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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寂寞(修改版)----清冷红尘——

时间:2008-11-13 16:14:34  作者:

看了眼手表,十八点半。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张正清是个工作狂?!
"不好意思,占用了你这么久的下班时间。"
看着他一脸意犹未尽的神色,我真不敢对他说声没关系。
以我一个下午对他的个性分析,张正清绝对是个全职商人,我敢说,这家伙是个把工作当娱乐,能榨干骨髓就决不浪费的角色。
"董事长不止一次对我说沈经理很能干,而对沈经理的工作能力之强我也是早有耳闻了,总公司那边有人说沈经理正职是救火队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但是今天,我不得不说,百闻不如一见。"
这家伙打算拨皮拆骨的神色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没想到拍马屁的工夫更是让人汗毛直立,典型的笑面虎,真不知道炙阳从哪儿捣腾出这么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狠主儿来。对于张正清的欣赏与恭维我报以微笑,加以诚恳的一一虚伪收下,然后,我又看了眼表。
"噢!对不起,沈经理有约会吧?!"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今天就到这儿吧!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
"张总不用那么客气,都是同事,未免太见外。以后工作上的事还要多多承蒙照应。"
"彼此彼此,那......明天见!"
张正清看着我僵笑的脸,乐呵呵的总算说了句人话。

不出所料,竟初早已等在公司门口。我再次在心里咒骂张正清的"及其所能的物尽其用"。
"你等很久了吧!"
"没。"
竟初温柔的冲我笑。
小时候,竟初就是那种安静乖巧的孩子,大一点儿的时候,竟初成了文静秀稚的少年,如今,他是个大人了,终于成了一个温文儒雅、钟灵毓秀的男子。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而他成长中于昨日的种种变化,却以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如同这世间的每一次地壳的迁变一样,深深刻画在我的脑海里,源远流长。
在我的世界里,竟初,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可抹煞的,一大部分,就像是......海洋。
"想什么呢?傻笑!"
"竟初,我是颗地球。"
竟初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笑我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他转过脸不再看我,笑意却丝毫不减,"你这脑袋里什么都不装,可不就是颗球!"
敢讽刺我!我扬手一脑瓜嘣弹过去,"小子,越来越混球了是不?"
"哥!"竟初不敢置信的揉着脑门儿,"我都多大了还给我吃这个?"
我看着他那样子,哈哈大笑,"按照‘扇一巴掌需给个甜枣'的逻辑定律,来!让哥啵儿一个补偿补偿!"
无视他一副无可救药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我强硬的冲他脑门儿尔去,临了儿却指东打西的偷了个香吻回来。
"呀!"竟初惊诧的看着我,瞪得圆圆的眼睛,被夕阳映得闪闪的,那模样简直可爱透了。
"再诱惑我我可就真不客气了啊!"我继续逗他,他慌忙的回过神儿来,左看右看,忽然不自在起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意识到我们正站在公司楼下,而我目之所及的人,正是那个不久前才对我表示过欣赏与恭维的张总经理--
严肃地说,此时,我希望对于我刚刚的行为,张正清也能稍微欣赏一下......

"那个人是谁?"
"同事。"
"会有麻烦吗?"竟初微微皱着眉头问。
我降下车窗让晚风吹进来,"不要胡思乱想。"
"工作上可能会有影响。"
"不会的,私生活跟工作能力是两码事。"
"上级?"
"嗯。"
"那还好。"
"可惜啊!不是我挖来的!"我轻笑着逗他。
"那大姐的眼光就更错不了了。"他云淡风清的说。
这小家伙儿!竟然不上当了!不过炙阳看人确实还没错看过,但是,讨厌就是讨厌,"那家伙典型的工作狂、结婚狂。"
"啊?"
"今天都要让他烦死了,一口一个沈经理的叫了我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神经病院出来的李先生呢!"
竟初笑着依在我肩上,我拉起他的手握在掌中提醒,"妈说今晚过来。你别出头。"
"......早晚都会知道的。"
我摸索着他柔软的掌心,思量着,"希望她知道吗?"我不知道竟初和我哥是怎么商量的,我能体谅却不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她有知道的权利。"
我沉默。因为他说得对。
自从回来,我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昨天自己之所以发火的原因。我们都不是什么守旧的人,我们只是平凡的男人,说白了,我们都有会受欲望支配的时候,两人各自向外发展甚至可以说这很正常。其实这种情况,即使是对于长久生活在一起的正常夫妻也不值得稀奇,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当初并非因为独占欲与正常爱情段路才形成的婚姻。
那我气什么?不过是‘被隐瞒'而已。更气自己在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一个没有尽到家人义务,所以失去知情权而造就自己如今尴尬境地的男人,多么愚蠢......
"竟初,"
"嗯。"
"你介意现在这样的身份吗?"
我猜测不出我妈的想法,但是我和她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自从二爸去世后,她就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了似的,而对于这件事情,她是有知道的权利,可是她想不想知道?愿不愿意知道?即使知道了,并非当事人的人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了个束手无策又只能白操心的人而已,然而,这对事情的本质并没有任何帮助。
"......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吗?"他抬起头,眼神充满了认真。
气氛,让我觉得沉重。
我不知道对他来讲,‘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是否很重要,我只想知道的是,"你会离开我身边吗?"
他着急的摇头。
我笑,"如果,哥也没意见,我们就先这么着吧!一辈子这种关系,也挺好。"
"宁宁......"
我不知道那语气中,究竟是无奈失落多一点,还是甜蜜欣慰多一点,他疲惫的叹息着,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我该怎么办......"他把脸深深埋入我的颈项间,问我。

4 家庭(下)
一个生命,正是因为多条生命线的交叉才缔造出完整,可是,我的生命,也未免太完整了......

我的家庭很复杂。
用简单的话来说,我的祖父是个幸运的贪官;我的父亲是个花花公子;我的母亲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小"老婆,足足小了我亲爹二十岁有余,她在我父亲生前玩儿腻了的时候,成为了我父亲生平唯一的正牌夫人。我有两个继父,其中一位已经入土,就是我二爸,我妈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四年前逝于骨癌;我有一个亲生哥哥,目前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个黑心肝的二道贩子;然后排到我,一个简单乐观有些自恋的已婚男人,如此而已,虽然事业小有成就,但毕竟已经死会,没看头了。我还有个弟弟,领养,确切的身份是我二爸的妹妹的孩子,四年前拥有荷兰籍华裔身份,因为我的配偶栏里面需要他的名字--凌竟初,所以我把他的国籍也给迁过去了。不过事实证明,牛不止迁到北京是牛,牵到荷兰照样还是牛,中国政府爱护华裔却不爱护我们这样儿的,没办法,我们的关系迄今为止还不受到中国政府承认的事实,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啰嗦两句;现在,只剩下一位还没说到的,我第二任继父,如果现在需要填入学申请的话,我现职父亲的那一栏,应该是那个小我三岁的男人--程远帆,一个儒雅俊逸、性情貌似稳重开朗却会偶尔性格别扭那么一下的......妇产科医生......

计程车开走了,我握着竟初的手站在楼下,看向十二层,寻找我们家的位置。灯,果然是亮着的。开门前,竟初对我淡淡的笑。
"妈!"
我们边换鞋边招呼人,我妈果然是听到门响就已经迎在了门厅。
"回来了啊!"
老太太笑容满面,眼中含了一丝欣慰的看着我。说是老太太老太太的这么叫,其实她真的看不出太老,毕竟一辈子荣华富贵没吃过苦,五十的人了保养得还像四十出头儿似的,想老也难。就是她平时总玩笑似的说自己老了老了的,我们索性就这么没大没小的瞎叫了。
我上前拥抱她,"不是说去听音乐会吗?还以为你们没来呢!"我在心里骂自己虚伪,嘴上却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正好吃现成儿的。"
"馋猫!怎么上班第一天就加班啊?"
"嗯,公司有点忙。"
"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我妈一展愁眉的笑道,"竟初去接你了,还是你们两个在门口遇上的?"
"猜!"我冲她眨眨眼,脑顶就挨了她一一指禅。
"瞅把你美的,我还用猜?"老太太嗤笑着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一边儿去,别挡着道。竟初,快进来!去洗洗手,坐下歇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诶。"竟初笑着答应着,帮我把西服脱下,收起来。
我笑看着他,嘴上却对我妈说,"啊...呀!对我说话就使横,对竟初说话就柔情似水,妈,你再偏心我告你性骚扰啊!"摸着刚被占了便宜的屁股,我又想起公司门前竟初惊诧的表情,怪不得他当时哭笑不得的怔忡在那儿,以前的某些习惯一旦偶然间从往昔中跳跃进现实,真让人有一种类似于返老还童的喜悦与甜蜜。
"臭小子!就知道嘴贫,跟你老娘也没正经的!洗手去洗手去!"
我妈推着我,我忍不住嚷嚷,"老太太你可是不学好啊!什么老娘老娘的?说,是不是搓麻的时候不坚持五讲四美,让人给带坏了?"
我妈啼笑皆非的又拍了我后脑勺一下,"你个小混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里管上管下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我就纳闷儿了!这人老了老了怎么手脚他就越来越灵活了呢?我摸着脑袋冲卫生间里道,"竟初!你管不管啊?你老公身上从上到下的便宜,都要让人给占遍了!"
竟初关上水龙头,一边儿擦手一边儿靠在门前闲闲的挑眉,"人家都是老公照顾老婆,哪有老婆照顾老公的?叫声老公听听我就管你!"
看他一副调侃的样子,我差点一口口水噎死,我妈还在一旁大声儿笑着煽风点火。
"行!你们娘儿俩!行!"我洗了手扭头就走,"合伙儿欺负我啊...不哄你们了。"
"给气跑了!"不用看我也知道,背后那老太太一定是搁那儿笑么滋儿的跟竟初‘眉目传情'呢。
"他属猪,赶上饭点儿他才不跑呢!"
"凌竟初!"这小王八蛋没治了!
我妈笑着,竟初一脸似笑非笑,那一脸无辜又暗藏一丝挑衅的模样儿看得我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小样儿的!一会儿吃饭罚你喝汤!"
"吃饭吃饭!我在厨房里忙乎着就听你们娘仨儿在外面儿乐和。"厨房里探出一张俊逸的笑脸来,"刚才谁说要喝汤?我炖了一下午的玉须金龟汤,管饱!"
"呃......小爸。"一大活人猛然插花进来就一个断章取义,整得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小爸笑笑走向我,"欢迎回家,小宁。"他给了我一个拥抱。
看样子精神不错,我也就跟他贫起来,"谢谢欢迎,大家请鼓掌!"
我妈和竟初在一边儿撇嘴笑,谁都不搭理我,果然,不给面子,没劲!
我放开手,转向小爸,"玉须金贵汤?玉须是什么玩意儿?金贵又是什么?"民以食为天,即使很久不见、有再多话要说,现在也让我给忘到二门后去了。
老太太若无其事的进厨房了,倒是竟初笑容有点儿挂不住似的,小爸却在那儿一脸赤诚的大声向我宣传道,"玉须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龟'!滋阴补肾,至圣佳品!"
......明明那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为什么就能让自己跟个理直气壮的三姑六婆似的?我觉得我可能有点面瘫的前兆。还有,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又摊上了个好爹,可这体贴人的本事......也太他妈入微了!

事先我妈给我哥打电话打不通,她以为他又临时有事儿出国去了,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合家欢。
晚上等他们回去我冲了澡,美国那边电话通知,说是传来了一些资料,要我核实一下。
竟初敲了敲书房的门,探进头来。
"忙吗?"
"不忙,进来。"
刚沐浴过的竟初,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干净的气息,那不是纯洁,因为那比纯洁干净得更彻底。对于一个生理上已经完全成熟的男子来讲,那种气息当然不可能用什么天使之类的比喻,但是,用什么来形容更恰当呢?
......就像是新买的高度日光灯所发出的颜色,那种纯粹的干净,但是却没有那么刺眼而不能使人欣赏。
不过......竟初与灯!?有点别扭......
"吃饭的时候......你说你这次回来,是因为公事。"
即使是在我没回来之前,我也以为竟初对这件事的反应不会太大,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问题。
"对。过来。"我向他伸出手,我想像以前一样把他抱在怀里。
竟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走过来,"我想过事情也许会这样,但是......我还是不想听到你说出来。"
"这次应该可以在国内待两个月左右......"
"宁宁。"
"嗯?"
"你没有想过回来么?"
回来......干什么呢?事业在哪儿发展,其实说白了都一样,区别只在于周边环境给自身带来的感觉而已,国内纵然是亲人所在,但是,我还是觉得目前的家庭状况太复杂了。我喜欢简单的事物,可是这边的人际关系却注定了不可能单纯。
人在很多时候,内心真正情感的出发点,会随着琐碎的生活内容与时间的流逝而渐渐面目模糊,不经意间,就会让一些事情浑水摸鱼、混淆视听而变得盲从武断,所以,既然经历了那么多年,已经拥有过自己认为值得去爱的人最美好的时刻,如今又何必再等待未来的太多未知数对自己的感情进行考验?
我所憧憬的、期盼的,不过是每当我从远方回来的时候,我爱的人们,能够因为我以往所带给他们的快乐,而给我一个全心的、真心的拥抱而已。至于朝夕相对......我觉得那是注定的残酷结局,对于人们注定的命运而言,一如我的母亲之于逝去的二爸。
太深沉的情感所带来的压力,我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得起。
"我让你那么为难吗?"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其实,我觉得是自己有问题。我不认为自己是那种适合于家庭的人。"
安静的任我搂着,竟初听到我的答案,不再言语。
鼻息间尽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我笑自己干嘛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对了,都差点儿忘了!给你带回来样儿东西,你一定喜欢。"
"礼物?"惊讶的看着我,"那你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喜悦的笑起来,"就只有我的?"
"嗯!来!"我拉着他站起身。
"老太太要是知道我吃独食,会嫉妒的!"
"管她呢!她比咱富裕,想要什么满世界找去吧!也让她锻炼锻炼身体!"
竟初大笑着骂我是不孝子。
我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是为了给他解闷儿而已。那是一套被剪辑过的公司内部监视影像,内容是我特意从中挑选出来的一些人在独自、或者人多的时候,出现的各式各样的滑稽嘴脸,其中不外乎都是一些让人捧腹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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