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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小情人(穿越 FZ)——陈留王

时间:2014-09-01 20:12:13  作者:陈留王
 
幼鹭心想,我也被吓到了。谁会在电脑里存那种恶心的照片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人体器官收集者呢。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阳台上吃西瓜,沈越查看喜帖有没有遗漏的人名。沈越的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早就见过了苏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苏生的父母在国外,不过多年不见,情分也寡淡了,因此女儿结婚,他们是不回来的。
 
沈越坐在硬木太师椅上,将整理好的喜帖放在一旁的花架上,很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语气轻缓地说:“记得当年在大学里,我第一次见你,你正和男朋友吵架……”
 
幼鹭坐在塑料矮凳上,两手捧着西瓜,吃得满脸都是汁水,听到这里就很尴尬地看着他。
 
“我忘记了,你不是苏生。”沈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观察你这么久,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幼鹭心里嘀咕:原来你一直在观察我啊。
 
“多重人格障碍者,往往是几种人格交替支配身体。但这么久以来,我只看到了你这一种新的人格,原来的苏生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呀。”幼鹭老实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越想起他只是一个少年,于是耐心地问:“在你的意识里,你能感觉到几个人。”
 
幼鹭闭上眼睛,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的思维是完整的,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沈越沉思了一会儿,用自言自语地语气说:“苏生是主人格,你是副人格,如今她迟迟不出现,要么沉入了潜意识,要么是已经被你吞并了。”他瞄了一眼幼鹭,对方又伸手拿了一块西瓜,根本没听他讲话。“不过你身上没有任何苏生的痕迹。”沈越觉得自己遇到了学术难题:“你到底是谁?”
 
幼鹭很不愿意聊到这个话题,把西瓜递到沈越的嘴边,说:“给你吃西瓜尖。”
 
沈越上下打量着幼鹭,像是审视一件神秘的艺术品,恨不能将的大脑拆解开看里面的构造。
 
幼鹭受不了他的眼神,不自在地回卧室了。这里果然不能待太久,沈越这个人看起来很礼貌,相处久了却觉得越来越陌生。而且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虽然两人对婚礼都不甚在意,也没有真把婚姻当回事。但幼鹭还是不想和他结婚。
 
幼鹭一个人趴在床上玩电脑,他在看关于本市凶杀案的帖子,跟帖的全是一些推理爱好者,其中不乏智商很高逻辑性很强的回复。还有人把凶案现场未公开的照片贴上。
 
因为是雨夜,现场泥泞不堪,沙土随意堆放,到处都是脚印。幼鹭盯着那些脚印,忽然想到昨夜,沈越满身泥泞地回来……
 
幼鹭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沈越斯斯文文的,手无缚鸡之力,能把一名壮汉撂倒?
 
这时候沈越适时出现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不等幼鹭回应,他就自己进来。很自然的坐在幼鹭的床上,问道:“在看什么?”
 
幼鹭把电脑屏幕转向他,上面是一个动漫少女正手持长剑与怪兽搏斗。
 
沈越把笔记本合上,欺身靠近幼鹭,放低了声线问:“我说你啊,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幼鹭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跟苏生结婚,又不是我。”
 
“你还真是不讲道理。”沈越轻声说,用手抚摸幼鹭的头发:“这是苏生的身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幼鹭低头攥着衣服角,看看左边的床单,又看看右边的桌子,心想:他再胡说,我就用笔记本把他拍晕。
 
沈越瞧他默然低头,很害羞的样子,调笑道:“不要露出这么可爱的样子呀,我会忍不住的。”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沈越掏出来看了一眼,立刻从床上下来,语气冷静地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看见幼鹭手里拎着笔记本,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
 
“对不起,本来想和你增进感情的,但是有个急诊病人。”沈越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说:“不要这么生气,我一般晚上是不出门的,除了有急诊病人。你看,像我这样顾家的好男人可是很难得的。”
 
然后他穿上外衣就走了。
 
幼鹭拎着笔记本,有一种扑空的感觉,本来打算和他打一架的。沈越这个人有时候实在很欠揍。
 
沈越走后,幼鹭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继续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然后又打开了恐怖片,然后又去找了点吃的,这样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反正也不用上学的,也没有爸爸妈妈管。一直到睁不开眼睛,他才关了电脑,一头趴在枕头上,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滴滴的指纹鉴别声音。
 
幼鹭模模糊糊地想:他回来了。
 
第十一章:体外脱离
 
第二天早上,沈越起得很晚,洗漱完毕后,看到幼鹭已经坐在饭桌边吃麦片粥。沈越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切了一个鸡蛋放在银闪闪的盘子里,有些疲倦地用手支撑着下巴。
 
幼鹭看看报纸,又看看沈越,慢吞吞地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沈越端着牛奶杯,没精打采地说:“市中心,我的一个病人出状况了。”
 
“上次夜里你到郊外看病人,结果那里发生了凶杀案,凶手取走了被害人一对肾,昨天你去市中心,那里也发生了凶杀案。”幼鹭把报纸摊在沈越的面前:“一个出租车司机被杀死,凶手把他的睾丸取走了。”
 
沈越正打算吃鸡蛋,看到这个只好烦恼地推开盘子,用教训地口吻说:“你呀,没事不要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实在无聊的话报一个瑜伽班或者瘦身班,你看别的女孩子……”
 
幼鹭把报纸朝桌子上一拍,动静很大地用勺子舀粥。沈越瞧他脾气不小,索性也不理他了。
 
幼鹭却始终对沈越的行踪有所怀疑,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你的书房里是什么?你在什么医院工作,为什么半夜还要出诊?”
 
沈越优雅地用餐巾擦嘴,然后坦然说:“我是心理医生,我在自己的工作室工作。我半夜出诊是因为精神病人在夜里的发病率高于白天。”
 
“那你半夜跑到工地做什么?”幼鹭不依不饶地问。
 
“我的病人有梦游症,跑到高速公路上都不稀奇。”沈越慢条斯理地说:“至于昨天晚上,那个病人其实并没有心理疾病,只是服用药物过量。我书房里的东西,是科学家的研究成果,这个恕我不能透露。”
 
沈越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幼鹭的疑惑,这让幼鹭有些不敢相信:“你自己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空口白牙又没有证据。”
 
“你好烦啊。”沈越不耐烦地把自己的盘子收回厨房,折过身取幼鹭的杯子时,幼鹭按住杯子,严肃道:“你不要逃避问题。”
 
沈越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他身边,坐下,气势汹汹地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拿出证据啊。你想知道我昨天和谁在一起吗?”沈越冷冷地笑:“我和你的旧情人在一起。”
 
幼鹭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他。
 
“就是夏野。”
 
幼鹭愣了一下,猛然站起来,连带杯子也翻倒滚落。“不可棱。”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怎么会和他认识?”
 
沈越缓慢地站起身,去卧室换西服打领带,十分倨傲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幼鹭急得上蹿下跳,缠着沈越不许他走。沈越看火候已到,才慢悠悠地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和夏野在一起,但是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和来历。”
 
幼鹭迟疑地说:“不行,你会把我带到实验室做研究的。”
 
沈越心想你也不傻嘛,脸上却露出邻家叔叔一样值得信赖的笑容:“傻孩子,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呢。”
 
幼鹭只好把自己的身份和车祸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越的表情起初是困惑,然后是惊讶,听完之后已经变成了兴奋了,他是心理学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露出这种兴奋的表情,说明眼前的事情让他非常感兴趣。
 
“你也觉得我在说谎吧。”幼鹭很不自信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车祸发生的时候,我被妈妈压在身下,快要窒息了。后来就看见妈妈、我还有苏生三个人在车里,全都死了,再次醒来,就变成了苏生的模样。”
 
“实际上,”沈越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说道:“你说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发生。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研究out Of Body Experience(体外脱离)实验。就是精神与肉体在极端的条件下发生脱离。之前在德国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点成果,但是回国之后,因为条件限制,一直没有进展。人在临死的条件下,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想,灵魂脱离肉体而飞升,叫做临死体验。很多人觉得这只是主观幻想,但是实际上,这是一种客观存在。还有,自古以来就有人大肆宣传所谓可以跟神相会的强烈的宗教感情。英法百年战争末期法国女民族英雄贞德的故事就属于这种情况。这是刺激大脑两侧皮层的结果。这些知识很早就被人们了解了。坐禅和瑜伽等冥想达到极致的时候,会得到一种在瞬间领悟了宇宙的真谛的恍惚感,即所谓的解脱。”至高体验“指的就是这种状态……”
 
幼鹭挠头:“听不懂诶……”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的确是幼鹭,只是占用了苏生的身体,这不是伪科学,是客观存在。车祸发生之后,你妈妈和苏生因为撞击,瞬间就死了,但是你被妈妈护在怀里,长时间的窒息导致你的意识与身体脱离,之后却阴差阳错的回到了苏生的身体里。意识与身体脱离的时间不能过长,你的身体很快就死亡了。而苏生心跳停止之后,大脑尚未完全死亡,很容易就接纳了你的意识。明白了吗?”
 
“大概了解了。”幼鹭说:“你刚才说和我的爸爸在一起,以及麻醉药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沈越对别人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懒洋洋地解释:“他受不了爱妻幼子的离去,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麻醉类的药物,而且在我的咨询室做治疗。昨天夜里服用的剂量过大,出现了晕厥现象。”
 
幼鹭听到这里,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他抽抽搭搭地说:“我竟然不知道他病成这样了,我要去见他。”
 
沈越脑子里警铃大作,刚发现眼前的拖油瓶竟然是上等的试验品,他绝对不允许幼鹭从眼前飞走。沈越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按在大门的自动锁死按钮上,嘴上温和地说:“夏野不会愿意见到你的,你现在是苏生,他恨死你了。”
 
幼鹭通过前两次与夏野接触,也知道对方根本不愿意看见自己,他心灰意冷地说:“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而且,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告诉他的,他毕竟是我们的爸爸嘛。”
 
沈越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别、别这么说,我跟夏先生同岁。”
 
第十二章:半信半疑
 
沈越不能阻止幼鹭和夏野见面,于是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那是一间高层办公楼的心理咨询室。从外面看只是一个严谨低调的工作室,里面的装饰风格十分冷硬严肃,在心理上给人一种紧张和惊惧之感。
 
幼鹭虽然没有学过设计,但是少年人对装饰有独特的触感,他开口道:“你的工作室处处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自己舒服就行了。”沈越毫不在意地说:“心理医生只是我的职业,精神学专家才是我的身份。”
 
医生始终是遵从客观的诊断来判断病情,精神病专业领域没有正式承认的东西,绝对不会贸然分析和诊断。但心理学者就不一样了,他们更重视印象和直感。所以,他们之中的平庸之辈没有一点儿用处。
 
而沈越就属于那种思维非常另类,并且具有非凡洞察力的人。这也是他能在精神病学取得巨大成就的原因。
 
沈越外间会客室的椅子上,指挥幼鹭打扫房间。之前的助理已经出国了,他这段时间只能兼做医生、助理和接待员。
 
幼鹭一边擦桌子一边问:“为什么你的工作室这么隐秘,不怕生意不好吗?”
 
沈越冲了一杯咖啡,在袅袅的香气中说:“这种蠢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我的客源非常稳定,他们是在社会上有身份的人,对自己心理上上的疾病都讳莫如深。我的工作室首先考虑的并不是客源,而是隐秘性。”他指了指里间的咨询室,然后说:“入口和出口两个门是分开的,接待前后两个客人有半个小时的间隔,以免彼此遇到的尴尬。”
 
幼鹭心想:讲那么详细干嘛,好像我会在这里工作似的。“
 
两人刚坐了一会儿,门口就有一个穿着鹅黄色套头运动衫的少年敲门,手里拎着一个滑板,探头探脑:“沈越哥哥,你有客人吗?”
 
沈越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千羽,你再不来,我就要给你的老师打电话了,快进来,她是请来的助理。”
 
沈越放下咖啡杯,站起来,随手整理了西装,打开咨询室的门,站在一边,很绅士地请那个少年进来。
 
叫千羽的少年拖着滑板,手里拎着书包,拖拖拉拉地进来,经过幼鹭时,很活泼地笑了一下,然后走向沈越,嘴里小声说:“我一下课就赶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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