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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出书版)+番外 BY 月佩环——

时间:2014-11-02 19:32:55  作者:
 
灶里的火早熄了,锅里的饭也没熟。
 
七月的天气,晚上虽有些风,但并不觉得冷,反倒是两个人肌肤相贴,有些汗渍渍的不大爽利。
 
商弈庭也不觉得黏腻,仍旧抱着不放。
 
「歇息一会儿,很快就天亮了,到时我们到沧州城去吃早饭,然后再到附近地方逛上一圈,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过半个月再回去,怎样?」
 
商弈庭原来不是喜欢多话的人,素来喜欢独断专行,但为了引诱岑渊多说些,他便也开始多说几句,甚至开始询问别人的想法。当然这种询问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岑渊踌躇着道:「可是……若是被他们瞧见我穿着庄主的衣裳,恐怕不大好吧……」
 
他越说越是小声,说到后来,几乎已细不可闻,饶是商弈庭耳力极好,也听得十分吃力。
 
商弈庭忽然笑了,在他耳边道:「怎么什么都做过了,还这么害羞?被人瞧到你穿我的衣裳就这么害怕?若是有一天被人瞧见我们在床上,岂不是……」
 
「庄主!」岑渊赫然推开商弈庭,便想起身离去,偏偏下体僵直麻木,一时竟是站不起来,反而再次被商弈庭扑倒在地。
 
商弈庭俯下身,手指摸着他的面颊,看着他又是气愤又是害怕的样子,满心欢喜,却是无从言说。
 
他自负聪明,但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他却从未真正懂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如今每接近一分,便觉得越是让他感到新奇愉悦。
 
「岑渊岑渊……」仿佛咒语,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又低下头去,在他唇间一吻,「你心里那么爱我,为什么从来不肯对我说……」
 
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岑渊不愿面对商弈庭逼视的目光,他垂下眼睛,略有些尴尬。
 
商弈庭吐出一口长气,道:「我是着急了些,但我若是告诉你其中缘由,你必定不会相信……」他迟迟没有说出赤舄璧的事,便是担心这是一个梦境,一旦提起,梦境就会消逝。
 
那种孤独冷寂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只有岑渊在他的怀中,他才仿佛觉得有些真实感。
 
岑渊听得仿佛云山雾绕,但商弈庭既然不肯说,他也不愿多问,或许商弈庭只是在找一个移情别恋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并不适合被戳穿。
 
想必当时的宋鸣风也曾经体验过这种温柔,所以才会举棋不定,连那一剑都不够决绝。
 
爱上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只会让人痛苦不堪。他早在多年之前就看出商弈庭是个薄情之人,那时也已决定,可以为商弈庭死,可以为商弈庭做一切事,但却千万不可爱上商弈庭这个妖魅一般的男人。
 
然而世事无法尽如人意,阴差阳错之下,他走到无法全身而退的绝境。
 
会来寻找宋鸣风,也正是因为对这个少年的同情,希望有一个也同样身不由己沦陷其中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却是没想到,商弈庭竟然向他伸出了手,愿意助他逃出泥泞的沼泽。
 
他并非不想得救,只因害怕有一天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泞之中,万劫不复。
 
第九章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两人踏上回到沧州的路。
 
岑渊坐在马上,看着挽着缰绳牵着马的商弈庭,有些心不在焉。在商弈庭的坚持下,他也没办法拒绝商弈庭的好意。
 
令岑渊惊讶的是,商弈庭并没有回分坛,而是在一间布庄停下,拍开店门,为两人买了几件衣物后,直接去了沧州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
 
商弈庭停下马,向他伸出手来,显然是打算扶他下马。
 
看到他没有下马,商弈庭伸出的手仍旧不动,岑渊犹豫一下,感觉他的目光灼热得烫人,匆匆伸手让他扶着,下了马背。
 
从来没有被他这么温柔对过,岑渊除了惊讶之外,自然还有一种警惕心,时时在等待着商弈庭什么时候会翻脸。
 
若说在饮下毒酒之前,他还能揣测一下商弈庭的心意,但如今的商弈庭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称得上匪夷所思。
 
「我去让人烧了热水,先吃点东西,好么?」商弈庭微笑着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
 
「是。」他应了一声,被商弈庭搀扶到了桌前坐着。
 
下身虽然很是不适,但比起以前的性事,可说是强了许多,并不需要像个残废一样地被扶着,但商弈庭的强势不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商弈庭点的几样小菜、点心都十分精致,似乎是故意迎合他,口味十分清淡,大多都是蒸煮的菜肴。
 
岑渊由于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情欲,以前喜好的辛辣口味早就戒了。胡乱吃了一些。
 
商弈庭自己不吃,却总是在给他夹菜。
 
或许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岑渊只吃了几筷就吃不下了,一直在想商弈庭怎么还没有事离开。商弈庭却像是在试图引他开口说话,找些话题出来。
 
「再吃一些吧?」
 
「不了,多谢庄主。」
 
「晚上吃些什么呢?」
 
「随意。」
 
「你不是说准备去查探身世么?可需要山庄派人帮忙?」
 
「走一步算一步罢。」
 
他言辞十分恭谨,商弈庭虽然有些嫌他不知情知趣的木讷,但他的嗓音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却是说不出的悦耳。
 
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了片刻,都是商弈庭在问,岑渊答得颇为谨慎敷衍。
 
若非真的见识过这个人对自己爱恋缠绵到几近疯狂的地步,当真要以为他是无情,或者是天生这么冷淡的性子。
 
木桶里盛了热气腾腾的热水,商弈庭试了试水温,便去解开岑渊的衣带。岑渊也不拒绝,任由他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即将发生的或许是性事,或许是单纯蹂躏,他已不愿去多想。这个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是他的奴隶,是他的发泄工具,是他无聊时的排遣,他从来不能主宰自己,自从遇到这个人开始。
 
商弈庭把他拦腰抱起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声音虽然极低,但商弈庭没有错过,轻笑地用鼻尖轻触他的额头,「昨晚弄脏了,要洗一下的。」
 
或许他帮每一任的爱人洗过,但对于相伴多年的岑渊却是第一次,也不知该是受宠若惊,还是悲痛莫名。
 
岑渊暗自笑了一下。
 
早就抛弃了尊严,自然说不上什么尴尬,何况那里又已经不能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岑渊坐在浴桶里,微闭双目,任由商弈庭用湿布在自己的身上擦洗着,灵巧的指尖刺入内穴,不停地进出,在水下发出银靡的声音。
 
不知是羞耻还是热气升腾的缘故,岑渊的面色有种酡红,但神色间仍旧十分平静。
 
这样仿佛无事的平静让商弈庭有几分焦躁,岑渊的反应,倒像是沉醉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而这个人对他的迷恋仿佛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已是云淡风轻。
 
「你还爱着我么,岑渊?」他状若无意地开口,指尖慢慢握紧了岑渊柔软的下体。
 
低低的嗓音仿佛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岑渊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倒像是在享受着他施加的痛楚:「爱恨……就有这么重要么?」
 
看到岑渊平淡的表情,商弈庭没来由地有些焦躁,但脸上笑容依旧缓缓:「是没什么重要的,不过,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死?」
 
岑渊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似乎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他将头转过一旁,轻轻道:「商老庄主待我,有养育之恩……」他的脸上氤氲着水雾的气息,朦胧得仿佛不是真实。
 
「是么?」
 
面对不诚实的岑渊,商弈庭不置可否,这个人宁可被他利用,被他蹂躏羞辱,被他鸩杀,都不会吐露爱他的心意,而是一直冷眼旁观他出入花丛,看他如何引人上钩,看他与人情意绵绵,看他把人玩腻以后将人甩掉。
 
而他那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看待这些事情?
 
是嘲讽,冷笑?还是不以为然?
 
「刚才有人看到庄主和副庄主好像经过这里,我们到处问问。」一个男子在外面的大街上大声呼喝着。
 
岑渊认得那是沧州分坛的副坛主倪坛主,面色微微一变,两人要的这间房临街,窗户关着,外面楼下的声音仍能传上来。
 
这里是分坛附近,但以两人的身分地位,路遇此地,分坛自然要来人伺候,也好有个照应。可是现在两人这个样子,自然是不便见人。
 
倪坛主此人是粗豪汉子,向来顾不得有什么避讳,要是没人应声,便是直接推门而入的。
 
商弈庭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个笑容,出了浴桶,随意擦了身上的水,将他横腰抱起,直接放到床上,这才慢慢地给他擦拭身躯。
 
岑渊有些焦急,便要起身去找衣服穿上,看到商弈庭仍旧压在他身上不动,急忙提醒:「庄主,有人要来了!」
 
「我自然知道有人要来。」商弈庭慢条斯理地擦着他身上的水,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将他的手拉到头顶上,忽然极为迅速地用腰带绑在床头。
 
「庄主……」岑渊有些焦急,这都什么时候了,商弈庭还想着要玩这种情色游戏,若是被人撞见,他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有何威信?
 
商弈庭原本不是这么分不清轻重的人,怎地忽然变得这么无聊?
 
他努力挣扎着,却发现商弈庭打的是个死结,脸色更是惨白。
 
「庄主,我们回庄里再做,好么?现在兄弟们就在外面,给他们看到不好……」
 
难得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商弈庭心情大好。以他的喜好,自然不愿意被人看到岑渊难得一见的媚色,恨不得藏在房中,永远不被人知道。不过现在逗逗他,也甚是有趣。
 
「有什么不好?我们偷情久了,早晚会被发现的。」商弈庭愉快地道。
 
「不、不行……」
 
岑渊几乎能想像兄弟们看到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被商弈庭压着绑在床上,全身赤裸也就罢了,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是又青又紫的吻痕,教他以后如何见人?
 
能够在这一点上和岑渊看法相同,商弈庭更是愉悦,慢慢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吹他厚实的耳垂,微笑道:「要我放了你也容易……」他的手掌覆上了他胸前的乳首,昨天被咬了一夜的乳首颤巍巍地立着,胀得鲜艳夺目地红,让人忍不住再咬到嘴里,慢慢舔舐着。
 
听到有人在楼下询问掌柜二人的消息,岑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商弈庭向来说一不二,这次却不知要如何折磨他。
 
「恳请……庄主明示……」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说其实你爱着我的,我即刻便放了你,怎样?」
 
岑渊怔怔地看着商弈庭镇定自若的笑容,心中却是一阵的疼痛……只维持着表面的风光,身体银荡而下贱,即使被商弈庭粗暴地对待,仍然无怨无悔,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难道也有说爱的权力?
 
商弈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身体,即使昨夜已欢爱过数次,他仍觉得商弈庭所过之处,自己的身体都在发热,有股说不出的欲火无从发泄,只能自己靠近商弈庭的手,享受更多的爱抚。
 
「庄、庄主……」他小声哀求着,担心唇间逸出的呻吟会被门外的人听到。
 
「你要快些,若是来不及,可怪不得我。」看着他紧张局促的样子,俊容尽是酡红之色,便连耳朵也微泛红,下腹便不由得一紧。他见过无数的男女,可是没有一个人在床上时会像他这样妖艳,让他的内心起了一种莫名的爱欲,想要拥他到怀里,嵌入自己的身体。
 
或许之前错认了内心的征服欲,所以才会粗暴地对待。这个男子仿佛一口利刃,锋锐,迷人,他以前却只想着为己所用,却忘了除了驾驭外,还需要袒护爱惜的心,否则便会因为使用得过于暴力而从中折断。
 
「庄主……你饶了我吧……」
 
他小声哀求着,只觉得商弈庭握住了自己的中心,在他掌心中不停地套弄着,自己仿佛一个娈童被他恣意玩弄。
 
「你若不说,我自然不能放过你。」商弈庭笑着凝视他,「你应当知道,我说出的话从不收回……」
 
岑渊犹豫着不语,却见商弈庭忽然低下头,含住他的欲望。
 
虽然那里是不能了,但并非毫无所觉。
 
商弈庭的凤目微垂,聚精会神地取悦着他那本来已毫无反应的部位,这样的神态妖艳得不可思议。被水浸湿的发丝垂在他的小腹上,岑渊只觉得极度的痛苦和愉悦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低低呻吟着,却是无意识地轻喊:「救命……救……救我……」
 
此时此刻,却又有谁来救他?
 
想到门外还有兄弟在寻人,便又是一阵的紧张。焦灼和恐惧几乎是同时涌入他的内心,下体极度的刺激,却是让他毫无反应。
 
听到门外已有人在敲隔壁的门,他浑身都在颤栗着,几乎不可遏止。
 
「庄主……别……别这样……」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里面有人吗,快开门!」
 
商弈庭慢慢将口中脆弱东西吐出,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轻轻柔柔地道:「很快他们就要进来了,要是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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