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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玲珑 第二部 (穿越+生子)——草火

时间:2009-01-15 00:51:28  作者:草火

"怎麽不可能!"刘莫羽脸色苍白,语气却莫名地森寒:"你与轩辕清衡的灵力属水系与治愈系,你们的孩子必然会遗传到其中一系,或是两系皆遗传到。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你应该能感觉到他的灵力是属於哪一系吧?"
我知道,在孩子两个月左右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他的灵力属於水系。但是这与孩子要保不住了有什麽关系?
"我知道宝宝的灵力属於水系。"
"既然你是知道孩子灵力属水系,可见你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那好,我马上替你落胎,可能有些痛苦,但很快就会过去的。"他说完後,不再看我,右手中的白光更为炽盛,我的肚子本来疼痛已经缓下,这会儿却更为激痛,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很痛,他在拼命地撞击在我腹部。
"你在做什麽!"我吃力地扬起右手,蓝光凝聚,九天银鞭现於手,我用尽全力地一鞭子挥过去,刘莫羽灵巧地一闪,我则重重地摔下床。

18
"小玉!"蓝君桐急忙把我抱起,重新放到床上去。
我按著腹部,强忍著疼痛,厉声道:"刘莫羽,你给我说清楚!什麽叫做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麽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你若想要这个孩子,你就不会与蓝君桐......与蓝君桐......难道你不知道蓝君桐的灵力属火吗?才三个月的胎儿如何受得了与自身灵力相克的灵力冲击?"
我无法说清我在听到刘莫羽的话後是什麽心情......
悔恨与绝望一同涌上心头,压得我无法呼吸。
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欢爱会让我的孩子有危险......

"莫羽,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想保住这个孩子?"刘莫羽嘴里虽然是在问我,一双灰色的眸子却闪著复杂的光芒,瞄向蓝君桐。
我顺著他的眸光望向蓝君桐,只见蓝君桐的脸色白得像鬼,双唇紧紧地抿著,一双红眸黯然凄凉地看著我。

我心中一凉,如开了一个洞,空得骇人,任凭阵阵寒意入侵。
蓝君桐他......希望我趁此机会打掉这个孩子吗?
眼中忽然有酸酸涩涩地液体冲击著,有决堤的趋势。
我闭上眼晴,将泪水逼回去,缓缓地睁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羽,求你帮我保下这个孩子。"
刘莫羽他深深地看了蓝君桐一眼,神情复杂,脸色却也白得像鬼:"小玉,你先将你全身的灵力运到腹部,先护住胎儿的灵息,我去请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来救他。这世上,除了轩辕清衡,没人能救他。"

是吗?只有轩辕清衡才能救孩子吗?
轩辕清衡......
我心中一痛,我想到我今天早上才将他逼走,他若已经离开了梦魂城,那孩子......
苍天!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我静静地躺著,闭上眼睛,让神台清明,将全身的灵力运至腹部,淡淡的蓝光绕著我全身,缓慢地流动,慢慢聚集在我的小腹上。
此时的我,一心一意地想要护著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蓝君桐此刻的感受。

不久,一阵淡淡的清冷气息笼罩著我。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轩辕清衡精致美丽的脸,他紧皱著一双好看的眉毛,狭长的凤眸有著浓浓地担忧。望著他,我的眼眶迅速被泪水填满,轻轻地滑落。
谢天谢地,他还没有离开!

轩辕清衡伸手轻轻地揩去我脸上的泪,清冷地开口:"你们出去。"语气中的命令不容置疑,蓝君桐盯了他片刻,再凄凉地看了我一眼,就与刘莫羽出去了。

他褪出鞋袜,上了床,将我搂入怀里,让我背靠著他,轻轻地劝慰著我:"刘莫羽跟我说了孩子的情况。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两人都在,孩子会没事的。你继续运转全身的灵力到腹部,护著胎儿的灵息,我将灵力输送给孩子。放松一些,你的心情如果紧张,也会让孩子燥动起来,对你对他都不好。"他的声音是一贯地清冷,却蕴含著无尽的温柔。
我依言继续护著孩子的灵息,他将洁白如玉的右手轻轻地按在我的腹部上,淡淡的蓝光一层织著一层,如美丽的天空,笼罩在我的小腹上,孩子似乎安静了下来,腹部的抽痛也缓了下来。
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出,流入我的腹部,输送到胎儿身上。许久,孩子似乎在沈睡,我的腹部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我已经能感到孩子的生命气息已然稳定下来。

"孩子已经没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他侧开身体,抚著我躺平,替我盖上被子,准备下床。
我拉著他的手,很诚挚地说:"谢谢你。"
他轻抚我的发丝,狭长的凤眸里波光流转,有七分惊喜,二分忧伤,一分淡愁──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多的情绪显露。
"他也是我的孩子。你这麽紧张他,我很开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到这儿,我顿住了,因为我看到他脸色瞬间又苍白起来。
不知道我自己的脸色如今是什麽色彩,今天,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要苍白给我看。
轩辕清衡握起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是我不好。我没有告诉你一些安胎的注意事项。"

其实,他在教我修习术法的时候,他有拿著一堆医书给我学习的,只是他没有时间督促我,让我混水摸鱼了。
我非常後悔,如果我认真看了,也许就会知道,蓝君桐与我灵力相克,与我的孩子灵力相克,我在怀孕期间,根本不能与他欢爱。

"轩辕宗主,今天早上我的说要让孩子平平淡淡之类的话,你应该明白那只不过是我用来粉饰太平的话。"我望著他黑钻一般的眸子,咬咬唇,继续开口:"现在,我实话实说,我想与蓝君桐在一起生活,所以,我才想逼你离开。但是,今天晚上的事让我心有余悸,我很担心,在接下来的七个月里,孩子是否能够平安落地......你能够留下来吗?"
他握著我的手紧了紧,点点头:"放心,我会留到孩子平安生下来。"
"对不起,我很自私,我......"我的话被他的用手点住了。
他淡淡地摇摇头:"不要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你不休息,孩子也不能好好地休息。"

我望著他美丽的脸庞,听话地闭上眼睛。
在他清冷的气息下,闻著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我很快地沈入梦乡。

梦里,我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在一个种满梅花的院子里,雪花飘飘,红梅豔傲,雪梅清香。我摘下一株雪梅,快快乐乐地奔向一个走在前头的白衣男子,从身後跳到他的身上,让他背负著我:"大哥,等等我啊!"
他伸手把挂在他身後的我搂向胸前,轻捏我的鼻子:"淘气。"
我笑嘻嘻地抬头望他,他的脸庞精致美丽,淡淡地微笑著,如钻石般耀眼,一双狭长地凤眸微微眯起,波光流转,里头是满满的宠溺。

19
这次差点流产,真的让我心有余悸。
在接下的日子里,我除了到院子里散散步,几乎都是留在房里安胎,哪儿也没去。
至於留云楼的一切事务,我都交给了素蓝打理,下放了一切权力,他不需要再来请示我任何事情。而我也不担心会有人来踩场子,毕竟有洁月这个梦魂城的城主护著,也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夥敢来撒野。

蓝君桐自从那天晚上後,再次对我避而不见,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的心里无法接受我的孩子,而我也无法割舍我的孩子。
现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像裂了一道小口子的水晶雕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瞬间断裂,导致完全破碎。
我知道他很痛苦,他与轩辕清衡本来就有许多恩怨。现在,我居然怀有轩辕清衡的孩子,并且要生下来,他的痛苦可想而知。他不愿意我死,所以去求轩辕清衡来救我,这大概已是他的极限,我不该再强求他什麽。
只是,我却非常地迷茫,前路笼罩著蒙蒙大雾,我与蓝君桐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轩辕清衡是一个很体贴的好男人。他大概心理明白,我纵然感激他,对他却是尴尬多於亲近,所以,他除了每月固定一次来替我号脉之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眼前的。

在安胎的日子里,幸好有洁月和刘莫羽时常过来陪我,否则,我大概要闷疯了。

时间如水般流逝,冬去春来,转眼间,春季也过去了,初夏已经来临。
小宝宝已经七个月了,我的腹部也隆了起来,平日里穿著宽松的夏服,还是看得挺明显的。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怪,因为自己是个男人,却能身怀六甲,但一想到灵界的人是男女皆会生子,又觉得释怀。
有时候我会觉得大家都是男人,为什麽是我生子,而不是轩辕清衡生子──通常我想到这里就会马上打住,让轩辕清衡伏在我身下承欢,然後受孕......我简直是发神经了,怎麽可以对那个如雪梅般清雅高洁的男子产生这麽龌龊念头。
不过,我偶尔还是会和洁月或刘莫羽抱怨我身为男子却要生子的不甘。只是,他们的结论让我气结,他们认为我是"孕夫情绪化"──我真的很郁闷啊!

初夏的早上,阳光有著淡淡的热,却让人很舒服。
我用手抚著後腰,在"月明轩"的院子里散步。
院子里的花早就换上了应季的花儿,火红的石榴,豔红娇丽,耀眼夺目;粉红色的杜鹃,簇簇团团的,灿烂美丽;小巧可爱的茉莉,清淡幽香,宁神静气......
整个院子被洁月他们布置得如春季般灿烂,让我心生感动。想想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他们对我这样好。

刘莫羽今天一早到我那儿报到,陪我吃了早餐,就陪我到院子里散步──当然,是我散步。
他坐在院中汉白玉小几旁的凳子上看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著。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拂面带著微微地热气,我望著碧蓝如洗的苍穹,有些晕眩。
我慢慢地挪了几步,挨在刘莫羽旁边坐下。

他见我坐下,放下书,一双灰色的眸子淡淡地扫了我两眼:"怎麽了?不舒服?"
我点点头:"头有些晕。"
"我帮你号号脉。"他抓过我的手腕,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闭上眼睛细诊:"没什麽事,你大概是走累了,坐下休息一会儿。"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为我准备的点心,慢慢地吃起来。
有两大神医在我身边,我的身体其实被调养得很好。严重的孕吐反应期过後,我就像猪一样能吃,一天六餐,外加点心无数。
洁月就曾很担心我会生下一头猪,所幸,胎儿的发育是正常标准,既不偏大,也不会显得小。

拈起"枣泥糕",我不由想起蓝君桐,这是他喜欢的点心之一。
我们几个人当中,洁月是绝对不吃点心的。基本上,经过他手的点心,都是喂进我肚子里去的。他恶趣味啊,自己不喜欢吃点心,却老喜欢喂我,总是到我差不多要撑著的时候,才肯停手。我前几天才量了体重,足足重了三十斤,这里面至少有二十斤是他喂出来的。
刘莫羽对点心是没什麽兴趣的,心情好,吃两口,心情不好,瞄也不瞄。
至於轩辕清衡,我可不知道他吃不吃,直觉认为他不吃。
也许就只有我和蓝君桐才喜欢吃这些点心类的食物。

蓝君桐嗜甜,越甜的点心,他越喜欢。
以前,我们俩宵夜的时候,最喜欢准备的就是"枣泥糕",他老喜欢抢先吃入口,然後搂我入怀,哺进我嘴里。
这种喂食的游戏,我们是乐此不彼,常常喂著喂著,就喂到床上去了。

今天的"枣泥糕",我有点吃不出滋味,不知道蓝君桐现在怎麽样了?他看开了没有?
"莫羽,听洁月说,君桐常常去找你,他......还好吗?"这是我这四个月来第一次问及蓝君桐。
蓝君桐他对我避而不见,我也对他避而不问。
洁月比较了解我,知道我纵然不问,也是很担心他,每天来陪我闲聊的时候,也会有一两句是关於蓝君桐的。
只是,洁月对蓝君桐似乎没有好感,所说的话也是平平常常,蓝君桐在他口里,就一没事人。
如果他真的没任何事,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再爱我呢?
偶尔,这样的念头会占据我的脑海,让我心里泛酸。

"君桐他挺好的。他这段时间对奇门之术非常感兴趣,常常吃饭的时候也拿著一本书。有一次啊,我下了面条,他刚刚看书看得入迷,居然一口面条,吃到鼻子上去,呵呵,真是笑死我了,他那样子,说有多傻就有多傻。"
这个话题让刘莫羽非常感兴趣,他说起来滔滔不绝。
"还有一次,他看书看得晚了,我就做了一些点心给他,放在书案上,叮咛他一定要吃。他一边看书一边应好。我见他看得这麽痴迷,也就不打搅他,你知道我关门的时候发生什麽事了吗?"
他说得兴致勃勃,一双灰色的眸子晶亮有神,清雅的脸上笑意吟吟,褪去了平日里的骄傲,满是欢欣。
"发生什麽事了?"我望著他欢欣的笑脸,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20
"我关门时,向里边一望,他居然拿著墨条咬得津津有味。"
"噗──"我刚刚端起菊花茶,才抿了一口,就贡献给刘莫羽那样笑得有些发浪──呃,这词不好,但是暂时想不出其他的,反正那笑脸看得我不舒服,也让我一口茶给喷没了。
"小玉!"他板起脸,伸手用衣袖擦脸。
"呃......"我心虚地望著刘莫羽,心里也不明白,怎麽看他满脸茶水,我就心花朵朵开起来?难道这就是"孕夫情绪化"吗?
"好端端的,你喷什麽茶水?"
"我觉得好笑呗。"想不到蓝君桐也学了一回陈毅元帅,人家陈毅老元帅是喝墨汁,我家蓝君桐是吃墨条──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他是怎麽吞得下去的呢?
刘莫羽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形,当下也笑了起来:"我就对他说‘君桐,味道怎麽样?'"刘莫羽边说边学当日的语气口吻:"他居然说‘不错,就是味道怪了点。'"
刘莫羽学蓝君桐的回话,学得惟妙惟肖,让我当场笑得肚子痛:"味道怪了点......他居然还能吃得津津有味,刘莫羽,你饿著他了。"
"是他自己不好好吃饭,怎麽可以怪我哪?"刘莫羽瞪我一眼,反驳道,语气有些嗔怨,随即又笑了起来。

微风轻起,吹起他的满头银丝,轻轻飘动,有几缕飘过他清雅的笑脸,如初秋的菊花,淡雅,清新怡人。

刘莫羽自从失忆後,就不再束发,任著满头银丝随意披在身後。他虽然忘了夏栖,但夏栖送给他的那根桃红色发带,他却一直缠在手腕里,他总说,看到那根发带,就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将他画上了名草有主的符号。却不曾想过,他已经忘了夏栖了,纵然他再珍惜夏栖送给他的发带,夏栖对於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

他今天的表情,真的让我觉得很怪,很不舒服。
他平日来陪我的时候,话并不多,就算有话,也是关於我身体的,或是我问的一些废话。
今天的话题是蓝君桐,他却意外地感兴趣,说得格外高兴。说话时候的语气神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嗔怨、无奈、自豪的神态,就像蓝君桐是他什麽人似的。
打住!我在胡思乱想什麽?
我怎麽可以怀疑他和蓝君桐有什麽暧昧呢!我们在一起经历过留云楼的风风雨雨,如果不是他研制出"梦情",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我,我怎麽可以怀疑他的为人?他不会做出这些第三者插足的事,他不会的。

他大概看出我情绪低落,不再说话,继续看他的书。
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点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什麽滋味也没吃出来。

苍穹茫茫,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仅高挂著一个火球,火球的热力开始毒起来,我和刘莫羽决定回房里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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