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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出人意料的美好(出书版) BY 卫离——

时间:2014-10-30 17:05:56  作者:
上学期转眼间已经结束,接着就是寒假及骆航最讨厌的过年。
 
不过这次拜毕展所赐,他实在没时间陪母亲出国玩,只需要在小年夜之前回去和父母亲吃个饭即可。骆航打算寒假继续窝在高雄疯狂赶作品,没想到父亲一通电话打来,语气严肃地希望他早点回家。
 
「爸爸想跟你好好谈谈。」
 
然后,骆航才明白母亲在半年前为何如此干脆地放弃说服他。
 
******
 
原来骆航还是低估了母亲的野心。没料到她居然说动了骆航的父亲,打算开家画廊给骆航经营。
 
开画廊可不是件小事,姑且不论要事先投入及后续维持经营的金钱,更要有相当良好的人脉才行,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在艺文界也不例外。
 
所以他还是得学着当善于应酬的商人兼艺术家吗?骆航知道母亲图的是什么,只要画廊一开,谈能一定会为骆航引介所有能给儿子的人脉,想必骆航的母亲会非常乐意为他打理这一切。
 
更让骆航愤怒的是,其实谈家早就有类似的企业,更有基金会定期赞助艺文活动,那个企业还是骆航的「叔叔」在管理的。谈能不顾同父异母的兄弟,竟然为自己的私生子砸钱开画廊,这件事即使没有实质的利益冲突,将来在谈家想必也会引起不小风波。母亲明明就知道,居然还去游说父亲?
 
骆航也因此觉得惊讶,他的父亲以前从没有这么豪迈的举动,这次为什么居然被母亲说服了,很认真地和骆航讨论要开画廊的事?而且看来是势在必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到底,还是担心骆航真的变成落魄画家吧?
 
骆航可以感受到父亲对他的爱,骆航不可能继承父亲的任何事业,既然他喜欢画,就让他浸银在这样的环境里吧,画廊还能展示、贩卖骆航自己的画,要是真惨烈到都没有人购买,至少会卖出别的画家的作品吧?总是有钱能生活的。
 
骆航知道自己该感谢该惜福,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有个富裕的父亲能如此支持他的。他没有办法拒绝父亲的提议,只能好好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步调。
 
当个单纯的画家,骆航还能保有一点幼稚,说好听点是天真。做个画廊经营者,除了热爱艺术外,却又得拿捏好现实分寸,否则不是搞垮父亲资助他的画廊、饿死自己,就是过了头的市侩。
 
骆航好茫然,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他已经是个大人了,早就该好好地学习面对这个即将只身独处的现实世界。
 
******
 
陈盛良看见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立刻按了通话键。
 
「喂?骆航?」
 
「嗯,是我。你方便讲电话吗?」
 
「可以啊,你忘了我也放寒假了?等我一下……」
 
陈盛良正和朋友在吃晚饭,一听骆航这么说,立刻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快点讲话给我听。」
 
「什么啊,是你打来的耶。」陈盛良失笑。
 
「说的也是,哈哈……」
 
「怎么了?家里还好吗?」
 
他们本来都约定好一些行程了,没想到骆航突然说得回家一趟,隔天就收好行李回台北了。陈盛良除了担心之外不免也有些寂寞,骆航这趟回家,大概又要一个月后才能见到他了吧?
 
「嗯嗯……」骆航模糊地回应,然后把憋在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问你哦,你觉得我适合当商人吗?」
 
「商人?怎么会这么问?」
 
「或者是当经纪人?」
 
「经纪人?这个听起来好一点。什么样的经纪人?」
 
「……」画家经纪人。骆航突然说不出口。
 
即使在艺术这个领域也是有经纪制度的,但在台湾并没有很普遍就是了。当骆航和父亲长谈完后,他辗转反侧了一晚,思考了许多事,如果真的要开画廊,他会比较倾向和画家签经纪约、与画家互相扶持成长……
 
想了这么多事以后,不禁觉得更茫然。
 
他真的适合做商人吗?就连画家经纪人也有些讽刺,骆航怎么想都觉得很闷,拿起手机便直觉地拨给了陈盛良。陈盛良听到会很意外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嘛。你觉得我适合做商人吗?」
 
「商人哦?很难想像你当商人的样子。要穿西装的那种吗?」
 
「哈。」骆航苦笑,他自己也很难想像啊。现在可没心情臭屁自己穿西装很帅了。
 
「可是如果非做不可,套句你说过的,多练习就会愈来愈好了,不是吗?不过……我觉得你当经纪人可能会更好一点。」
 
「为什么?」
 
「因为你很能发现别人的优点。」
 
「是吗?」骆航第一次听说。
 
「嗯。比方说……我很喜欢你看完展览后的评论。一般人看画老是会看到缺点,这画里没有灵魂、技巧不好、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是你都会看到它们有趣的地方。而且你很会鼓励人,我很喜欢你这点。」
 
骆航沉默着,这番话似乎给了他一些力量。
 
「你知为我为什么一直称赞你的照片很好看吗?」陈盛良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很锐利,可以拍到现实生活里很普通又很感人的画面。高超的技巧也许很让人佩服,但是我觉得让人感动更重要,那种照片更少……不要再说我看的照片不多了,我最近也看了很多摄影集。」
 
最后那句话让骆航笑了,原来陈盛良还记恨他曾经指他看过的东西不够多啊。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谢谢阿良大师的开释。」
 
「免礼。」陈盛良也笑了。
 
「好吧……没事了。我后天中午就回高雄了,你有空吗?上次那幅画还要改。」
 
「这么快?我以为你要待到过年后。」
 
「留到过年后再回来,我的毕展就直接开天窗了啦。」
 
「那我下班就过去?大概三点之前会到吧。」陈盛良的语气里有着难以察觉的温柔与欣喜。
 
「好啊,到时候见。」
 
结束通话后,骆航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
 
******
 
两天后骆航回到高雄,陈盛良觉得他看来又有些变了。
 
感觉他似乎很疲惫,要烦恼的事情更多了吗?
 
陈盛良不禁心想,骆航的家庭很复杂吗?为什么骆航只要回家、隔了一阵子不见,当他再次见到骆航时,都会觉得骆航看来有些微改变?
 
没察觉到陈盛良的心思,骆航笑着递了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他。
 
「送你。虽然没有出去玩,可是有人给我很多酒糖,借花献佛送你一点。」
 
「谢谢。」收下礼物后犹豫了一阵子,陈盛良还是用词保守地问:
 
「你……好点了吗?」
 
没想到陈盛良还惦记着他打的那通电话?骆航心想,虽然当时电话上没有明说,但想必是他说话的语气让陈盛良察觉出不太对劲吧?被关心的感觉温暖了胸口,骆航扯开嘴角笑着说:「嗯,好多了,谢谢。」
 
右颊上那浅浅的酒窝证明他的心情的确开朗了许多,陈盛良终于放心地点点头,也跟着笑了。
 
骆航忍不住望着那样的表情发呆了起来。
 
陈盛良也渐渐变了,和初见面当时的感觉比起来不一样了。变得更有男人味,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看来却更内敛。那张浅浅微笑的脸看来好温柔好迷人……
 
陈盛良是因为他而露出了这样的笑容。一意识到这点,骆航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热。回过神后,才发现陈盛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深绿色眼眸里有抹促狭。
 
「看呆了?」
 
「你怎么跟我一样臭屁。」骆航移开视线,镇定地说道。
 
「骆航,我很想你。」
 
骆航愣了,没料到陈盛良会突然这么说。
 
「呃……我们好像才一个礼拜没见。」
 
陈盛良往前靠近了一步,骆航立刻退了一步。
 
「嗯,不过我还是很想你。你那天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这问题太锐利了,触到骆航最不愿面对的那一点,他立刻怒道:「别这样!」
 
屋里瞬间安静,陈盛良不再往前逼进,也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僵。
 
这是陈盛良在坦白说喜欢骆航之后,再次把自己的心情表示得最明白的一次。也许是因为隔了几天不见的关系,也许是因为那通电话还有骆航发呆的模样给了陈盛良再度试探的勇气……但骆航实在很害怕这样的场面。
 
两个人都没动作,过了好几秒后骆航受不了,只好开口委婉说道: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可是……你得实际一点想想,不觉得这个时间点我们不太适合吗?再半年我就要毕业了,然后要回台北等当兵。而且我打算要出国读书……这样根本就没什么时间相处。」
 
陈盛良沉默了几秒后,居然点点头说:「这么说来,好像也对。」
 
骆航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陈盛良这句话让他很闷。他居然同意?
 
「嗯……所以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对不起。」
 
「说的也是,放弃比较好……」陈盛良看着骆航,顿了一下后接着说:「才怪。你的表情明明就怪怪的。」
 
骆航下意识想转头,陈盛良立刻向前握住他的肩膀。
 
「你要我想得实际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骆航,那我会更早说我喜欢你。因为你虽然没有说,但是家里应该很有钱。所以这根本不是现实的问题,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跟你的身家背景差太多的话,这点我倒是没话说。」
 
「我没有这么想过!」骆航急忙反驳。
 
「那你在想什么?」
 
骆航抿着唇不回答,因为他发现陈盛良在套他话。
 
「你在怕什么?」陈盛良继续追问。
 
「我没有!你够了没!」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能逼你。」
 
陈盛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不再给骆航压力。退离他身边前,只淡淡地说:
 
「我只知道,对我来说现在最实际的做法就是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第八章
 
骆航仍然在逃避。
 
陈盛良并不意外,毕竟他已经看着骆航从他手中闪躲过许多次了,他早已习惯骆航的反应,习惯到有些麻木,甚至感到灰心了。
 
但是当骆航需要他时,陈盛良仍然是二话不说立刻出现在骆航眼前。
 
当过完年、寒假即将结束时,骆航为了准备毕展,已处于情绪最紧绷的状态。
 
交件期限逼近,但他仍无法完全满意自己目前手中的成品。
 
眼前手上正进行中的油画,可说是骆航投入了最多感情、期望也最大的一幅,但他自己就觉得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骆航坐在画架前发呆了许久,陈盛良忍不住转动脖子看了他一眼,但立刻被怒斥。
 
「不要动!」
 
「抱歉。」把头转回原本的角度,陈盛良在内心里轻叹了口气。
 
他们已经进行到不需要看着陈盛良的身体素描打稿的地步了,但骆航还是会要求陈盛良进画室让他看着身体作画。陈盛良总觉得骆航最近愈来愈喜怒无常,要求陈盛良摆的姿势对身体来说愈来愈吃力。
 
陈盛良知道骆航的压力很大,当大家都觉得「毕业展就是这四年学习的成果」时,谁会不拚命去做?谁想让自己的这几年总结看来普普通通而已?陈盛良明白,但他觉得骆航累积的压力已经过量了。
 
「阿良,换个姿势好了。你可以跪着吗?」骆航突然这么说。
 
「四肢着地吗?」陈盛良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后再跪在瑜伽垫上。
 
「嗯……往右看,稍微面向我,肩膀抬起来,用指尖撑在地上。」
 
照骆航的要求调整着姿势的同时,陈盛良在心里想,即使骆航没有碰触他,但这样用言语指使他……感觉仍然有些暧昧煽情哪。不过,或许只有他这么想吧。
 
陈盛良暗自苦笑,不知道是他真的有些分心,还是骆航的脾气又发作了,骆航皱着眉头说:「你可以专心想像一下有股生命力在体内的感觉吗?」
 
难不成现在跪在他面前的是死尸?
 
陈盛良忍不住也皱眉了。但他仍照着骆航的要求,努力在脑内想像自己其实是座火山,滚滚熔岩在躯壳里漫流……
 
这姿势仅靠指尖和腰部撑住上半身的重量,陈盛良开始觉得腰很酸、手指很疼痛。他深吸了口气,说:「骆航,这样子我没办法维持很久。」
 
「想像一下你的手指像根茎一样钻入地面的感觉,我想要你更有活力感。」骆航恍若未闻。
 
「我不是创作者,你才是。」陈盛良忍不住这么回话,但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他说的是气话,并不完全正确。
 
骆航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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