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自责的坐在客厅里,就是这样很久很久。 文凌出来的时候,南希在黑暗里伴着一个小亮点,在抽烟呀。 南希都多久不抽烟了,自己咳嗽他就戒了,如今这是怎么了,一个在屋里掉眼泪,一个在外面抽烟。明明没有埋怨,干嘛逃的这么远呢? 给他一个安慰不好吗? “希,快回去吧,那孩子自你走了就在流眼泪,问什么也不说。”文凌还是有些挫败的,固然自己对他好,可是他还是记挂着他的父亲,自己不先告诉他自己是他父亲的事,是怕他伤心,可是伤心这种东西也是非你即我的吗?为什么心里觉得这么不好受。 南希掐了烟,起身。文凌已经做好了跟着他回去的打算,却没有意料,南希走过身边,一句深深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南希,你太懂我了。 文凌快走几步,死死地抱住了南希的后背,多久,我从来不敢这样去拥抱你,把你抱在怀里,感受到的不是你的反抗,而是你深深的依赖。 “走吧,快回去吧,你不是说他哭得厉害吗?” 文凌这才松了手,讪讪的跟着南希,自己喝了酒也早都醒了,南希还是不冷不热的,自己投怀送抱还这么冷淡,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懒得理自己。 “更堇,”文凌进屋,看见更堇红眼眼睛却是闭着,忽闪着大眼毛,却因为眼睛肿看起来怪怪的。 更堇睁开眼睛,却看见南希,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好点了没有?医生说要你好好调理,我看你不是挺会弄药的吗?要不就明天开始你给你父亲弄点药养身体,你跟着吃一点,”南希知道要是说给更堇做,还不够那孩子诚惶诚恐的呢,要是说给文凌,自然是尽心尽力,又不会觉得不好,再说文凌也的确该吃点药。 更堇红着眼睛,看着南希,就好像从来没有审视过这个人,心里想了多少抱歉的话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面对南希,好像一切都变得很神圣,说不出口,不好意思,可是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 “我刚才已经叫人收拾了二楼的房间给你,就在南辰旁边,屋子比原来的大些,我这些天过去看了看,就属那间屋子太阳最好,你先住着试试吧。” 更堇去失落的低下了头。 南希笑笑,有的时候明明是自己不对,可是对方还是很真心的觉得抱歉,那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先好好住在这里,等你伤好了再搬出去。”南希补充了一下,心里的确舍不得这个孩子。 “来。”南希从床边拿了板子起来,更堇警惕的看着他,好疼,到现在还要很疼,自己刚才也太不争气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情,还是晕了过去,也太娇气了。 “把板子给你收起来,最近不用了。”南希把板子收到柜子里,更堇的眼睛漂亮极了,文凌也有些累了,却带着笑。 “别怄气了,快睡觉吧,看把你父亲困得,今天就饶了他了,算是看在你需要休息的面子上。”南希笑笑,更堇没说话。 文凌倒也没怎么不好意思,只是怕更堇睡不着,又要难过了。 “更堇,听你爸的话,咱们睡吧,在和你说说安排的事情,关了灯对眼睛好一点,你要是困了就睡。” 南希自然是明白,更堇忍着,有人的时候还好,要是没了人,大家都睡着了,恐怕是难受的厉害,有的时候早上看那个孩子还没睡,满眼的痛苦和落寞,真的很不忍心。 南希上了床,自然是文凌去关灯,今天更堇还是睡在中间,三个人挤在一床被子里,虽然南希把文凌那边放了一床备用,可是到底是希望三个人亲密一下。 “更堇,困吗?困就睡吧。”文凌还是先说了一句。 更堇紧张的好像溺水的人看不见一棵稻草。 不是说说说话吗?放松的心紧张起啦。 “好了,睡不着就让你父亲好好睡,你过来一点”南希怕文凌困了,叫了小东西过来和自己睡,文凌倒是摇摇头说不用。 “更堇,不管有没有人承认,至少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南希的儿子。”南希竟然这样开口。 “文凌也是多少年才能和我一起走出来,你也不必有什么怨言。” 文凌的心一痛,却感受到南希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玉指。 “以后好好在家里,不会为难你,你也快一点改改自己的毛病,不然以后有得你吃苦。”南希说的并不客气,更堇是一个太聪明太用心的孩子,可是太不世俗了。 不食人间烟火,真的可以吗? “是。”这是南希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和南辰别总奇奇怪怪的,关系处好了,不然你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被我收拾。”南希说着,心里却无比的痛楚,明明不是更堇的错不是吗?原来是因为排斥,现在却是因为爱意,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的去爱他?南希又觉得自己很奇怪,男孩子捶打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要是喜欢挑几个男孩子去伺候,南辰房里不是也有几个吗?” 更堇慌乱地摇头,自己可用不得那些。 文凌静悄悄的,心里有些苦楚,转念又觉得也是南希的孩子,何必和自己对比来对比去得,没什么说服力。 “咳咳。”更堇咳嗽之后就是一阵干呕,然后就没了声音。 南希一下坐起来,文凌赶紧去开灯,只看那孩子捂着嘴的手充满了鲜红,明显黑暗里被口中的血腥和受伤的温热震惊,更堇的眉头恐惧的皱起来。 南希一把把更堇搂在怀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更堇还是请您早一点要更堇搬出去吧,这哪里有个尽头,总不能就这样扰的你们睡不好,被单……”更堇泣不成声,建议的确是发自肺腑,可是要是从此离开,自己的心该有多痛呀。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话了,看你好一点和你说些话倒是弄得你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更堇的在南希怀里挣扎,是宽慰也是诉说,眼泪大颗大颗的的掉下来“不是的,不是的,不会好了,就是这样,啊啊。” 南希搂着她,心里有多责怪,为什么这样对他,他有多怕痛,最脆弱的时候才看得到,逼得他红眼石都拿了出来,逼得他?未必,心甘情愿,是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不到半个月又会开始,啊啊啊啊啊,不要,我真的不想,”所有的不舍所有的离别在更堇的情绪里泛着泡沫,破灭又增长,源源不断,不生不息。 想过多少次死亡,就算是在自己的观念里那么不耻,可是痛苦里还是承受不住,可是想到离开,想到离开南希一个温暖的眼神,要我怎么舍得的?要怎么离开文凌温暖的手,诉说着美丽动听的旋律。 南希无言以对。 “别哭了,快来给你洗一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文凌一摸更堇的脑袋竟然还烫得出奇,可是也不敢用药,不是说用得不对,会疼的很厉害吗?可是也不能…… 南希看出了门道,一摸,好烫。 “吃点药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回事。” “更堇,你告诉我用些什么药会好一些?”文凌问。 更堇不说话。 “要是你不说也是要用的,用得不好了,到时候会更疼,告诉我好不好。”文凌很严肃。 更堇的眼泪却没有止住。 好久。“什么都是一样的,要是一定要用什么都可以。” 南希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酸疼,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三个人开着灯,很困,可是都没有睡意,呆呆的不知道拿定着什么主意,似乎都想再等等要是自己好些就不用药,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 一直到早上五点,更堇烧的再一次晕过去,南希好久没这么憔悴,文凌好久没这么绝望。 第六十一章 想过多少次死亡,就算是在自己的观念里那么不耻,可是痛苦里还是承受不住,可是想到离开,想到离开南希一个温暖的眼神,要我怎么舍得的?要怎么离开文凌温暖的手,诉说着美丽动听的旋律。 南希无言以对。 “别哭了,快来给你洗一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文凌一摸更堇的脑袋竟然还烫得出奇,可是也不敢用药,不是说用得不对,会疼的很厉害吗?可是也不能…… 南希看出了门道,一摸,好烫。 “吃点药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回事。” “更堇,你告诉我用些什么药会好一些?”文凌问。 更堇不说话。 “要是你不说也是要用的,用得不好了,到时候会更疼,告诉我好不好。”文凌很严肃。 更堇的眼泪却没有止住。 好久。“什么都是一样的,要是一定要用什么都可以。” 南希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酸疼,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三个人开着灯,很困,可是都没有睡意,呆呆的不知道拿定着什么主意,似乎都想再等等要是自己好些就不用药,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 一直到早上五点,更堇烧的再一次晕过去,南希好久没这么憔悴,文凌好久没这么绝望。 老夫人还在家里,南希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治疗,再说本也不重,明知道不会死,可是那个底线已经接受不了。 两个医生在屋里忙活,其实就是闲着,南希不发话用药,谁也不敢用,这红眼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确没人见过,南希都没让文凌用,没有医生敢用。 “希,你还是说一句吧,拿个主意。”文凌也的确是知道医生们的难处,南希不发话就是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呀。 南希没说话,推开门出去了。 无力,真的很无力。 想找母亲聊聊,却不知道聊什么。 “南希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老夫人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几个男孩子简单的伺候着,旁人看来却和原来没有两样,可是南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辛酸的原因,总觉得什么和原来不一样了,那个距离,那个眼神,和泉儿差了很久。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没等南希开口就先吩咐。 “怎么了?” “南希有点觉得很无力,所以想上来问问您,有的时候面对我有没有很无力的感觉?真的很想保护,可是已经伤害的太多了,而且伤害变成了一种习惯,他似乎也没有摆对位置。” 老夫人笑笑。 “昨天是故意的嘛?”老夫人问的明显知道答案,已经准备好了后文,只是一个引子,用一个问题。 “不是。”南希很真诚。 “南希,更堇的事你是和我说过的,你的意思是默认,我也的确默认了,可是你说认可,我拒绝了,不是我拒绝了你,不是我以为是故意的算计我,只是认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要是他被认可却走不进来,那是南家多大的丑事,要是一定可以走进来,那他又要承受多少的压力,去完美一个不完美的自己,你还要伤害他多少次,让他为了你改变,你觉得公平吗?” 南希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番话,似乎透彻了很多,也似乎更加的朦胧,对待母亲,好像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可是过去根深蒂固。 是不是更堇也是这样,感受得到温暖,可是再也不敢站出来。 “南希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南希不懂。 “父亲,爸在吗?”南辰敲门,文凌一脸的惨淡。 “没有,有事情吗?我猜他可能去老夫人那里了,要不你进来坐坐。”文凌没有去叫南辰找他,因为南希需要一个答案。 再说交流总是好的。 “更堇怎么了吗?”南辰问的很虔诚,或者说问得很小心,最近他的压力太大了,幸好南希把一切都交给他处理,不管是信任还是麻木,至少让他没那么难熬,可是每次进这个屋子,总是觉得心里难过得很。 “你进来坐坐,他看起来不太好,一直发着烧,晚上呕了一口血,早上又昏过去了。”文凌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亲,对不起。”南辰不知道为什么道歉。 “好了,好了,说什么对不起,别内疚了,再说你爸也说过更堇了,的确是他不该别别扭扭的,让你也不好做。”文凌自然是安慰南辰,就好像总是说自己的孩子不好。 “这次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你爸是气他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昨天竟然吃了药挺着,哪想还是打重了,更堇的性子你也知道,什么都自己挺着,倒是这样。” 南希推门进来。 “爸,我来找你的。” “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宾客们有些要走,安排一下离开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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