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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小情人(穿越 FZ)——陈留王

时间:2014-09-01 20:12:13  作者:陈留王
 
夏野陪幼鹭去医院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半年前,幼鹭独自一人去医院检查,之后就失踪了。
 
“上次你说身体不舒服,到医院体检,结果怎么样?”夏野随口问。
 
幼鹭慌张地转过头看向别别处:“忘、忘记了。”
 
夏野怀疑地看着他,心里忽然闪过另一个想法,但是立刻否决了。这个孩子就算不是林漠的,也不会是自己的。
 
幼鹭去做了孕检,那医生指着拍出来的图片说,胎儿发育很健全,大概是母体营养不足的缘故,它比通常情况要小一些。
 
幼鹭很困难地在一堆黑色的阴影中辨认,最后看到了一对小脚,十分惊讶:“这么小啊。”他指给夏野:“你看,好可爱啊。”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幼鹭问。
 
“是个小伙子。”医生微笑着。
 
幼鹭沉浸在新生命的震惊中,傻呵呵地说:“好神奇啊。”
 
“你可以把这些照片带回去,给孩子的爸爸看。”医生善意地建议,他并不认为眼前那个一脸阴沉的男人是孩子的父亲。
 
果然夏野的脸色更黑了。他扶着幼鹭走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然后又进去,斟酌着问医生:“以他现在的情况,做引产合适吗?”
 
医生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但是出于良好的职业道德和多年来的从业经验,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这位女士身体很弱,做引产会伤害母体。”
 
幼鹭躲在口,猛然醒悟了夏野带他来医院的用意,原来是要打掉这个孩子。
 
夏野沉默了一会儿,问:“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医生沉吟着:“任何一项手术都有风险。”他看夏野的眼神有一丝厌烦,已经成型的孩子就是一条小生命,如此轻易地打掉未免太残忍了。
 
“而且胎儿已经八个月大,”医生试图说服他:“已经能够感知外面的世界了……”
 
“八个月?!”夏野惊讶地说:“你弄错了吧,最多六个月。”
 
“我们的设备是全中国最先进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看到夏野不发一言,他好心提醒:“也许你可以问问刚才的女士,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夏野一阵风地走出去,走廊上空荡荡的,他心里一紧,风风火火地下楼,大声喊着夏幼鹭的名字。
 
幼鹭正坐在大厅里看人流手术的宣传单。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既然夏野也这么想,那就没问题了。
 
手里的宣传单忽然被夺走,夏野看了一眼,立刻撕得粉碎。幼鹭“诶”了一声:“我还没有看完啊……”
 
夏野满脸都是汗,胡乱擦了一把,他张张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攥着幼鹭的手说:“我们回家。”
 
“但是孩子……”
 
“你还敢说!”夏野很凶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骗子!”
 
一路上夏野反复梳理思绪,八个月前、八个月前……那时候与幼鹭朝夕不分的,就是自己啊。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逾矩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喝醉的时候强吻过他……夏野脑子里忽然响起水杯落在地上的声音,那……应该只是一场春梦吧。
 
对面一辆大卡车打着按着喇叭疾驰而过,幼鹭吓得哇哇叫:“你看红灯啊。”
 
夏野也惊出一头冷汗,他收敛了心神,专心开车。回家之后,满脑子的疑问忽然都沉寂了。他什么话也不说,换了衣服之后就略显疲倦地躺在卧室的床上。
 
“晚上吃什么呀?”幼鹭推开他的房门问,看了夏野的脸色之后担忧地说:“你是生病啦?”
 
“有点累。”夏野轻笑说
 
幼鹭坐在他身边,给他揉脑袋。然后说:“我给你倒水吧。”
 
夏野心中一动,嗯了一声。
 
旁边的桌子上有水壶和水杯。幼鹭跳下床,倒了半杯水,要递给夏野时,夏野忽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往床上拖。水全泼在了夏野脸上。
 
幼鹭惊吓地扶桌子站定,随即咯咯笑:“你活该。”
 
夏野有些失望。嘟囔:案洗尾灰谎!
 
“因此那次没开灯,我被你吓到……”幼鹭没说完,就捂住了嘴巴,很羞恼地瞪着他:“混蛋。”
 
“对不起。”夏野笑着下床,伸手去抱他:“我之前真的没有想起来。”
 
幼鹭抓起柜子上的衣架扔到夏野身上,转身跑了:“去死吧。”
 
第四十章:夏太太
 
一个多月后,幼鹭就到了待产期,幼鹭十分紧张,夏野就哄他:“打了麻药后,你睡一觉,孩子就被拿掉了。”
 
“真的吗?”幼鹭半信半疑。
 
“你还不相信我吗?”夏野露出很有经验的样子,好像自己生过似的。
 
他提前几天把幼鹭送到医院里。然后幼鹭待在里面吃吃喝喝睡觉,因为不打算自然生产,所以连一系列产前的运动都免了。夏野白天需要上班,只在晚上过来陪他。
 
几天之后,幼鹭郁闷的快要发疯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点都不打算出来,他白天守在窗口,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草地上的散步的病人,晚上夏野开门进来,幼鹭立刻扑上去:“呜呜,放我回家,我不挨这儿。”
 
夏野把装食物的大袋子放在桌子上,让他过来吃饭,又拿出一个精巧的饭盒打开,里面装满了核桃仁。
 
因为幼鹭喜欢吃核桃,夏野每天都会抽时间敲核桃,把核桃仁装满盒子给他。
 
幼鹭一边喝汤一边叽叽喳喳地和夏野说话。这段时间他在夏野的照顾下,脸色已经恢复了丰腴红润,笑起来脸颊上两个小小的酒窝。
 
幼鹭放下碗筷,躺在床上玩手机,夏野这才急匆匆地吃他剩下的饭菜,幼鹭有些惊讶:“你还没吃完饭啊?”
 
“今天公司事情多,来不及吃饭就过来了。”夏野一边吃,一边拿起空调遥控器:“冷吗?”
 
幼鹭忽然觉得很惭愧,又很懊恼刚才自己吃得太多了。他从柜子里拿了一堆零食,讪讪地推给他,又说:“你不用给我送饭,医院里有饭菜,外面也有饭店。唔,既然工作那么忙,也不用天天来医院。”
 
“你这是……心疼我?”夏野很惊讶,继而十分高兴:“你总算懂事了。”
 
幼鹭脸色一黑:“呸!我一直都很懂事。”他把零食抱在怀里:“不给你吃了。”
 
幼鹭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张沙发和桌子。两人洗漱过后,幼鹭躺在夏野怀里看电视,夏野昏昏欲睡,忽然被幼鹭喊醒,他指着电视说:“这个男的好帅,像不像你,像不像?”夏野敷衍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幼鹭又摇着他的手臂气呼呼的说:“这个女的好恶毒啊。”
 
夏野耐着性子:“夏幼鹭,你让我睡沙发吧,求你了。”
 
“你想睡沙发也行,但是明天我要出院,呜呜,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夏野思索了一会儿,打着哈欠说:“行,那就出院吧。”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翻身揽着幼鹭的腰,嘟囔:“你这怀的是哪吒吧。”
 
第二天上午,夏野带着幼鹭办出院手续,离开时拿了一堆缴费票据。幼鹭跟在夏野的身后,觉得很不安:“唔,对不起,白花了几千块钱,孩子也没有生下来。”
 
夏野说:“败家媳妇。”
 
幼鹭站定,很委屈地捂着脸:“你嫌弃我了吗?那你早说呀,我十四岁的时候被你买回来,就一直跟着你,没名没分地这么多年……”
 
夏野把围巾摘下来系在幼鹭的脖子上:“你自己玩,我把车开过来。”
 
“咦,我的台词还没有说完。”
 
“明天就把你扶正,夏太太。”夏野笑着在幼鹭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寒风呼呼地刮过来,幼鹭裹紧围巾,望着停车场的方向,搜寻夏野的车。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停在幼鹭旁边,幼鹭正觉得这车子有点眼熟。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肌肤黝黑的男人从车里出来。
 
幼鹭看了这一眼,惊得魂飞天外,四肢冰冷,叫都叫不出声,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沈越急忙从车子另一边飞出来,跑到幼鹭身边,又对那个高大男人喊:“都叫你不要出来啦,你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
 
“哦。”男人无奈地挠头:“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身体嘛。”
 
“快回车里啦,夏野看到你会杀了你的。”沈越一边摸着幼鹭的脉搏,一边对他吼。
 
夏野将车开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幼鹭,风一般跑过去,将他抱起来。
 
沈越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地走进医院。
 
幼鹭受此惊吓,已经出现了分娩的征兆,当医生紧张地准备手术时,幼鹭忽然醒了过来,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他一把抓住了沈越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见到鬼了……他、他来朝我索命的!”幼鹭脸色苍白如纸,加上下身的疼痛,竟恍然有一种濒死的绝望。
 
沈越被幼鹭这个样子吓住了,他定了定心神,眼见四周的人都在忙碌,他凑近幼鹭,用一种严肃郑重的语气说:“幼鹭,我的实验成功了,你刚才看到的,是青木。”
 
幼鹭困惑地眨巴着眼睛:“是吗?”然后猛然摇头:“不是,是林漠,我不会认错的。”他闭着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枕头声,咬着牙痛苦地说:“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是我杀了……”
 
“幼鹭!”沈越立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这么想,千万不要这么想。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你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一群护士簇拥着过来,把幼鹭推向手术室。夏野握着幼鹭的手说:“别怕,别怕。”其实他自己更加紧张。
 
手术期间是允许病人的亲属在旁边陪同的,这也是为了增强病人的求生信念。通常这个位置是留给丈夫的。但是幼鹭坚决不允许夏野陪他,他不愿意夏野看到生产过程的狰狞和恐怖。
 
最后是沈越陪在幼鹭的身边,因为沈越是心理医生,在安抚病人方面很有一套。做手术的过程中,幼鹭下身麻醉,脑子晕晕沉沉地想睡觉。沈越只好绞尽脑汁地讲一下离奇有趣的故事给他听,一直撑到手术结束。
 
走出手术室后,夏野立刻迎上来,看了看小猫般瘦小的孩子,然后陪着已经睡着的幼鹭进病房,百忙之中不忘记充满敌意地看沈越一眼。
 
拥挤的走廊很快又空荡荡的,沈越一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走进婴儿的监护室。
 
幼鹭的孩子已经被清洗干净,放在保温箱里,真的是非常非常小。沈越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抱起来。
 
这个旁边的玻璃门旁边站着许多大人,正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婴儿,拿着手机不停地照相,还轻声呼唤着孩子的乳名。
 
这个姓夏的婴儿大概是没有名字的,夏野除了买过一点婴儿用品之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想过。而幼鹭在手术结束后,就放心地睡了,根本没有想过要看孩子一眼。
 
他们原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即使孩子生下来,出于道德和伦理的考虑,也很难接受他吧。
 
沈越估摸着幼鹭该睡醒了,才移步到病房,原本以为里面定然是幼鹭和夏野相互依偎的亲密画面,但是没有想到,屋子里有好多人。
 
有医生,有护工,也有两个气质很好的中年女人,夏野坐在床边低头削平果,幼鹭靠着他的腿躺着。
 
医生离开之后,那两个女人拿来了很多孕婴用品,又指责夏野不会照顾人,夏野倒也不怎么反驳。后来沈越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夏野的堂姐,因为夏野的父母一直在国外生活,此时来不及赶回来,只好托了亲戚来照顾。
 
幼鹭似乎有些疲倦,不怎么说话,夏野喂他苹果时,他才张嘴。
 
沈越搬来板凳坐在幼鹭身边,说了几句闲话,觉得自己很多余,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待在产房了似乎很不方便。
 
沈越正犹豫着如何告辞,门外一个长相敦厚的女人来推销,递来一张名片,是催乳师,夏野的堂姐随口问:“弟妹现在有奶水吗?”
 
她这话是问夏野的,夏野很茫然地放下苹果,看向幼鹭,幼鹭没听清:“什么?”夏野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幼鹭有些不自在地用袖子掩住脸。
 
“他……还没有。”夏野说着,收下了名片,然后对推销员说:“有需要再联系你。”
 
沈越很尴尬地坐在那里,终于鼓起勇气说:“那个,幼……”他停了一下,猜想夏野并不会告诉自己家人幼鹭的真实名字。只好对幼鹭点头:“我先走了。”
 
“等我好了就去看你。”幼鹭想起身送他,吓得沈越急忙转身回来按住他:“你别动,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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