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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出人意料的美好(出书版) BY 卫离——

时间:2014-10-30 17:05:56  作者:
 
在那之后,六月来临,期末地狱让骆航不得不请陈盛良暂时别过来了,他真的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接着而来的暑假也无法让他积郁许久的心情好转。时间一步一步前进,想必眨眼间大四也很快就过了、他就要毕业了,但未来该怎么走却仍然很茫然。
 
父亲那边肯定是百分之百支持骆航走自己想走的路。骆航的爷爷渐渐老了,对于谈家下一代接班人的宝座,骆航的父亲谈能已可说是十拿九稳。也许是一直遗憾着自己年轻时无法追求的梦想,谈能一直很鼓励骆航逐梦、也不从逼他做不喜欢的事。
 
但骆航不太想再靠父亲养他,因为这样他就无法脱离母亲的掌控。
 
放暑假后骆航马上回家一趟,和抽空见他的父亲说了毕业后的计划——骆航打算放弃实习,但要服兵役,然后他想去西班牙念书,用从小父亲为他定期购买的基金和股票去支付留学费用。
 
骆航和父亲和乐地谈了许久,却和母亲起了争执。
 
「去西班牙念艺术创作!?我不准!」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妈咪的话?你的头脑又不差,念商不好吗?妈咪会害你吗?当初填志愿也是,居然只和你爹地偷偷商量……」
 
「念什么艺术,能当饭吃吗?你以为你爹地能养你一辈子吗?」
 
「卖画?卖画能赚得了什么钱?比当美术老师还不如!你居然还想放弃实习……」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担心儿子将来供不起她继续过贵妇生活罢了。骆航不禁偏激地腹诽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最后甚至是歇斯底里地说出恶毒的话——谈家绝对不可能认他这个私生子,他的归属永远只有骆家,如果骆航一意孤行,最后变成落魄画家,是不会有人向他伸出援手的……
 
私生子还不是拜你所赐?——骆航差一点就让内心的怒吼脱口而出了。
 
他一直都心里有数,父亲那边的家庭是容不下他的,但他也不想和母亲相依为命。
 
骆航曾经试图想要做乖儿子,他也尽最大努力企图讨好每一个人。他想读美术系,只有师大这块招牌能入长辈的眼,所以他选了师大。逢年过节,即使再痛苦他也会努力爬回去陪母亲。即使觉得很痛苦,他还是把自己最满意的画作送给母亲去做人情了……他努力过了,真的。
 
骆航试图劝自己,不要长这么大了还怨恨自己的父母,不要说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这种气话,这样很可悲又幼稚。
 
他没有办法改变母亲,所以只能不断的回避,不断的先斩后奏、阳奉阴违。
 
骆航觉得好孤独,父系是复杂的豪门,他只是在外头的私生子;母亲对他的控制欲则是比爱更强烈……他没有能够和他互相扶持、支撑他的对象。
 
当晚,骆航就连夜搭车回高雄了。
 
然后他随便找了间夜店就进去,放纵自己喝到神智不清。
 
******
 
凌晨两点多,陈盛良被电话吵醒时,实在很想宰了打电话来扰人清梦的同事。
 
但电话里的内容很快便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喜欢泡夜店的同事小冠告诉陈盛良,在夜店里看见那个曾经到咖啡馆找过他的朋友自己一个人已经喝到快茫了,也许等一下就会被人捡走了吧?陈盛良很少有朋友会到工作的场合找他,于是小冠心想两人也许是好朋友吧?好心提醒一点总是好的。
 
于是,当陈盛良凌晨三点踏进音乐震耳欲聋的夜店时,则是很想宰了整个人瘫坐在陌生女人怀里的骆航。
 
把喝到茫茫然的骆航从女人怀里用力扯过来后,陈盛良随即感受到好几道刺人的目光。被当肥羊盯上了吗?他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骆航,绷着脸、仗着身高将近一九○的气势,趁对方怔愣间便直接拖着骆航走出去,边走还边向店里的围事点头示意这个醉鬼是他的朋友。
 
外头正好有警察巡逻车经过,或许是这原因,他们好运地搭上计程车顺利离开了。
 
回到骆航的住家大门外,陈盛良难得臭脸对着骆航说:「钥匙!」
 
「口袋里。」骆航看似稍微酒醒了,口齿清晰地回话。
 
「拿出来!」
 
「你帮我拿啊。」骆航笑嘻嘻地说道,没有感受到陈盛良非常想掐死他的怒气。
 
「哪个口袋?」不想跟醉鬼认真吵架,陈盛良边说边迳自往他裤子摸去。
 
「好痒哈哈哈……不要吃我豆腐……」
 
谁要吃你豆腐?酒臭味薰死人了。陈盛良咬牙,一手绕过骆航的肩膀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把怕痒而不停扭动的骆航固定在自己胸前以便搜出钥匙。
 
两人上身因此贴得极近,陈盛良感觉到骆航因酒精而偏高的体温,他下意识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这才发现骆航的脖子上有数个明显的红痕……
 
有股怒气瞬间在陈盛良脑中炸开,于是他胡乱轻拍着骆航,终于摸到外套口袋里的钥匙。陈盛良将它用力抽出,铿锵金属声刺耳地回荡在公共走廊上,让骆航皱了眉头。
 
没空注意到骆航脸上的表情,陈盛良拿着钥匙不习惯地打开自己第一次开的门锁,然后用力将骆航推了进去。
 
******
 
骆航踉跄了一下,随即站稳脚步将屋里的灯一一打开,接着往卧房走去。动作流畅看似清醒,但陈盛良总觉得骆航哪里不太对劲?
 
他担心地探头看了一下卧房,却正好瞧见骆航脱下上衣T恤裸露出上半身。他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屏息?
 
白色灯光下,骆航的肤色看来均匀,不算健康但也不苍白,体格清瘦匀称却不文弱,陈盛良发现自己竟无法将视线从骆航身上移开。
 
但脖子上的口红印让陈盛良看了实在很火大,他去浴室拧了条毛巾,直接走进骆航的卧房靠近正坐在床上发呆的骆航,然后拔下骆航的眼镜后用力为他擦脸、擦脖子。
 
「好痒哦,会痛啦,走开……」原来还在醉的骆航呵呵傻笑、一直扭动着想逃。
 
「少啰嗦。」陈盛良压着骆航的肩膀不许他闪躲,半强迫地帮他把脖子擦干净了。
 
干净的脖子……陈盛良眯了眯眼,忍不住用手指轻摸了一下。温热的光洁肌肤有种诱惑力,让人见了很想将嘴唇凑上去。
 
直到有这股冲动时,陈盛良才隐约察觉出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想在骆航的脖子上狠狠地,用自己的嘴唇烙出比刚才擦掉的还要多的记号。属于陈盛良自己的记号。
 
「好痒……」骆航仍然笑嘻嘻地想闪躲触碰自己的手指,丝毫没感觉到哪里不对。
 
「骆航……」陈盛良收回手指,转而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耶。」
 
「那男朋友呢?」
 
「也没有啊……干嘛?你想当我男朋友?」
 
「男朋友?」陈盛良愣了一下,反覆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他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骆航的感情状态,其实还没深思熟虑到这阶段来,但这三个字听来感觉真好……
 
「我想。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盛良向来直接,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何之前会问骆航是否喜欢男人。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他才不会想知道骆航喜欢的对象是男或女、才不会开口问个清楚。
 
他根本就在意毙了!尤其看到骆航靠在女人胸前时。原来妒火中烧就是那种感觉。
 
「嗯……怎么样啊……」
 
骆航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眯着眼睛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陈盛良着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骆航应该是在找眼镜,连忙拿起刚才随手搁在一旁的眼镜为他戴上。
 
视力恢复清晰后,骆航盯着陈盛良发呆了好一阵子。为了配合骆航的视线,陈盛良还蹲跪在他的双膝前,让骆航不用抬头就能看着他。
 
陈盛良很紧张。一句简单的问句,骆航给的答案想必也不会太复杂,不是好就是坏,但他就是觉得心脏莫名跳得好快,又期待又害怕他给的答案。
 
骆航抬手抚摸陈盛良的脸颊,那长期接触颜料的手指,粗糙得让陈盛良有些惊讶。他忍住想拉下那只手仔细察看的冲动,让骆航沿着下巴慢慢抚上他的眼角……
 
骆航的眼里只有那对绿色眼珠。他慢慢倾身,看来像是想亲吻陈盛良的眼睛,陈盛良分不清楚是浓重的酒味或是紧张让他屏住了呼息,望着那张离自己只有一点点距离的脸孔……
 
「阿良?」
 
「嗯?」
 
「喔,你是阿良耶。」
 
说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骆航的手便离开陈盛良的脸,然后轻轻推开了他。
 
这是拒绝吗?陈盛良觉得心像是被抽了一下,又疼痛又失落。
 
「所以呢?」
 
「你是我很重要的MODEL啊。」骆航微笑看着陈盛良,迷蒙的眼神看来清醒了些。这句话像是某种声明,在两人间筑了一道无形墙。
 
「除了这个以外呢?」陈盛良不放弃地追问。
 
但骆航只回以有些憨傻可爱的笑脸,随即爬上床看似准备睡觉。陈盛良只好站起身拉着骆航的手臂,接着另一只手掌贴在他的背上硬是把他拉扶起来坐着。
 
尽量不去想自己的手掌触摸到的是骆航背部光裸的肌肤,陈盛良耐着性子说:「起来,至少去洗个澡、上完厕所刷牙再睡。」
 
「不要,我现在就想睡。」
 
「你想明天醒来臭死自己吗?」现在是夏天耶!
 
「不会啦……我赶图时常常都嘛不洗澡,习惯就好。」
 
陈盛良哭笑不得。这个俊美的大男孩知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让人幻灭的话?
 
「乖,一下下而已,快点洗完再回来睡。」
 
「不要逼我嘛,我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有点撒娇,又有点脆弱的语气让陈盛良觉得胸口有些疼痛,他忍不住伸手轻摸骆航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骆航抿着唇,呆了一会儿后才闷闷地说:「不想讲。」
 
再次被拒绝了吗?陈盛良觉得自己的胸口也闷闷的。他只能轻叹口气往后退一步。
 
「好吧,你好好睡吧。」
 
「晚安!」骆航火速倒回床上。
 
「晚安。」陈盛良则是轻声应答,为他关了灯然后离开。
 
******
 
骆航醒来时,真的觉得快被自己臭死了。
 
痛苦地爬下床去浴室去盥洗,直到一身干净、彻底清醒后,骆航才开始回想自己睡前是怎么回到家的?
 
努力思索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片段。骆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喝太多了?他的酒量其实很好,因为从小母亲就训练他品酒。
 
那个忍着怒气把他带回家、又轻声细语地哄他的人,真的是陈盛良吗?
 
他不太记得陈盛良说了些什么话,但对两人肢体接触时那股若有似无的暧昧仍依稀有印象……
 
糟糕!他该不会把持不住把对方推倒了吧?
 
骆航脸色发白地捂着嘴,随即想想不对,房里没有任何疑似的味道或痕迹,应该没发展到那一步。
 
那到底是到哪一步啊?他该不会压着陈盛良大摸特摸吧?还是大亲特亲?或者更过份的又摸又亲?骆航真想抱头大叫。
 
挣扎纠结了许久后,骆航终于鼓起勇气,在隔天中午陈盛良上班前打电话给他。
 
如果陈盛良的口气态度很正常,骆航心想,那他就装作没这回事,以平常的样子应对即可。但不幸的是——陈盛良的语气有一丝僵硬。
 
骆航没听过陈盛良这种语气,有些生硬、似乎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什么话……陈盛良除了第一次进画室被盯着画图外,向来都是一副很自在随性的模样不是吗?所以骆航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为酒醉的事道完谢后,两人在电话里实在不知该聊什么。
 
「你还需要我过去当MODEL吗?」最后是陈盛良打破僵局询问。
 
「要啊,当然要!我很需要你!」骆航急忙连点了好几次头,忘了对方看不到。
 
「我是你很重要的MODEL,对吧?」
 
这句略带苦涩的话点醒了骆航。
 
他大概想起来了。原来他没做什么,原来是陈盛良——
 
脑袋一片混乱,骆航只能在电话里淡淡答道:「是啊……」
 
你是我很重要的MODEL,重要到让我连喝茫想抱个人发泄时,一意识到是你都会刹车。
 
骆航觉得头疼的同时,也自豪自己原来还是有自制力的。
 
******
 
再次见到陈盛良,因为先前已经隔了一个月不见,又加上几天前的事,骆航总觉得有些尴尬。
 
这几天里,骆航有时会怀疑是否自己会错意、甚至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也许失礼,但他很难想像陈盛良对人动心的模样,更何况对象还是他自己。
 
可是那话里的苦涩绝对不是骆航的幻觉。说来没什么好自豪的,但骆航伤过不少人的心,那种口气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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