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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小情人(穿越 FZ)——陈留王

时间:2014-09-01 20:12:13  作者:陈留王
 
王敏芝开车带着他来到公园的一处僻静地方,幼鹭从来没有见过妈妈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两人坐在长椅上。幼鹭先开口:“妈,你怎么了。”他轻轻握了王敏芝的手,然后松开,露出一点小男子汉的气魄。
 
王敏芝一直低着头,长久地处于失神状态,直到手指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包裹,她才清醒了些。清醒之后,泪水极快地划过脸颊和鼻尖,散落在她半旧的工装裙上。但是她就只是那样安静地流着泪,并没有一点委屈不甘或者愤怒的情绪。
 
幼鹭吓得六神无主,半跪在长椅上扳着妈妈的肩膀,不断叫她,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王敏芝不说话,幼鹭鼻子一酸,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王敏芝将他揽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她擦干净眼泪,声音也恢复了坚硬和温和:“宝宝,爸爸妈妈离婚后,你要跟着谁?”
 
幼鹭几乎跳起来:“他要跟你离婚!?”
 
“我要和他离婚。”王敏芝温和地说:“这是大人的事情。”她怜爱地摩挲着幼鹭的头发:“你爸爸不同意,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收拾了东西,先住在你外婆家。我的小宝贝,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幼鹭在震惊和难过之余,只能哀求她:“妈,你不要和爸离婚,他说过他还是爱你的,他说即使身体出轨他在精神上依然是爱你的。”幼鹭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夏野和他说过的话。
 
王敏芝的眼神冷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幼鹭:“你知道他的事情,你和他联合起来骗我吗?”
 
“不、不是的。”幼鹭急得手足无措,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上次意外撞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敏芝愣了一会儿,嘴边泛起一丝冷笑:“有一就有二,他倒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幼鹭心想,一定是妈妈撞见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偷情了,爸爸真是太过分了,狗改不了吃屎。
 
王敏芝偶然看见了丈夫和秘书在办公室调情,惊怒之心,和丈夫提出了离婚,但是和儿子在一起后,又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是独立的女性,离开任何人都能活下去,但是她不愿意心爱的幼子从此过着单亲的生活。
 
而幼鹭又是哀求又是撒娇,求母亲回心转意。在经历了上次成功威胁父亲之后,他故技重施:“如果你真的和爸爸离婚,我再也不去上学了。”他指着街边穿得花花绿绿的小青年说:“就像他们那样,打架嗑药,偷窃抢劫。就算被抓到了,也够不上刑事责任年龄。”
 
王敏芝被他稚气的话逗笑了,眼睛一弯,两颗晶莹的泪水落下来。她把下巴搭在幼鹭毛茸茸的脑袋上,叹气:“宝宝啊。”
 
“我们想想办法嘛。”幼鹭靠在妈妈怀里说:“离婚解决不了问题的。”
 
夏野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手忙脚乱地打电话,他用手机不断拨打妻子的号码,同时用固话给一家花店,订购了一车的玫瑰。王敏芝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有些烦躁地扔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想了一会儿,他打开邮箱继续看文件了。
 
苏生坐在外面会客室的高脚椅上,隔着百叶窗看夏野,她用手指整理着有些凌乱地裙摆,心里有一点愧疚,之后又觉得无辜和无聊。
 
她并不是有心计或者野心的女人,和夏野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就算不结婚、就算没有任何承诺、就算对方只是喜爱自己年轻的身体也无所谓。她愿意这样。
 
所以,就算被撞见了也无所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他的职员都在各自处理事情,他们只知道老板娘来过,并没有意识到刚才那场纠纷。王敏芝在盛怒之下,也给夏野留足了面子。
 
幼鹭悄无声息地来,朝苏生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离开。苏生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放下茶杯紧跟着他离开。
 
外面的停车场,王敏芝带着墨镜,坐在驾驶位置上,望着远方。幼鹭一路轻快地跑过来,跳进副驾驶座上:“妈妈,她来了。”
 
不远处的办公楼里,走出一名穿黑色束腰长裙的女子,耀眼得如同花朵和星辰,任何经过她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
 
王敏芝极少自卑过,但是看到苏生的时候,她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错觉,甚至一瞬间原谅了丈夫的背叛。夏野年轻英俊、成熟而有魅力,和眼前的苏生十分登对。而自己衰老沉闷,散发着陈旧的泥土气息。
 
幼鹭攥住了母亲的手腕,盯着苏生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个狐狸精。妈,你不要怕她。”幼鹭面对家庭的敌人,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小小的胸膛里燃起熊熊烈火。
 
苏生走近时,朝王敏芝微微颔首,然后优雅地打开后排车门进去。
 
她从容淡定,仿佛会见一名普通的客户一样,随意将长而卷曲的头发拨到耳后,问道:“夏太太,旁边有一家咖啡馆,很安静,我们可以到那里谈。”然后她冲幼鹭促狭地笑:“小家伙,你是逃课出来的吧?”
 
幼鹭摆出一副好战的架势,用轻蔑而厌恶的眼神瞪着苏生,不过他经验不足,神情看起来挤眉弄眼,十分好笑。王敏芝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思索了片刻,发动车子。
 
她开车的技术并不好,加上心神不宁,汽车好几次打滑,几乎撞在护栏上。幼鹭虽然脸上不动声色,手却悄悄地将安全带拉上。
 
苏生并不了解王敏芝的脾气,但是猜想她不会拉着自己的儿子自杀,稍微有些安心,轻轻开口道:“夏太太,夏野一直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她欲言又止地笑了一下。
 
“狐狸精!不准叫我爸的名字!”幼鹭挥舞着拳头。
 
王敏芝率先喝止了幼鹭:“不准这样和阿姨说话。”幼鹭扁着嘴,觉得很委屈,然后转过头面对苏生,用唇形继续说:狐、狸、精。
 
王敏芝思绪凌乱,有一会儿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车子缓缓驶上高架桥,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非常拥堵,简直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很多司机熄了火,朝路边占道经营的小贩买煎饼果子吃。
 
幼鹭咽了一下口水,他饿了。但是他很坚强地转过头,不去看煎饼果子一眼。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苏生轻轻开口:“我有未婚夫,我们在大学时候认识,已经恋爱三年了。后来遇到夏野,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会回事,就被他吸引住了。”苏生叹气:“我又不是天生的小三,如果不是真的爱他,谁愿意没名没分地和他在一起。”
 
幼鹭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不敢贸然反击。
 
王敏芝表情淡淡的,自言自语似的说:“小野这个人,总觉得自己是贾宝玉,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有一堆人喜欢他宠爱他。但是,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谁也不知道。”
 
幼鹭心里嘀咕:贾宝玉是谁啊。
 
王敏芝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你。”苏生瞳孔一缩,打算反击,王敏芝冷淡地说:“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你肯投怀送抱,他不介意把你当成临时的玩物。”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不是谁都有资格叫自己小三的,你在小野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幼鹭的一根头发重要。”她说完,用手轻轻摩挲幼鹭手上结了痂的伤疤。
 
幼鹭心想:妈妈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妈妈好聪明。然后他气势汹汹地对苏生说:“对,我爸说他一点都不喜欢你,他最喜欢的是我和妈妈。”
 
苏生很明白夏野的心思,也知道眼前这一对母子说的是实情,不过她年轻气盛,不肯露出羞惭的表情,她不动声色解开衬衫上的第一粒纽扣,然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随意道:“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小块吻痕,清晰而情色,显然被亲吻时的力道十分粗鲁而霸道。
 
王敏芝握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幼鹭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一辆巨大的灌装水泥车缓缓停靠在旁边。车体老而破旧,生锈的车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幼鹭扬头望着巨大的罐体,心里有一点害怕,他心想:里面一定坐了一个红衣服的死神。
 
夏野在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当时他还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医护人员告诉他:高架桥上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银灰色的丰田被倾倒的水泥罐车砸毁,车上的人两死一伤。现场的警方是通过车管所的档案调查出这辆丰田车的主人是夏野。
 
夏野放下电话,一言不发地冲出去,在停车场取车的时候,他接到花店的电话:“夏先生,您要的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直接送到您夫人的公司吗?”
 
夏野顿了一会儿,猛然将手机扔出去。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野兽一样悲戚的哀鸣。
 
第五章:超自然现象
 
当天晚上,各大报纸都在报道高架桥上这起非常恶劣的事故。因为现场太过血腥,刊登的照片上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那辆银灰色的丰田被水泥罐车压成了硬板,最严重的是车头,尸体和汽油钢铁混杂在一起,像一块压缩饼干一样严密。后排座位也变了形,不过并不严重,受了伤的苏生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了。
 
现场围观的人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但是最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跪在车前,抱着一堆碎肉和头发,绝望哭泣的样子。
 
据说惨死的那两人是男人的妻子和幼子,他们曾是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男人事业有成,女人温柔贤淑,孩子天真可爱。这场意外让男人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媒体报道了几天后,开始报道更加新鲜刺激的新闻。而在这场事故中受伤的人,也渐渐从巨大的悲痛中醒转过来。
 
幼鹭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他不断地听到器械滴滴答答声,好多人说话的声音,身上也偶尔感觉到尖锐短暂的疼痛。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在一个明媚温暖的下午,他睁开眼睛,周围是雪白的墙壁和床单,桌子上摆放着几盒营养品,空气里传来淡淡的酒精味道。
 
他看到桌子上有一盒蛋挞,才感觉到肚子饿了,伸手去抓时,看到手背上还扎着吊针。
 
这应该是个医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幼鹭用嘴巴撕开蛋挞的包装,朝外面喊:“妈,爸,我醒了。”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斜纹衬衫,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看到他醒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喊走廊上的护士进来。
 
护士走进来查看了伤口,然后叮嘱蓝衬衫:别和他说太多话,他大脑受了撞击,意识有些模糊。
 
蓝衬衫点头,待护士走后,他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都不看幼鹭一眼,拿起遥控器打开墙壁上的电视,选了一个国外的节目,漫不经心地观看。
 
幼鹭手里握着咬了一半的蛋挞,看蓝衬衫始终不搭理自己,只好问:“那个,是我爸让你来照顾我的吗?”
 
蓝衬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吐出两个字:“不是。”
 
幼鹭又问:“我爸妈在哪里?我住院他们怎么不来看我?咦,我为什么会住院?”
 
蓝衬衫看着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等你脑子清醒了我再跟你解释。”
 
幼鹭哦了一声,把手心里的蛋挞吃完,又欠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他用手背抹嘴,靠着枕头坐在床头,盯着电视屏幕看了一会儿,完全看不懂这些外国人在说什么,思虑良久,他怯怯地对蓝衬衫说:“大哥哥,我想看柯南。”
 
蓝衬衫再次看他,目光是怪异中带着嘲讽:“苏生,你脑子真被撞傻了。”
 
幼鹭再不会看眼色,也看懂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轻蔑和不耐。他立刻冷下脸,朝男人比了一个中指。
 
让他奇怪的是蓝衬衫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凑到他病床前,近距离地看他。幼鹭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同时发现蓝衬衫的眼睫毛挺长的。
 
“我叫沈越。”蓝衬衫绅士一般伸出右手:“是你的未婚夫。”
 
幼鹭费解地看着他,然后又朝自己身后看了看,仿佛沈越在和另一个说话似的,然后他困惑地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沈越早就料到会是这样,面无表情地说:“你跟你老板偷情,被老板娘抓到,之后老板娘和她儿子和你在车上谈判,遇到车祸,他们两个死了,只有你活着。”他冷笑了一声:“你挺幸运的。”
 
幼鹭听得云里雾里,他闭上眼躺在枕头上,心想:我在做梦吧。
 
沈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半晌才说:“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下周三婚礼如期举行。”他伸手给幼鹭掖了被角,轻声说:“其实我刚听到你出车祸的消息时,心里是惊喜的,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这段半死不活的关系中解脱出来,没想到你命这么大。”
 
幼鹭忽然睁开眼睛,十分厌恶地看着他:“我并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这是我的病房,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沈越被呛了一下,眼神十分复杂地盯着他。
 
幼鹭心里数到三,忽然撕心裂肺地朝外面喊:“护士、救命!”然后一边按墙上的铃一边把桌子上吃空的蛋挞纸盒的水果皮扔在地上。
 
沈越冷淡地看着他发疯。几个护士听到动静和护工听到动静,立刻闯进来。幼鹭嫌事不够大似的,用食指指着沈越,悲愤地说:“他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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