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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人初静(生子)----孚尹——

时间:2008-10-21 09:31:17  作者:

与展舍分开后,肖颋兴高采烈地回了厢房,见邻房顾公彦的房间仍不著灯火,似乎仍未归,想起展舍说王爷独留他商谈,便转身回房。
且说顾公彦自花园绕路回房,正见肖颋吹了灯睡下,手中银扇攥紧了又松开,攥紧了又松开,反复数次,和着他一跳一跳的眉头,终是甩袖转身回了房。只是一夜辗转难眠。
肖颋到底是与顾公彦亲近了两年有余,那人身上有了甚不妥,心中有了甚不快,他是极为心细的。连着十几日,顾公彦对他虽然仍是善意戏谑,温柔相待,但偶尔面露哀伤,笑带苦涩,肖颋都察觉了。也在二人独处时软语劝他有何烦恼可与自己倾诉,却得对方蒙混一笑。肖颋心疼却又无奈。
出发去浙南的前一夜,肖颋做了顾公彦最喜欢的素菜粥,到他房中等他回房。开始还耐心地将渐渐冷掉的粥拿去热一遍,后来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油灯爆了几次,弄醒了肖颋,他便拿着灯挑挑了挑灯芯,继续守着那碗凉透的素菜粥等着顾公彦。
肖颋又趴在桌上睡着了。油灯渐渐燃尽,天色渐渐白起,肖颋在桌上睡至天明。顾公彦又是一夜未归。他在房顶上待了一夜,望月神游,天刚刚发白便来到展舍的房间,敲开了门。

 
之三 几时回
展舍素来浅眠,不合时辰的敲门声只一次便惊醒了他。紧张地看看君平,发现他并未醒也放了心,接着第二声敲门声却让君平蹙起了眉,展舍急忙轻巧翻身下床,随意套了件外衣便去开门。
一见门外之人,展舍怔了片刻,又道:“不知顾少庄主这么早来有何事?”顾公彦拱手抱歉道:“打扰展侠士清梦,在下实在对不住。只是……今日便要出发去浙南了,在下还未请教过展侠士的武艺,想趁此机会与侠士过过招。不知展侠士是否肯赏脸?”展舍心中奇怪,这人要做甚,怎会突然想与自个儿比试,想了片刻却仍同意了:“那就请顾少庄主在外等候片刻,待展某打理打理。”顾公彦道:“不妨事,只是打扰侠士休息了。”
展舍换好衣裳后,便与顾公彦一同来到角力场。此时时候尚早,角力场中空无一人,二人进去后也不多话,互相行了个礼,便摆正姿势准备好了。展舍拔出了剑,顾公彦打开了银扇,二人对立许久却都未动。展舍忽然噗嗤笑道:“我们不是要比划比划么?怎么都不动?”顾公彦收起银扇,看着展舍在对面笑,也不由笑道:“你不出手,我怎的出手?”展舍瞳孔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笑容凝固片刻又活了,道:“你不出手,我怎的出手?”顾公彦吃惊一瞪,有些回味地笑道:“你这话与他说的一样。”展舍笑问:“和谁一样?你?”顾公彦面上浮出一丝苦意:“以前的好友,但已有好些年未谋面了。”
展舍收了剑往顾公彦处走去,道:“顾少庄主今日这般早来找展某,究竟有何事?”顾公彦摇摇头:“何事么?在下还真不知道是何事。”展舍挑起了眉头。顾公彦似乎苦恼地想了片刻,缓缓道:“这事在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想问问……”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犀利,直指展舍,“展侠士究竟是何许人?”展舍大惊,皱眉喝道:“顾少庄主此话是何意?”“三千芙蓉锦城开。”顾公彦骤然冒出一句诗来,弄得展舍更为震惊:“你是……”
展舍自是惊讶,这是齐王暗探间的密语,自个儿奉齐王之命潜入江淮王府刺探,以寻机铲除威胁齐王王储之位的江淮王。只是在他来到这里之前,并未听说另有人在,且还是江淮王心腹之人,他自是十分吃惊的。
顾公彦笑看着一脸吃惊的展舍道:“展侠士知道下一句?”展舍皱着眉头喃喃念道:“……几度飞英春水间……齐……大爷未与我说过你也在这里?”顾公彦冷笑道:“大爷也未与我说过要派其他人来。”展舍看了他片刻,道:“看来大爷不怎么信任我,当然……也不怎么信任你。”顾公彦啪地打开银扇,道:“这些王公贵族都是一个样,用人且疑,非得想方设法试探你的忠心。”啪地一声又合上银扇,笑道,“如此我也放心了。不知展兄可否赏脸一同去吃早膳,你我二人今日同僚相遇,也好商讨商讨大事。”顾公彦话头转变之快,话语间已然亲昵之意,让展舍停不住打量对方,他道:“你我二人既然都是……又怎的能太过亲密,万一被人起疑……”顾公彦笑道:“这不必担心。我自小便在王府了,还曾做过江淮王的伴读,他怎生也不会怀疑我的。倒是你,他业已起疑。”展舍惊道:“此话怎讲?”顾公彦道:“那还请展兄到饭桌前听在下慢慢道来。”展舍蹙眉看着他想了一会,点头道:“只是展某还想带一人去。”“谁?”“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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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彦望着君平眉间那粒圆黑的痣,想着若是将它去掉,便更熟悉了。
展舍挟起一只热乎乎的包子,一面道:“顾少庄主现在可与在下说明了么?”顾公彦转过视线看了展舍一眼,又看了君平一眼,奇道:“小公子似乎与展兄不大像啊……”展舍咬了口包子,细细咀嚼吞下:“男孩子自然要像母亲些。”顾公彦道:“不知尊夫人闺名是……”展舍看了他一眼,继续吃包子,“她走了近五年了,我也忘了。”顾公彦怔住了,忙道歉:“在下冒昧了。”心中却奇怪,夫人去世几年,他竟忘了夫人姓名,莫不是不愿想起才特意忘的?如此想着又愧疚了。展舍摇摇头,“顾少庄主不必在意。在下是真的忘了。忘了两年了。”顾公彦不知该如何答了,但又为何是忘了两年,而不是五年?他不敢再问。
展舍对这顾公彦突然转变的态度也有些不适应,想那日在马林风为他设的宴上,顾公彦那副冷冰冰又百般刁难的模样,与今日这客客气气、文雅有礼的人相差甚远,不禁十分疑惑。却不知那是顾公彦遇到烦事,心情欠佳,又无处发泄所致。
“顾少庄主说,恩,七爷他起疑了,是怎的回事?”展舍放下对箸,问道。顾公彦道:“七爷吩咐我多多留意你。不知展兄做了甚忍人生疑的事?”展舍蹙眉想了许久,摇摇头。顾公彦问道:“真的没有?展兄必定也未注意。但也不必担心,我听七爷的口气倒是可怜你的才能,有意令我圈拢你。你日后暂且放下与大爷的联络罢,先做好了面子工夫,令七爷消除疑虑,其他一切由我打点。”展舍忧虑道:“如此可行?”顾公彦笑道:“展兄放心。”“那有劳顾少庄主了。”顾公彦道:“怎生还称我少庄主呢?既然共济同舟乐,你我便兄弟相称罢。不知展兄年岁几何?”展舍道:“在下怎敢高攀?”顾公彦笑道:“什么高不高攀的,我唤你展兄,你自然也当唤我兄弟了。”展舍道:“那便是了,日后还请顾兄多多指教才是。”“哪里哪里。”
回到王府,门口已有仆兵忙碌着做出行前的最后准备。此时也不过卯时一刻,顾展二人暂别后回房,将行李提出。顾公彦一进屋,就见肖颋坐在自个儿房中,一脸怨色地瞪向自己,不由暗叫不妙。
“……我等了你一夜。”肖颋语气倒是平静,与埋怨怒气的表情不相搭调。顾公彦心中一紧,轻轻唤道:“仲儒……我……”肖颋瞪着眼打断他:“我等了你一夜,饭菜热了好几次,你都没有回来!你走哪去了?”顾公彦暗暗咽下那句“我知道”,对着少年盛满怒气的双眸,内心愧疚,他却做不出任何解释。
漂浮在怒气中的静默被肖颋用力一拍桌面而打破,顾公彦看着落在朱漆方桌上的那只白皙手掌,大气不敢出。那只手掌颤抖着,渐渐握成拳,似乎下一刻便会朝他的脸上招呼过来。然而却只是又一拍,方桌承受不住地抖动起来,然后是一阵紊乱的脚步声消失在隔壁房间嘭咚摔上的门内。
顾公彦久久不动,终是只叹了口气。

 
之三 几时回
江南兵大多识水,自是选水路而行,也节省时日。但长年生活在北方的人便不那般如意了。童舍香、罗致、肖颋、展舍四人都长年在北方生活,除了展舍之外,另三人第一日便被船摇晃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
顾公彦见肖颋吐得气色发白,心中一疼,却不敢上前安慰,于是找来展舍拜托他照顾肖颋。展舍笑问他为何不自己去,顾公彦只有苦笑:“最近与他有些不和,恐他这几日还不会原谅我罢。因此想劳烦展兄。”展舍沉默了一会,答应了:“我便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依我之见,肖贤弟还是希望顾兄亲自去看他。”顾公彦对“肖贤弟”三个字颇有不满,但只摇摇头,不再言语。
展舍带着些清粥小菜到舱里看望肖颋,他正端着一只铜痰盂干呕。展舍连忙放下吃食,走过去给他拍背顺气。肖颋缓过劲儿来后,见是展舍,有些撒娇道:“大哥……”展舍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痰盂,放到地上,又拍拍他的背,问:“现下可舒坦些了?”肖颋点点头,展舍便去将那盘吃食端了来,道:“看你吐了一天了,吃过的东西吐也吐得差不多了。我替你备了些清淡的,垫垫胃。”肖颋感动地道:“多谢大哥了。”
展舍拿过一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饿极的肖颋狼吞虎咽地喝粥吃菜,笑意温柔。末了,见肖颋嘴角遗了滴粥汁,便掏出巾帕为他揩去。肖颋身体一僵,待展舍拿离了巾帕,才发现自个儿脸颊发烫。立马慌张地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一推,垂眼道:“大哥,我、我吃饱了。”展舍接过托盘,轻轻拍拍他的脸颊,笑道:“是吃好了。不可再说吃饱,无礼了。”肖颋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心中嘀咕着怎么和大师兄说的话一样,仔细看了青年忙碌一阵后转过面对自己的脸孔,熟悉,但并非记忆中的那人,心中失望一阵又庆幸一阵。
“我脸上有什么吗?”展舍摸摸自个儿的脸,看着肖颋唰地又红了脸,心中十分好笑。肖颋慌慌张张地摆摆手,“没,没。”又掩盖似的转移了话题,“这究竟要走多久的水路啊?”展舍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听说每三日会停下来到岸上买些吃食。看地图上所描绘的,自淮安到龙湾都有河道连通,恐怕没有上岸行兵的可能了。”肖颋哀叫一声:“那我还得受多少日的苦啊!今天才第一天,我就快把五脏六腑给呕出来了,以后可怎生的好?”展舍安抚地拍拍他的手道:“我去为你寻些晕船的药来,吃下就会好些了。你这状况比童姑娘好多了,听说她都已经在床上晕睡了整整一日了。”肖颋道:“那也给她寻些晕船药吃下才是。”展舍道:“现下不行。我下午便到各个船上问过了,不知是谁担的辎重准备,那些伤药寒药俱全,就是少了几味晕船药的药材。这便也只有待三日后再去上岸采购了。”肖颋愁眉苦脸道:“真真要吐死我了。”展舍笑着拍拍他的手,道:“莫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兴许吐个几日你便习惯了。”
话音方落,就见肖颋又捂着嘴,挥着手指着痰盂,连忙把痰盂拿给他。肖颋抱着痰盂呕了一阵,把方才吃的东西又呕了近一半出来。呕完了,一面接过展舍递来的巾帕擦嘴,一面怨道:“倒是浪费了大哥给我送来的东西。”展舍轻拍着他的背,笑道:“不妨事,若你还没吃好,我再给你拿些来就是了。”肖颋忙摆手道:“不劳烦大哥了,这会吐完了也吃不下了,只是头还是晕晕的。”展舍扶着他躺下道:“那你便先睡罢。睡了就会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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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彦与刹图将军商议后,准了展舍的请求提前一日停船,好到城中采购一些药材熬制晕船药,于是两日后浩浩荡荡的船队停在了扬州。因着展舍目前受疑的身份,顾公彦不同意他独自下船,恐怕江淮王怀疑他独自下船去寻探子,便要与他一道前去。展舍不可驳回,遂寻了名扬州籍兵士领路,二人便下船入了城。
锦绣扬州,商贾云集。扬州自是天下第一金银城,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初来扬州的人总会被满城的陶朱宽袖闪得双眼茫茫,脑袋慌慌。
顾公彦吩咐那扬州籍兵士带他们到离码头最近的药铺,那兵士想了会拍腿道:“便是吴老先生的桂世药铺了。请二位侠士随小的来。”
三人过了三街两院,来到一家挂了“桂世药铺”四字的店中。店中抓药的人有十数人,三人便只有等候。那兵士去排队买药,顾展二人则到一旁坐着侯着,立时便有伙计端茶伺候。顾公彦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伙计手中,道:“小哥可否帮在下带封信给栾庄的栾宝祖老爷?”那伙计接过银子,笑嘻嘻点点头:“官人要小的带什么都行,小的保证给你带到!”顾公彦笑道:“那就拜托小哥了。”遂从袖囊中拿出一封信来,道:“那就多谢小哥了。”
展舍在一旁喝着茶,伙计走后,他便放下茶盏,手指点了点高几桌面,压低声音道:“这样能带到么?还是顾兄亲自走一趟的好。”顾公彦也压低了声音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我能自个儿前去也不用写这信了。有些事情还是用信件才能向大爷禀报清楚。”
展舍看着顾公彦笑了笑,突然道:“今夜煎好了药,还是你亲自送去的好。”顾公彦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还是你去的好。”展舍道:“可他希望你去。”顾公彦转头望向对方的眼中:“你怎生知道?”展舍笑道:“有眼珠的人都看得出。”顾公彦垂眼沉默了片刻,仍是摇头:“我不能。”展舍疑惑:“为何?”不过是有些不和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人先低头就能和解。虽然不知事情始末,他还是看得出肖颋是如何地思念顾公彦,以至于常常在同自己聊天时神游天外。顾公彦还是摇头。展舍又劝了几句,得到的仍是摇头作为回答,便也知这是徒劳,也就不再劝了。

 
之三 几时回
因着军情紧急,也只展舍他们所在的船只与辎重货船停了下来,倒也只停了不过一个半时辰便急急启航了。
展舍上船后便去配药熬药,煮了整整半夜,快至亥时才歇息片刻,又不敢懈怠地斟了三碗,两碗让兵士给童舍香和罗致端去,另一碗则自个儿端着,却不是去肖颋处,反是问了顾公彦的方位向那儿去。
顾公彦正在单人舱中炳烛深思,烛火随着船一晃一晃的,糊纸门上映着他晃荡的影子,苦恼不堪的模样。展舍抬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敲了下去,闻着门内一声咕囔,便推门进去,就见顾公彦单手托额,望着几案上一张卷了边的羊皮纸蹙眉。
展舍轻脚走过去将药碗搁在几案一角,分外清脆的“咯啦”声惊得顾公彦抬起头来,看见几案前的展舍讶异道:“你怎的在这儿?”展舍愣了下,笑道:“怎么,不是你让我进来的么?”顾公彦摇摇头,有些茫然:“方才我在想事,不知……啊,对了,你过来看看这方案如何?”展舍指了指那药碗,道:“我是把这药端来……”顾公彦皱眉严肃道:“什么药,先搁那儿罢,你来看看这方案如何?我可花了一番工夫的,既可退敌,又可助大爷一臂之力!”说着又强把展舍拉到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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