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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楚慕心(下)(穿越时空+父子)+番外——精奇嬷嬷

时间:2009-11-09 20:55:49  作者:精奇嬷嬷

“什么时候的事?”血色从可音脸上退了下去,煞时他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一般脆弱,却明明是沈长亭受伤。

沈长亭于是笑了。

“亲你的时候,或者之前,总之有你在身边,大意了点。”

可音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人的心不说是细成头发丝那样也没差多少,不是因为实在躲避不开,就是替他挡的。

可音腿有点发颤,看沈长亭也不止血,也不想办法,反而头脑更加不好用起来,“你不是要死吧?”

这种傻话都问出来了,沈长亭也觉得他吓着了,伸手拉着可音坐在怀里,沈长亭阖目片刻,“我觉得不会死。”

“你又是骗我怎么办?”可音满手沾着那些粘泞腥甜的血味儿,吓得不敢动。

看了他这个样子沈长亭自然乐呵呵的,“说你喜欢我,爱我,胜过一切。”

“不说。”这种话怎么说?!恶心死了!

“这种时候还嘴硬,你不怕以后没机会说?”

“你,你不是说不会死!”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沈长亭觉的眼皮上像是坠了千斤一般沉,强撑了几下对可音说,“你看,我现在又觉得自己会死了……”

沈长亭把头抵在可音肩上,声音一沉,竟像是气若游丝的临终之言。

可音以为他开玩笑,扶了扶搭在肩上的脑袋,可叫了两声沈长亭也没反应,再探他脉门却是没了脉搏,霎时头脑中空白了一片,“沈长亭!你醒过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你听到没有?!沈长亭!!”

“长亭!!!”可音哪里这样恐惧过,远远的沙尘飞扬,只看铠甲也知道是古心他们回来了,可他已经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只一个劲儿的喊沈长亭。

“长亭,你醒醒,长亭?”可音泪流满面而不自知,静静看了沈长亭一会儿,饶是再多说这人也已死了,唯有追至黄泉路上再骂上几句也好。手中抓起沈长亭落在身侧的剑,想也不想就举剑斜劈而下,这一剑要是下去,饶是大象也要分作几瓣,沈长亭赶紧抬手抓住他。

“好了好了,我没死,我也死不了,你别犯傻了行不行!”

可音转头看他,虽然气得发抖,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古心走至两人身边,血葫芦似得两个都不好看的紧,他抬抬手示意副将去请军医,“莫参将好雅兴,这又是演的哪出?彩衣娱亲?”

可音红着眼睛看向古心,却反被他气得一乐,“打胜了?”

“本来没想打,谁知他们营里早就没了人,而且据传还是来偷袭我们本部了,我哪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一个全乎的尸首也没有,砍得稀烂。”古心说的时候还用手比划那些砍烂的尸体,下巴一抬冲着沈长亭说,“你也想要死一次试试吗?”

“尚无此意。”

“那好,沈狐狸你也算聪明人,给我写上十万两的借据,我便救你。”

“好。”

沈长亭今日倒是乖巧的很,古心也心知他伤的挺重,立刻吩咐人把他照料到主帅营帐里,“沈狐狸,你可绝不能死。”

“古大少爷发话,在下岂敢违抗。”沈长亭眼神温柔,却是始终看着可音,直至阖目,他都满心满眼只有可音,心下叹气,轻轻对身边古心道,“我若死了,你照顾他。”

“没人给你照顾,你要是舍不得,带走都成,我才不给狐狸照顾狼!”

“跟你说不出理……”沈长亭再也没力气应付他,只觉得浑身疲累,渐渐睡去。

当然,他不是好人,是个祸害,根据祸害定律,总是千年寿命还嫌少的,哪有轻易死了的道理。

沈长亭养伤期间,突然有一天听帐外的内勤兵在那儿谈论末战那天,说的正是莫参将沙场勇示爱的一幕,说的乱感动一把,沈长亭听了也笑得欢畅,咧着嘴笑得起劲时可音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胡说而已,你笑什么?”可音放下药碗冷睇着沈长亭。

沈长亭冲着他抬起一手,“我爱你,放不开你, 不管你是说了,或者没说,我都挺高兴。”

这话真真让可音一愣,他听沈长亭甜言蜜语也不少,可是今天听了如此腻歪的话,心里除了甜还有些酸酸的,也许人对于真实的东西都是会有所动容的。

“我也不讨厌你。”可音握住那只手,递上滚烫的药汁。

第七十八章 清宁

“白奉?”

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的这个名字,正带着弟弟买正元节礼品的清宁一怔,回头便看到了昔日分堂中的‘兄弟’。

“好久不见。”清宁微微颔首,长长地羽睫挡去了眼底的一丝不堪。

“真的是你?!”陈启半点也不觉清宁的不自在,上前几步已是险要贴到清宁身上,“堂中出事之后,我一直找你,可是你一去无踪,让我真担心你被人抓了去。”

对于陈启的突如其来的关怀清宁轻声道了句谢,本来正挑选好玩东西的白唯猛地插进了两人之间,“你离我哥哥远点!”

照往常,有人这样与他说话,依陈启狠厉乖张的性子是一定要起火的,可是这时看着清宁姣美的脸蛋就在近前,一两句失礼的话也悦耳动听起来,陈启勾起嘴角看着清宁,“与我回庄里,我早已自起门户,绝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辱。”

“我不去。”清宁淡淡回应。

“白奉,江湖险恶,你并不适合……不适合……”一时倒也找不出好词汇,低首看见白唯始终狠狠瞪着眼睛看他,不禁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你劝劝你哥,人总是要安定下来,他最终还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放你的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白唯只差没扑上去咬他,虽然当年被抓时年纪尚小,他倒也知道这些人曾经欺负哥哥,如今也算学艺有成,白唯虎目中湛湛光泽,仿佛一把锋利的出鞘宝剑,铮铮直鸣。

清宁搂住弟弟几欲发作的身形,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含半点喜怒,“我如今活得安生,不愿再想起从前,所以不会与你回去的。”

“你是认真的?”陈启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所求,对自己更是不含半点昔日情意,不禁心里着恼,“你忘了你出身哪里?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上头不会允许你这个叛徒继续活着。”

听到这里了微微苍白了脸的清宁才叫陈启心中舒坦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清宁是如何背着组织活到现在,想必也是东躲西藏,日子过的十分艰难。这么一想心中又有点不忍,伸手拉住清宁的手臂,陈启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转世,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以后的日子,我照顾你。”

不等白唯发作,一只大手再自然不过的搂回清宁,不着痕迹的挡开了陈启。

陈启一惊之下抬头,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已经冷声笑道,“你要照顾我的爱人怎么的也要与我商量商量吧。”

一句话出口虽然戏谑却半点温度也没有,陈启陡然自后脊梁骨窜出一丝恐惧,可是看着这男人明明周身满是空门,没有半点高手的样子啊……

“你是?”

“我是谁你也要问?还想连我一并照顾了不成?”黑虎其实心里正气的冒烟,可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抖得他心也跟着发疼,不自觉的调侃起陈启。

“你!你保护他?他毕竟是个叛徒,一旦被我们的人找到,说不定下场会比死还惨,你又如何护得住他!”陈启皱起眉峰,却不明白为何黑虎听了他的话之后反而笑了。

“你当真好笑的很,清宁与你们何干,别说你们的总部已经连根给端了,就是真有什么人找上门,也还是要看看惹不惹得起我黑虎。”黑虎怒极反笑,将清宁搂得更紧,只怕他再想起什么不愿意想起的。

不过清宁却是从一开始就想逗逗黑虎,果然见他来护着,心里一丝暖意扩张开来,最后竟伏在他身侧笑了起来。

低低的轻轻的笑,黑虎和陈启一齐看向他,白唯却早已经跑回路边瞧那些小物品去了,有黑虎在,他放心把哥哥交给他,不过听到清宁的笑声,远远的白唯也探首望了过来。

“我说你还真的与他纠缠,明明从前都是一掌解决掉,怎么现在这样婆妈了?”清宁手指缠到搂在腰间的大手上,黑虎这么做也无非是怕惹了他伤心,毕竟昔日同门,可是黑虎不知道,对于清宁来说,所谓的同门,比敌人更加残忍。

看了他的神色,黑虎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可没有办法,清宁耍他或是玩他,他都甘之如殆,俯首吻了吻那人优雅的颈,黑虎在他耳畔轻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话正是不远不近传给陈启听的,陈启方待发作,黑虎冷目如电,一瞬间已经收尽慵懒之态,就算以陈启这等不入流的功夫也瞧得出此人的不简单,当下也不敢再多说话。

黑虎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出手,只是邪笑着勾住清宁离去,临走睥了陈启说,“清宁是我的人,你且记得明白了。”

陈启见对方一行三人,有说有笑,边走边逛,自己傻愣的样子着实自讨没趣,问了身边随从那人来历,竟也无一人能回答的出。

回到自己府邸陈启才算彻底认识了此人。

那是第二天的午时,他舟车劳顿回到自家,却只见满目残垣断壁,一屋妻小都蹲在外面瑟瑟发抖,那些余下的护院一个个俱是灰头土脸,愁云惨雾好不可怜。

他这一问方才知道,“问出对方来意了吗?”陈启毕竟沉着,房子毁了可以再建,只是听到黑虎的名头时,心里紧紧一聚。

“是吗……”留下活口已经仁至义尽?

“老爷,我们的钱庄也一把火让人烧了,两家酒楼被砸的……”

“行了,不要说了。”陈启这时终于想起来,黑虎黑虎,原来是当年那个令人闻之胆寒的‘黑面冷虎’。

可对方看起来十分年轻,黑面冷虎叱诧武林是十余年前的事,那岂不是在此人十几岁时便已拥有了那毁天灭地的功夫?!

一溜冷汗爬下陈启的额头,如此之后,他彻底不敢再想起有关昔日白奉的种种,因为所有妄想都会随着那一张邪魅的面孔而化做噩梦,他举家迁至极边北的地区,从此再敢不提白奉这个名字。

第七十九章 绿玉

乌黑的马,一匹通体乌黑到不可思议的马,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睥睨天下的目光不曾稍转,让他身侧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叹气的人骑了一匹枣红的马,那色彩好像揉进了天边的晚霞,红的招摇,红的美艳,可马儿的美又不及马上之人的万分之一,坐在这匹马上的端的是个仙子般的人物。

“楚儿宝贝,你如此孑然一身,叫你师父怎么放心?”仙子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黑马上的人面孔黑了一黑,“别那么叫我。”

“那叫什么,以前在山上这么叫你你都不会摆臭脸,怎的下了山就不行了?”

“我听着别扭。”黑马上的人依旧是黑脸一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栈道,“师父他还好吧?”

“他好得很,就是担心你。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你毕竟老大不小的,身心也健全,该有个家了。”

“如许卜出我此生注定孑然,我身侧之人除非命硬,否则皆不得好下场。”如许当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天下第一卦’的常如许从没有卜过空卦,这也再一次提醒了少年人,他这一生,怕是孤独定了。

“什么烂人!竟敢咒我家宝儿孑然一生?!我饶不了他!”

“玉儿,怎么怪到他身上,这是我的命格,你通天掌司,连这个也不知?”

“叫我师娘,若和你师父一个叫法多别扭。”楚怀玉登时打了个岔,他是知道所谓人命天定,可如果让他袖手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终生孤独影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你可别动歪脑筋,改人命格要担责任的。”黑马黑脸黑长衫的少年人心思敏捷,看玉儿打岔已知他心中所想。

“不会不会,我不会那么傻,你要是肯乖乖找个地方建个房子,不再四处漂泊,你师娘我也就不用再缠着你了。”

“我并没说赶你走。”

楚怀玉当然知道这孩子面虽冷,心里还是有几许温柔在的,听他难得的解释却只是随意笑笑,他明白就行,不需要付诸语言。

突地前面林中传出喧声,一抹绿色人影飞快的穿行于树丛草坷奔着他们的方向而来。黑衣黑马,幸而脸已经恢复常色的少年浅浅望过去,追在绿衣少女身后的是陈家庄的人。

三十几个护院打扮的壮汉或是牵着恶犬,或是手执棍棒,俱都满面狰狞的追着少女。

一声尖啸,少女应声而倒,好像是为首的那个护院飞了一只镖,少女不知伤在了哪里,一跤跌在地上,竟爬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

“她跌倒了。”玉儿拧眉,不管是由于什么,那么多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实在令人发指。

“她有功夫在身,只是受了内伤,后力不济。陈家庄虽然有些仗势,到底不至于平白欺负弱小。”黑马之上,少年依旧冷然颜色。

“楚儿宝贝,你是说不救她?”玉儿吃惊。

看到玉儿有些受伤的神色,黑衣少年终于动容,“你说救便救。”

“楚儿宝贝最好了!”

不理睬一个劲叫他宝贝的人,黑衣少年黑着脸跃下马。

此时绿衣少女已经教人按在地上,那些人围着少女踢了几下,高高拽起她的头,狠声问着什么。

只是少女性子硬,愣是一个字也不说,那些人便扯开她的衣服假意侮辱恐吓于她,她竟是连脸色都不曾一变。

隔着几个高壮的护院,少女清冷的眼神撞上了黑衣少年的。

那一霎,黑衣的年轻人觉得此人颇对他的胃口,那种眼神,那样的不屑和目空一切,实在难得。

护院们发觉有人接近的时候,一片恍惚的影动,竟是没人看得清来人是如何出手的便早已头颈分家。

血雾升腾,少女破败不堪的绿衫变作了红色,可黑衣少年还是一身黑衣。

“你要什么?”少女这样问,在那一肩披泻下的乱发中,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黑衣少年扫扫衣袖,“我要建个庄子,你就来做我的管家吧。”

于是失心坡上多出了一座黑水宫,黑水宫里多出了个绿玉,绿玉待在古凌楚身边,从此真正的睥睨天下。

第八十章 古凌楚

两盏温酒,一炉冷香,肩上披着的雪狼大氅突地自肩头滑落,水榭中独坐之人却理也未理。

所谓冤冤相报,他到底毁了仇人一家,心中却始终没有痛快的感觉。

“爷,常如许来了。”绿玉走至他身侧说道。

“这么多年,他可算记得来了。”古凌楚的神色一振,吩咐绿玉带人到渥华阁去,“他是个怕冷的,叫人把阁中烘的暖些。”

“是。”绿玉领命而去,想起那个人确实单薄的可以,只是很稀奇宫主竟也会关怀于人。

不多时常如许进了渥华阁,阁中早已温暖如春。

“古兄别来无恙啊。”

看着好像更加瘦了一些的常如许,古凌楚扯扯嘴角,“去信找你,你家人说你云游失了踪,我还当你死在了哪个山沟里化成灰了。”

“死倒是没死,不过教狐狸精迷了去。”常如许哈哈一笑,在古凌楚对面榻上径自坐了,“狐狸媚子长得不错,我一心贪美,叫他反扑去了半条命。”

“你也有今天,我道是‘天下第一卦’六根清净,不会谈情呢。”古凌楚倒了些暖茶给他,“那他呢?”

“被人收了。”

“开玩笑,从你手里抢走的?”古凌楚听着稀奇,见常如许神色之间波动,不禁暗叹情关难过。

常如许知道古凌楚不懂情,可是他此次前来,却是为了他的情劫,“先不说我,你的红鸾星变了轨迹,我怕是情劫将至,你要注意。”

“我孤家寡人,哪来的情劫好应。”古凌楚峰山玉岭似的眉眼之间露出些自嘲,他的身边,的确不适合任何人驻足。

常如许正了正颜色,“不要这样,虽说各人皆有命,却也不是改命不得,既然你……恩,既然你的命运变了,便说明还有转机。”

“转机?”随着古凌楚的疑问,前一阵子救下的女人走过窗下,钿花软衣,妩媚款摆,煞是婀娜好看。

看到她的一瞬间,常如许差点跳起来。

邦咚一声脚踏被撞了一个歪,古凌楚不明所以,却只见常如许一脸大喜之色,“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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