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风不定,人初静(生子)----孚尹——

时间:2008-10-21 09:31:17  作者:

顾师兄,小弟仲儒顿首拜上。吾但北上小昆山,亲念师尊,无须挂念。某日痛泣于怀,吾且羞,心绪虽乱,方可至静。今有万语千言寓之于胸,提笔染墨,乃无话。汝且不我挂,然请明察秋毫,正声名于公彦,其心忠情重,才高气傲,岂有逆心?汝等无念于我,我尚安好。顿首再拜。师弟肖仲儒字。
顾尧章看完了信,心境却更紊乱,怎的也静不下来。向悠王告辞后回房,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将至亥时仍辗转难眠。起身坐在床上在黑暗盯着一片幽静胡思乱想许久,顾尧章突然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袍就出门了。
绕着走了几日的路线头脑混乱地来到牢房中,不理侍卫惊讶的表情,也拒了侍卫递来的照明火把,径自到顾公彦牢房前,隔着粗壮的铁制栏杆,看着黑暗中那抹似有似无的刚毅背影,眼神幽暗。
顾公彦自睡梦中阴沉醒来,完全不知现在是何时了。这牢房建制严密,无窗无门,三面徒壁,一面铁栏,一只夜壶,一张床,一张被也足够浑浑噩噩耗费日子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今日醒来却看见铁栏外倚坐了个人。头发披散未梳理,蓝色长袍滑落肩头,露出素色亵衣。惊讶片刻,立即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无声走过去蹲下,一只手穿过铁栏握上那人一把散落的黑发,细细捏着,时紧时松。不知何时那人轻哼一声转醒,活动头颅时发觉一股不大的力气扯着头皮,转头一看,与顾公彦深潭似的眸子对上。
顾尧章先垂下眼帘,错开了视线。顾公彦把玩着那一撮黑发,沉静地盯着顾尧章微垂的侧面道:“怎么在这睡着了?”小心着凉。后半句未出口,顾尧章却明白他话中之意,心头微些感动糅合着一夜内疚倾涌而出。喉头不自在地滚动一下,哽道:“仲儒他走了。”顾公彦毫不惊讶,平静道:“哦,这样。他去哪儿了?”“……回小昆山了。”“你担心他?”顾尧章抬头蹙眉:“他是我师弟。”顾公彦轻轻一笑:“他回小昆山又不是去甚龙潭虎穴,有何担心的?”顾尧章眉头锁得益发紧了:“他随了你两年,你竟对他如此无情?”顾公彦将手穿过铁栏扳过他的脸,笑说一句:“怎么今日不是来劝我‘弃暗投明’的?”又将脸紧贴在两根栏杆上,伸出舌头缓缓勾画对方紧闭的唇线。
顾尧章一把推开顾公彦,残留在嘴唇上的湿热感异常清晰,他责问似的看着顾公彦,却什么也说不出。又是片刻静默。顾公彦开口打破了静默:“他只是回小昆山。仲儒他已不是五年前你认得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早就成童了。”顾尧章沉默着。
如此又沉默了盏茶时间后,他站起身来就走。顾公彦倚在铁栏前看着他离去,料想他今日不会再来了。

 
之八 密遮灯
顾尧章那日离去后果然没再来过,却不是一整日,而是整整三日。当他再出现在牢房时,外面正夕阳斜照,红霞满天,蛙鸣蝉唱,暗月初升,牢中却仍是那样阴暗潮湿,恶臭扑鼻,蟑鼠为患,冷火森森。他负手立在铁栏外三尺开外处,对坐在铁栏内石床上的在冷火蒙昧中忽明忽暗的人道:“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了。这三日你考虑如何?”顾公彦在冷火中笑得有些阴森:“你随江淮王十三年了?可曾想过投靠齐王?”顾尧章蹙眉道:“我誓死效忠江淮王。”顾公彦低笑:“庭坚,你与我是同一类人,你怎会不知我的心思?”
顾公彦誓死效忠齐王。
顾尧章怎的会不知?他便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才费尽口舌百般劝说,无奈志不同道不合,一人要走阳关道,一人要过独木桥,哪里是同一个方向?五年前,两人就是由于气味相投,互相赏识,才由敌变友的。至于后来益发亲密的二人,对彼此心思十分了解,倒似心有灵犀一点通。现下又哪会不知顾公彦决计不会背叛齐王的?
一句反问点醒了顾尧章,他抿抿唇,转身离去。
当牢房的门终于打开时,已是一月后。这时已转入季夏时节,烈日火热,暴雨骤然,白昼里花木人畜奄奄无力,黑夜里前冷后热夏远秋近。顾公彦蓬头垢面 又神气昂然地走出牢房,满意地感受着灼热阳光地烘烤。在悠王为他准备的房中沐浴更衣打扮整理后出来,又是英俊潇洒的“博平十六”。
悠王邀他在厅中午膳洗尘,不见悠王,却见自称是齐王座下两人。一人着皓云纹墨衫,倒三角眼,艾服年岁,是齐王座下梁姓别部司马;一人穿朱袖紫青衫,细长眼,三十五六,是齐王座下彭姓侍郎。
三人客气后便入座,那二人又向顾公彦问候身体可安,悠王待之如何,他一笑带过,道:“悠王不过把在下关在地牢里个把月而已,在下身强体壮,还经受得住。倒是二位怎会经得悠王准许进来,在下怎的会突然被放出来?”彭姓侍郎道:“原来顾少庄主还不知,齐王劳苦功高,竭忠尽志,终得万岁赏识,十日前已被册封为千岁太子。”梁姓别部司马又接道:“太子一被册封,念及顾少庄主多年辛苦之劳,便立刻派末将与彭侍郎前来悠王府接顾少庄主回京,共享荣华富贵。”顾公彦笑着颔首。
其实便在被突然放出来的时候,他已微微料到了。这悠王素来与江淮王亲,知晓自个儿是齐王之人,却只将自个儿关起来,除了前面让顾尧章来劝说他,不打不骂,不审不讯,定是江淮王授意,便是因他们心中没底,不敢乱动齐王之人。现下又得那二人证实齐王已成为太子,内心十分欢喜,道:“还多谢二位前来迎接了,在下惶恐。”二人笑道:“顾少庄主为太子殿下尽心尽力,日后定会飞黄腾达,还望顾少庄主不要忘了我们才是。”顾公彦笑着回道:“定不忘,定不忘。”
次日三人后随一队迎接队伍浩浩荡荡启程回京,十数日便至京城,在原齐王府现太子别府休整安顿了一日,顾公彦便去见太子。太子自是对其赞赏嘉奖,将其升为将军祭酒副官。“博平十六”名声响亮,顾公彦为人又豪爽仗义,且替太子立下大功,前来巴结之人不在少数,也有江淮王派斥他叛徒,他亦不理,整日忙于应酬,公务之事反是极少。
本来博平山庄是皇后裙带之事并不为世人所知,但经顾公彦事件后,朝野江湖已被传遍。又博平山庄替朝廷送入不少贤能将才,现在借此良机明着支持太子,倒是顷刻之间便壮大了太子实力,原来倾向江淮王、悠王等派的人也有不少心向太子了。
又几日,太子要在太子东宫设宴庆贺。因起初皇上太后已为之设宴贺过,此筵便请了朝中大臣,又邀了几位皇子王爷。江淮王自是要来,顾公彦知晓后竟是又喜又乐又惊又慌,揣着激动不已的心在宴会上状似随意地四处看,却只碰到顾尧诚。
顾尧诚冷脸对刚看见自己喜形于色现在得知了自己不是那个人就黑了脸的顾公彦道:“我不知你对哥哥是什么看法,可我知道他现在不想看见你。”顾公彦沉着脸问:“他人呢?”“他在哪儿与你何干?你知道了又想怎样?”顾公彦道:“我想做甚又与你何干?他在哪?”
顾尧诚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尧章哥哥!”顾尧诚身体一僵,顾公彦回头一看,一名粉衫紫裙的十八少女正牵着一个蓝衣童子走来。顾公彦惊讶道:“莲萍?!你怎会在这?”这少女正是顾公彦胞妹顾莲萍。少女本是兴高采烈的表情,一看到顾公彦,竟突然转阴:“哥哥……”顾公彦视线却转到她牵着的男童身上。男童眉间一粒痣,鼻子微微挺,满脸稚气,双眼晶亮,十分有七分都似他。那男童自然是君平了。
顾尧诚见顾公彦看君平的样子,冷哼道:“若你想将他带走,那便是做梦。”顾公彦不理他,只盯着君平看。顾莲萍走过来挽上顾尧诚的手,说:“尧章哥哥,平儿找着了,我们先走罢,我不想看见他。”意下所指正是她的兄长。顾公彦耳尖地捕捉到顾莲萍话中的不对劲,回头看向二人:“尧章?莲萍你在叫谁?他?”顾尧诚心知不妙,拉着顾莲萍要走,顾莲萍却非要先说再走,她道:“我知哥哥你与尧章哥哥不对盘,五年前竟还让他去魔宫受苦,你倒安的什么心思?现在还装做不认识他了。”顾公彦瞧瞧顾尧诚俊冷的面上露出的慌张,对顾莲萍道:“我从未装作不认识他。只是你搞错了人,他可不是庭坚,他是庭坚的双生胞弟顾尧诚。”顾莲萍大惊:“你胡说,尧章哥哥什么时候有个双生弟弟了?”顾公彦笑道:“我胡说这做甚?你不信去问问爹娘,他们也是知道的。”顾莲萍怀疑地逡巡了顾公彦一会,又看看顾尧诚,对方竟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神,顿时气闷,冷哼一声拉着君平跑开了。顾尧诚狠狠瞪了顾公彦一眼,急忙追上去。
其实五年前顾尧章到博平山庄参加“选贤大会”时,顾莲萍便已对他倾心,只是后来他被派往长白魔宫执行剿魔任务,顾莲萍来不及告白。更是在听闻顾尧章为完成任务自废武功后,憎恨起推荐他去的兄长来。而五年后,顾尧诚假扮顾尧章来山庄复命,顾莲萍对其喜爱如旧,日日缠着他,对诗比剑。顾尧诚竟也渐渐动心,却不敢道出自个儿真实身份。没意料到的是,后来顾尧诚对她说自个儿要去投靠江淮王,她竟瞒着庄主及夫人随自个儿而去。这番情谊他感动却也感到悲哀,只因顾莲萍仍爱的是双生兄长,而不是他顾尧诚。
顾公彦自是知晓胞妹对顾尧章的感情,如今看到顾尧诚竟利用他那张与顾尧章一般无二的脸蛋骗得妹妹的感情,颇为气愤,便出口揭穿了他的身份。顾莲萍因五年前的事怨他,他毫无怨言,只因自个儿自作自受,但他容不得他人任意欺骗胞妹。
二人一跑一追地离开,顾公彦只站在原地看,虽可惜只见了亲子一面,连话也未说上,也想着顾尧诚方才的紧张表情或许是对胞妹动了真心,也不打算随上去插手。现下他一心只想着顾尧章,想着他会去了哪儿。

 
之八 密遮灯
用桃红方巾卷好一些细软衣裳,打上了个大结,顾莲萍提上它就走出房间,却没想到顾尧诚竟还在门口。一看见顾莲萍气乎乎地提着包袱一副要走的样子,立即慌了神惊道:“莲萍,你这是要去哪?”顾莲萍哼道:“与你何干!让开,别挡了我的道。”顾尧诚自是不会让了,反而张开双臂拦住她,道:“你要去何处,我为何不能知道?”顾莲萍皱眉看着他,道:“你让不让?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顾尧诚仍固执道:“你便告诉我,你要去哪?”顾莲萍道:“你知道了又如何?跟着我去,还是拦着我不准我走?”顾尧诚眉角抽搐了一下,不语。
顾莲萍冷笑一声,突然扣上挂在腰间的一尺青玉箫,一个拔箫三步退,玉箫甩出腰间已倏然伸长变作六尺青玉枪。她大喝一声,玉枪点地脆响一下便舞作“山青水秀”直攻顾尧诚胸前。顾尧诚急急退了百步,快至回廊尽头又侧翻跳出回廊,跳进花园。顾莲萍又横甩青玉枪,正打在顾尧诚脚根,使其狼狈跌入花坛中。顾莲萍嘲笑一声,收起青玉枪,甩头离开。
顾尧诚自花坛中狼狈起身,也顾不得形象,连忙跳回走廊,提步追了上去。不料顾莲萍为防顾尧诚追来,早提功踩着“碎萍凫水”如风缥缈般离开了府第。顾尧诚迅速追上去,却也只在街上看着她仙子似的背影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
顾莲萍在马市停下,挑了匹良驹,交了银子,跃身骑了上去。手中缰绳一甩,双腿一夹,座下马迈了一步被一道劲力硬生生给止住了。良驹被阻了力,微微提起前蹄嘶叫一声,顾莲萍瞪着拉住缰绳的不让马匹走的顾尧诚,怒道:“放手!”顾尧诚抓得更紧了,道:“你不能走。”顾莲萍冷笑:“为何?”说罢又突然拔出一尺青玉箫,要向他打去。顾尧诚已吃了她一枪,怎么也不会发觉她这动向,先她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使她来不及将其甩成青玉枪。顾莲萍手腕被抓暗了暗神色,突然将腿一抬,朝顾尧诚下腹狠狠踢去。顾尧诚未料到她这一招,突然吃痛让他失了力,松懈了抓缰绳和抓着她手腕的手。顾莲萍趁机顺手将一尺青玉箫打在顾尧诚下颚上,打得他险些仰翻在地,又立刻狠夹马肚,绝尘而去。
出城向西南骑马策奔百里,顾莲萍在村道旁寻见一条清澈小溪,便停下来歇息了会,才启程。
其实她并不知自己要往何处走,便骑着马随着驿道一路游山玩水式地走,山青水秀,大好河山往往引她入胜,但偶尔黑夜中想着那对双生兄弟,心头仍是疼痛。
大约行了一个旬期,某日未时时分她正牵马沿河缓行,却见一队车马辘辘而过。忽然那队车马却突然停下,其中一人掉转马头向她而来。顾莲萍惊讶,那人竟是顾尧诚,顿时黑了脸,立即翻身上马就走。
“顾小姐,且慢!”那人如斯唤道,让顾莲萍心中一惊,立刻想到这人并不是顾尧诚,有些心慌地拉住缰绳停下马来。
那人正是顾尧章。他策马追了上来,对顾莲萍拱手笑道:“顾小姐,许久不见了。”顾莲萍见他这般生疏模样,立时确信了顾尧诚果然欺骗了自个儿,有些心疼,苦笑着抬了抬手,道:“尧章哥哥,许久不见了。”顾尧章早就在双生弟弟的来信中知晓了一切,这会在路上偶遇顾莲萍,自然想着为胞弟做些事。他便道:“顾小姐这是要去哪呢?”顾莲萍有些害羞地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微垂螓首,道:“我,嗯,随意走走,倒没什么地方要去的。”顾尧章道:“原来顾小姐也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不如跟着我们一起罢。那些人都是我的一些江湖朋友,最近江淮王放了我一年的假期,便与他们相邀着四处游玩。你也不用担心,还有两位女侠同行。”顾莲萍犹豫了片刻,点头应下了。


 
之九 空记省
眼前青烟萦绕,重峦耸翠,幽静之中透着隽秀灵气,他轻轻一个转眼,便看见与之面对面的青衣道士,正是:一道飞眉入白鬓,一把拂尘扫凡愁,一谭秋水落清明,一声吟啸净心魔。
他问青衣道士:“我可去掉此孽障?”那青衣道士捻笑对他道:“孽障不过人之心之所见,心之所见偏而不正,偏而不正匪为对善,匪为对善则为错误。依贫道所见所观所卜所筮,汝腹中非孽障乃灵胎。”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苦笑着摇摇头:“男子之身孕育胎儿,这不是孽障是什么?又何来灵胎呢?”青衣道士笑道:“事事有诡,道道皆谲。为何男子就不可孕子?”
他见道长如此说,心中有些欣慰,问:“那道长又何以认为它不是孽障?”青衣道士道:“癸己之日,中天黄帝星落,其尾呈七彩,绵延千里,没于兑卦。大殷版图,以崆峒为元,兑卦落于闽地。而汝自闽地而来,腹中胎儿有七彩光耀,想必便是黄帝陨星寄存之处。”他惊讶道:“道长是说这……是黄帝转世?”青衣道士捻捻花白长须,笑道:“天有机密,贫道便只可说到此了。”
他低头看着自个儿高耸圆大的腹部,突然感到一阵闹腾,眼中一惊,再次抬手,犹犹豫豫地抚了上去。
∷∷∷z∷∷y∷∷z∷∷z∷∷∷
手抬起却是落空,惊得顾尧章猛地惊坐而起。睁眼朝腹部看了一眼,他才恍然觉醒,想起自己方才不过是做梦梦到了几年前的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