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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人初静(生子)----孚尹——

时间:2008-10-21 09:31:17  作者:

展舍笑着睨了他一眼,也顺着盘腿坐下了,倾身细看顾公彦在羊皮纸上有些混乱的作战方案,稍有不明的问两句,竟也看懂了那瞧来鬼画乱涂的东西。在心中又默揣了一遍,展舍抚掌笑道:“顾兄这招果然高!合两兵之力定可全剿洋人,又可让大爷立功在七爷之上。只是……这能保大爷顺利么?”顾公彦神秘一笑:“定能保大爷顺利立为王储。”见展舍仍一副不解的表情,又细声道,“展兄未想过此次剿夷为何各位皇子都明目张胆地调兵插手么?”展舍豁然,除了皇上授意,哪位皇子王爷有胆私自调兵干预军事?他只道:“这倒也是伏贴人心的道儿。”顾公彦笑道:“今上着实是个聪明皇帝。”
展舍凝着眉看着那羊皮纸沉思片刻,忽然瞄见了搁置了许久的药碗,顿时大叫不好:“这药凉了可怎生的好!我去热热,你等等。”说着便跳起来端起药碗跑了出去。顾公彦莫名其妙地等着展舍又端了碗热乎乎的药汤来,问道:“这药是什么?”展舍小心的把药搁到几案上,甩了甩被微微烫着的手,将药碗推到顾公彦面前,道:“晕船药。你给肖贤弟端去罢。”顾公彦闻言蹙眉:“不行,这药你端去便好了。”展舍笑道:“你们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我看你心里不好受,他心里也不好受,何必苦了两人。先放下身段罢,你们之间何必计较那么多。”
顾公彦胸中一闷,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汤,却仍坚决地推开了,“不行!我不可再耽误他了!”展舍一愣,问道:“顾兄这是怎的了……”顾公彦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对上展舍的双眼,涩道:“有些私事不便与展兄道来。只是……展兄的心思我也明了,仲儒似乎对你也十分上心……你不必在意我,我与仲儒缘份已尽,说来其实也没什么缘分,若非那人……呵,我到是胡言乱语的不知说什么了……总之,这药还是你端去的好。”
展舍是着实被顾公彦一番话给弄糊涂了:“顾兄这是何意?在下还是不懂。这药还是你端去的好。”顾公彦摇头:“你端去就是了。”展舍也摇头:“你去罢。”顾公彦忽然怒吼道:“你去便是了!我不想再看见他!”展舍被一吼给怔住了,一会才尴尬道:“这是在下多事了……还请顾兄原谅。今日我先把药端去罢,都又快凉了。”
展舍讪讪离开后,顾公彦气恼自个儿怎的向展舍发火,这问题明明出在自个儿身上。或许,该向那二人挑明了自个儿的想法。展舍对肖颋的温柔在意,他怎的看不出?而自个儿的心思,又何曾不是在那人身上?
摸出怀中被体温温得热热的纸笺,轻轻摊开,轻轻抚平,细细咀嚼,细细回味,顾公彦笑得甜蜜,也笑得苦涩。
那纸笺上写道:子得,吾归矣。庭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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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王府别院。
紧闭门窗的房间在孟夏不热不冷的空气中委实闷热了些。顾莲萍端着冰镇莲子汤,踩着一地细碎的阳光,姗姗推门而入。屋内埋头奋笔的人抬起头来,仍是紧锁着双眉,看着来人神情却仍浸润在一纸文书中。
顾莲萍瞧着他一脸的认真只叹了口气,将莲子汤轻搁在几案上,细声道:“尧章哥哥,吃些莲子汤镇镇热罢。”青年闻声转了转眼珠,盯着顾莲萍许久才缓过神来,语气有些生冷:“多谢莲萍妹子。”顾莲萍抿着唇看青年端起汤碗慢慢舀起吃下,又撩起衣袂研起墨来。
青年看了看也不似平素那般阻止,反是放下汤碗,一字一顿地道:“汝兄将至龙湾。”顾莲萍研墨的动作停滞了须臾,又继续着,却不话语。青年描了眼眼前几张信笺,清清嗓子,继续道:“你这般与他怄气只是伤了你自个儿,不若待此次他来到,同他和解罢了。况且他亦是你兄长。”顾莲萍仍下墨,愤愤道:“为何我得同他和解?若是他同你道歉,我便原谅他!你也忒好心了,这般容易就原谅他了!想当初可是他让爹爹派你去长白山的,让你受了五年的苦,你怎的就不想想怎样惩治他,反倒要原谅他呢!”
青年几案下的手紧握成了拳,隐藏去了面上不可表露的怒意,平静道:“那任务大抵也只有我可完成,庄主派我去倒也合情合理,少庄主只是顺水推舟,且还便宜了我。想那任务多少人挤破头皮也得不来……”“你个烂好人!”顾莲萍暴跳如雷,“有哪个傻子会喜欢自废武功去做任务的!且那魔宫之人阴险毒辣,进去了还有出来的机会么!”青年按住盛怒少女的手,柔声道:“我这不出来了么?”温热大掌传来男子独特的气息,覆盖在柔嫩的素手上,顾莲萍不由红透了耳根,嗔道:“可我就不能原谅他……”青年长臂一揽将娇羞的人儿揽进怀中,摩挲着她的小耳喃呢似的道:“他是你的兄长,兄妹不可有间隙,便原谅他罢。”顾莲萍撑起螓首直对上顾尧章的双眼,一潭温柔映射出她益发娇羞的双颊,撅起樱桃小唇覆上对方的薄唇,细细的固执自胶着的唇隙间漏出:“我偏不原谅他!”

 
之四 伤流景
展舍看着纸笺上稚嫩的小楷字,嘴角擒着温柔的笑容,满面幸福洋溢。肖颋敲了门便擅自推门而入,即见展舍望着一页纸斐笑意不止,胸口顿时一滞,问道:“大哥,这是谁来的信呀?”又走过去凑上脑袋要看。展舍下意识地把纸笺轻阖,又想着此信有何见不得人的,便又展开来递到肖颋面前,道:“是平儿的来信。”肖颋草草看了几眼,信上字体稚嫩,言语可爱,倒有番君平的小大人味道,略有松了气般的意味笑道:“君平侄儿倒是孝顺,小小年纪就知道写信报平安了。”
展舍收起信,用貔貅玉镇纸把信压在一叠纸张的最上方,对肖颋道:“贤弟坐罢。你身体好些了么,怎的四处走动?还晕船么?”顺手又替他斟了杯茶。肖颋接过茶盏谢过,手指转着茶盏边儿,有些局促地道:“其实身体已好了许多,不若前几日那般呕吐了……也多亏大哥的良药。”展舍道:“只是些平常药方,贤弟不必多谢。你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肖颋抬眼不抬头地看了看展舍笑盈盈的脸,不知如何开口,吞吞吐吐道:“我、我……嗯,我今日来是……那个……”展舍仍笑问:“怎么,有何事么?贤弟尽管说便是了。”
肖颋咬咬下唇,突然挺起胸,似鼓足了勇气问道:“公彦,他……他最近还好么?”展舍笑容一滞,又噗嗤笑道:“他自然很好,倒是你不怎么好。”肖颋又低下头,细声问:“那、那、那他怎么不来看我……”展舍一愣,心忖着他不来看你,是因为他不愿来看你,可自个儿又怎能这样回答。便道:“近来战事紧急,他又是大将,自然十分忙碌,恐是抽不出什么空闲的时间罢。”肖颋道:“可以往他忙时也总会来看我……何况我……”
展舍拍拍他的肩,道:“我知你与顾兄……感情深厚,但他近来确实很忙,听说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想必是真的没时间来看你。”肖颋闻言抬起头来,眼中担忧十分,“只睡一两个时辰?这样不是会累坏么!?大哥你怎的也不劝劝他!”展舍垂下眼帘,掩去眼中那抹无奈与心痛,摇头道:“我怎没劝过,可他……又怎会听我的?”肖颋对展舍语气中流露的痛楚有些吃惊,展舍又抬起头来,朴素的脸上仍擒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肖颋道:“他不听我们这些外人的话,你的话他定是会听的。现下他正在视察军情,一会便会回屋的,你便去他的屋里等罢。”说着,推着肖颋出去,一面还说,“我马上也要去与马大侠议事了,就不多陪你了。”肖颋一愣一愣地被推到屋舱外,看着展舍的笑脸消失在门后,站着想了会,便朝着顾公彦的屋舱走去。
半个时辰后顾公彦视察完军情,一路琢磨着既可抗夷人又可助齐王的策略回到屋舱中,却见肖颋坐在其内,对上的视线颇为尴尬。二人对视许久,肖颋被顾公彦越来越阴沉的视线冻结得心疼,不由转开了头,撅着嘴道:“你、你回来啦……”顾公彦想转身甩袖就走,但看着少年纤细的颤抖不止的脖颈便忍心不下,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道:“你身体好些了么?不是晕船么,怎的跑到这来了?”肖颋心中窃喜,略带着撒娇语气道:“听说你近来繁忙……我……我担心,就来看看你……”顾公彦道:“你自个儿身体都不好,还乱跑什么,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我、我只是关心你啊!”肖颋有些气闷,怒吼着转过头去,门口的那个身影却已然不见。低低咒骂了一句,肖颋瞪大了眼睛,努力抑制着那想要从红红的眼眶溢出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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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船队抵达龙湾,展舍打点好行李,与众将商讨先休整两日,便来到肖颋的帐中。肖颋因着前几日与顾公彦的不欢而散郁郁寡欢,方才商讨大会也未去,顾公彦颇为不满,便让展舍来看看他。
展舍见他面容憔悴,双眼无神,眉头紧锁,十分心疼,安慰他道:“怎么了,有甚烦心事?与大哥说说罢。”不想肖颋竟扑到他怀中痛哭起来,又哽咽着将这几日与顾公彦的不欢一一道出。展舍这才知道那日肖颋去找顾公彦却被扔下不受理睬,后来几日缠着他却仍得的是冰冷回应,展舍不由怨起顾公彦来,紧抱着怀中少年,不住地轻抚他的背安慰他。
肖颋在展舍怀中哽咽抽搭着,虽然想到顾公彦会内心疼痛,却被展舍温柔的话语、温暖的手掌打动,浑身暖洋洋的,舒坦十分。心中暗想:大哥如此温柔之人,若是自个儿喜欢的是他就好了……念头一出,又被吓了一跳。心虚地抬眼自下往上看去,男子坚毅的轮廓线条分明又柔和细腻,肖颋唰地红透了脸,脸深埋进温暖的胸膛,却益发清晰地感受到男子宽厚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想要挣脱开来。
展舍感受到怀中人的震动,便松开手来,肖颋立刻跳了起来,坐到桌对面去。展舍有些奇怪,问道:“贤弟,你还好么?”肖颋垂着头不敢看展舍,有些敷衍地点点头:“我好多了。谢……谢谢大哥……你、不是还有事么?你就先走罢,我没事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展舍站起身来,想拍拍肖颋,却摸上一颗发颤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然,便道:“那为兄先走了。你……不要太过伤心。注意身体。”
门阖上许久后,肖颋才慢慢抬起头来,屋内已只有他一人。按住翻腾不已的胃部,胸中疼痛与心动交替着,他有些无措,哗地一声张口吐了一地。

 
之四 伤流景
一支羽箭穿过重重把守,穿破厚厚帐篷,飞入营帐,没入巽角木桩离地三尺高处。
顾公彦慢悠悠抬起头,搁下笔,勾着一缕嘲笑晃到巽角,拔下那支羽箭。箭长一尺,木质圆头,白鹭羽尾,箭身以红线裹一张叠纸。“倒是好功夫。”顾公彦望了眼木桩上圆圆的箭洞,对发箭人深厚功力略有惮忌,唇上嘲笑已然隐去。取下箭上纸笺,展开一看,写道:
子得,可安好?明夜亥时三刻,营帐东南二十里外荷花池塘见。庭坚字。
将纸上文字反复咀嚼了三遍,顾公彦深吸了口气,再也止不住涌溢出来的喜悦,唇角越翘越高,呵呵笑着在帐中踱来踱去。
“顾兄……”展舍掀帘进来就看见顾公彦一脸傻笑,不由蹙起了眉头。“顾兄!肖贤弟病了,你快去看看他罢。”顾公彦不想被人瞧见了自个儿的傻样正兀自尴尬,又听展舍说肖颋生病了,心中不由着急,问:“他病了?这是怎的回事?”展舍摇头道:“不知怎的回事,吐晕在营帐中了。”顾公彦不露痕迹地将纸条塞进袖囊中,与展舍一同向肖颋处所走去,一面问道:“难道还在晕船?这都不已经下了船了吗?”展舍道:“我也不知。”“军医呢?”“去城里买药了,明日才回。”
到肖颋营帐中,罗致坐在床畔正为肖颋搭脉,展顾二人便站在一旁侯着。片刻罗致搭过脉,二人便走过去,展舍抢先问道:“罗大侠,贤弟他如何了?”罗致摇摇头:“在下学艺不精,只略懂皮毛罢了,看不出肖公子患了什么病。也不敢妄自开药,还是等明日军医回来罢。”“还是多谢了。”“不必客气。”
送走罗致,展舍回来看见顾公彦正俯身为肖颋盖上衾被,忙转过头去。顾公彦走过来,道:“展兄,在下还有要事处理,仲儒就拜托你了。”展舍扭过头来,眉头紧蹙道:“恐怕他现下最想要你陪。”顾公彦苦笑道:“可我不这般认为。”展舍越过顾公彦的肩头,看见床上那双紧闭的眼睛已经睁开,正幽幽望着男子的背影,心中不免苦涩,问道:“你不想陪他么?或许他是太过思念你才致病的。”顾公彦一愣,移开了视线:“他不应这样的……我……我对不起他……”“你怎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嘶哑的吼叫掩去了展舍的声音。顾公彦猛地回过头去,对上肖颋怨恨的双眼。“顾公彦!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公彦有些慌了,现下他并未做好任何准备去向肖颋坦白一切,有些求助意味地望向展舍,却发现对方已撩起门帘走了出去,只余下落下的门帘前后摆动着。
怒视的眼神让顾公彦于心不忍,终于叹了口气,慢慢踱到床前,拉过圆凳坐下。“他回来了,仲儒。”肖颋皱着眉头问:“谁?”“……你的大师兄。”肖颋竟不欢喜,只因对顾公彦的怒意已淹没了他的喜悦心情:“他回来了……又如何?”顾公彦垂下了眼帘,望着藏青素色衾被,不再开口。肖颋恨恨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你变心了么?那人是谁?”
“变心……”顾公彦苦笑道,“我也曾以为我不再爱他了……两年的变心呐,结果我发现我还是爱他……”顾公彦闭上眼,喃呢道,“七年前我遇见了他,五年前我失去了他,两年前我又背叛了他……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还是爱他,想念他,迷恋他,不可自拔……仲儒,我……我对不起你……”
雷劈般地打击。肖颋有些崩溃。他颤抖着双手抓住顾公彦的胸襟,问:“他……是谁?不是我?我是什么?代替品?!他是谁?谁?!”他听见内心在悲鸣,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盘桓在心中,他却不愿意承认:最敬爱的大师兄竟是自己的情敌?
顾公彦轻轻挥开肖颋的手,怜惜地摸摸他的头,轻轻道:“你知道的。别怨他,都是我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背叛了他,也欺骗了你。”“滚!”用力打开男子的手,肖颋止不住悲伤,只得深深埋下头,朝对方嘶吼。顾公彦不忍心地皱着眉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或许你不知,展兄……展舍他喜欢你,他才是值得你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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