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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人生——了了

时间:2009-04-23 06:56:34  作者:了了

“抱歉,我不会。”雷霆谦和的轻笑。这种拒绝却几乎没有效用。
女孩靠近上来:“我可以教你啊,很容易,为什么不试试?”她伸出手到雷霆面前。
“谢谢,不用了——”
“想去就去啊。”姜扬的声音不大,维持的平淡中仍透出一丝负气。
雷霆瞥了一眼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转向那女孩,淡笑道:“多指教了。”
舞池中,简单的步伐总记不住,隔三岔五踩到女孩的脚。尽管灯光交织忽闪,雷霆仍能感到那目光,透过人群射在他身上,幽深的如同照相机的镜头,要把一切彻底映到底片上,成为随时能提取的清晰图象。
女孩坚持不懈的毅力终于在白色舞鞋变成一片灰蒙后宣告瓦解。雷霆回到眼中没有焦距的姜扬身边,缓缓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夜沉得压人,雷霆是喜欢安静的人,可姜扬的安静却让他无所适从。
“可惜没星星,夜空里还是应该有点闪亮的东西才像样。”姜扬的开口虽然突兀,却让雷霆有如释重负之感,不由淡淡笑道:
“可惜,世事常不遂人意。”
“难道抱着希望就错了吗?”
“无所谓对错,只是难免要失望罢了。”雷霆话音刚落,蓦然几声口哨般的溜响,大片烟花绚烂绽放在黑暗中。
一时间两人都呆住了,却是姜扬先回过神,火光映照下他的表情鲜活起来,朗声笑起来:“难道你不知道除了失望,还可能是惊喜吗?”
“大家快出来!烟花开始放啦!”一声呼喊,成群的学生蜂拥而出。道路顿时变得狭窄,有人从雷霆和姜扬中间挤过去。
姜扬一惊,不假思索的握住雷霆的手——很单纯的,不想跟他冲散。却很快,被雷霆挣脱开,距离在拥挤中拉开,姜扬脸上的光彩也刹时黯淡,比烟花陨落更快。
深夜,漆黑的路上只有姜扬的车灯打出两束平行的光。
“回去后,作爱吧,愿不愿意?”姜扬的语调又变得沉寂不可捉摸。
雷霆淡淡应道:“随便吧。”
“不要随便!回答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姜扬压抑的愤恨昙花一现,被沉静湮没,他笑出声,一种悲凉的声音,“不愿意就算了。”
雷霆觉得被抽空了什么,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当心!”来不及说什么,只看见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已近在他们车前。
金属撞上肉体的闷响,不尖锐却直指人心。
雷霆急忙下车跑过去:“你要不要紧?”
“站住!雷霆!”姜扬紧随其后大声喊道。
倒在地上的人,车灯的光映出他手中冰冷的枪,响声震碎夜晚的安宁。子弹停在雷霆前面,滞在挡到雷霆身前的姜扬胸口。
接住瞬间被抽空力气倒下的躯体,雷霆破天荒的爆发般呵斥:“你干了什么?!”
姜扬看着他笑起来,带着某种得意,得意他及时抢下了子弹:“那人看我倒……就跑,可见……他的目标本就是我。”
胸前的衣服已经尽被鲜血染透,雷霆抱着他的手在抖,声音也失去了一贯了平和:“电话在车里,我去叫救护车!”
姜扬却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贪恋盯着他的脸:“天天盯着你,还是第一次看你这副表情。”
“放手!”雷霆又急又气,怕扯动他伤口不敢硬拽。
“你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吧……陪我一会儿……可恶,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到明天……还很期待今晚……别走,雷霆……”
“姜扬,清醒点!别在这个时候任性!”
“呵呵,任性……我本来就是任性的人。”姜扬自嘲的笑,血自口中喷出,最后的意识他深深望着雷霆,“我……放手了。”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雷霆就盯着它,渐渐幻化成血,自姜扬胸前不断涌出,像一场噩梦,被缠绕得无法喘息。
门突然开了,雷霆如梦方醒,见一个护士来到他面前。
“他怎么样?”雷霆想站起来,腿脚却因为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早麻木了。
“楚医生还在手术,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在病人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找到的。”
精致的信封,里面一张信纸质地极佳,上面的字迹别扭难看,却看得出是一笔一划认真用力写下的:
“昨晚我已经尽可能温柔了,希望最后的回忆不算太糟。你说任何事都不能耽误工作,所以我今天照常上下班,你要走就趁现在吧,否则就再没任何机会。你户头里的钱是你应得的,免得让人说我克扣员工,你要怎么花是你的事,扔厕所听响也可以,别拿这个来烦我。想去哪里就去吧,哪天累了记得回来,这屋里什么都不会变,尤其是我,还是这个自私任性,无理取闹的姜扬。”
手一松,纸飘落在地上,太重,拿不动了。
“想去就去啊。”——你想说“不准去”吧?
“难道抱着希望就错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除了失望,还可能是惊喜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要随便!回答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你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度过这个计划中的最后一晚?
“呵呵,任性……我本来就是任性的人。”——这个我明明……比谁,都清楚……
雷霆将脸埋入掌中,温湿的液体润进他的手心,温暖的感觉,如同幼时母亲紧紧牵着他的手,在阳光在对他微笑:
“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放开,不会把你弄丢了,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啊。”


(20)
“你放心,扬扬命硬着,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凌缺在安慰乌鸦,用得却是颤动的声音。
乌鸦反握住爱人冰冷的手,人与人之间,相互支撑的力量总是微妙。
电梯门开,三楼的抢救室外,男子静静躬身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为何,任何人都感觉得到,他的焦虑与悲伤,仿佛是透过他每个毛孔,弥漫到空气中。
“雷霆——”乌鸦一眼认出他,这个长相并不出众的男人,却让人印象深刻得难以磨灭。
“对不起。”他眼望着大理石地面,怔怔说道。
乌鸦在他身边坐下,沉声道:“为什么道歉?”
“我该照顾他。”雷霆用平淡的陈述口气,似乎不容人置疑。
乌鸦却仍然问:“为什么?”
一旁的凌缺觉得这是多此一问,因为他深爱姜扬,还有别的原因吗?
雷霆却低头淡淡道:“因为真正自私的人是我,我只是在……寻求自我满足,根本不顾虑他的感受。”
乌鸦的声音仍然低沉:“你到底怕什么?”
“怕再次被抛弃,背叛,失望……”雷霆淡淡笑道。
“雷霆,我以为你真的坦白说话了”,乌鸦的语调提起来,扭头盯住雷霆,“或者你根本是自欺欺人?”
雷霆的笑,渐渐敛去,凌缺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如此恐怖。
“我怕他离开时,我会杀了他,一刀一刀切割他的身体。”雷霆面孔上的杀气,像冰与火的混合,冷冽下是炽热,他如同一座被认同的死火山,与世无争,安静祥和,直到他爆发,才让人知道恐怖为何物。
母亲刚离开时,努力的生活,按时起床吃饭睡觉,只是梦里,母亲向那个男人走去,他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刀,他冲上去,不顾一切的砍,血肉横飞——
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丢下我?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我什么事也没有做错,我有什么事……做得不够好?
惊醒时手上仍觉得血液滚烫,拼命洗手时看见镜子里自己是个嗜杀的怪物。
不,不要变成这样!是不是发觉了我这种丑恶的模样,才离开我?
恨——还是不恨?
真正无法面对的……是压抑和伪装下,野兽般被恨意侵蚀的自我。
“雷霆,雷霆”,恍惚间看见乌鸦深沉的脸,缓缓道,“你现在痛苦,是因为你知道小扬不会背叛你,却不敢去相信。”
归正理派杀手袭击,姜扬一个人脱身可能性已渺茫,他却拼命要拖着头部已中弹的华强和小兵,雷霆记得他那时的神情,悲切而坚定,他不断说:
“坚持住,兄弟,我绝不会丢下你们,我们都会没事,我绝不丢下你们!”
被触动了心底隐藏的弦,来不及思考已出手救他。
乌鸦的声音仍在继续:“生活颠沛流离,连安全都成问题,哪有功夫谈情说爱?你可以算是他的初恋,他对你……始终记挂着,虽然那时还未必是爱情。他跟你一样,缺乏安全感,只是采取跟你极端相反的方法,他会本能的紧抓着不放,就算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松手。他最害怕香菇,杀了他也不会吃,但你叫他吃,他会强吞下一整盘,他就是这种人,是傻,是活该,但你……别再继续折磨他了。是走是留,你该——有个决定。”


雷霆俯身拾起地上的信纸,是走?还是留?
姜扬觉得能再度睁开眼,几乎是个奇迹,费了一番功夫认出站在床边的人。
“乌鸦哥——”声音嘶哑微弱,像破损的留声机,急切和迟疑的矛盾,“他……走了吗?”
乌鸦顿了一下,柔声道:“小扬你还虚着,什么也别想多睡会。”
姜扬勉强一笑:“你瞎操心什么?他走了就走了,是我烦了腻了赶他走的,他跟个木头人,石头人一样,整天不哭不笑,看见就讨厌,搅和得我脑浆变成一团糨糊……”
“别说了”,乌鸦缓缓道,“你从小就好强,死撑的时候就会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姜扬闭起眼睛,泪水渗出来,他也许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是自言自语般喃呢:“我喜欢他,很喜欢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我偏偏还去喜欢他……”
门留了狭窄一缝,乌鸦故意让声音点滴不露的传到门外。
微弱的声音,却好象有回响,振刺雷霆的耳膜。他倚着终年不见阳光的暗淡灰墙,他的背脊,比墙壁更冷。
他的眼中渐渐聚集起专注和决绝,他转身,伸手欲推开病房的门。凌缺突然插进来挡住他:
“你考虑清楚,你进去意味着什么,不要再让小扬表错情空欢喜再伤心了。”
雷霆看着凌缺无声轻笑,随即缓缓道:“现在谁拦我,我就杀谁。”
雷霆一进去,乌鸦就出来,对靠在一边的凌缺笑道:“总算拨云见日。”
凌缺可怜兮兮道:“拜托你扶我一把,那个拨云见日的雷霆……才真叫恐怖。”
姜扬就这么看着,一直看,似乎永远不打算说话,或者动弹,似乎担心这不是真实,一晃就如镜花水月的破碎。许久,终于笑了,笑得璨若星辰,终于又是那个雷霆熟悉的姜扬:
“我说过,你再没机会跑掉了。”
雷霆淡淡笑道:“没机会的人,是你才对。”说罢,他俯身,吻上姜扬的唇。
浅淡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吻,姜扬却终生难忘,他觉得……这才是他们的初吻,因为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21)
“雷霆,我喜欢你。”
“恩。”
“你有没有听啊?”
“在听。”
“能不能先把财经报告书放下,我看不见你的脸啊——”躺在病床上的姜扬委屈兮兮的拖长声。
“不行。”雷霆坐在一边不为所动,回答得四平八稳。
“你——”姜扬的声音嘎然而止,病房里突如其来的安静,阳光惬意的散洒进来,资料的纸张无声扇动了少许。
雷霆抬头看着他,淡淡笑道:“怎么停下了?是不是想说‘你以前还都听我的’?”
“我是差点那么说了……你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替我搭理生意还一直陪着我,我太过分——”姜扬一直垂着头沮丧的说话,无意间抬眼见雷霆正颇为玩味的看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没想到有一天,你说话前用先脑考虑这么多。”雷霆轻笑道。
“喂——”姜扬讪讪的没话反驳,雷霆这种清凉揶揄,总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雷霆眼眸清澈平淡:“其实不用刻意,做你自己就好,你变太快,我也无法适应。”
“恩……喜欢我?喜欢我这样?”姜扬少有这样不自信的神情,不确定的语气。
雷霆坦然道:“喜欢。”
姜扬眼睛一眨不眨,光彩流溢,兴奋道:“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有点无奈的笑,还是直言回答:“很早,比你还早吧。”
“啊——?”姜扬难以置信的愣了半天,继而转为贼兮兮的笑,“难道你真对我一见钟情?一见面就爱上我?”
雷霆又埋头去看资料,漫不经心道:“有人会喜欢一见面就被逼迫口交吗?”
“那,那个时候,我,我——”姜扬是真窘迫了,脸闷成一片赤红。雷霆,真是他这辈子注定的客星。


“你可以出院,但必须每周回来复查。”楚冰炎对待病人,总有一份特别的温和。
“知道啦,知道啦。”姜扬正要穿外套,雷霆伸手阻止,笑道:
“你的毛衣——不光里外颠倒,还前后穿反,你急什么呢?”
“想回家啊”,姜扬费力脱着毛衣,头被套在里面,声音透过毛线空隙清晰穿出,“想回你跟我的家啊。”
雷霆怔然片刻,泛起淡绯色的微笑。


“前面往左转吧。”姜扬坐在副驾驶座,车由雷霆开。
“不是急着回家吗?想起别的什么事?”
“我们先在外面吃了饭。”提及此,姜扬面上仍有愧色——雷霆手臂上有不少细小的烫伤,是因为下意识远离火,下菜时热油飞溅留下的。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下单小姐职业化的亲切推荐,“我们店的川菜很出名,是特级厨师——”
“辣的统统不要。”姜扬看着菜谱,头也没抬,极为自然的说道,“他胃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


服务小姐想了一下,又说:“较为清淡的有三鲜汤——”
“麻烦你”,这次是对面的雷霆开口,“有香菇的菜式都不要,还有海鲜他需要忌口。剩下还有什么?”
除了这些——服务小姐在冥思苦想——剩下的,还真不多了。
姜扬则是一脸惊讶欢喜:“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菇的?”
当晚这位服务小姐还在说:“那两个男人好奇怪,都很清楚对方不吃什么,好象……呵呵,好象一对情侣哦。”


“重要事项差不多就这些,你刚出院早点休息比较好。”雷霆收拾起资料,被姜扬从身后抱住,“冰炎说过你近期不能做剧烈运动。”
“别把我想得那么禽兽”,姜扬嘴上抗议着,手却揽得更紧,“今晚我回自己房,虽然还是想抱着你,但那样你会睡不塌实吧?其实很多事,我早该替你设想——”
“那就不是你了——”雷霆方一回头,姜扬迅速欺压上来,厮磨着唇延,灵活的舌轻易攻入,扫刷过牙龈齿缝,喧宾夺主的深入纠缠住没有防备的栖主,啧啧水声如胶似漆的接连不断。
直到肺部透支过分,姜扬才放开半分,上气不接下气:“以后绝不再勉强你跟我作爱,但亲吻我会随时偷袭,你不爽可以挡可以闪,还可以揍我……这个,算是说晚安了。”
雷霆深吸着久违的空气,笑道:“作为晚安吻太激烈些了吧?”
“就算一个吻,我也抱着要把你整个吃下去的心情”,姜扬春风得意呲牙朗笑,“因为我是热恋中的人啊。”
对姜扬越来越孩子气的行为,雷霆又有什么办法?


“那两个人呀”,乌鸦叹道,“都背负不得不背负的担子,表面支撑起刀枪不入的坚强,心上却都有处一戳就痛的弱点,都怕再遭遇离弃。”
“知道我名字为什么用个缺字吗?”凌缺微笑,“有句话说,每个人都生而残缺,但总有机会找到另一个人,彼此填补弥合。”
“你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


姜扬集团作为发展最为迅猛的地产公司,股东大会足有百位代表参加。姜扬刚出院很多细枝末节还未处理,所以很悠闲的作壁上观。台上的雷霆条理分明的分析业绩走势,翔实的数据资料支撑强有力的精辟结论,在座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置疑。
会议结束后股东们纷纷满意而去,偌大的会场只剩下姜扬一个人还在原位不动。
雷霆下台到他面前:“我的报告无聊到让人睁着眼睛睡觉吗?”
姜扬吐了口气,深望着他:“你太出色,完美得无可挑剔,我在想你跟着我是不是太屈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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