "按照几率来讲,我们会有一个人死在前面。这种机会不小,你认为呢?" "对,我希望......" "希望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的。不要出于某种希望而去判断现实,那是很幼稚的。事实是我有一半的可能先被杀,对不对?" "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来立一个灵魂契约。" "契约!" "对,不是死之前,而是死后的契约。我自幼靠灵魂交易生存,通过吸取元灵中的力量蓄积更多能量。所以我自身的灵力量有‘触发'的作用,他可以让你的力量数倍成长。你感受一下这种力。"默菲体内发出一种无形的能量。 "这种信息......" "这种信息,请务必牢记在心里。即便我死去并且元灵被毁了,也会让这种能量源在某一界中呈隐身状态漂浮,你找到这信息,然后即刻将它吞噬下去。代替我继续保护主人。" "你的意思是,这样你会觉得亲自在保护殿下?" "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默菲斯托菲里斯,谢谢你的信任。不过这不公平。"巴贝雷特淡淡一笑,"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契约,而我一向讲原则。更重要的,还有另一半的机率呢。虽说我的灵没有增加能量的效果,但至少会在危机时刻帮助你维持生命。所以这个契约,还要加上另外一条。如果先死的是我,我也会提前把即将散去灵的力量打包隐藏,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堕天使军队在不出半年时间里,攻破了魔界最后一位领主马门的领区......这位魔王随之被封印。 在相继获得冥界、魔界与地狱界的领导权之后,堕落天使路西法最终再次像天界宣战,誓死要进行最血腥的复仇。 而此后持续数世纪的圣魔大战,就此正式宣告开幕...... 默菲进入寝宫时,发觉主人正在查阅情报。他自背后凝视了那身躯片刻,然后轻轻转身,离开。 拖着沉重缓慢的步伐,默菲在即将打开结界门时被一个黑影拦住。 "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这么没礼貌了。" "路西。"抬头向上看,主人撑开的六翼有点张牙舞爪的感觉,"我看你在忙嘛。" "是的。"路西法眯着眼,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没解决,是不是?" 瞬息,一团黑雾扑面涌来,默菲没有任何时间思考,就被推至距离数百米之外的魔王的床上,在这过程中,他的手被施加了咒语的软绳捆上头顶,身上衣服的布料也被炸得所剩无几。 如此的状况让默菲不禁苦笑。惩罚......自然,这是主人那会儿说的"惩罚"。他要干吗?性虐待?活体解剖?还是其他的? 大约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主人也飞过来。他在他上面,微笑。默菲不晓得那究竟是惩罚性的微笑还是复仇般的微笑。 不过路西法只是简单的爱抚了宠物一会儿,就像每次温存一样,剧烈,但对于一个魔王来说,不属于任何掺有伤害意图的行为。 很少做攻的主人偶尔有这样的举动,未尝不是件有趣又让宠物回味的事情。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最后路西法停下来,趴在默菲身上,一只手捏宠物的脸,另只托着下巴。 "怎么会。"默菲轻松的挣断手腕上的捆绑,抚摸他羽翼与身体相交的部位。 "可你最近总躲着我。" "呵,那是因为前线那边打得烟雾弥漫,我怕你过度沉湎于声色,耽误正事。" 之后片段沉默。 "你爱我吗?"默菲。 "当然,你是我最爱的小狗了。我没说过吗?"主人。 "说好多次了。并且也如同你自己说的--恐怕就连最最卑鄙的魔鬼也无法相信他们的王,因为那是魔王最必备的品质。但是得到魔王的爱那么好么?值得期待吗?也罢,我很清楚你不爱我,咱们还是摆明了--"默菲。 "亲爱的默菲,怎么听上去你像要跟我闹离婚似的?" "恰恰相反,作为宠物我要粘在你身边。因为我需要,无论是从肉体、精神、还是灵魂上--"默菲翻转过来让他们调换过位置。 魔界边界。 "拉哈博将军,刚刚抓到的俘虏!"几名丑陋的兽魔族士兵将网状的袋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奋力脱上前。 "关起来,然后直接拿赏钱就好,这种事情不用向我禀报吧?" "可是殿下,这只好像不是一般的天使。今早我们发现他落入您的玄幻网中,觉得他长得很像--像--" "像谁?别吞吞吐吐的。"拉哈博。 "路西法殿下。" 拉哈博抬眉,几分惊异,吩咐解开袋子。 "亚纳尔,果然......"蛇魔簇眉,看着昏死过去的天使。 ※※※z※※y※※b※※g※※※ 冰凉感让亚纳尔逐步清醒过来,抬起头,他先是怯生生的四处忘了一圈--这里类似于军营围营的帐子,接着异常惊恐的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腿下部一双手正做着什么。 "住手!!"他尖叫,合拢下肢。 "冷静点儿,我在帮你解毒。"魔族抬起头,"否则你会死。" "拉哈博,是你......" "对,吃惊吗?亚纳尔,你可以叫我海拉。" "海拉......" "对啊。" "可你是雄性的,为什么要叫女人名字?" "错,我是雌雄同体的,就像你一样呢。"拉哈博突然变做女体的形象,丰满的胸部蹭到天使的小腿。 "这......" "呵呵,是啊,小哥,变成女性的话是不是你的压力就会小点?"拉哈博梳理自己浓密柔软的发,笑得千娇百媚,"你应该听说过的,对于我们蛇魔族,所谓的雌雄同体是可以随时变成男人或女人,而不像你们这些人妖天使,是长在一块儿......" "我听说过。真可怕。" "可怕吗?那么你还是更喜欢我的伟岸的男性形象喽?" "不,"亚纳尔有些气急败坏的,"你就这样好了。" "嘻嘻,其实不管变成什么,我们两个都是同性恋耶。" "谁要和你恋。" "是是,天使恋爱是禁忌,跟恶魔恋爱是禁忌中的禁忌,跟恶魔同性恋爱,是第三重的禁忌。" "不论是多少重的禁忌,也跟我无关。" "可是跟我有关呀,你哥哥要我勾引你呢。" "我哥哥?路西菲尔哥哥?!"亚纳尔咬住嘴唇,"不不......" "好了,解毒完毕,你可以走了。"拉哈博拍拍手。 "走?" "是啊,"拉哈博微微笑着,"难道你真想赖在这里跟我亲亲不成?" 此时帐子突然被拉开,"海拉?" "茵儿啊,来得不合适呢。"拉哈博。 "是吗?可是前方说另一批天界军发动进攻了,作为将军我们是不是该亲自迎战呢?"茵蔯异样的冷静口吻叫拉哈博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走。"拉哈博拉起亚纳尔一只手臂,将其硬生生拎起来,"看到我们这个俘虏,天使长们一定会高兴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亚纳尔不住踢打着,"我还没穿衣服。" "可是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茵蔯?"拉哈博。 茵蔯没吭声,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上亚纳尔的身体,"现在可以走了么?" 此次带领天使军队的正是天使长拉菲尔。由于预先得知自己的弟弟亚纳尔被敌军俘获,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边缘应对小小的作战,一边继续观察敌情。 茵蔯与拉哈博一起架着亚纳尔从军队中央走出来的同时,拉菲尔挥手示意天界军暂时停止战斗,他飞在上空,平静的凝视着两位魔界将军。 "拉菲尔!出于种种理由,这一次亚纳尔必须交还给你!但这不意味着我们魔军有任何和解之意!"拉哈博抬头,喊道。 "虽然是两军交战,但非常感谢阁下的诚恳。"拉菲尔礼貌的点点头,当弟弟飞入怀中时,他又加了一句,"还有茵蔯大人。" "不要客气......"茵蔯仰起一张笑脸,将注射器中的药物注射入手臂中。 "小心!"拉菲尔大喊道。 暴烈的金属色藤蔓瞬时击碎周围几只战斗天使的翅膀。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茵蔯冲入敌军之中与天使们厮杀,看见拉菲尔也抽出自己腰间的火炎之剑。 红色、腥味、飘逸的哭号的灵魂...... "太不幸了。"拉菲尔淡淡的。他身手利落的解决掉数个敌人。 "也许面对我们的,"与此同时茵蔯也喃呢着,"只能是永世的仇恨......" 度玛凝视着沙利耶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昨日傍晚,他们在花园散步时月天使有了排卵的感觉。 中性的身体结构并不适合生蛋,与此同时,由于卵是非正常的,不断大量吞噬着母体的能量。 整整一天一夜,沙利耶做着徒劳得努力。天使卵必须靠自然力量诞生出来,任何人工的介入(例如剖腹产)都无法让蛋存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助产士越发紧张。尤其沙利耶再次昏过去,她们的脸也随着惨白了。 "殿下赎罪......沙利耶殿下他......"终于她们跪下来,恐惧的对视度玛幽深的眼。 轻轻抬眉,那目光变得柔和了。 "殿下,恐怕卵不能顺利的产下来。" 合上双眸,将头低下。度玛将妻子的手抓牢,那是一种自然的默许,他想要自己的后代,自己和心爱的天使的卵,但无论如何,沙利的生命对他来说最为重要。 不管怎样,有多痛苦,他会陪伴着他。 "度玛殿下?"助产士。 "度玛殿下的意思是放弃这颗卵。" "默菲斯托菲里斯殿下?"助产士惊异看向不知怎样突然闯进的人,"这里这里......" "我知道产房不能擅自进入,不过我认为有人需要我来做翻译。我穿着隔离装,放心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默菲,"很久之前,我从医生口中得知这颗卵的情况。拖延下去情况只能更糟,你们立刻毁掉它,保证沙利耶的生命。这也是度玛的意思。" 度玛看看他,点头。 "知道了。"助产士说着,突被某种力挡开来。 "走开,否则我把你们漂亮的脸打烂......" "沙利耶殿下!你......醒了?" "亲爱的美人儿,你们出去。是的,出去......"一道光自卷缩在床上的沙利耶双翼扩散出来,他浑身发着抖支撑起身体,又突然一反常态大叫道:"都给我滚!滚!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都给我滚。" "冷静一点,你的力量还在被蛋吞噬,即便你因此而死,卵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并且就算存活,它的寿命只有五年,想想吧,度玛需要你,沙利。"默菲。 汗水大滴的自额前滚落下来,沙利耶将苍白的手指卡住自己的脖颈,"宝贝儿,死很简单,因为我马上就可以毁掉这个的肉体还有灵魂。我相信自己还剩这一点能量来自杀。你们要是不想出去我立刻消弭。" "殿下......"助产士想抓住沙利耶,却被震到对面墙上,重重摔倒,"殿下......" "你也走!度玛!"沙利耶摔开身边人,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较长的匕首。 当度玛想再次靠近他时,利刃立刻贴紧他的脖子。"到外面去!求你,别逼我这么做。" "真的没有选择余地了吗?"默菲轻声问。 "没有。"近乎平静的声自沙利耶口中吐出。 "你们出去吧。"默菲对助产士们,然后又拉起度玛,"跟我来。" 缓缓摇头,度玛眼神绝望的看着虚弱的沙利耶,感受那逐渐衰竭的能量。 "听话,想想你在这里或离开,怎样他活着的可能性更大?"默菲说。 慢慢的,如同一个无助孩子般,度玛被带离了产室。 那道设有结界的门外,他无力的靠在墙上,仍旧沉默的,注意倾听里面的动静。 沙利耶是精明的,同样是倔强固执的,他所决定的,无论谁、什么也阻止不了。他要将卵生出来,不管代价如何。他想爱他的孩子,他一直期待如此...... 他是好母亲,同时也是度玛最爱的天使。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度玛只感受到无限的孤独...... 那种绝望的、被抛弃的、陷入深深的不能自拔的渊坛中的孤独,那种幼年时所体会到的最致命的恐惧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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