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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thless wordless——紫月

时间:2008-11-13 06:42:31  作者:紫月
worthless wordless

坐在柔软舒适的靠背椅上,彻有一搭没一搭心神不定地伸脚踢着高级的木质餐桌的桌腿。皱着眉头,他第六次极富怀疑精神地将腕上手表的示数与墙上的吊钟相对照,确认无误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伸手触摸桌上盛饭菜的碗碟--果然,又凉了。
干嘛还要再等?彻几乎对自己无可奈何了,因为他根本连试也没有去试着说服自己先吃晚饭再说。唉,尚之前不是也一而再再而三不耐烦地告诉自己"如果我回来迟了你就先吃"吗。假若继续这样傻傻地等下去的话,想必又会被尚不屑地骂没头脑的吧。
--那、那不一样啊。因为我本来就不饿嘛--彻颇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不但准备在尚责备的时候将这句话当作辩解的理由说出来,同时也是在打消着自己的疑虑。
尚总是工作到这么迟啊。--彻很遗憾自己的说服力之差,他曾数次大着胆子提醒尚不要太不注意身体,然而尚恐怕当时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吧。唉,反正自己本来不就是个莫名其妙地被尚摊上的累赘而已吗?彻其实对自己的这个身份还是相当的无奈而且委屈的。当时是尚的哥哥矢所负责的一家工厂发生了一起原因被专业人员查明后认为是相当弱智的事故,可是却造成了一死数伤的严重后果;偏偏死者又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子,且这个孩子的母亲早已逝世,仅有的远亲也避之惟恐不及根本不愿考虑抚养他的问题,可以说是处于举目无亲的境地。于是矢倒是相当慷慨地负起了责任,在领养了这个孩子的同时接受了民众和媒体的赞美,而一转身他却以工作忙为由把孩子扔给了尚在上大学、且是独住的弟弟照管。--这些是彻大致上了解到的一点情况,一部分来源于尚偶尔吐露的话语和其他人的议论之类,剩下的是他并不清晰的记忆。毕竟事故发生的当时彻尚且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而已,面对父亲的尸体、参加葬礼、离开从小生活着的家,每一次打击都让他悲哀得几近精神崩溃的边缘,自然也对事情的经过记得不太清楚,也不愿去回忆它。而照顾他的尚在他眼中一直是个冷淡的、不轻易动感情的男人,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彻还有那么一点点怕他;然而,好在与尚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彻好歹也弄清了自己的地位和位置,不至于会去抱怨什么,就默默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几乎成了尚不付薪水的优秀管家了。这样以一种被雇佣者的心态与尚在一起,彻才会稍微原谅自己讨人厌的身份一点。
彻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遥控器,突然听到玄关传来的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这让彻等待已久的声音让他沮丧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扔下手中的东西往玄关跑去。
尚一脸疲倦地将公文包递给彻,随即走进房间,一手扯下领带,随手扔在椅背上。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动未动的饭菜,尚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不是告诉过你如果太迟的话就自己先吃吗?"如同彻所想象的一样,尚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责备般地说,"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在公司吃过饭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彻睁大眼睛:"那......那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吃了。"
尚愣了一下,想想这也是彻说话的一贯风格便无话可说了,没好气地在桌边坐下:"我饿了,快点准备吧。"
彻急忙按照主人的吩咐把碗筷摆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亦有着些微的高兴。不管尚对他的态度怎样,彻对尚还是非常非常的依赖的。开始吃饭后彻并不急于填饱肚子--或许真的如他先前所说那样他根本就没饿也不一定--而是带着丝满足的微笑注视着对面的尚。
彻的目光近乎崇拜,尚那中性化的可谓高贵的优雅与美貌让他十分迷恋。虽然他总是默默赞叹着尚清晰坚毅的眉型,深刻迷人的细长双眸,端正坚挺的鼻口以及白晰的肤色,虽然他还好并不算很嫉妒尚有这样美丽却又绝不女性化的几乎堪称完美的外貌,但他每次这样满足地凝视着尚的时候都难免会想到别人对自己"漂亮得像女人"的类似对长相的评价,而后自然就无比羡慕同是男人同样漂亮但五官线条远要更深刻坚定有力度而且还有着高挑结实身材的尚绝不会被人说作像女人--
"我觉得你做菜的手艺怎样也还算说得过去;不至于要看着我的脸才能吃得下饭吧。"尚突然抬眼,冷冷地阻止了彻近乎放肆的注视。
彻吓了一跳,垂下眼皮急急忙忙地往口里拨着饭粒,不敢再抬头看尚了。
尚有些恼火,然而不知自己还能找得着什么理由继续发火。其实他根本没有要责备悠的意思,但就像刚才他想让饿着肚子等了他很久的彻好好吃饭才开口一样,每每他希望能对彻为他做的一切有一点回报的时候,却总是很失望和恼火地发现自己的方式一点也不像关心,反而让彻觉得像责备。这种不公正的对待让尚很有点哭笑不得。这时他就不得不再采取些行动作补救了。
"......唔,我吃饱了。很美味,谢谢你。"说着夸奖和感激的词句尚站起身,难得地动手整理起盘子来,可惜这难得的一次献殷勤的机会也又被彻毫不犹豫地破坏掉了--彻急忙站起身拦住了正准备穿上围裙去洗碗的尚:"不用了,尚工作到这么晚肯定很累了,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去吧。"
尚挑了挑修长的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忙工作忙到这么迟的呢?"
彻心里嚣张地笑道"我就是知道",表面上却只是腼腆地笑了笑不说话。然而抱着尚刚换下的衣物正要去洗时他却突然惊讶地失神叫出声:"啊......"
"怎么了?"尚反应得很快,急忙快步走到他身旁询问。
彻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强打起笑脸:"唉,我也真是,老这么大惊小怪的可不行啊......尚今年也二十六岁了吧?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了嘛。只不过,刚刚突然闻到衬衣上的香水味,有些不习惯而已。......真是,又要被尚取笑了。"说着彻抱紧了怀中的衣服,黯然低下了头。
尚闻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暗自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让身上留下了这种味道。
彻定了定神,为了缓和气氛又有点刻意地笑起来:"尚一定难免有时会想把女人带回家来,可是担心我会打扰到你们吧--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啊,尚只要事先告诉我一声,我就可以回避了,只要在学校图书馆里读书就好了,一点儿也不会麻烦的。"
尚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自顾自不安地说着的彻,他脸上强自压抑着的悲哀没有逃过尚的眼睛。
"你放心,即使我结婚了也会有人代替我照顾你的。"尚淡淡地说道,点上一支烟走进卧室,再也没看彻一眼。
彻愣在了原地,哑口无言。尚的这种话实在是太刻意在伤害人了--
随即,他自嘲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每当他忍不住想说什么、想问什么的时候,都会告诫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否有权利那样说。果然,刚才自己下意识说出口的事让尚不悦了。为什么自己老是会不自觉地就惹尚不高兴了呢,尚并不是喜欢别人问太多不相干事的人啊--
彻想起矢用一贯不认真的语调和表情作评论的那一段话,心情又沮丧了几分。矢说:"单看外表的话也只是会有人猜测尚这家伙有些冷淡而已;当然事实上他的确对人有些冷淡,不过绝对算得上礼貌。相比之下他对待你可就有些不公平了对不对?整天粗声粗气的,不符合他冰山美人的风度哦~"彻想起矢的那种搞怪的表情和视一旁的尚若无睹的大无畏气概又不禁笑了起来,矢是个一点威严也没有的哥哥呢。即使他说了那话之后意识到尚的眼神像要杀人也仍然无所谓般地带着含义深刻的微笑启发似地看着彻--彻当时是挺好奇矢到底要说些什么的,可是矢却立即被尚打发去帮彻洗盘子了,于是直到现在矢的意思也还是不得而知。不过彻几乎可以肯定,矢要说的不是好事,所以他觉得或许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矢又挂电话来死皮赖脸地说要到尚家里来吃晚饭。彻忍住笑在一边看尚接听电话时那张快要结冰的俊俏脸庞,很佩服矢怎么就是从来不会怕。矢常夸赞说彻做的饭菜很好吃,于是便常常来蹭饭;尚的零度眼神对彻虽然是百发百中绝对有效(或许效果还好得有些超过他本人的意愿),可难为了矢和尚在一起这么多年,似乎脸皮的厚度也进化到可以与南极企鹅相比较了。
说到表情......虽然说尚的什么表情都相当好看,可是彻还是觉得尚表情柔和的时候应该会是最动人的。忘记那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了,是不是彻生病的时候神智不清地把坐在床边很少见地温柔细心地照顾着他的尚误认作妈妈的时候啊?虽然彻他当时不太清醒,可是尚那能让冰雪都消融的眼神却深深地刻在了彻的记忆中,让彻无法忘怀。彻随即自嘲道,那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尚怎么会对自己那么温柔呢?不可能的,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啊。正如矢所说的,尚只有可能对他真心喜欢的女孩子露出那种宽容迁就的表情吧?彻莫名其妙地油然生起对"尚喜欢的女孩"的羡慕。
心不在焉地将饭菜端上饭桌,听到门铃响了,彻连忙说了声"我去开门",便匆匆跑向玄关。打开门,穿得厚厚的但仍能看出良好身材的矢正站在门外对悠露出微笑。
"矢大哥,快请进......外面很冷吧?"彻一边把矢让进屋,一边帮忙他把围巾手套解下来。
"唔,还好啦。不过一想到悠做的饭菜我就快乐得要死,于是赶紧飞奔过来了。"
尚冷眼看着哥哥,冷不防地插了一句:"结婚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矢一直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拜托,这种事不要在我开心的时候提出来嘛~不过是场政治婚姻罢了,有什么好提的。......而且听说那个女人好可怕的~"
尚露出丝"活该"意味的微笑;彻忙憋着笑安慰矢道:"智小姐很漂亮的啊!气质风度等等方面都相当的出色,又是有着高学历的聪明女子,还是那位......那位令人尊敬的著名企业家的千金,和你门当户对,这实在应该是起让人满意的婚姻啊,矢大哥不会还是想说‘遗憾'吧?那样可就太不知足了,会更加让彻这样没有成就的平凡人嫉妒呢。"
矢苦笑着没有答话,倒是尚替他说出了心里话:"他是遗憾婚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所欲为地拈花惹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彻想想也是,矢因为外貌出众十分吸引女人,所以向来可算是常泡在女人堆中的花花公子,会有些畏惧结婚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方面尚和哥哥实在不像啊,虽然外貌上尚比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少见地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矢抬头看了看尚,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那件事你和彻提过了没有?"
尚吃了一惊,担心地看了一眼投来疑惑目光的彻,低声骂道:"你别多管闲事!"
彻好奇地问道:"尚,矢大哥说的是什么?"
尚张了张嘴,似乎又因难以启齿般地点燃了一支烟,皱着眉默默坐在一边不说话了;矢当然是责无旁贷地充当起了解说员:"尚还没跟你说吗?他可能是不知道怎样开口吧。......尚得到了一个到国外管理父亲属下公司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锻炼。......所以。"
彻空洞地看了尚一眼,似乎脑袋好不容易才转过弯来,勉强而机械地挤出笑容:"噢......那、那是好事啊......尚也真是,有这种好消息还要瞒着我,太狡猾了......"
只见尚突然冷着脸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房间。
彻吓了一跳,正要追过去道歉的时候矢却拉住了他:"......喂,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啊?"
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的样子。
"尚这个小孩啊,脾气还真是又别扭又固执,"矢没头没脑地笑起来,"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晓得怎样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彻,你可要好好说说他噢,我想他也就听你的话了吧!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呢,你可不能让他放弃啊!"
彻呆呆地看着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哦......我吃饱了,真是麻烦彻了!很好吃哦。......晚上还有一个会议,我得先走了,回头见!"说完矢便逃一样地离开了。
彻仍然愣愣地看着地上,觉得房间里怎么开着暖气也还是那么寒冷。
原来......尚是要走了啊。那么......
彻不知道自己以何种表情去面对尚才合适。刚才的故作轻松果然惹尚生气了。去说服他?为什么要说服他呢......彻的私念,根本就不想让尚离开自己。可是,连矢都说是很难得的机会的话......
彻又有些动摇了。他担心的是尚自己的想法。......那么,一切就按尚的意愿办吧。彻这样下了决心,他觉得这样子应该就不会给尚带来麻烦了。
打算好之后,彻站起身,到了尚的房门外,还是颇有些胆战心惊地抬手敲门。
"......进来。"
彻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偷偷抬眼打量了尚一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小声地开口:"......尚,尚的晚饭还没吃呢,请......不要生气好吗。饭总是要吃的吧。要不然......"
尚转过头来,很平静的样子:"你是不是在怕我?"
"没、没有啊!"彻急忙否认。
"那,过来坐下。我有话要说。"尚淡淡地看着彻遵照自己的意愿怯生生地在自己对面拘谨地坐下,"......唔,刚才矢所说的,你就当作没听过好了。"
"咦?"彻吃惊地抬起头看尚,"怎么会......"
"没有那回事。"尚看着彻,很肯定地确认了自己所说的。
呆了半晌,彻突然很恼火地叫出声:"......骗人啊!......你又在骗我了......刚才矢说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呢?"
尚似乎有些不理解彻为什么要发脾气--因为他印象中的彻是从来连大声一点说话都不敢的--所以冷冷地解释道:"我说,我不打算去,如此而已。"
彻愣愣地看着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嗫嗫喏喏地说道:"......可是矢大哥明明说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为什么呢?"
尚叹了一口气:"暂时还想不出来有谁能照顾好你。"
彻勉强地笑了:"尚也真是,我今年可也快二十岁了。况且,况且就算尚有在,平常连尚的生活也都是我打理,我怎么可能连自己也照顾不好?"
尚觉得自己的理由被彻这么快地反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难免暗自气恼:"我不放心你--"
"这更不对了,我都已经二十岁了,不该是再被担心的年纪。再说,即使在国外也仍然可以常常联络的不是吗。"彻耐着性子说服他。
尚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习惯没有你照顾时一个人生活。"
彻忍无可忍地突然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用尖锐的目光直视着尚,努力不让语气过分情绪化地说:"请你不要再说这么自私的话可以吗。你的意思难道是你不能去国外都是我的错?如果都是我的原因,难道我还要负这个责任吗?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啊,足以当你的挡箭牌?我什么都不是,我与你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你知道吗!即使、......即使你现在把我赶到大街上去......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指责你不是吗!"
"......"尚抬起头不敢置信似地看着彻:"......既然你知道你自己什么都不是,又管我去不去国外干嘛?如果要我解释的话,我觉得只有一种合理的理解--你根本迫不及待地希望我离开这里......是吧。"
尚冷淡和针锋相对的话几乎让彻站立不稳,只得靠在墙上;他实在无法接受尚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虽然尚之前对他也并不客气,可从来没有像这样在实质上伤害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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