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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小情人(穿越 FZ)——陈留王

时间:2014-09-01 20:12:13  作者:陈留王
 
沈越坐不住了,怒道:“你胡闹什么!”
 
几名护士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斯文男人和病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最后和沈越低声说了几句,大概是说女人脑子受了重伤,不能再受刺激之类的。
 
沈越听后,拿起自己的外套,一言不发地走了。
 
护士们给他拔了吊针,又量了体温,然后就走了。幼鹭一个人在病房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里在演新版的还珠格格,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哗哗落下来。“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看我。”他伤心地想:“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幼鹭模糊想起之前妈妈和他说离婚之类的话。
 
他开始胡思乱想: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都不愿意要我,所以把我卖给了刚才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而且他刚才说结婚什么的。我还要上学啊,我是未成年,不可以结婚的。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想去厕所尿尿的时候,喊了几声,也没有人来扶他。他只好自己跳下床,穿着拖鞋出去。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觉自己身体的异样,在走廊上转了一圈,他在值班处借了电话,快速地拨了爸爸的号码,居然是关机。幼鹭又拨了妈妈的号码,也是关机。然后幼鹭又打了所有他心里记得的朋友亲戚的号码,有的打不通,有的接通后,自己刚说一句,就被挂断了。
 
幼鹭茫然地站了一会儿,问护士厕所在哪里?
 
护士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然后说:“你自己的病房就有。”
 
幼鹭重新走回病房,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终于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了。
 
这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父亲的情人——苏生的身体。
 
于此同时,父亲的背叛,母亲的哭诉,车祸前的一幕也全部浮现在脑海。
 
幼鹭忽然不再想见自己的父母了,甚至想都不敢想。他想起了当水泥罐车倾泻下来时,王敏芝猛然将自己护在怀里。而幼鹭在那时,听到了很清晰的骨骼被碾碎的声音。
 
他一个人蹲在洗手间的墙角,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累了就睡着了。
 
夜里护士给他量体温的时候,在卫生间看到了他,当即吓得惊叫出来。
 
幼鹭躺在地板上,头上和身上的绷带都拆散了,地板上的水混合着血,几乎没过脚底。
 
他发烧了,当夜护士手忙脚乱地给他打消炎针,重新包扎伤口。值班护士给唯一能联系上的沈越打电话,沈越在电话中问明了情况,然后挂了电话,并没有来。
 
在以后的几天里,没有任何人来看幼鹭。而他也并不需要人陪,只是长久地发呆,手里拿着几星期前的旧报纸,上面刊登着那天车祸的内容。
 
幼鹭出院的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几串葡萄和芒果装进塑料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洗漱用品。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他还穿着进医院时候的病号服。
 
护士进来喊他到前台结账。幼鹭到前台拿了一沓票据,然后坐在病床前数,数完满头大汗,他没有想到仅仅住院十几天就花费了近十万元。他现在口袋里身无分文,银行里倒还存着几千块压岁钱,不过根本不够嘛。
 
他再次拨通了夏野的电话,这次干脆停机了。前台的护士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幼鹭脸色有些红,只好拨打了沈越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刚接通,那边传来忙碌嘈杂的声音,沈越抬高了声音问:“出院了吗?”
 
幼鹭小声嗯了一下。
 
沈越不耐烦地说:“说话!”
 
幼鹭只好说:“我出院了。”
 
“好,我十分钟后过去接你。”沈越说完就挂了。
 
幼鹭觉得安心了,他提着塑料袋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芒果。
 
十分钟后,沈越准时来了,他这次穿着深灰色的斜纹西服,头发整整齐齐。幼鹭极少看见一个男人如此讲究外表,虽然并不张扬,但是每一处都给人优雅冷静的感觉。
 
沈越动作利索地结了帐,然后到走廊上找幼鹭,看到他手里吃了一半的芒果,有些诧异:“你吃芒果过敏。”
 
幼鹭熟练地咬掉皮,啃干净果肉,然后把核扔进垃圾箱,双手沾满了果汁,四处找纸巾。
 
沈越掏出一包纸递给他,顺便翻开他的病号服下摆,幼鹭猛然推开他,用手压着衣服警惕地说:“你干什么?”
 
他的肚子上并没有起红色的斑点,沈越心想,难道失忆后连体质都改变了?如果是神经性过敏,这倒是有可能。
 
沈越率先走出去,嘴里说道:“你租的房子已经退了,这几天你住在我家。”
 
幼鹭的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连做公交车都困难。他只好顺从地跟着沈越,而且沈越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坏,至少帮自己付清了医药费呢。
 
外面起了风,天气阴沉沉的,幼鹭打了个寒噤,宽大的病号服并不怎么合身。他钻进沈越的车里,迟疑了一会儿讪讪地说:“大哥哥,我冷。”
 
沈越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纠正:“叫我沈越。”
 
“沈越,我冷。”幼鹭很有耐心地说:“你能给我一件衣服吗?”
 
沈越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路面,播放了一首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然后心情愉快地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幼鹭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只好自己拢了拢衣服。忽然车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大声音,幼鹭凑到车窗前,外面下起了大雨。
 
他在寒冷之余,心里升起悲戚的情绪。路边有一朵被打湿的白色纸花。幼鹭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说:“去公墓,沈越,现在去公墓。”
 
沈越看着他的表情,居然没有反对,而是问:“去看谁?”
 
幼鹭情绪低沉地说:“我想念的人。”
 
第六章:若有所思的沈越
 
公墓位于城南一处空地上,平时这里就很安静,今天下雨,墓地里几乎没有人,放眼望去都是整齐密集的墓碑。
 
幼鹭下车之后,脚步踉跄地走进墓地,一排排青褐色的墓碑上寻觅母亲的名字。
 
在大片的草地和墓碑群众,他忽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材高大挺拔,但是带着掩饰不住的颓废和瘦削。
 
幼鹭喉咙里发紧,他上前跑了几步,要哭似的喊:“爸爸。”
 
夏野身体颤抖了一下,猛然转身,急切地寻觅,待他看到幼鹭时,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然后机械地转过身去。
 
幼鹭跑过来,眼前的墓碑上写着:爱妻王敏芝,爱子幼鹭之墓。幼鹭想,那场车祸后,自己和母亲的尸体全都成了碎片,不好区分,合葬倒也很好。
 
他近距离看夏野,惊讶地发现,几天不见,爸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头发蓬乱,胡须拉碴,衣服皱巴巴的,满脸写着衰老、疲倦、厌世。
 
幼鹭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夏野的手心。夏野并没有看他,而是缓慢地避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忙家事,没来得及看你,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好了。”幼鹭拼命整理凌乱地思维,他结结巴巴地说:“夏……夏先生,这件事情听起来可能不可思议,但是……”
 
“苏生,”夏野不带任何情绪地打断他,声音低沉地说:“是我的错,敏芝、幼鹭还有你,是我害了你们。”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放在墓碑上,然后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幼鹭愣了一会儿,急忙追上去,试图去拉夏野的衣服:“你先等等呀,听我说,幼鹭没有死,我就是幼鹭,我是幼鹭……”
 
夏野猛然转身,用一种凶狠而厌恶的眼神看着幼鹭,半晌才说吧:“苏生,我知道我妻子和儿子的死不能怪你,但是这段时间里,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冲进医院掐死你吗?趁我现在没有发火,滚!”
 
他说完,大步离开。幼鹭惶恐而无助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能用常理解释,但是他能确定,他就是幼鹭。
 
一辆黑色的悍马从眼前的小路飞驰而过,幼鹭忽然反应过来,跟在车后面大声喊:“爸爸,我是幼鹭,我真的是幼鹭,你不要我了吗?”
 
车子毫不犹豫地离开,车轮将地上的泥水溅起,幼鹭的衣服上沾满了灰色的斑斑点点,他渐渐地跑不动了,而爸爸的车也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幼鹭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转过身看着远处妈妈的坟墓,忽然委屈得不行: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他踩着泥水去找沈越,草地上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幼鹭以为自己记错了,又到别处找了找,一辆车都没有。此时雨越来越大,幼鹭被淋得浑身湿哒哒,鞋子里也灌满了水,走一步就吱吱呀呀的响。
 
这时候看守陵园的老人看到他,跟他说:“有个人男人让我告诉你,他有急事,不等你了,让你自己回去。这是他的地址。”老人把一张纸条递给幼鹭。
 
沈越的家在郊区,离这里不算远,但幼鹭是步行,加上天还下着大雨,他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沈越打开门的时候,看着出水芙蓉一样的幼鹭,好笑至于觉得有些愧疚,急忙拿来毛毯和拖鞋,嘴里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有等到你,然后又遇到了急事,就回来了。”
 
幼鹭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换拖鞋,站起来用毛巾擦头发,瞄了一眼客厅的电视,淡淡地说:“你的急事就是看脱口秀吗?”
 
沈越坦然地点头:“一星期才一次哦。”
 
幼鹭心情沉闷地去浴室洗澡,冰冷的身体遇到热水,他猛然打了一个寒噤,对面的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幼鹭站在花洒下面,很伤心地打量自己的新身体。
 
因为从小跟着母亲睡觉,他对成熟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每次听到班里的男同学一脸兴奋地谈论女生的身体,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生的个子很高,胸部很饱满结实,不像妈妈那样是下垂的,不过妈妈说是因为哺乳幼鹭的缘故才成了那样。然后,苏生的腰很细,跟自己的腰那样细,当然自己身量瘦小是没有发育的缘故,接下来是下体,修长白皙的腿间,是一片光滑的毛发。
 
幼鹭的心里更加难过,他的小鸡鸡不见了。
 
幼鹭洗过澡,披着浴巾出来,沈越的家很干净整洁,一如他的人一样。幼鹭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是一个外国的综艺节目,幼鹭看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蜷缩在沙发上,疲倦地把脸埋在膝盖上,嘟囔道:“我好饿。”
 
“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叫了外卖。”沈越看着电视屏幕说。
 
明明是太懒了不想做饭吧,幼鹭心想。
 
沈越并不怎么理他,幼鹭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和陌生的自己,刚沉寂下去的心酸和难过又浮起来,而且在饥饿的撩拨下愈演愈烈。
 
沈越瞄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怎么?你思念的人不理你吗?”
 
“你怎么知道?”幼鹭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说。
 
“我自然有知道的方式。”沈越说完,抬手关了电视,面对着幼鹭,靠在椅背上,眼睛里透出一种冷静而奇异的神情,他淡淡死说:“苏生,我不明白,你连我这个相恋三年的男友都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会对相识不到半年的老板念念不忘?我知道这种现象会发生在言情电视剧里,人们会用真爱来做解释。但我并不相信那一套。”他身体前倾,直视着幼鹭的眼睛:“要么你在跟我耍花招,要么,你根本就不是苏生。”
 
幼鹭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苏生的眼睛漆黑而深邃,有一种摄人心魄地力量。
 
幼鹭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在沈越这种散发着精英气息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是他胜在无所畏惧,他并不惧怕任何把柄,早在他被夏野抛弃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自暴自弃。是不是苏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是她怎样?不是她又怎样?”幼鹭淡淡地说,不动声色地抢回主动权。
 
沈越笑:“如果你真的是失忆的苏生,我只好照顾你,陪伴你,尽一个未婚夫和丈夫的指责。”他微微上前,将幼鹭胸前微微敞开的浴巾拢在一起,然后继续说:“如果你是别人,那就有意思了,我会把你送到精神科医生的实验室,他们会把你的脑子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研究的。”
 
幼鹭低头想了一会儿,有些心虚地说:“我自然是苏生。”
 
沈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表情既不是相信,也不是不相信。
 
第七章:田螺姑娘
 
两人吃过晚饭,沈越去书房工作,并且叮嘱幼鹭不准进去。幼鹭对他没有任何好奇心。他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偷偷用座机给夏野打了电话,依然是打不通,他郁郁不快地回到卧室,那是沈越给他准备的。
 
卧室出乎意料地凌乱,除了床和柜子很整洁,地板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化妆品手机数据线之类的。感觉像是沈越把苏生的东西打包回来一股脑倒进来就不管了。
 
生活用品蕴含着一个人大量的信息,幼鹭坐在地板上上,将苏生那些看起来五颜六色带着奇怪香水味的衣服装进垃圾袋里。然后打开手机,结果里面设置了密码,看来是不能用的,笔记本上面倒是没有密码,里面无非是一些美容的健身的资料和大量的自拍照,还有一部分她和夏野的合照,动作略有些亲密,可把幼鹭给气坏了,想都没想就把笔记本扔进垃圾桶,还用脚跺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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