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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寂寞(修改版)----清冷红尘——

时间:2008-11-13 16:14:34  作者: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脱我裤子。"
我点点头,"然后呢?"
远帆皱起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我,他清醒过来,笑了。
远帆坐起身,他揉了揉脑袋,"很晚了吗?"
我勾起唇,"嗯。凌晨一点......可能快两点了。"
站起身,他揉了揉肩膀,抱怨,"酸死了!你的善意应该来的再早点儿,至少也应该在你洗澡之前。"他看着显然已经沐浴过的我,我赞同的点点头。
"如果有下次,我会记得的。"
他向电话走去,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对他说,"我打给了可怜的保姆,你就不要让她变得更可怜了。"
远帆回过头看我,好像这才忽然间想起来,我们也有个交叉点--我们爱着同一个女人的事实。
"谢谢。"
"跟自己家人道谢不太好。"我觉得这很见外。
远帆莞尔,"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狭促的笑了,"只有大恩才不言谢,难道你想让我以身相许吗?"
我轻笑,"你会吗?"
他满脸笑意的皱起眉头,一脸滑稽的表情捂着肚子,"一顿夜宵在这个时候,好像要比我对你更实用一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正巴不得呢!
远帆实在是个体贴得不得了的好男人,我心里赞叹着嘴上却啧啧有声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太狡猾了!"
他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我,故作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饿。"
这个这个......"我刚放了个屁,你听到了吗?"
远帆恐怖的看着我,一脸挫败道,"不要再说了,我真的饿了,我甘拜下风,你老人家还是饶了我的胃口吧!"

我对远帆说,我去书房,做好了叫我。
远帆不再和我笑闹,他点点头,去了趟洗手间,转战厨房。
我到书房甚至还没来得及拿起文件看两眼,他却又敲门进来,一脸古怪。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问。
"我想,你应该过去看看。"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把我带到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满满的,里面都是已经洗好的青菜和各种肉类,还有一些熟食。他又打开冰柜,我看到冰柜里装着的几个汤锅,锅盖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芦笋浓汤、白煨牛肉汤、肉蓉海带汤......
"你要不要看看电饭煲?"
我摇摇头,我知道电饭煲里面有什么。
以前,每当我很久回国一趟,回到家的时候,竟初都会笑眯眯的推着我去洗澡,然后他就会像变戏法一样,没多久,就能让我吃上合口的饭菜。
有很多次,我都想问他一个问题,米饭不是要等很久吗?可是那么多次,我都因为他的好手艺而只顾着吃,把这个问题忘记了......或者是选择忘记。
竟初......我的竟初......
"他昨夜一宿没睡......我却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我无力的坐在凳子上,远帆沉默的递过一支烟来。
我接过,点燃,我感觉空气就像有了重量一样。
眼睛是酸涩的,心就好像被谁拼命的敲打着,挖掘着。我想起一个成语--愚公移山,我想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竟初......我的竟初......
我看不起凌憧禹,但我却知道凌憧禹是对的,我可怜我妈所受的折磨,因为她并没有什么过错。我发誓对自己说,我不要他们之间的故事,在我和竟初之间上演,一个死了,留下的那个至少要好过些,可竟初......竟初却好像已经开始痛苦了,为我的若即若离,为我的精心设计。
五年的婚姻生活里,第一年,他用来抚平初恋情人和世俗的冷言冷语所带来的伤害与中伤,他接受心理治疗,他坚强的打败了那个曾经懦弱的、一心只想以死亡作为逃避的自己。第二年,他承受着自己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的抛弃,那个时候,他只有我,一个以‘夫妻'之名的伴侣,然后,他承受着责任与义务。他爱上了我,他开始努力的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恋人、情人、和爱人。而第三年......我却离开了他......
我不要做凌憧禹,我也做不到同生共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天灾人祸,也许哪天我出了意外,也许哪天我得了疾病,即使一生平安到老,可生命,终有尽头。我不想看到他离我而去,更不想让他看到我如何将他抛弃,我以为细水长流的感情是对他好,我开始若有似无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我曾嘲笑着站在凌憧禹的墓前,我说,二爸,你看,我的爱人会比你的爱人过得好。我自鸣得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竟初还会痛苦?为什么二十年怜宠呵护的真情切意,却敌不过他要的相伴朝夕?
"你相信有灵魂吗?"
"相信。"
"为什么相信?"
远帆叹息着看着我,"因为我需要相信。"
"......那你的灵魂是什么样子?"
"属于我自己的,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不属于我自己的那一抹灵魂......"
"可是我妈的灵魂早就已经拿去陪葬了。"
远帆摇摇头,"她给我的,正是她正在陪葬的灵魂。"
我沉默。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你的眼里却只能、也只愿看到一个人。这可以说你是固执,也可以说你是执著,还可以说你是偏执......我发现远帆在这一方面,和竟初很像。
我叹气,"灵魂......是什么呢?不过是我们印象中的记忆而已......还包括了期盼,期盼永恒,期盼自己或某个人以另一种状态,得以存在未来无限中......愚蠢的期盼......"我决定告诉他真相。
远帆点点头,"......是很愚蠢......世界上所有的物种都是有始有终的,而且他们必须有始有终。这是规则,灵魂也不例外。"
我看着远帆,我看着他的一脸淡漠,"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我妈的脸,我都能感觉到心在抽痛。"
"......因为她看起来很快乐?还是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很快乐?"远帆终于不再隐忍的露出烦躁来,他点起一支烟,淡蓝色的雾开始在嘴里吞吐着,"沈宁,你可以直接给我一拳,甚至可以打得我满地找牙,但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迁怒我!"

8 游戏(下)
我看着怒吼中的远帆,他夹着烟的手颤抖着,我对他摇头,"我这次回来,并不是全部因为公事。"
"你想说什么?"他定定的看着我,或者说是逼视着我,目光冰冷。
我想,我是个很残忍的人,可是我必须残忍,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残忍,演变成惨无人道,"我曾经因为她看来很快乐而痛苦......我曾经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很快乐,而对她感到绝望......"
"......曾经?"
"是的,远帆。"
烟,无声无息的掉落在桌面上,远帆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癌症......是胃癌晚期......她是故意的......远帆......"
我感觉到泪不受控制的划了下来,我趴在桌子上,狠狠地闭上眼睛。
"......她说她有神经衰弱......她说她失眠......她说她是神经性胃痛......她说她看过医生......她说医生让她静养就好......我就是个医生......可为什么他妈的偏是个他妈妇产科医生?!"
我听到远帆的哭泣,一个男人的哭泣。我感受到他的悲哀,我却为我自己深深的悲哀,我将要失去一个亲人,而我却为我将要失去的那个亲人--感到快乐。
那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快乐,那是一种马过夹道、义无反顾的意气风发,那是一种经历了漫长等待,最终愿望得以实现的通体舒畅。
人的苦恼,绝大多数都是在面选择的时候;人的痛苦,绝大多数都是在面临选择之后。其实,不想要这些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能做出一项选择,那么其他的一切,就都能够迎刃而解--知足着继续,或是干脆让一切停止,事情就这么简单。
前者,你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欲望,不让自己感觉到乏味,那么你就会很好;至于后者,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可是却会因为选择了另一条路后,觉得水土不服而被逼无奈,最终选择。
你说:错了!不是的,生命不是那么消失的!
你说得对,因为生命,其实是消失在这两种选择间,相通的道路上。人们在这条路上来回奔波着,生命,就被消耗掉了......
上天顶着慈悲的嘴脸,貌似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力,他说,你看,你可以选择好,也可以选择坏,你是自由的,我的孩子。
你信了他的话,你感谢他,然后你选择了那条好的路走,后来你发现这条路有分叉。你站在分叉路口,你又选择了好的那条路,之后却发现这条路越走越坏,你问上天为什么这样,上天问你,走两条意义相同的道路,有意思吗?有价值吗?
你觉得对,是没意思,于是你继续走下去,然后面对另一个分叉。你开始迷惘了,因为好已经不一定是好,坏也已经不一定是坏了,而这个时候,你的选择,已经成了碰运气的游戏,真正的命运来临了,而什么是命运?就是你的命,加上你的运气。你不知道,不知道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旋转,更不知道上天在无声的笑看着你,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陷入了游戏的乐趣中不能自拔,并且时而迷惘得一塌糊涂。
上天在笑着,他笑得疯狂而讽刺,他对自己说:我的孩子们多么可爱?即使是一个游戏,他们也能为我玩儿的专心致志,兢兢业业!呵呵!上天冷眼看着,他偷偷的掏出自己的秘密:每一个三岔路所存在的意义,就是组成一个圆,构成一个网,能够把你圈在里面,你若不乖乖的选择继续走下去,那就把你饿死、或是让其他玩物把你踩死。你想逃脱也可以,但是你只能选择命与运其中之一,你还是有选择的自由。可是我的孩子,不要犯傻了,没有命你哪来的运?灵魂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存在而以,而你没有运,这个游戏就没意思了,你想想,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生命对我来说唾手可得,运才是你真正的自我选择。我要看的不单是一个玩偶的长相,你的表演,才是我真正的乐趣。
聪明人选择了陪上天玩儿这场游戏,凭着他们眼光好、手腕儿高,能玩儿转自己的运气;愚蠢的人选择了陪上天玩儿这场游戏,凭着他们盲目的乐观和自以为是的毅力;平庸的人选择了陪上天玩儿这场游戏,因为他们知足或者说是能将就、得过且过。而还有一种人,他们隐藏在这三种人里,就像我的母亲。
我妈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抓住、并充分享受到了自己这一生想要的荣华富贵和最想得到的爱情;她也是个愚蠢的女人,她为了凌憧禹,她对她爱情的承诺,日夜在痛苦中煎熬饱受折磨;她又是个平庸的女人,她在这世上默默无闻,恍恍惚惚的日以继夜。可是,她仍是最后一种人:上天可以因为看你顺眼而让你生,上天也可以因为看你不顺眼而让你死,但是上天不能选择他自己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物,他不能选择自己能不能够沉迷,因为上天--最有资格也最具备天性。
有一个女人,她只需见缝插针,就做了她所有想做的事情,然后她无事可做了,她觉得乏味了,无聊了,她说,腻了!我不玩儿了!
上天说不可以,我还想看戏。女人说,你让我得了癌症,我只是让它顺利变成晚期,这不是你自己作下的吗?游戏,是有规则的!上天气愤不已,他发现自己把自己玩儿了进去。女人温柔的笑着说,别生气,我们得到了各自想要的,谁也没吃亏,平局。
一场生命与爱情的缠绵,一个女人用命运与天争执的游戏,开始了,落幕了,每个人听过都呵呵一笑,不过是个傻透了的故事而已。是啊!我承认,但我必须这样想心里才会舒服。
远帆陷入了自己坍塌的世界中,他的灵魂选择沉溺在即将失去的痛苦中,渐渐麻木下去。他需要安静,他需要好好休息,之后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够让自己冷静地面对那段已知的未来,他应该规划好这段时期该怎么珍惜,让一切,对自己的这段感情,有个尽量完整而彻底的交待。
安慰在这个时候从来都是多余的,我静静地把他扶回卧室。
我记得他说今天还要上班,我知道等天亮了还要帮他请假,我想那应该是个长假,我拿起电话拨宋凡秀的电话号码。
电话嘟嘟的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里面传来了一阵咒骂声,之后是一个女人困倦的声音,可能是宋凡秀的情人。
"你好,我沈宁,请让宋凡秀接电话。"
我等了一小会儿,那边传来宋凡秀精疲力竭的声音,"操!你不是人啊?这么晚了还折腾?!"
"听着,凡秀。我要一张你们医院出示的,胃癌早期确诊单据,明天就要用,上午我会去你那里取。"
"喂!你以为医院是我家开的啊?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不是人也别拿别人不当人使唤啊!"
"让我欠你个人情,还是帮别人发财,自己看着办吧!"
"妈的!早晚让你操死!"
"要能还你这个情,如你所愿。"
"你个畜牲!牲口!种马!王八蛋!你二大爷的......"
我挂了电话横躺在沙发上,我发现我真得很累,我又站起身,因为远帆有偏头痛。
应急药箱还摆在老地方,里面的常备药品一应俱全,我找到了远帆的药又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的一个格子中,甚至还有二爸在世时所有的应急药品。
竟初......不舍得扔吗?都已经过期了呢!
我把二爸的药放回原处,扣上药箱。死人是不需要伤感的,因为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够感触、体会、回应你什么,除非你自己想要伤感,想要体验、回味某一段人情冷暖,去证明你还活着的事实与价值,否则,伤感只能带来伤害,再无其他意义。
我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站在卧室门前。
历史,总是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在每个人身上重复上演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七情六欲的游戏,上天竟然过了千年还没看厌倦,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迹。
远帆蜷缩着抱着自己,我静静的坐到床头推了推他,他紧闭着眼,不动,不说话。
我强托起他让他靠在我身上,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塞进他嘴里,然后把水灌下去。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咽了下去。
"睡不着就好好躺着,什么时候想哭想叫就出声儿,我不怕你把我吓着!我就在客厅,你......"
"别说话。"
"头疼?"
"嗯。"
眉头深深蹙着,远帆闭紧的双眼中却仍不断划下泪来,我把他放躺回去重新盖好被子,手却被他猛然间抓住了。
我沉默着等他开口。他挣扎着自己的挣扎,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看了眼闹钟,我爬上床躺在他身边,吊灯在头顶上晃的人闭上眼,还能看见白茫茫一片,也许应该换一个稍微暗一点儿的......还是算了,竟初看见不知道会想到哪儿去......
伸手拿过闹钟定好时间,我决定赶快睡觉,天亮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医院的,公司的,还有前天的传真,我必须休息。可是......肚子好饿啊!
妈的!我就昨天吃了一顿正经的早餐,操!
"我以为......"
嗯?
"只要爱一个不能爱的人......就不会太痛苦......"
我静静的听着,他却又不再说了。
半晌......
下一个半晌......
下下个半晌......
操!
我想掐死他!我想:要不你就说下去,帮着我忽视饥饿;要不,你就什么也别说,让我的饥饿在沉默中闷死;要不你就睡吧!你睡着了,我也好出去找点食儿,填吧填吧肚子。可这小子他现在偏偏就他妈只想要一个哑巴听众,老老实实的陪着他,等着他少爷什么时候想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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