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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丽又丑陋的世界(生子)----ichkatze——

时间:2008-11-10 15:08:06  作者:

仿佛混沌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幽幽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淡淡的黄色光晕和高城渐渐清晰的脸让魏诚辉感到一丝安心——幸好,只是一个梦……
「感觉好点了吗?」
「恩……」
「怎么突然发病了?」高城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了抚魏诚辉的额头。
魏诚辉眼光直直地盯着头顶上那不高的天花板,隔了半晌,低声道,「刚刚我碰到姬辰欷了……」
听到名字的一刻,高城那占去大半张脸坑凹褶皱的粉色皮肤不受控制地抽动了起来,平淡的心境开始风起云涌。这个名字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几近毁了魏诚辉一生、毁了自己所有的所有的名字。
他本只是一个拿人钱财、出力出命的保镖,虽是个危险的工作,但高城只想平淡地过完这一辈子。而二十年前的那晚,他便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姬辰欷的命令,让自己和同伴无奈地接受了轮奸魏诚辉,却也断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姬辰欷放了火,意图将在场的所有人那样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灭掉。
她几乎完全成功了,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那片火海里, 除了自己和当时已经陷入昏迷的魏诚辉。年少的魏诚辉因此患上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而自己也因为那场大火,失去了本来算得上帅气英挺的容貌,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
当他在东躲西藏了一个月后悄悄返回家时,看到的是满眼暗红凝固的血渍,以及开始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体,其中包括那被捅得面目全非的被褥下未满周岁的女儿。那一刻,高城流下了生平的第一滴泪,眼中也只剩下一片黑白丑陋的世界。带着空洞的躯壳和满腔的仇恨,他跟随了魏诚辉,期翼着有朝一日,让姬家血债血还!
「想起来了?」魏诚辉淡淡地问道。
「根本就不可能忘记!」
魏诚辉坐起身,对着高城意味深刻地一笑,「我想也是。」
「这是上周的报告,您过目一下。」
「恩,好!」
「最近似乎有人在调查您。」高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魏诚辉。
「知道是谁吗?」
「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魏诚辉没有抬头,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报告。「我认为你会处理得很好!」
「老板,你不该跟那个姬玄远……」
「该怎么做,我心里比你清楚!」不等高城说完,魏诚辉有些激动地喊道,过高的声量让两人都惊讶地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魏诚辉抬手抹了把脸,面容疲惫地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记得应付好那个项目开发以及收购的事就可以了。」
「……是!」
「对了,顺便——再帮我调查一个叫姬漩颖的女人。」
「?」
「姬玄远的未婚妻,分家的孩子,或许能派上些用处。」
高城看了看魏诚辉,最后恭敬地欠了欠身,说道,「明白了,我会尽快给您回复!」

「这些都是真的?」
「是的,老爷!」
沉思了会儿,老人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吧!」
「是!」
看着手里层层叠叠的报告,姬忠霖紧抿着唇,猛地一用力,将纸张拽成一团,最后生狠地摔在地上。拎起一旁茶几上的电话听筒,熟练地按下了几个号码。
「明天过来一下,有事要跟你交代!」


秘密
温馨的卧室里,一个男人惬意地坐在松软舒适的水床上,借着床头灯柔和的淡黄色光芒,看着报纸上形形色色的报道。
「我说,」男人瞄了眼坐在身旁,显得焦躁恐慌的女人,「你今天怎么了?回来后就一直这么惶惶恐恐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女人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自顾自地嘀咕着。
「什么不可能啊?」放下报纸,男人伸过手去,拍了下女人的肩膀。
「啊——!」大叫一声,女人惊吓地瞪大眼睛,目光陌生地盯着身旁的男人。
「你到底是怎么了?」
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女人紧张的情绪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男人只觉女人有些神经质,轻笑一声,又拿起报纸继续阅读起来。这时,女人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问道,「诚耀,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什么?」男人被女人无里头的问题问得哭笑不得,「你今天是玩疯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会信这个?」
拨开女人的手,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以后少跟那些夫人太太们看什么占卜拜佛的,当心哪天变得不正常就不划算了。」说罢,男人将手里的报纸折叠好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睡吧,不早了!」
「不是鬼?那难道真的是他?他也叫诚辉,而且还那么像……」
「你刚刚说什么?」男人猛地扳过女人纤细的肩膀,有些激动地摇了摇。
「我说什么?我说『还那么像』……」
「不是!前面一句!」
「前面?『他也叫诚辉』……」
男人平静的双瞳一下子变得灵动明亮起来,大声地问道,「真的是诚辉?」
被男人这么一吼,女人原先有些失焦的双眼一瞬间清明了起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盯着满脸带着激动、紧张、隐隐欣喜而显得陌生的男人,女人咬了咬唇,说道,「不是!是我看错了!诚辉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女人的话一下子抽走了男人刚刚复苏的活力。失落地抽回手,男人伤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有些哽咽道,「是啊!他死了……死了二十年了……」

来来回回踱步了好久,姬玄远想了又想,拿起手里准备好的纸条又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手欲扣响那扇沉重如他心情般的铁门。就在指关节即要碰到那快冰凉时,姬玄远又一次打住了,还是算了吧……
『 你愿意让你喜欢的人看着你跟别人结婚?』
姬漩颖的话回响耳边,让姬玄远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愿意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他也不想忤逆长辈。爷爷于他,是个很亲切很温暖的存在,总是和蔼地对自己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头。
「唉~~」轻叹一声,姬玄远只觉得身处这样的夹缝中,左右为难得很。
「咚——」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姬忠霖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姬玄远时,露出几分惊讶,「小远啊,怎么来了也不进来跟我这老骨头打声招呼啊?」
「爷爷。」
「找我?」
「恩……」点点头,姬玄远看着年迈的姬忠霖,紧张地抓着短裤。脑子里盘旋着之前反复背了数十遍的说辞,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张合合,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看你小子紧张的!」姬忠霖好笑地看着这个老实讨喜的孙子,「是关于你跟漩颖的婚事?」
「恩……恩?爷爷,你怎么知道?」
「呵呵,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轻轻拍了几下姬玄远的脸颊,姬忠霖笑笑道,「你这孩子啊,都给你那爸妈宠坏了!」
「那——爷爷,拜托你了,解除这个婚约吧!」姬玄远拉着姬忠霖的手,嘟着腮帮,用一贯的撒娇语气哀求着。这么多年来,这招对疼爱自己的姬忠霖总是屡试屡灵。
但这次,姬忠霖似乎是铁了心,笑容仍温温地挂在脸上,手却貌似不经意地抽开,平淡而带着些威胁的口气,「不行!之前就说过了,这婚你是无论如何都要结的!」
「爷爷?!」姬玄远提高了嗓音,不甚理解地盯着姬忠霖,「我才二十岁啊!何况,我跟漩颖姐是表亲,这不是乱伦吗?」
「乱伦怎么了?那是保持血统纯正的最好方法!你爸跟你妈不就是表亲,不照样把你生的健健康康的?」
「可……」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姬忠霖不耐烦地打断姬玄远,拉起姬玄远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跟爷爷去个地方,有些事该是你这当家继承人知道的了。」
「?」不解地盯着一脸正经的姬忠霖,姬玄远就莫名地被姬忠霖拉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长年的湿气,让人觉得分外森冷,黑压压的房间里空荡荡的。站在中间环顾了四周也没看到任何东西,姬玄远有些开始纳闷,是不是爷爷老糊涂了?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见姬忠霖用手摸上墙壁上的一块石砖,轻轻向里一推,只听一阵轰隆隆地声响,厚实的墙壁俨然是一道石门,移向一边,露出一个黑黑的入口。
「进去吧。」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蜡烛,姬忠霖率先进入了地道。那幽深黑暗的地道加上忽闪忽暗的烛光下姬忠霖那佝偻的身形,显得格外得恐怖阴森。姬玄远紧张地咽了咽喉,谨慎地跟了下去。
一个类似古代灵堂的木架上,端正地拜访着生日那天看到的头颅和十来个没有刻名字的牌位。
「爷爷,这是?」
姬忠霖伸手摸了摸那表面被摸得光滑平整的头颅,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姬玄远,「这是姬家的庇护,也是姬家的灾难之源!」
什么意思?姬玄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茫,浓浓英挺的眉越蹙越紧。
「姬家的能力因这天人而来,也随时会因这天人而亡!」
天人?是说……火嫫?
姬忠霖没有太多去注意孙子的表情,径自地说着姬家当家代代相传的「事实」。
「那天人是先祖黄帝所降服的妖魔。不想他是个阴阳同体,与先祖黄帝产下了子孙,因而我们这些子孙便具有了这天人施火的能力。不过这能力,只有男孩儿承袭了下来,女孩儿么,便与一般人一样了。」
姬玄远默默地听着,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姬家的女儿被当作分家,而踢出本家了。
「可惜那天人是个不知悔改的恶魔,时时刻刻想杀了先祖、毁了姬家。甚至在死后,也每隔五百年便转世为姬家的儿子,想方设法要让姬家永不翻身。」
不对!不是这样的!姬玄远紧皱着眉,心里大声地呐喊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火嫫不是那样的人!
『我恨你!』
那双愤恨的眼睛、坚决的言语窜入脑海,让姬玄远只觉胸口越来越窒息地痛苦着。怔怔地,姬玄远开口问道,「那……那些转生的天人呢?」
「杀了!」姬忠霖冷酷简略地答道,没有心痛、没有惋惜,「姬家的成人式,既是为了找出姬家的未来当家,也是为了找出那可恶的妖孽!因为那时,他们的额头上都会出现跟这头颅上一样的画符!」
画符?姬玄远瞪大眼睛看向那森白的头骨,那暗红的画符是那么的刺眼,如一句句愤怒的斥责质问敲打着自己——那是自己给火嫫烙印上的,是自己种下的祸种。抬眼看了看那些无名的牌位,不用问,那些都是火嫫的转身,没有能活过二十岁的姬家子孙!
姬玄远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无声无息地让姬家扭曲了,沾上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扼杀了一条条无辜的生命,还是自己如此深爱的人!一瞬间,姬玄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被冻结住了。
摇着头,姬玄远喃喃道,「不该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姬忠霖伸手搂住姬玄远,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小远!爷爷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慢慢来!小远啊,身为未来的当家,你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姬家的繁荣,知道吗?话说又是一个五百年了,那妖孽也差不多转生了,到时候,你要毫不留情地抹杀掉!知道吗?你要对姬家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对先祖先辈们负责啊!」
惊恐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老人,温柔的话语似一把把利剑冰冷地穿透姬玄远的身体,深深地插入那颗攒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生痛的心。疯了!大家都疯了!
颤抖着唇,姬玄远抱着一丝异想,低声问道,「那么爷爷……如果那天成人式发现我是那个天人的转生,而不是什么未来的当家,那您是不是会毫无情面地杀了我?」
老人瞪大眼睛看着平日显地懦弱听话的孙儿,最后还是平静道,「是!为了姬家的未来,我会!即使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儿。」
心底最后一丝微小的希望也被彻底地粉碎了,姬玄远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世界正在陷入一片混沌疯乱中,不再是记忆中那样的美丽、多彩。
姬家的未来?姬家的繁荣?那些都是什么?为了这些虚幻缥缈的东西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杀人吗?亲手去杀自己的儿孙?
向后踉跄几步,姬玄远摇着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随即转身疯狂地向外跑去。他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已经丧失人性的家、逃离这个肮脏丑陋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哪里,姬玄远只是这般跑着,一边自言自语着,「姬轩辕,你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脚下一个不稳,姬玄远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没有立刻爬起,匍匐在地上,姬玄远有些无助地紧紧地抱着头。来往的行人有些好奇、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样的姬玄远,有些则是冷漠的选择无视,人来人往地从他身边走过,却没有人出声询问,更没有人上前搀扶一把。而被姬玄远挡住车道的车辆,更是不耐烦地响着让人心烦的喇叭,叫骂声不绝于耳,
「挡什么道啊?找死啊!」
「快滚开啊,你这个疯子!」……
对于身旁的一切,姬玄远已经不想再关注了,别人对他的目光与看法也不那么重要了。
终于,有人不耐烦地从车上下来,恶狠狠地抓起姬玄远的头发,二话不说就是一拳头,「操你妈的!让你闪开还不闪,挡道找揍啊!」说着觉得仍然不解恨似的,劈头盖脸又是几下拳脚。
当街的殴打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有人叫嚷着,有人议论着,一时间本来人流不多的街口如同一个热闹的菜市场,把姬玄远和那满嘴谩骂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看啊,打人耶!」
「那人好傻啊,怎么就不还手啊!」
「你说那是拳击还是散打啊?」
「怎么打人啊?都没王法了。」
纷纷的议论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姬玄远只觉得好笑,脑子里想到之前与魏诚辉在那山头上,魏诚辉说的那句话——
『 这个世界上,越是美丽的东西,内在越是丑陋!因为想要完美地掩盖掉那些令人作呕的实质!』
呵呵呵,是啊!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外表靓丽繁荣、高高在上的姬家,内里却是如此的血腥无情、污秽落败;看似热情兴旺的这个城市里,人情却是如此的冷漠、事不关己。
打吧!打吧!最好把我打死了,那么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闭上眼,姬玄远任那连长相都没看清的人继续对自己拳打脚踢。
大概是发现了姬玄远的不对劲,也兴许是打累了,那人松了手,没趣地朝地上唾了一口痰,恶声道,「靠!原来是个找揍的闷种!神经病!」理了理打斗中弄皱了的西服,返回车中,一踩油门,绕开人群扬长而去。
一看没热闹了,挤得滴水不漏的人群一眨眼的功夫也一哄而散,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只留下姬玄远一身青紫地躺在街道上。

霓虹灯五光十色地投撒在喷泉跳跃的水柱上,晕黄的路灯一闪一闪地蹦动着。魏诚辉喘着气,四处张望着。半明半暗的长凳上,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急急忙忙找我出来有什么事?」走上前,魏诚辉问道。
姬玄远木纳地抬起头,露出那张肿得跟个变形发霉馒头的脸。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魏诚辉皱眉,伸手摸上仍挂着点点干涸血迹的嘴角。
「嘶——!」倒吸口气,姬玄远抽了抽嘴角,轻轻推开魏诚辉的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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