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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任侠(第三、四部 出书版)BY 绪慈——

时间:2014-10-07 18:11:28  作者:
小阙听得发呆,但他从没想过自己说过的话,柳长月会一字一句记得这样清楚。
 
柳长月说道:「我骗你,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失去你。如今的清明阁已不是以前的清明阁,我不曾想要浮华宫的一切,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旁。如果你喜欢,我便将百花堂堂主之位传给你,到时你可能统领四部,你所要所得,再没有做不到之事。」
 
小阙看着柳长月。「可是我不想。」
 
柳长月道:「小阙,太晚了,我曾给你机会离开我,但你没有,而现下我已经无法放开你了。」
 
小阙静静地看着柳长月。
 
突然间柳长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也许这一次,他真的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
 
小阙在柳长月的注视下慢慢下了床,然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看着远方。
 
苏笛就在门伺候着,这时见小阙面无表情地出来,就觉得要发生大事了。
 
小阙举起脚,低着头往门外踏。
 
柳长月突然怒吼一声:「你要去哪里。」
 
小阙说:「我想回家啊,我说过很多次了。」
 
柳长月快步走到门前,重重捉住小阙的手,几乎是想将小阙手腕折断那般力度:「我也说过很多次,你不许走!」
 
小阙说:「如果我想走,就算拚了这条命,也会离开这里。如果拚了命却拚不过你们,那就让我的尸体留在这里。我始终要离开的,你关不住我。」
 
这时柳长月慌了,他慌得不知所措,因为从来没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一时暑他竟不知该如何才能挽留小阙。
 
最后,小阙的另一只脚要跨过门槛了,柳长月一个心急,突然见到同样的苏笛,心里猛地窜出了一个念头,当下,他松开小阙的手腕,却狠狠掐住苏笛的脖子,苏笛顿时无法呼吸,脸色慢慢胀红起来。
 
柳长月几乎发狂地道:「你若敢离开,我就立即掐断苏笛的脖子!」
 
苏笛不敢挣扎,只能颤颤发抖着。
 
小阙震了一下,立即反手要把柳长月的手从苏笛脖子上掰下来。
 
但柳长月五指却扣得更紧了。
 
小阙没想到柳长月会这么对苏笛,他一紧张,立刻就谎:「你放开他,不要掐死他!我不走、我不走了!」
 
「再说一次!」柳长月吼道。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你不要伤他,他对你那么好,你不要伤他,不要伤他的心!」小阙几乎快哭了出来,他的声音哽咽,只要想到苏笛会因自己而死在柳长月手里,他就无法忍受。
 
「回去,回到屋里去!」柳长月说道。
 
小阙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一步一回首,紧张地看着扣在苏笛咽喉上的那只手。
 
直到小阙走到了床边,柳长月才放开苏笛。
 
苏笛一整个软在地上,双手护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着。
 
柳长月这时缓缓地走回小阙的身边,看着小阙,眼底尽是疯狂,那一身的嗜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小阙咬紧牙关,抬头怒视着柳长月。
 
柳长月嗤笑:「觉得我太过绝情?难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久久,小阙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掺杂着怒意说道:「才不是这样,我只是在想你真可怜,连对你那么好的人也要杀,日后若老了,恐怕不会再有人留在你身边。」
 
「我会有,」柳长月道:「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小阙顿了一下,慢慢说道:「不……你现下已经没有我了……」
 
小阙的倔强对整个清明阁而言是场灾祸。
 
虽然他只是不看不听、不与柳长月同床也不肯让柳长月碰触,但柳长月的脾气却让众人感到明显的压迫,大堂上在讨论阁内之事时,谁都不敢乱动乱说话,只怕讲错了一个字,当下就得人头落地。
 
苏笛侍候着小阙,这几日几乎都在小阙身边。当然小阙也不肯听他的话,有时呆呆地看着墙壁,有时大中午跑到院子里练剑,有时打坐一静就是一下午,不仅饭吃得少,连水,也得苏笛苦口婆心劝上个把时辰,小阙才肯张嘴喝那么一点点。
 
倘若柳长月来找小阙那就更糟糕了,小阙会把床边帘放下来阻隔柳长月的视线,若柳长月翻开帘幔看他,他就把整个人包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一点风也透不过去。
 
柳长月从一开始天天来见,到最后三天才来一次。这绝对不是他想冷落小阙,他也想小阙开心一些,放下心里的包袱,但无论他对小阙说什么,小阙就是不听不理,虽然明白最好一段时间后再相见,让小阙冷静,自己也冷静,可自己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就是想多看这孩子一眼的欲望。
 
后来柳长月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陷得那样深,白日里身旁没有那人相伴,连个笑也扬不起来,夜里榻上无人相拥入眠,就连闭上眼睛安睡一场,也是种奢望。
 
到头来自己困住的不是那孩子,那孩子只要心肠再狠点,杀谁也牵制不了他。
 
是他自己困住了自己,收了太多来自那孩子的心意,因为感受到被人所爱的美好,如今对方抽手了,他就如同龙困浅滩,离不得,挣扎着欲重回天际,也飞不得。
 
胸口的心跳彷佛也无法搏动,生不得,死亦不得。
 
这日下午,小阙大字形地躺在地上,任由真气在奇经八脉中随意流转。他没有依功法而行,只是让真气想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苏笛来到他身旁说道:「你在练内功吗?」
 
「嗯。」小阙分心答了一句。
 
「练多久了?你从上午就躺到现下,不是一直在练功吧?」苏笛有些担心小阙会弄垮自己的身体。
 
小阙睁着眼看着高处的榕树树叶,缓缓道:「不记得了。」
 
苏笛恼了,怒道:「快回房里,我晌午端来的食盒你又都没吃,是不是想饿死自己才甘心!」
 
小阙静了静,喃喃道:「对啊,其实只要我一死,就什么事都没了……我还剩下五个大穴没打开,若一下子全冲开,再让真气撞几次经脉,到时不论谁想我活,都活不了了。」
 
苏笛见小阙之后闭上了眼睛,很显然说出口就想做到,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立刻道:「你死了主上会杀了我!」
 
小阙平静地说:「放心,我会留点时间先将你带出去,然后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苏笛吼道:「不可以!你的命是主上的,只有主上让你死,你才可以死!」
 
小阙仍旧一副淡漠的神情。「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本来可以一辈子都是他的,可是我收回来了。」
 
那头,柳长月才靠近小院就听见小阙的声音,他立即大步向前,一脸愤怒地对苏笛说:「给我点住他全部穴道!」
 
苏笛得令,立即向前连点小阙全身大穴。
 
正在冲穴的小阙被这么一阻拦,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原本半数可以顺利运转的真气全版打乱,让他呕出了一口血。
 
柳长月将小阙从地上抓了起来,扛往房里,将他朝床上一丢。
 
等小阙在晕眩中回过神来,就见到柳长月和他对着眼,柳长月那张脸而无表情,但小阙却能看见他眼里最深的那处。那曾经被冰封起来而后融化的黑暗处,如今有着痛苦,更有着无法遏抑的愤怒。
 
柳长月再大的愤怒小阙都见过,可却没看过那么深的痛苦,痛楚是一层一层,包裹在最里面,谁也无法轻易看见的。
 
但他看见了,看见了这人最痛之处。
 
原本满满全是温柔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所求不得、怨憎离的苦。
 
小阙原本抬起手,想碰触柳长月的眼睛,但手提起的那一刻,他就放弃了。
 
柳长月立刻抓住小阙的手,用那因他而烙下蝴蝶印的手掌心,紧紧贴住自己的脸颊。
 
「放手。」小阙说。
 
「你不是想碰我?那就碰!为何要将手缩回去?」柳长月道。
 
小阙说:「我想挖出你的眼珠子。」我见不得里面那么痛。
 
柳长月却没闪没躲,说了声:「好,你想挖,那便挖。挖起来将他们永远带在你身边,让我这生这世都能看着你,不论你离开我去了哪里。」
 
想到之前柳长月也曾经说过要挖自己的双目,往日情景历历在目,小阙忍不住淡淡地笑了。「可是最后你的眼珠子会烂掉,烂掉之后会有虫来吃,吃光了就只剩下虫而已,我不要一堆虫在我身边。」
 
小阙的笑容如同外日初开的太阳,那么温暖,那么让人想靠近,他嘴角微微的勾起,虽然笑得很淡,但却总是能掳获柳长月所有的心思。
 
「告诉我,你想我做些什么,我要做些什么你才会更开心,我看不得你那样,我只想你在身边,永远永远这样笑着看着我?」
 
小阙突然静了,没有再开口。他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了不是吗?如果柳长月不想听进耳里,他说再多次也是没用。
 
看着小阙安静的模样,没有决绝地说自己要走,望着小阙淡淡的眼眉,但却有种似乎要失去他的预感。
 
柳长月又慌了起来,他没真的爱过谁,所以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柳长月伸手开始解小阙的外衫,着急地低下头狠狠吻住小阙皲裂的嘴唇,他想如果能将这个人的身体从头到脚再占有一次,一切会不会有所变化,一切会不会回到从前。
 
当衣裳撕裂的声音惊心动魄地响起,床上也传来「当」的一声。
 
一把弹出的赤焰剑,剑尖抵住了柳长月的喉咙。
 
柳长月愣了一下才发觉脖子上的刺痛。他无法置信地凝视着小阙,痛彻心扉地说:「你要杀我?」
 
小阙在柳长月的视线中渐渐把剑移到自己的脖子上:「你知道我不可能杀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剑尖缓缓刺入小阙脖子上的肌肤,一滴血珠顺着颈子流了下来,滴在床褥上,那颜色怵目惊心。
 
柳长月突然害怕了,他从未这样害怕过,他知道这孩子的倔,也知道这孩子从来不会说谎。如果自己再这样对他,他的确会自刎在他面前。
 
柳长月下了小阙的床,无力地看着门外。
 
柳长月声音干涩地说道:「真的无法再同以前一样,那般对我?」
 
「……可以,除非你不是我爹。」小阙黯然回道。
 
「别让我听见爹这个字!」柳长月大声吼道。
 
「但你终究是我爹。」小阙合眼,泪水从他眼角一滴一滴不停滑落。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伤心,毕竟本应该如此,但他却听见了柳长月怒吼中挟带的伤痛欲绝,他为柳长月的伤心而伤心。
 
小阙缓缓说着:「原来,我是三生石旁的一株草,你绕过了我,没将我踏死,所以上天让我成为你的儿子。我可以一生为你活、甚至舍弃性命为你死,但永远爱你不得,命中注定如此。」
 
「什么命中注定!」柳长月却又收起愤怒,软软地,如同恳求般地说:「这仅仅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何你要想得那么多?我们并不需要理会世俗眼光,只要不透露出去,谁会知道我与你血脉相连,是你亲生父亲?」
 
小阙却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苏笛知,最后我娘定也会知。瞒着,又有何用呢?」
 
柳长月惨白着脸,连退两步,最后跌坐在后头的椅子上。
 
清明阁风声鹤唳,柳长月脾气越来越不好的事传了开来。尤其是听说昨夜去了小公子房里被赶出来,那神情、那模样,如今已经到了生人勿近,近者找死的程度了。
 
柳长月彷佛变回了之前那个杀人如麻的清明阁主,所有人除了正事以外,没人胆敢靠近柳长月,只怕说错一个字,就招来灭顶之灾。
 
而小阙之后还是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苏笛总是跟在他身边,可他同小阙说话时小阙也不太会理会,早些时候那个爱笑爱胡闹的人已经消失无踪。
 
有几次,院子里小阙与柳长月远远见着面,小阙不是对柳长月视而不见,就是柳长月要踏上前来时他转身离开。
 
小阙在心里想,不看柳长月的脸、不见他那双眼睛,那自己对他的依恋可能就会少一点,心也会少痛一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苏笛的两个主子一天一天地削瘦。
 
他这人忍不住,所以偶尔会在小阙面前叨念柳长月今日如何如何,但小阙眼眸空荡荡地,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苏笛见小阙这样,一个气起来,抓着食盒就往桌上重重一放,那声音之大,令得神游天外的小阙回过魂来。
 
苏笛怒极了,指着小阙的鼻子大声骂道:「你和主上两个是一个一个在比惨是吧!你伤心,难道主上就不伤心了,我自幼待在主上身边,从没见过这样的主上。你不好,主上比你更不好。你不喝水他也讨厌水,你不吃东西他也不吃东西,这样下去别说你会死,主上也会死,还会提早死在你面前!
 
好啊!父子是吧!如果把主上给你的血全换掉,叫鬼子将你做成傀儡尸,那你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少主开恩,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同主上在一起了?明知道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为什么你偏要往死局里钻,你钻就算了,还带着主上陪你往里头钻。
 
主上多疼你你会不知道?他光是看你那样,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是要毁了你自己,还是要毁了主上,毁了整个清明阁!?」
 
小阙静静看着苏笛,见苏笛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可他依旧仍是沉默,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不要两败俱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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