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抚摸着孩子冰冷的身体,无奈的感受着孩子的冰冷,"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当年你父王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你那双小眼睛都是眼泪,呵呵,我知道你怕,你怕你父皇的冰冷,也怕你父皇手下不留情的作风,可是,你依旧没有哭......!" 笑着摸摸清的眼睛,"可是你却为了那个男人哭了,你知道爹爹那时候有多恨吗,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可是,唉,他却是你的心肝宝贝不是?" 站起来,最终还是给清盖上了被子,"唉,这就是命啊,逃不掉,也没办法逃......!" 开门,雪花随着清风吹入大门,然后迈出,关门,墨琼的心里无奈万千,悲哀万千...... "赤,开门啊,是我,你的小琼琼!"恢复了笑脸,墨琼在门外,"外面下雪了,你要冷死你的小琼琼阿......!" 门开了,赤依然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而墨琼,也无奈的笑着。 进门,从后面抱住赤,墨琼庞大的身躯,将赤揉入怀中,"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恩?" 知赤莫若琼,三十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墨琼能在赤的冰冷之下分辨他微弱的喜怒哀乐。 "什么生气,你混蛋!"也许是被墨琼点破了事实,赤突然伸手就打,而且招招阴狠之极,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恼羞成怒,可是,墨琼也只是笑着阻挡,不进攻,却不让赤伤害自己。 墨琼的武功不比赤差,而且墨琼是天生的捕龙手,对付龙,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可是,现在,他只想让赤发泄。 "回手啊!"赤疯狂的在房中厮打,看着墨琼不出手,更加的肆无忌惮,想要逼他出手。 墨琼笑着躲过了赤的攻击,一把将赤有抱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不让赤能挣扎出去...... "架也打了,骂也骂了,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笨蛋,大笨蛋......!"被墨琼抱着不能动弹的赤只能在墨琼的胸口大叫,也许,也只有在这个胸口,才能放声大叫,毫无顾忌的释放自己。 "好啦好啦,笨蛋,清当然是蛋啦,而且是从你的肚子里出来蛋!" "笨蛋,笨蛋,你知不知道他差一点逆天,差一点点为了那个男人逆天!" "什么?" 吃惊,墨琼放开赤,对上和清一样拥有紫色的眼眸。 "你知不知道,那个笨蛋在十二根立柱上写的是那个混蛋的名字......!"愤怒的坐下,顺手将一桌子的茶具扫落在地上。 "你的意思说,如果没有意外,清已经逆天了?" "是,这个笨蛋,不但耗尽了大半的法力将那个混蛋的名字刻在了立柱上,还勉强化龙,去挡那一剑,哈哈,不知情的人一定会想清是为了保护裴,哼,在我看来,霏的那一剑才是杀人的剑,那是一把看似一尺的短剑,实则是一尺二寸的幻剑,如果不是清的阻挡,那个混蛋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赤,那清的身体?" "那个笨蛋,这么耗尽全力去救,现在的身体早就快要不堪负荷了,虽然身体会自动复原,可是,身体状况可能回不到从前了,至少法力,会减少两层!" 冰冷的话语里面,墨琼感觉得到里面的愤怒,还有心痛。 赤不是铁石心肠,如果是,他今天就不会愤怒的想要打架,还张口就骂人。 还是抱住赤,将头靠在他的身上,"赤,清怀里的孩子会有事吗?" "如果修养的好,应该还是卵生,但可能会比一般的痛苦,而且,孩子可能比较虚弱!" 静静地抱着,为人父母,又有几个不为孩子的苦难而难受呢。 "赤,如果你是清,我是霏,你会怎么办?" "杀了你!" "呵呵,这就是你和清的区别,不是吗,清不笨,只是他傻而已,和他父皇一样傻!" "你......!" "赤,你有想过清最后那次阻挡,可能也是为了救裴,毕竟,大典之前任何一个皇子死亡,都将会引起怀疑,和猜测,清可能也是为了保护裴,不是吗?"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 房中人的凄凉对话,房外的大雪纷飞,雪在风中飞舞,风在雪中穿梭...... 清风过,过清风,长夜漫漫月影柔...... 清风过,过清风,手捧清风望花落...... 清风过,过清风,谁人痴傻谁人愁...... 清风过,过清风,清风依旧身消瘦...... 谁在高唱谁在低吟,谁在哭泣谁又在诉说,清风过,清风过了,谁,又为谁停留? 雪飞舞,漫天纷飞...... 一片,两片,朵朵雪花飞舞,我伸手,触碰这片片洁白的精灵...... "下雪了......!" 琴声停了,残逆也抬头,我看见了她隐隐的笑容,其实残逆不经常笑,但是,我却爱她的笑...... "是啊,今年的雪下得好早!" 我笑着点头,是啊,秋末刚刚过去,冬天还未曾来的时候,雪已经降临! 仰望着天空,看着雪中的精灵从一个圆点慢慢向着四周落下,飘飘落在我的头发上,肩上,身上...... "什么时候下旨让鳌猷继位阿?" 残逆从来不会管我的事情,就算今天我说要衲妃,她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也许,只是那份信任,还有那份坚持! "就这几天吧,时机也算可以,就等他们回宫了!" 大概是因为亲生儿子的关系吧,我看见了残逆眼中的热切还有谁都代替不了的母爱。 "裴,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我笑看着残逆,我知道,她已经发现,我这几天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过去,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逆,我欠清的实在是太多了,也许,我们兄弟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 还不清了,霏欠的情债,我欠的,又是什么呢? 我笑看着茫茫飞雪,那个春天,那个夏天,还是,那个冬天? "也许吧......!"看着残逆笑着将琴上的雪花抹去,"裴,如果阿暖找不回来,清会怎么办?" 同样是生出孩子的人,我知道,残逆那份痛,可是,我也知道清的那份痛彻心肺。 "我,不知道!" "如果是我,也许,我会选择去死!"残逆依然微笑,只是,眼中的执著让我心痛,她的有儿不能相认,还有清得曾经遗失自己的骨肉,也许,这个社会,这个偌大的皇宫,给与他们的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是,他死不了!"雪花飘在了我的脸上,我却看见了残逆脸上的雪花融化,他在同情清得遭遇,还是在自叹自己的痛苦,我迷茫,却又无奈! 残逆曾经跟随着清很多时间,残逆似乎比谁都了解清,只是她不说,我,也就不能问。 "你,恨我吗?"依然是这句话,依然看着她的脸,也许,这二十几年,我始终执著于这一句,即使答案始终是摇头。 "不恨,因为还没有爱够,裴!" 紧紧相拥,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会带你离开的,等我,等我把一切处理好!" 我看不见残逆的表情,可我知道,她会笑的! 雪花依旧,纷纷绕绕...... 清,你又什么时候再笑呢? 看着远方,同样是这样初雪的天气,依稀看见那个红衣少年,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丽,那丝丝的银发就像是这血的精灵凝结的,华丽而悠然...... "裴哥哥,霏哥哥,来啊来啊,下雪了,下雪了......!" "好漂亮,快来啊......!" "呀呀,融化了,呵呵......!" "如果每年都这样,那该多好......!" 是啊,该有多好呢,没有爱恨,没有争夺,我依旧有个热情的弟弟,你依旧是我们之间最美丽的小龙...... 只是,这也只是如果,不是吗? 雪落了,不论多久,总是要化的...... 第十七章 "启斌圣上,金候爷因在华阳向濮阳族人招安,却被当地族长黑扣押,被困数月,请求王朝出兵平乱这反贼!"偌大的宫殿之上,一窝恭恭敬敬的老臣忠臣,华丽的服装根本看不见什么区别,甚至连说话人的表情也看不见,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死气沉沉。 沉默的看着这一群人,裴做了近一年的皇帝,二十几年的皇子,这样的事情也看得多了,只是,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却感觉周身都充斥着凄凉,还有烦闷,难怪父皇带着母后早早地离开了,也许,这权利,不是谁都想要,谁都奢望的! 裴转头,看着一边的一身不同于帝王龙袍的亮黄,淡淡的粉黄,让清看上去温和了很多,只是,那一身的冷冽气息,还有那高高束起的银色发须,不得不承认,清要比裴做帝王更有气势,更加冷酷。 "那你倒说说看着金候爷是怎么招安的?"冷冽的开口,原本浅浅的闭着眼睛的清,瞬间盯着那殿下的老人,这老人,就是那金候爷的外公,王爵爷。 "这,回龙王阁下,这濮阳一族处事猖獗,且......!" "我问的是怎么招安!"赫然打断了老人的说话,谁都看见这猖狂一时的爵爷身体像是打摆子一样的抖。 "说不出来了?"依然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言,只是那眼睛似乎突然的锐利,"那我说与爵爷听吧......!" "金三庆,在当地为虎作伥,见漂亮女人就抢建有钱商人就略,可有此事?当日看见濮阳族族长的孙女漂亮非凡,便色心渐起,却不想那女子身怀绝技,反将他手到擒来,可有此事?哼,那金三庆被抓还口出狂言,说自己乃皇亲国戚,就算作奸犯科也不会有事,还说要将那濮阳一族株连九族,可有此事?" 冰冷的话语充斥着静若止水的宫殿,谁都不敢说话,谁也不愿意当这新龙王的倒下亡魂,要知道,这新龙王刚刚理政三个月,就已经诛杀了7名朝廷命官,虽然那些人罪有应得,可这杀人不眨眼的冰冷政策,就连没做亏心事的人也惊若寒蝉,怕惹来杀身之祸。 "这,这,禀阁下......!" "你只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是,是......!" 无奈,谁都知道,这笨蛋金候爷这辈子就别想指望回来了,而这已经都得如同康筛一般的老爵爷也别想再见这孙子了。 "哼!" 又闭上眼睛,不看这恢复寂静的朝堂,清即使在强势在冰冷,但他知道,自己的地位,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有权力质问,有权利疑问,但没有权利处置,更没有权利逾越皇帝的权利,所以他适时的闭嘴,等待他的皇的宣判。 "咳咳,那个,朕望金候爷年少不知事理,且是初犯,朕将派使节前往濮阳族和解,至于金候爷回都城以后的事情,朕只能说一句,闭门思过,削其一切爵位,终不得入朝!" 温婉的开口,裴没有清的铁血,似乎,在所有臣子的错觉里,裴还是那个好说话的皇子,还是那个玩世不恭,随波逐流的稚嫩孩童。 "谢,谢陛下开恩,谢龙王阁下既往不咎!"虽然是皇帝开的软,但是聪明人都知道,这如果没有龙王的默许,现在这个皇帝可是有苦头吃的。 所有人都大大地出了一口气,气氛一下子缓解了很多,可是,殿下的人缓过气了,这殿上的人就难受了,裴不敢把头左右摇晃,特别是左边,更加不敢偏过去一点点,就连眼神也不敢往那里瞄,因为某个原形像蛇一样的动物正用他的紫色眼睛盯着他,呵呵,他怕怕。 "那,那个,爱卿还有无要事上揍?"冷汗直冒,要不是这老爵爷的家底背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主,裴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还是寂静一片...... 无奈的摇头,似乎这三个月的皇帝裴已经当的无聊,寂寞,甚至烦躁了,"那退朝!" 潇洒的离开高高在上的龙位,往右面离开,而清,则也安静的站起,礼貌的向裴鞠了个躬,便往左面下去了,至始至终,清不曾动过笑过一下,甚至连那脸上的肌肉都没有动过,整张俊脸就像是被糨糊抹了一层一样。 大殿随着两个王朝的主宰离开后,也都纷纷的退下,谁都不敢说一句废话,至少,在这沉寂的的大殿。 "清......!"裴从正殿迅速的抄小路赶到了清的休息殿,一跨进门就看见清刚刚坐下,那眉间,带着一丝丝的皱褶。 "陛下!"似乎是标准的君臣关系,标准的行礼,可是,在裴看来,这些举动,莫名的让他心痛。 自从清从休眠清醒开始,似乎每个人都开始发现,曾经热情似火,暴躁的像一只小狮子一样的清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漠然的清,一个毫不留情甚至残酷的清,而那个曾经的清,似乎从不曾出现过,亦或,道家都做了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一个曾经快乐的少年。 "清,我说过,你不用这样的!"心痛的无以加附,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躲开。 "陛下,龙例第一条就是......!" "够了!"被清的话刺激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裴发狂了,他已经这样三个月了,他想要那个清回来,那个会笑着叫他"裴哥哥"的清回来,他不想要一个称职的"龙王"! "清,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是,是霏伤了你,可,可你还有我们啊,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悲哀的想要和过去一样的抱着清,曾经无数次的这样安慰伤心的被霏欺负的清,可是这一次,依旧被清躲开了。 "陛下,本王还有很多事尚未处理,如果您是想要叙旧,那就等臣得了空,或者快要死的时候再说吧!"犀利的语言字字插入裴的身体里,那种痛,直入骨髓。 "难道你我只有这样才能说话吗,难道你我已经陌生到这样了吗?我是你的裴哥哥阿......!" 清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真的对上裴的眼睛,紫色的眼眸中是冰冷的一片,"你还要我说什么,说我其实不悲伤?还是说我心甘情愿的坐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上,享受这万人朝拜的景象?"走进裴,清露出了这几个月的第一次笑,冷笑,"您还要我叫这哥哥?哈哈哈,什么是哥哥?那个悄然消失的叫哥哥?那个自始至终骗我的叫哥哥?那个直到最后都不信任我的叫哥哥?" 咄咄逼人的质问,裴无从说起,也许是清的迁怒,可是,他们兄弟俩个人,欠清得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清突然的脸色苍白,裴焦急的去搀扶,却又被甩开了。 "清,不要这样,你,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我去叫太医!" "不用,陛下,您回去吧,让我静一会!" 似乎是恳求,只是那一抹让人心痛的坚强让裴不知所措。 "真的不要紧吗?" 点头,裴也无奈,即使叫了太医,对于龙王的身体,也只有外出的赤龙王有办法,这人的身体和龙毕竟不是一样的。 无奈的离开,留下一脸苍白的清...... 看着桌上没有了热气的茶水,苦笑,伸手想要拿,却被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枪了去,换来的是一杯热水。 "你跟他回去吧,我这里不少你这一个下人!" 抬头,清知道来的是残逆,似乎这个女人自从他休眠醒来以后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每次都是自己要将就着什么的时候霸道强硬的将东西枪了去,然后换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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