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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下——关雪燕

时间:2015-01-10 19:12:06  作者:关雪燕

整理好一切后,吴景安带着孩子回了p市。

小林柯一开始不能接受突然的变化,几天来一直不停地哭闹、打人、日夜颠倒,吴景安被他折腾得来了火,扬起手就要打下去时,小林柯尖叫一声光着脚就朝门外跑去。

吴景安吓得慌忙去追,幸好小林柯一时半会打不开门,吴景安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任由他怎么踢打就是不松手,嘴上一个劲地道歉。

“是叔叔不对,叔叔不好,叔叔以后绝对不打你,林柯,林柯,别生气了,叔叔错了,叔叔错了。”

小林柯扯开嗓子嚎个不停,吴景安的泪滴落在小孩的拳头上。

其实,他的伤一直没好,他的痛无法结疤。

他也会疲惫,也会厌烦,也想丢手,放下这一切。

可如今,他成了小林柯唯一的依靠,而他,也想依靠着这个小小的身体。

用掉年休假的吴景安狠狠心请了事假和小林柯培养感情,连续一个星期的日夜陪伴让小林柯从渐渐放松了戒心到后来的依赖、粘人。

为了能多和孩子在一起,吴景安请调上大班,却被拒绝了。没办法,他只好在p市寻找合适的全托幼儿园。

可一想到小林柯连着两次失去亲人,他怕上了全托,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什么伤害。

万般无奈下,他给母亲打去了电话。

没想到的是,母亲和方叔第二天就来了。

小林柯长得像林佳佳,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母亲和方叔一看到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

吴景安去上班,两位老人就带着孩子到处逛,买好吃的玩好玩的,吴景安打来电话时母亲喊小林柯接时,他用一句“没空”彻底伤了吴景安的心。

所以说啊,孩子就是白眼狼!

一个星期后,母亲说想带着小林柯回家。

吴景安的工作原因,实在不能自己带林柯,可一想到他要走,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母亲把小林柯叫到面前,问他是想和爷爷奶奶回老家,每天都会有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是和叔叔在这里但好几天都见不到叔叔,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回家。

吴景安在心里猛翻白眼,妈您这样问,是个傻子都会选好吧!

小林柯看了看两位老人,又看了看吴景安,最后什么也没说,低下了头。

吴景安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低下头去看他时,却发现他正在掉金豆。

吴景安问他怎么了,他憋了半天才小小声说:“我,我跟爷爷奶奶走。”

一次次的分离,对这样的小孩来说,就等于一次次的伤害。叔叔这个称呼,已经和别的小孩口中的“爸爸”是同样的意思了。

最后小林柯还是走了,吴景安保证一个月回去看他一次,小家伙这才露出笑脸。

临上车前母亲叹息一声说:“不管怎么说,你也算让我抱上了孙子,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吴景安心里涌起深深的愧疚,把母亲拥进怀里,“妈,对不起。”

火车轰鸣声响起,带着他的家人驶向远方。

吴景安站在月台上,直到长长的火车消失了踪影,他才转身往回走去。

以后,他又成了一个人。

却不再是孤独寂寞的一个人。

许辉,我有儿子了,你羡慕吗

许辉,都半年了,我怎么还是忘不掉你。

许辉,你……还没有开始新的生活吧!我可还单着呢,你好歹也得学我撑个半年吧,半年以后,以后……

他一直不敢回s市,他怕回去以后会碰见许辉,会擦身而过,会形同陌路,会撕碎心灵,会……撑不住。

会,不顾一切地,回到他身边。

许辉开着公司的小车来到了山下的小区,下了车开后背箱扛起一袋米敲响一楼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中年妇女一见是他,笑得眼眯成一条缝,“小许你又来了。”

许辉和她打过招呼后进了屋,哑叔从卧室出来,笑着用手语和他聊天。

一个月两次来探叔哑叔他们,每次来都会带点米面油这样实际的东西,坐着聊天的时候,他们都避开了吴景安这个话题。

虽然许辉和吴景安谁都没说过分手的事,但哑叔他们还是感觉到了,怕伤到两个孩子,谁也没有提起过。

这成了他们心里共同的秘密,共同的伤口。

从哑叔那回来,他接到老板的电话,约他晚上一块去酒吧喝酒。

自从那次老外事件后,孙涵便开始关注起他来。

工厂、展会、出差,他们几乎每天腻在一起,孙涵像是有意栽培他,甚至会在洽谈时介绍上一句,这是我的助理,许辉。

许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也趁此机会汲取更多的知识。

他成长得很快,就连在这行干了十多年的王姐也不得不夸赞他,快要赶超上她了,再磨炼个两年说不定能自己出去单干了。

许辉赶到酒吧时,孙涵坐在吧台朝他扬了扬手。

这间酒吧离公司不远,不忙的时候他们会约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

孙涵是个gay,这件事公司里只有从大学时期就认识的王姐知道,但他没有隐瞒许辉,许是因为查到他那段光辉的“历史”,许是因为,他的私心。

孙涵年轻时也有个恋人,也是爱得死去活来,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那种。

可现实就是这样,再深的感情也有冷却的时候,相恋七年,什么感觉都变了,再加上家人的逼迫,分手是自然而然的事。

那以后孙涵再没对谁动过感情,他喜欢找十几岁的年轻男孩,享受那种青春稚嫩的感觉,虽然那稚嫩很大一部分是装出来的。

他并不介意,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可许辉的到来似乎打破了一些平衡。

第一眼印象不错,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但他也没多想,一是因为他从不对公司的人下手,也是因为身边不缺小男孩,三十岁的许辉不是他的菜。

可后来,包装机的事件解决后,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会时不时放在这个年龄严重超标的男人身上。

一次洽谈会后,朋友神秘地问他知不知道他这个小助理是干什么的

孙涵困惑地望着他,朋友提起了一年前旭阳的公子高调出柜这件事。

现在网上的视频都被清理干净了,偶有人提起也会很快被删贴,旭阳想堵住的是大众的嘴,可认识的人,还是会清楚记得这件事,就像烙印一样,许辉被烙上了败家子、同性恋的印痕。

孙涵深思熟虑了很久,最终决定摊牌。

他约了许辉在市体育馆见面,这次的告白不是冲动,他太需要一个无人的地方,干一次蠢到极点的事。

他对许辉说了有好感,希望可以发展试试,表面态度很坦然,心里却像十几岁小伙子一样激动到不行。

许辉思考了一小会,抬头对他说了两个字:抱歉。

孙涵顿时泄了气,却仍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不需要,考虑考虑吗你不必现在回答我。

许辉还是重复了一遍那不变的两个字。

孙涵垂下眼,不再说话。

许辉转过头望了望空旷寂静的体育馆,像对自己又像对孙涵说:这里,是我曾经告白的地方。

孙涵万分诧异地抬起头。

许辉站在冷清的月光下,一身银色的光辉,像个寂寞哀伤的王子,喃喃低语着他逝去的感情。

他说了和吴景安的事,包括那些伤害、羞辱、出柜、分离。

他没有轻视孙涵的感情,却也不能接受这份青睐。

他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叫吴景安的人,他相信有一天,他们会重逢,会冲破所有阻碍在一起。

看台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旁也多出一个微笑聆听的男人,寂静的体育馆仿佛响起了他孩子气的叫喊:同性恋又怎么样,想笑想骂都随他们去,我也是个同性恋,我爱的人,就是你吴景安。

吴景安,我爱你。

从始,至终。

那天以后他和孙涵成了朋友,他们仍会不时约出来喝个酒,却谁也没再提过感情的事。

孙涵在一次醉酒后对着他说了一句胡话,“许辉,以前的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太有魅力了。”

把他送上出租车后,许辉独自往家走去。

路上,他嘴角不自觉勾起笑。

景安,你听见没有,现在的我魅力十足,你还不回来,就要小心自己的位置了。

如果以后,有越来越多的人爱上我怎么办……

许辉的嘴角笑得更开。

他得好好物色一下,那个人她得会做饭,会蒸各种馅料的包子;会打理家务,还会命令他干这干那;会在他偷腥的时候坚决要分手,也会在他睡过头的早晨帮他去超市扛上百袋的米面;会时常等他到深夜只为了煮一碗面给他,却会在他通宵网游时毫不留情地剪断网线;会跟他吵,跟他打,跟他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迎新,一起辞旧,每一年,每一天。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那个人啊!

许辉从浴室出来,换上睡衣,关了灯,躺在单人床上。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星海。

他微笑着对远方那颗最亮的星星说:晚安。

也许,在那里,会有一个人,也对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许辉,晚安。

135、重逢

再回到s市的时候,枝头上的树叶已转为金黄,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接到调回s市的通知,他一时难以相信,愣在了那里。

同屋的几个给他送行,酒桌上陈磊问他,就要回去见老婆了,开不开心?

吴景安端起酒猛地灌进喉咙,辛辣的刺激告诉他这是事实。

八个月,整整八个月,如今他又回到了s市,一切,还能回到原位吗?

花一天时间把家里来个大扫除,傍晚的时候他散步去了哑叔家,张叔的气色好极了,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菜,帮忙的张婶感染了他们的气氛干脆家也不回了,坐在桌前陪着吴景安小酌两杯。

吴景安聊了很多他在新电厂的事以及小林柯现在的生活。

张婶不解,你年纪轻轻,想要孩子自己生个嘛,养人家的养不熟的。要不这样,我帮你介绍个姑娘,人很实在……

吴景安笑笑,打断她的话,我生不了孩子。

张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随后尴尬地笑笑,扯开了别的话题。

吃完饭,他陪着张叔下棋时,一张纸条递到了他面前。

张叔的目光一直放在棋盘上,略带叹息地说:“这是他公司的地址,他留给我们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去吧,去看看也好,别太为难自己。”

那一晚,吴景安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

那张小小的纸条贴在电脑上,其实不用看,他也已经背熟那一行字。

许辉在一家小贸易公司工作,说是干得不错,年终奖也很可观。

许辉的气色不错,有说有笑的,和以前一样开朗。

许辉,一直在等你。

张叔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响起。

他才知道,许辉,真的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起床,他坐上第一班公交车来到了纸条上的地址。

七点,这个城市刚刚苏醒,街道上偶有几辆车疾驰而过,晨跑的年轻人挂着耳机匆匆离去,吴景安,呆呆站在雕塑前望着这栋十几层高的写字楼。

这里是许辉工作的地方,是许辉重新开始的地方。

傻傻等了一个半小时后,那人才从远处缓缓走来。

吴景安低下头躲在雕塑后,偷偷注视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今天的许辉,脸上挂着自信、完美的笑,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

他会礼貌的和女同事打招呼,会和朋友说笑着走进大楼,会把过去丢得远远,会热情迎接新的生活。

吴景安鼻头一酸,眼眶里有热热的液体急欲淌下。

他稍稍扬起头,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还要见,明知见过以后就更难忘记,更不想忘记。

真的很好,许辉活得如此精彩,太好了。

他可以不用再为他担心,他们会在各自的世界认真过好每一天,有欢笑有眼泪,有朋友有亲人,他们,都不会再孤单。

把不该有的眼泪逼回眼眶,他转过街角,一个身影却突然从另一边的巷子蹿出。

他惊慌地抬起头,那个人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布满了汗水,想来是一路跑着来的。

吴景安只能呆呆看着那个人,刚刚控制好的泪水一瞬间滑落,把脆弱全部暴露在那人眼前。

早上六点半,许辉准时起床,叠好被子换上运动装开始他的晨跑。

公园里打拳的老大爷高声和他打招呼,几个高中生把球踢到了他跟前,他抬脚一点,足球飞回场中央。

在楼下买了早饭,回去洗漱,出门时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行,光彩照人。

在公司楼下同一层楼的1i1y和他打招呼,他微笑回应。王姐走到他跟前,皱着眉数落他一番,“光说有老婆,聚餐时一次也没见你带出来过,怎么,长得太吓人,不敢带给我们看哪!”

许辉笑,“不,他美极了,带出来我可不放心。”

“你就贫吧!”

等电梯时他随意朝外面瞥了一眼,远处一个匆匆转过头的身影有几分熟悉,等到细细望去时,那身影消失了。

电梯开门,王姐走进去后疑惑地瞅着他,“愣什么呢,快上来。”

许辉应声后抬起脚,刚跨进电梯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往大楼外冲去。

他心脏急速跳动,在大楼外四处张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只是一个他希望产生的幻觉。

前方人群中那道身影若隐若现,他顾不上想太多,看着那人行走的方向,抄近道跑了过去。

冲出巷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他等了整整八个月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行泪悄无声息从那人眼角滑下,他多想走上前,擦掉他的眼泪,把他搂进怀里。

他上前一步,他试着靠近,那人,却选择了退却。

吴景安胡乱抹了一把脸,硬是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好久不见。”

四个字,轻易隔开他们的距离。

许辉停下脚步,专注凝望着他。

瘦了,黑了,笑得和哭一样,难看死了。

许辉回他一个平淡的好久不见,眼中却满是怜惜。

他们错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他们有太多的话要告诉对方。

他们应该拥着彼此,在深深的亲吻中把这段时间离别的苦讲给对方听。

可……没人再敢往前踏出一步。

吴景安尽量平静地问:“最近,挺好的吧!”

许辉说:“很好,我在一家小贸易公司上班,干得还不错,老板挺赏识。明年,我想租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养点花草在家里。周末的时候和老英他们打打球,他们还商量着年底的时候出去旅游一趟,一起去吗?”

吴景安默默听着许辉的絮絮叨叨,垂下的眼皮盖住不断涌出的悲伤,嘴角轻扬,“不了,年底的时候,不好请假。”

许辉深怕遗漏了他每一个表情,细细看着,“是回来看看的吗?还走吗?”

吴景安摇摇头,“暂时,不走了。”

许辉笑笑,“那有空的话就出来聚聚吧,张音他们说想你了。对了,郝时快结婚了,到时候得来喝喜酒啊!”

吴景安点点始终低垂着的头,“好。”

许辉握紧了抓着公文包的手,吴景安的指甲掐痛掌心的肉。

他们都在隐忍着不让悲痛决堤。

多坚持一秒,多一份安宁。

现在的平静生活不能被打破,有些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吴景安说了告别,与他擦肩而过。

许辉没能伸出手抓住那个远走的人,只能让目光追随着那一点直至消失。

他知道,景安也和他一样,在承受着绝望至极的痛。

也知道,这痛后面深深埋着的是一如当初的爱。

这就够了。

他们并没走远,将来的路还很长,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走到交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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