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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carrotmiao

时间:2016-08-25 19:36:08  作者:carrotmiao

  “不说这个了,你要不要见见你母亲?”齐昊显然是不想爽快答应,继而转移了话题。
  “母亲?”许白瞪大了眼睛,是……许圆圆吗?
  当年自从被锟金和张玉带着从魏文书家出来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许圆圆。说来也是惭愧,他应该回去看望她的,但因为惧怕与逃避,他试图将幼时的记忆抹杀掉,而连同那段一起抹杀掉的,还有许圆圆。
  应当算作是他的自私了。
  许白低下了头,“我不孝,竟从未回去看过她,她还好吗?”
  “你随我前来吧。”齐昊引许白进了内堂,又走了一段之后,到了一间雅致的屋子前。推门准备进去的一瞬间,许白有些胆怯了。
  他怕许圆圆过得不好,他怕看到许圆圆苍老的样子,若是那样的话,他便会更愧疚了。
  “我……”许白抓住了齐昊即将推开门的手,知道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齐昊停顿了一下,像对待小孩子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却没有收回手,只是轻敲了两下门。
  屋里有脚步声传来,轻轻的,静静的,不疾不徐,显然是平素的姿态。
  许白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像是怯懦的心思被人戳穿了一般,却又有是抑制不住地欣喜。分别了那么久,终于相见,终于相认。
  开门的妇人年纪大了,但风韵犹存。高高盘起的发髻夹杂着些许白发,但红石榴的簪子和玳瑁的步摇却别得工工整整。一身藕荷色的罗裙,外批着淡绿云锦烟纱,端庄而体面。
  “娘……”许白端详着妇人的面庞,一句话哽咽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来。许圆圆老了,不复年轻时的青葱水灵,皱纹依稀爬上了眼角,但眉眼依然妩媚,隐约还有当年的影子。
  许圆圆见他也是一惊,愣了片刻又打量了一番才仿佛确认一般地问:“年年?”
  “娘……是我。”许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哭着扑到了许圆圆的怀里,许圆圆抱着他,也是泪眼婆娑。
  “没想到还有重逢的一天。”许圆圆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许白说。
  当年许白被锟金和张玉拐跑了之后,魏文书性情大变。之前还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对她温柔体贴,后来竟终日饮酒,喝醉了之后不去衙门述职,反而对她拳脚相向。她不堪忍受便带了些金银细软逃走了。
  逃走了之后,她想往都城去找齐昊。她记得齐昊跟他说了个地址,于是便去了。但到了之后才知道齐昊刚刚离职。
  许圆圆傻眼了。天地那么大,她何来何往,又该何去何从?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回隽春馆,虽然老鸨不喜她,但好歹还有几个姐妹,总能有个照应。
  回到了隽春馆之后,由于她不能接客,便只在客人等待之时弹弹词,唱唱曲,赚些小钱,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但总算天无绝人之路,齐昊竟来到了隽春馆找她,问她许白的下落。她不知情,但央求齐昊带她走。齐昊便带她来到了南郡之内。
  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齐昊也渐渐明白了许圆圆的心思,却始终与她以兄妹相称。她隐约觉得齐昊心中有所顾虑,但这份顾虑是什么,她却不清楚。
  她猜测会不会是齐昊嫌弃她不是清白身子,又曾嫁做人妇。她私自逃出来,魏文书不曾休她,所以名义上她还是魏文书的妻子。
  她又猜测会不会是齐昊曾经成过亲,后来妻子死了,齐昊心中有愧,于是发誓不再娶妻。
  她甚至还猜测是不是齐昊有断袖之癖,对女人完全不动心思?但齐昊隔三岔五又来见一见她,别说男倌,连青楼都不曾去过。
  猜来猜去也只好作罢。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即使与齐昊有了夫妻之实,也不能为她诞下子嗣,既然齐昊对她克己以礼,她也只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着。
  一晃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她吃穿不愁,又有齐昊这么个念想,比在隽春馆与魏文书那里过得好多了。所以她虽上了年纪,姿色却并未衰多少,打扮一番走在街上,比普通女子看着还是精致漂亮了许多。
  方才她听见有人敲门,知道是齐昊来看她,稍稍打扮了一下便来开门,谁知开门竟见到了个俊俏的少年。当年被她收养的孩子,竟长得这么高了。
  “娘,孩儿不孝,你过得可好?”许白握着许圆圆的手,满心愧疚。
  许圆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齐昊,笑道:“好着呢,多亏你舅舅照顾。”她见了许白,并不埋怨,只是觉得时间倏然而逝,自己怎能不老。
  齐昊挠头笑了笑,严肃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笑色。
  “话说你怎么能找到你舅舅这里来的?”许圆圆问,“当年你是不是走丢了?娘亲找不到你,你舅舅也曾找过你,说找不到。”
  “当年……”许白不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也不想让二人知道他被吕益收养了的事。
  “娘,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有军令在身,是来找舅舅借兵的。”许白看了一眼齐昊。
  齐昊显然不想提这个事,“难得你们母子重逢,你们先慢慢聊,我去吩咐厨房烧几个好菜,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许白眼见齐昊要走,心里着急了,急忙跟了上去。在这里停留一日就会晚一日,晚一日的话,吕益那边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变化,他哪里有心思喝酒?再说,喝酒误事,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舅舅,你为何不借兵与我?”许白跟在后面问:“随州战事紧急,马都头也说了是同仇敌忾,你为何总是岔开话题?”
  齐昊回过头来是怒气冲冲,脸上的刀疤都因为怒火而虬结了起来,“你这个傻小子被吕益招致麾下,被吕益利用了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不知道?大奸臣吕敬之子!吕敬是谁?你的杀父仇人!”
  什么?许白彻底呆住了。
  方才见了许圆圆雀跃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这句犹如当头一棒喝。
  他什么时候有父亲了?莫非是吕敬杀了魏文书?
  “杀父仇人……莫非是说姓魏的?”许白不解。
  “你是当年名震西北的白沐白将军的儿子。”齐昊气许白不懂事,决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详细说来。
  

☆、73. 战毕(一修)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调整了一下73章和74章,基本内容不变
  许白觉得自己在听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但他们只是故事里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位名震西北的大将军被奸臣所害,满门抄斩,唯有夫人与孩子逃了出来。夫人不知去向,孩子被妓/女收养。长大之后的孩子被奸臣的儿子所利用,试图说服将军的余部去帮奸臣谋反。
  这个如同话本一样的故事是自己的身世?而吕益就是陷害自己生父的那个大奸臣的儿子?
  “吕益是在利用你说服我。”齐昊语重心长。
  少爷……在利用我?
  许白知道吕益是在利用他,虽然希望二人的关系不止于此,却也甘心为吕益所用……
  只是没想到吕益不止利用着他的身份,还利用着他的感情。
  吕益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怎会让自己来调兵?又怎会笃定自己一定会带兵回去,不会因为知道了真相而背叛?
  许白只觉得有一股寒意自内而外地发了出来,使得他手脚冰凉。
  他一直以为吕益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是不一样的……尽管也怀疑过,否定过,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许……
  他一直以为吕益不正面回应,是因为顾及二人之间那层既是父子,又是主仆的关系。或者是因为吕益身居高位,不便挑明什么……
  但事实上,吕益对自己喜欢他的心思一清二楚,而吕益不回应也不否定,仅仅是因为需要让自己呆在他身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让自己像一个风筝一样被拽在他手里。
  让自己自以为是的喜欢,变成帮助他说服齐昊,调动齐昊兵马的筹码。
  被彻头彻尾地利用了,连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心思,都被吕益彻头彻尾地利用了。
  齐昊之后又说了什么,许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恍恍惚惚地往外走,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能回到哪里。
  “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齐昊抓住了他,“住舅舅这里,今晚给你接风洗尘。”
  许白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不知道是应该挣脱还是应该顺从。
  吕益在骗自己,吕益从一开始就是要利用自己,所以吕益杀了锟金,将自己骗在身边,等到需要用到的时候再放出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只是一个调令,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如果自己不带兵回去会怎样?吕益将会以十万抵十五万……
  万一战败了会如何?吕益会被俘,会被斩,会被株连九族……
  想到了这一层之后,许白又是一阵难过,这个难过甚至比方才知道被利用了的难过更胜一筹。
  如果说得知自己被利用了的难过,只是自内而外的寒意的话,想到吕益会死的难过,就像有什么东西捏着了他的心脏一样。攥得那么紧,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能让他死……不行,不行……
  “舅舅……”许白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调兵,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哭着央求,“求你调兵去支援吕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就是不听呢?”齐昊甩开了许白抓着他的手,“他们吕家是当年害你家破人亡的仇家,是害我们镇北军被迫害的凶手,你怎么还帮着他?你怕违反军令吗?你就呆在我这里!如果他吕益敢攻进城来,我就一举歼灭了他!”
  许白急忙摇头,“当年杀父亲的是吕敬,不是吕益。怎么能将仇恨记在他身上,况且……况且……”他几乎想把吕益收养了他的事情说出来,却又说不出口。这层关系不知为何,变成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晦涩。
  “你……你……”齐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年白将军一家二十四口被满门抄斩,你生母至今下落不明,你……你还能替他说话……”
  许白说不出理由,只能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恳求,“舅舅我求你,派兵吧,派兵帮他一把。我留下来,不回去了,跟他切断联系,就这一次……”
  齐昊扬起了手,恨不得打他一巴掌,最终下不去手,又放了下来。
  许白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如果你不调兵的话,我这就和马都头回去!我是吕益麾下的人,完不成军令,宁可战死沙场!”
  “你……你小子居然威胁我!”齐昊终于忍不住,再次扬起手,一巴掌打到了许白的脸上。
  齐昊下手极重,许白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来人啊!”齐昊喝声道:“把这小子给我关起来。”
  “不许过来!”许白从耳鸣中回过神来,在府兵冲过来之前,抽出短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舅舅你要么调兵,要么让我走。不调兵的话,别想让我留下来。”
  听到命令的府兵和马都头全部都赶了过来,两批人马在中庭对峙。
  “马都头!”许白瞥见了马伯达的身影,“带我出去。”
  马伯达听令从人群中钻出来,带着许白往外走。许白一直盯着齐昊,泪痕未全干,在月光下是两道银线。
  走到门口,另外的人牵来了马匹。马伯达将许白抱到了马上,其他人也陆续上马。
  “给我拦下!”齐昊喝令人用刀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许白环顾四周,他们只有区区十人,但齐昊那边却是有两排府兵。
  怎么办?许白抵住脖子的刀更狠了一些,隐约溢出了血痕。
  他心里有了主意,话说出来却太伤人了,但眼下的局势却是不得不说,“齐将军,你替我父亲管了这么多年的军队,是时候也该归还了罢。”
  齐昊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如果论资排辈的话,许白是镇北军白将军的亲生儿子,而他只是当年白沐麾下的一员营长。
  马都头和一同前来的诸人也怔怔地看着许白,不知道接下来将作何反应。
  “马都头我们走!”许白一手拿刀抵着脖子,一手握紧了缰绳,“我看谁敢拦着!”马伯达扬手准备在他的马上加一鞭子。
  齐昊最终妥协了。他不能让许白回去,也不能成为逼死白将军儿子、许圆圆养子的罪魁祸首。
  “调五万兵马,由马都头带走。你留下,哪儿都不许去。”
  一场混乱终告结束。
  马伯达带着五万兵马前去支援,许白在齐昊的宅子住了下来,被齐昊看管着。
  他的心里放不下吕益,只能每日每夜守在门口,听着北边传来的消息。他担心吕益的安危,担心吕益是否无恙,
  秋去春来,暑来寒往。
  都城传来消息,北伐告捷。吕益的蜀军与齐昊的镇北军共同组成的北伐军攻破了都城,俘虏了周颐湘,立清瑞帝的二儿子,周颐溆为皇帝,为清仁帝。
  但周颐溆有些痴傻,朝政实际上全部把握在了左丞相吕益的手里。
  许白觉得自己的这份担心总算能放下,也是时候该忘记了,
  他开始说服自己忘了他,忘了他,即使梦呓中千百遍地呼唤他的名字也要忘了他。
  忘了在别府朝夕相处的日子,忘了同去大江南北游历的时光,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忘了他曾经教过的功课,甚至要忘了他的模样。
  许白感到痛苦。那不断欺骗着自己的时光,就像在剐掉自己的皮肉一般。
  毕竟吕益是那个教他做事,教他成人的人。
  他的处事方法,他的做事手段,他的信赖与原则全部来源于吕益。他这个泥巴人儿,全部都是吕益雕琢的。
  忘了吕益,如同否定了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一样。将那个经过火炼、敲打、琢磨,好不容易塑成的人形,全部打碎了。
  但不忘记又能怎样?不打碎又能如何?他回不去了……
  吕益是当朝左丞相,掌握实权,名声显赫。拥立他的人和咒骂他的人同样多,他拥趸无数,却也树敌无数。
  这样的吕益,应当是要娶个周天子的妹妹收服人心的。
  是啊……身居如此高位,怎能有个断袖的臭名声去妨碍他创一番伟业?官居如此要职,怎能不想着平衡官场,笼络人心?吕益是个利重于义,理重于情的人,定当会做一番算计……而这其中最好的选择,肯定是找个清瑞帝的公主来成婚。
  多明智,多圆满……吕益打出来的那个天下,注定不会有许白的位置。
  不忘记的话,只能徒添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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