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慌，他还给门板撞了下头。 听着后面忍俊不住的低声笑，卫小凡脸就更红了。 四爷目送他裸着身子急惶惶的进了浴室，有那么一瞬间，他有想跟进去的冲动。但是，他管住了自己的脚：逼急了不好！ 卫让很早就知道这侄儿对自己存了心思，只是碍于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一直压抑着自己心里那份感情，从未在自己面前有过分的表示。 他当然只能装作不知道，自己毕竟是他的小叔，如果说开了，双方见面就尴尬了。 他本以为他们俩永远就是单纯的叔侄关系，没想到那天卫小凡居然被人灌了春药进了自己房间。发生关系后，他就慢慢动了心思，想把他攥在自己手里。 至于人伦道德，卫让笑：不都已经上过了吗？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惜的是，他打定主意想要人家的时候，侄儿失忆之后却对他拉开了距离，想要跟他这个小叔保持正常的叔侄关系——没有一丝情欲的亲情关系。 这很是让四爷失落了一段时间。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侄儿身边的佣人居然也敢打他的主意。 那天欧阳平眼里的深情和求之不得的焦灼，他不可能看走眼！他们年岁相仿，以前有同学之谊，现在又是贴身相随。近水楼台先得月！四爷一下子就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一定要把这两人分开！ 那天在餐桌上，他那句话就顺口而出了。 他本打算是借这个机会，让自己有机会跟他朝夕相处，让自己变成那个进水楼台先得月的人。没想到失忆后的卫小凡对当兵这事一点都没兴趣，同时对自己这个把他弄进军营的帮凶十分的抵制。 自己这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随着训练强度的提高，卫小凡对他的怨气越来越明显，今天干脆连掩饰一下都不用了。事情一直朝着预期的反方向发展，让他很有些烦躁。 今天晚上他来，是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越来越脆弱的关系。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巧，碰见了从浴室出来的卫小凡…… 他毫不犹豫的就贴了上去，抚上了自己侄儿的身体……一如回忆中的美好。 他这边厢浮想联翩，卫小凡那边也是思绪万千。进了浴室抵在门板上，感觉全身乏力，就任凭身子顺着门滑到地板上，屈腿用膝盖支着下巴发起了呆。 卫小凡的脑子里很乱：自己又被小叔弄了。 那天的事就用说了，那是他被人下了药。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是清醒的！ 虽然只打了飞机，也确实有过挣扎，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当时的挣扎并没有尽全力。或许是因为卫让的技术很好，导致那种沿着全身感觉神经急速传达的快感超级棒，以致于自己的挣扎都有些象征性的无力。 想到这里，卫小凡懊恼的捂了脸：卫小凡，你是喜欢女人的。你不是gay，你不能被一个男人弄舒服了，就忘了自己的二十年来一直的坚持。 他本身并不反感同志，因为他在宣扬独特个性和主张天性解放的美院里，已经见过好几对这种。打他主意的gay也不少，只是他一直没回应而已。可不反感并不代表他可以跟男人搞在一起啊！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小叔！虽然自己一直认为和卫家人没一点血缘关系，但是事实上这具身体还真的是流着他们卫家的血。 唉，叔侄乱仑，亲叔叔帮自己打灰机，想想都糟心。 这小叔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做出这样的事。明明那天过后，大家都心思一致的选择了守口如瓶，准备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怎么转眼之间他又动了自己…… 卫小凡坐在地板上发了许久的呆。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把那几件衣服弄干净，再把自己随便冲了下，换上底裤鼓起勇气出来时，卫让已经走了。 他吁了一口气。走了好，免得尴尬。 那天晚上，想着卫让那几句让人脸红耳热的混账话，卫小凡失眠了。等他好不容易睡着时，居然梦到了他和小叔亲热的片断……一会儿是自己中了春药媚态可掬的放浪样，一会儿是今天小叔帮他打灰机的享受样…… 那呻吟，那顶弄，那粗喘，太过于真实，以致于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梦遗了。 卫小凡有都有些愤懑了。 无可奈何的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内裤兼洗了JJ，想想今天难得的休息天，他又重新上了床。 今天不用操练，卫小凡一觉睡到快晌午。真到卫军长拎着食盒进来，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卫小凡看着那熟悉的食盒，深觉自己有当猪的潜质。 同时，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入军队以来，基本都是卫让给他送饭过来。他忙的时候，也会叫副官给送过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卫小凡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能是那么想指责他，或者怪责他。 一军之长的卫军长很忙，忙得他前脚刚进来还没跟儿子说上两句话，后脚就被副官叫走了。留下卫小凡一个人默默的吃东西，脑海里开始天人交战：小叔是不是也觉得愧对自己，所以连饭也不给自己送了。 应该不是！ 从他昨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那层血缘关系，人卫让根本就没当回事，怎么会惭愧！再说，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应该不认识“惭愧”这两字。 卫小凡吃完东西，也不想在屋里呆着了，想回卫家去看看欧阳平。 自己一走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那个刚从乞丐窝里逃出来的倒霉蛋会不会习惯。他也曾想过要跟卫让打听欧阳平的消息，想想他对欧阳平的态度，还是没开那个口。 他去了军长的办公室：“父亲，我已经离家好久了，想回去看看母亲。” 卫军长很是老怀大慰的夸奖他有孝心，弄得卫小凡很惭愧。 夸奖过后，卫军长叫人送他回去。 他刚下楼，就碰到军装挺括手拿一本卷宗的卫让。两人在拐角处相遇，差点给撞上，两人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导致卫小凡想装着没看见都不行。 实在避不过了，想想今天早上自己还要洗内裤的糗人事，卫小凡的耳根子就有些发热。 他心虚不已的盯着自己脚背叫人：“小叔。” “嗯~，你这是要去哪里？” 卫小凡一身便装，这可不是去操练的架势，卫让皱了皱眉。 “回家看看母亲。”卫小凡有心不答，可架不住这卫让眼里有些戾气，让他有些犯怵。 “嗯，早去早回。”卫让听说他要回家，一下子就想到那个欧阳平，声音里就有那么一点不悦。这让不明他心思的卫小凡有些不解了，同时也有些恼怒：我还就不早点回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就是加倍折腾我吗？哥受着！反正你也不敢真的整死我。 哥是整不死的小强，生命顽强着呢。 卫小凡满心不爽的上了车。 这边卫让上了二楼，刚好看着卫小凡那辆车驶出大院，忍不住驻步看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神情刚好映在后望镜中落入了卫小明的眼里。 卫小凡如同被人捅了一下菊花似的坐立不安了：这卫让不会是想着要继续弄自己吧，这怎么行！同时心虚的瞄瞄了前面的司机，希望他不要发现了什么。 卫小凡烦躁不安的回了卫公馆。 太子爷要回皇宫，军长那边早有人打电话通知过了。估摸着时间，小楼前就有人候着了，只是没有欧阳平。卫小凡有一丝小小的失望，急惶惶的想去找楼上找人。 吴管事以为他是急着要去跟母亲请安，连忙提醒一句：“姨娘出去酬神了，不在家。” “我知道了。”卫小凡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四楼楼梯口的小屋是欧阳睡觉的地方，没人。卫小凡又跑到自己房间，从卧室到卫生间都找了个遍，还是没人！这时候，闻讯赶来侍候他的红袖才告诉他： “因为佣人支使不过来，欧阳平被吴管事派到厨房帮工去了。” “……厨房帮工！谁调动的。” 想象一下热火朝天烟熏火燎、油烟味呛人的厨房，再想想欧阳平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未来艺术家的手，卫小凡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吴管事调的，”红袖看少爷的表情不对，连忙又聪明的加了句，“姨娘同意了的。” “……带我去厨房。” 在红袖的带领下，两人在偌大的卫府里七转八转，终于来到院中偏僻角落里的大厨房。 厨房里东西很多空间很挤，灶位很多，正是准备饭食的点。 桌子上的菜“哧溜”一声下了烧得热热的油锅，锅里立刻有火光蹿了起来，厨师快速的颠锅，呛人的油烟味就弥漫开来…… 里面全是一色中式对襟佣人装的佣人在忙来忙去：洗的洗、切的切、炒的炒…… 分工合作，秩序井然。 卫小凡把厨房扫了个遍，楞是没找着人。 三少爷带着大丫头巡视厨房，眼尖的厨房管事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晃得肚子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直打颤。他得知三少爷是来寻人的，回头就是一大嗓门： “欧阳平~出来。” “有~。”果然不亏是卫军长治下的家奴，这回答酷似军队里列队点名的应答声。 欧阳平出来了，可卫小凡很是费了点劲才认出他。 原本的欧阳平，黑就黑一点吧，至少衣衫干净齐整青春阳光，看着一点也不邋遢。这才多久，他就又差点变回那个刚从乞丐窝里逃出来的小乞丐了：甭管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黑油黑油的，看着都让卫小凡心疼。 欧阳平看到卫小凡如同看到了亲娘一样，两眼一下子就湿润了。 卫小凡连忙把他拉出了厨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欧阳平无比深情的抱住了他：“小凡，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你怎么会落到到厨房帮工这地步来的。”卫小凡推开他，急切的问。照常理来说，自己点名要到身边的佣人，吴管事根本不可能会乱调动。 “……全是卫让那家伙使的坏！”欧阳平委屈得直掉眼泪，“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给折腾死了。” “卫让……”卫小凡突然就失语了。 第11章 “卫让他对你做了什么？”卫小凡默了默才问原因。 原来卫小凡突然被人弄到军营里去，初来乍到势单力薄的欧阳平顿时失了依仗，而卫小凡对卫让越发抵触的态度让四爷有些烦躁。这天卫让在院子里散步时，刚好听到无所事是的欧阳平，正在跟俩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片子谈论自己跟三少的情谊有多么的好。 卫让当即就黑了脸，刚好吴管事在身边，他就看着欧阳平问了句： “府里怎么这么多吃闲饭的？” 吴管事一揣摩，就把欧阳平调到厨房当伙头军了。刘姨娘听说是四爷卫让的主意，因为小凡跟他一向亲厚，也没有表示反对。后来卫让看到浑身脏兮兮从厨房下工的欧阳平，对吴管事的安排表示满意，还赏了几块大洋。 好好一个未来伟大的画家，就这样被情敌给糟蹋到大材小用了。 当然，这些都是欧阳平事后听消息灵通的妹子们说的。 弄清楚居然是卫让暗中使的坏，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是拜他所赐，卫小凡的脸就垮了下去。两人回了小楼，欧阳去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出来。卫小凡看着清清爽爽的他，心里酸酸的。 俩落难兄弟窝在沙发上说起这些事，为对方的悲惨遭遇深深掬了一把同情泪。 越说越无语，越说越憋屈，两人都觉得卫家这一口饭真难吃：卫小凡不喜欢遥遥无期的操练，欧阳平更不想永远当一个烧火工。可是，依他们目前的条件和能力，根本无法反抗。如果他们要继续在卫府混下去，那就不可能再有继续学画的机会了。 这结论简直让一心想成为著名画家的他们伤心欲绝。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但是，他们也明白目前自己的处境：乱世之中，自身温饱和生命安全都成问题，更遑论花费昂贵的艺术追求。没有一大笔钱财支持是根本不可能，而他们目前最缺的也就是钱财。 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大问题！一分钱难倒英雄。卫小凡有些私房钱，但是不多。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两人都是家里的独苗，又是选的绘画这个基本不食人间烟火的专业，他们以前也根本没出去打过工挣过钱。现在突然要他们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真的有点困难。更何况现在还是土匪军阀政客等各路群雄并立的动乱时代，求生真的不容易。 说到最后两人都泄气了：没有足够的钱一切都是空谈。 晚上吃饭，卫小凡居然在餐桌上发现了卫师长，而那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卫小凡眼皮都没撩一下就撇开了眼：这男人！无人伦无道德不说，还整治自己和欧阳，现在看见这人真的很烦躁。他目不斜视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这家伙不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吗？怎么还有空跑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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