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哥是在为我和小凡着想。但是，我真的不放心你和大嫂两个人留在国内。大哥，不管怎么样，还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帮你……” “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多说。”卫军长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走到画框下面在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上一摁，那画框突然从中间往两边无声的滑开，露出里面一个木匣子。 他从匣子的隔层拿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递给他，说： “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你带着它一起和小凡离开这片风雨飘摇的国土吧！” 第56章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四爷不解的看着卫军长，那把钥匙是父亲交给自己，然后自己又交给他的。 “老四，我知道你一心为卫家。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全国统一势在必行，政府不可能允许私人性质的军队长久的存在。跟他们合作以后，他们自会供给军队，我们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花自己的钱养着军队了。小凡这人也不是个能理财的人，这笔钱还是给你我最放心，你拿去做资本去吧，为我们卫家子弟留条后路。” “……大哥考虑自然是周道的。可是，大哥，我真不知道密码。当时父亲没来得及把密码说完，人就去了。我自始自终听到的就只有一个“9”字。这锁匙给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卫让看着他兄长苦笑。 “……你的意思是，父亲那一大笔钱就只能送给银行了？” 说句伤人心的话，卫军长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四爷没得到那密码。他以为老四当时是迫于压力才不得不把锁匙交给自己，说老头子密码没来得及讲完也是为自己留的一手。 “是的，大哥。”卫让当然明白他大哥的想法，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但随即又释然了。自己都霸占了他儿子，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看来……这锁匙也没什么用处了。” 卫军长抛了抛手中的铜制钥匙，就想放回匣子里去。 “既然没什么用处，大哥不如把这锁匙送给我吧，它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四爷踌躇了一下才开口。他知道自己这样一说，又会惹得大哥的疑心，但是，他确实想留下这把钥匙，毕竟这位父亲对自己不似亲生胜似亲生。 卫军长把钥匙递给了他。 老管事得了军长的吩咐，就开始叫人准备凡少爷跟四爷留洋的事，已经被尊称为太太的刘玮清也在一边看着催着。卫军长这些天一直都忙在军队里，因为冯系得了确切消息后，已经开始狗急跳墙在两边交界地大肆开战了。 卫让最后还是抿了自己想留下来的想法，决定陪着小凡留洋去。大哥的话不无道理，虽然这卫系是自己父亲一手创办的，但是世事无绝对，大环境如此，他们也没那个能力不顺应改革的潮流。 半个月之后，卫小凡和四爷告别军长和太太等卫家人，带着一干随从大包小包的登上了远东大游轮，开始了他们的异国他乡之旅……随着汽笛的呜咽长鸣之后，游轮慢慢驶出了港口。在卫军长刘玮清和欧阳红着眼睛目送下下，他们离开了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中国…… 欧阳最终没有跟着卫小凡留洋，因为那个男人还在国内。 卫小凡得知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理解你，勇敢的去吧。必要的时候，春药什么的还是可以用一下。” 欧阳当即就掉了下巴： “我说，小凡你跟着四爷学坏了啊！” 小凡无所谓的翻翻白眼：“有些死脑筋的人就这招管用。” 欧阳还是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他们离开后，中国的局势越发的严峻起来，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枪声，炮声，轰炸声响彻这个贫穷落后而又资源丰富惹人垂涎的文明古国。 满目疮痍的中国迎来了统一前的阵痛…… 原本的硬骨头冯系军被卫、刘二位军长和革命同盟军联合起来打得屁滚尿流，半年后冯明忠战死，冯系军阀在军界彻底被除名。冯明忠战死后，林珍珍把自己关了三天之后，换了素服，从此绝迹于牌桌戏台，洗尽铅华过起了无比寡淡的生活。 卫军长得知这一消息，忍不住暗自摇头叹息： 其实那个男人才是你的真爱吧，可为什么当初你又非要嫁给我。 林珍珍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呢？ 很简单，因为当时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裙边打转的时候，只有卫军长敷衍应付她一下都很是心不甘情不愿，这才入了她的法眼。她是那样的心高气傲，誓言自己一定要征服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 直到大半生过尽，才知道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害了自己一生。 中国统一，抗日战争爆发…… 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打完后，卫越和太太已经两鬓斑白了。卫越交出军权的同时递交了辞呈，总统窃喜之余大笔一挥，准了。为这片可悲可叹的国土奋斗了大半生之后，卫越带着夫人和几名拖家带口的警卫去香港投奔自己的儿子。 卫小凡和四爷来到香港买了房生活安定后，小凡潜心学画，而卫让则和当地一起从上海避难来的同乡合伙做起了生意……六年之后，心无旁骛的小凡终于在艺术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成了当时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四爷的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成了香港有名的富商。 为了迎接大哥和嫂子一行的到来，卫让重新在半山置办了大屋。 45年10月，卫让和小凡在码头接到了卫越和嫂子，他们一大家子在香港团了圆。看着老态毕现的父母，卫小凡满眶热泪…… 过了不久，欧阳和于老师一家也来到了香港。 事后两个兄弟找机会单独聚了一次，小凡问他：“十年抗战，成功了没？” “早成了！”欧阳下巴一昂，不无得意。 “精诚所致？” “……不是，春药所致。”欧阳瞅着他嘿嘿的笑。 “春药果然是个好东西啊！”卫小凡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当年如果他不是误中春药跟自己小叔上了床，他们后面的故事又会怎么演绎？ …… 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好像就讲完了，不过对他们未来的生活还是要交待一句。1949年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倒退，香港也不能避免。在这次严重的危机中，四爷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冲击，缩水了一大截。最后连周转的资金都异常困难，卫越和夫人的积蓄全都拿出来还是没能填满亏空，情况十分严峻。 四爷的头发都愁得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小凡在一边干着急也没办法可想。 一天晚上，四爷两夫妻在闲聊的时候说到瑞士银行保险箱的事。 听到卫让说那保险箱除了钥匙之外还需要密码，而密码开头的数字为“9”时，小凡心里一动：他在山顶古宅夹层发现的画上的那串数字有没有什么关联…… 他迟疑了下才问：“那串数字开头的真的是9么？” 卫让笑：“这么关键的事，我怎么可能记错，确实是9！” “你要不要试试9527926这串数字？”卫小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那画背后的数字。 “有什么根据？”卫让有些有解。 “你记得不，我曾经问过你，‘我画的那幅自己的裸体画到哪去了’的事，我一直记得那幅画背后写着这串数字……小凡失忆之前一直和爷爷亲近，会不会爷爷认定我就是接班人，所以提前告诉了我……事关重大，而我又怕自己忘记才记在了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东西上面……”卫小凡斟酌了一番语句之后，有些忐忑的解释了。 “……有可能。照道理说，你爷爷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留到最后才告诉我！”卫让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这个说法有点道理。 两天后，小凡跟四爷启程去了瑞士。 事后证明，那串数字就是保险柜密码……跟大哥商量后，卫四爷拿出一部分东西做质押，得了现金终于挺过了这次经济衰退！ 四爷是个经商奇才，得了一大笔资金做资本之后，卫家的产业在他的操持下，最后越滚越大，越滚越大，20年后，他成了香江首富（这个跟李嘉诚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卫小凡这时候，也被学生们恭称一句“卫老师”，而媒体提到他时则尊为：卫大师。 倒是当初一心学画的欧阳反而在中途转了业，跟着四爷从了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于老师，就应该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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