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有没有！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卫让猥亵了。这想法一来，他的菊花又深深的疼了起来。 丢够脸的卫小凡架着伤腿睡了一觉醒来，又对上了脸色铁青的挂名老子卫越。 而卫让则面色凝重的陪在他父亲身边。 噢，天，你们要不要这样三番两次的来给哥使脸色看。哥不就是伤了一条腿，还没挂！卫小凡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才揉揉眼睛叫人： “父亲！” “……你这伤是自己故意弄的？” 卫军长这声音应该是从喉咙里憋出来的，相当阴森。 他这句问完，卫小凡就瞪向了站在卫军长身后的小叔。后者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卫小凡看了眼脸色一点也不轻松的军长，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了： “是的。” “为什么？”卫军长的声音冷咧的跟刀片似的，割得人耳朵生疼，表情很是痛心疾首。 “因为我不想当兵，我不想再留在军队里。我不是这块料，只想画画。可你们呢？非要强迫我进军队，强迫我日复一日的训练，强迫我……”机会来了！这就是卫让说的火上浇油。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卫小凡一下子醍醐灌顶，连忙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说了出来。 成败在此一举！心随意动，卫小凡激动得声音都跟着在发抖，脸色涨得通红，眼里也泛起了委屈和倔强的泪花。 随着卫小凡情声并茂的絮絮叨叨，卫军长脸色越来越暗淡，眼神也越来越无神。卫小凡知道自己确实对不起卫越。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对军事一窍不通，也丝毫不感兴趣。硬赶鸭子上架又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卫系真垮在自己手上了，那才是自己最大的罪孽。 听完儿子的啰嗦后，卫军长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就起身出了病房。只是那原本伟岸的背影突然就佝偻了，失了往日的威武雄壮。四爷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卫小凡，也跟着自家大哥出去了。 终于走了！ 卫小凡摊在了床上，如同打了一场恶仗一样，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卫小凡抹了抹脸上的汗做如是想。 第17章 军长失望之极的离开后，卫小凡又愧疚又忐忑的躺在床上装死。 应该不会再强迫自己了。他现在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估计也给吓到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四爷又进来了！顺便还帮他带来了拐杖。卫小凡看着那锃亮的不锈钢拐杖，想起先前嘘嘘的事，禁不住又红了脸。 四爷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前，看着他半天也没说话，表情很复杂。 自家大哥很失望，刚才在他面前倒了好多的苦水。他满心惭愧之下费尽唇舌才把自家大哥给劝住了。他之前也被这不争气不求上进的侄子给气坏了：一军之长，生杀大权在握的无冕之王，多好的前途。这小子不但不要，还差点为此搭上小命。 怎么看，自己都应该替大哥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思进取的小混蛋。 卫小凡被他发着狠的眼神看发了毛，心里又实在愧得慌，干脆敛眉打搭眼的低着头跟死刑犯人似的任四爷用眼刀凌迟。 “你父亲很伤心！你知道吗？”良久，卫让的表情才稍稍和缓了些，向后靠着椅背叹了口气。 “……可以想象得到。”想着卫军长出门前佝偻着的腰，卫小凡越发愧疚了。 “你说你为什么就非要忤逆自己的父亲。现在的你跟以前大不一样，到底是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以前的你虽然私底下淘气，但却永远不会在大方向上让人操心担扰……” 原本言简意赅永远不会废话的卫让被自己大哥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给刺激到了，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啰嗦的老妈子，数落起了卫小凡。 卫小凡垂着头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 小叔为了帮自己，违背了大哥的意愿，心里想必也不好受，急需一个发泄途径。受着吧，谁叫自己用了卫小凡的身体，欠了他们卫家的呢！ 四爷的语重心长的批斗会，直到护士端着药盘进来叫他吃药才结束。 卫让住了嘴，卫小凡人也轻松了好多。不得不说，卫让的言语也是杀人利器，直说得卫小凡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只有跳了黄浦江挂掉才算对得起卫家列祖列宗。 这种被念叨的苦刑并没有随着卫让的离去而终止。 他的母亲刘玮清得了消息也红肿着一双眼睛赶到基地医院来了。卫小凡被他亲妈拉着胳膊数落了一阵后，陪着来的卫军长也顺带被给埋怨了。不得不说卫军长在李玮清面前是个极好的丈夫，任掐任骂任埋怨绝不还口，还放松肌肉怕自己老婆的手指掐疼了。 卫军长让自己的妻子任骂任掐，对自己的儿子却不闻不问，一句暖话都没有。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了这老父亲的心，卫小凡心里有愧也不敢有丝毫抱怨。看着他为自己在妻子面前顶罪，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母亲好不容易被父亲劝走了，卫小凡以为自己多少可以清静一下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老而弥坚的卫爷爷…… 这还没有完，爷爷之后是大娘、二叔等一家老小……跟卫家沾亲带故的三亲六戚也全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些还是能进基地的亲近人，大门外不知道还拦着有多少没进来的呢！伤残人士卫小凡被他们一拔一拔的轮番疲劳轰炸后，身心十分疲惫。等晚饭点前这些人离开病房，卫小凡就倒在床上痛苦的哀号： 哥再也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了！ 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尼玛的让人难以忍受…… 过了一段时间，卫小凡病床前探望的人才慢慢少了。一向讨厌迎来送往的卫小凡跟卖笑女一样，整天扯着僵硬的笑脸重复着同样的客套话： 我没事，我很好，不用担心，谢谢你在百忙之中还能来看我…… 我真没事，没瘸也没残…… 人实在太多，喜静的卫小凡给他们折腾得掉了三斤肉，精神也十分萎靡。清清静静的休养了好些天，卫小凡才又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不过，他心里一直默默的在等一个人的消息：卫军长的消息！ 越想得到什么就越是迫不及待。 卫小凡也是这样，他日日盼夜夜盼，却一直没能盼来那个让他彻底解脱的好消息。卫军长心里堵着气，鲜少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时间过得越久，他就对这事越没把握。 眼看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开始发痒长新肉，卫军长那边还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向来给自己送饭的小叔打听情况。四爷这些天一直也没给卫小凡好脸色看，卫小凡不敢抱怨。可他也知道这男人对自己始终是有些怜惜的，所以他还是忐忑的开了口： “小叔，都这么久了，父亲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怎么，着急了？”卫让看了他一眼，继续从食盒里往外捧饭菜碟子。 “……有点，我怕自己白遭这场罪了。”卫小凡抓了抓脑袋瓜，热着脸讪讪的笑。 “你再耐心等等吧，事关卫系接班人的大事，大哥自己也要好好考量考量。他这几天也一直挺忙的。”四爷说着话把手中的筷子递给了他。 “哦。”卫小凡应了声接过筷子端着碗吃饭。 来卫家这么久，卫小凡发现跟自己最亲近的卫家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眼前的这位小叔。这不是说他们身体上有那种关系，而是指心理上。卫让很喜欢照顾他，事无巨细都喜欢亲自过问经手殷勤呵护，让卫小凡倍受宠溺感觉很窝心。 这一段时间，明明他自己还有那么繁重的工作，却不忘天天给他送饭来，别的事也照顾的非常周道。虽然卫小凡也明确表示过，他不用这么辛苦，负责照顾自己的勤务兵其实也能做得很好。 卫让听了他的话，只黑着眼神扫了他一眼，卫小凡就把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嘴里。 大腿受了伤嘛，当然是不良于行的。虽然他也有拄着拐杖下楼走走看看，运动运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可他的身份在那里，警卫兵又被卫让下了严令不得让闲杂人等接近他。所以他只能很孤单的远远的看着那些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热热闹闹聊天打屁的兵哥哥们眼热了。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寂寞如雪。 下午卫让得了闲过来看他的时候，卫小凡就期期艾艾的向他提出： 可不可以让欧阳平过来掊自己。 “你这是想让欧阳平继续回厨房工作了吗？”卫让意味深长的瞅了瞅他，嘴角噙了恶意的笑，压着声音低声的问，同时递给他一瓣已经扒掉经络的桔子。 “……小叔，我只是觉得很无聊，想找个人陪陪而已。”卫小凡这一段时间也总算琢磨透了四爷为什么要整治欧阳平了，很是为他的小气汗颜。刚回军营的时候，他已经找机会求过卫让不要为难欧阳平了，卫让也答应了。 “可以，只要你不心疼他再一次进厨房当伙夫。”四爷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威胁意味十足。 卫小凡瞅着卫让看了好半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叹口气妥协：“还是不用了，我一个人也挺快乐的。” “很懂事。” 卫让奖励似的又递了瓣桔子给他。 卫小凡转过脸翻了翻白眼，才回过头伸手去接那瓣桔子，却被卫让绕过了，直接送到了他嘴边。 “……小叔，其实这种小事，我真的可以自己来。”卫小凡为难的看了看那瓣抵在自己嘴边的桔子，哥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好吧，您老真不用这种作派。 卫让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反而用那桔瓣在他嘴唇上轻轻蹭了蹭，眼里的戏谑意味十足。 “你别这样行吗，好难看。” 原来这男人只是想调戏自己！卫小凡脸一下子就热了。这些天以来，卫让十分规矩，使卫小凡差点忘记这男人到底对自己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 “乖！”卫让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他定格在卫小凡嘴唇上的眼眸已经黑了。 这老男人很强势！ 是那种温柔的，让人不可推拒的强势…… 看着老男人黑幽幽的眼神，卫小凡乖乖的张了嘴，让他把桔瓣喂了到嘴里。 东西入了男孩的口，他的手指却没有缩回去，反而借势反手一转要掐卫小凡的下巴。本就在提防他的卫小凡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连忙往后一仰企图摆脱他的狼爪子。结果他的动作太大，后脑勺“咚”的一声就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噢~！”卫小凡叫了一声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着他苦兮兮的吃痛样，卫让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卫小凡的后脑勺，笑着骂：“真是傻到家了。” 如果不是你要动手动脚，哥至于这样吗？ 卫小凡委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愤愤不平的想。介于这男人的手揉的力度适中也很温柔，卫小凡很大方的原谅了他，没有开口反驳。 卫让帮他揉着揉着，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孔，眼神越发的黑了。他扭头看了看关着的房门，揉着的手就用上了力，推着卫小凡的头接近自己，同时自己也俯过身去…… “……卫让，别这样。这儿可是随时会有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就已经被对方堵上了。 卫小凡推了两下，没推动。 伤残人士没什么力气只好放弃了抵抗，任男人在自己的唇上肆虐。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小凡，我带了……” 第18章 声音一传来，原本零距离接触的嘴唇马上就分开了。 四爷箍着卫小凡后脑勺的手却没有松开，两人还是眼对眼嘴对嘴。 正对着门口的卫小凡一瞟，就看见正拎着一食盒往里走的卫二爷。而背对着房门的卫让明明也听出了来人是谁，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卫小凡挣了挣，没挣开，急得他红了眼，拼命眨着眼睛给卫让递眼色： 你快放开啊，被人看见了会死人的…… 卫让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是保持那个姿态，根本没放手的意思。 “你们这是……”卫二爷走进来，看着脸色绯红要哭不哭的侄儿和正扳着侄儿脑袋的弟弟，有些难以理解。 “小凡眼睛进沙子了，我帮他看看！”四爷扫了自家二哥一眼，镇静自若的回答后还装模作样的对着卫小凡的眼睛吹了吹，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卫小凡无比佩服这人的临时应变能力。 四爷您有这本事，哥哥可没有，您再这样来两下，哥铁定会被吓坏的。这一刻，卫小凡是真的害怕了。他那颗温室里长大没经过什么风浪的脆弱心脏，还真的不能承受被人发现自己和小叔乱仑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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