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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张生天子

时间:2015-07-13 20:31:23  作者:张生天子

  今夜的月亮很锋利。
  搭在我锁骨上的,是渐呈修长的雙手。
  将火热的柔软覆盖在耳朵上。
  吐息多温柔。
  有爱情在游。
  
  翌日他起了个大清早,我依旧躺卧在床。
  下午他未回来。
  我躲在被窝里把/玩匕/首。
  这是很久以前凌瑛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当时的话,当时的神情。
  真像个小孩啊他。
  我说我生日/你怎么买这个给我?
  他葱白指尖轻轻撫过刀尖。
  他说,其实生日不该聚会。
  我笑问他原因。
  他半眯着眼俏皮地回答,因为生日这天会勾起许多妈妈痛苦的回忆。
  当时我哈哈大笑,如果是不爱自己的妈妈呢?不爱自己的妈妈也要心疼他们么?
  你错了哦。他抱住我。你不觉得,在自己生日当天结束生命是件很美丽的事情么。在这天自杀就像是杀死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微妙的快意。
  我坏笑着靠在他身上。
  然後父亲的身影撞入我眼帘。
  于是去年生日我被囚禁了一天。
  
  想起凌瑛,我忽然回过神来。
  他如今怎样了?他是完全废了么。
  父亲的权利可真大。
  一定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吧。
  他会不会记恨我。
  是不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凌时生最後会把我怎样。
  让我陪他一起老死?
  不。这完全不可能。
  我会比他多活一百年。
  话说他真的三十四岁?
  他说他不准我同任何人交往。
  不论是恋爱抑或是其他。
  上辈子错误的认识到最後我死去时都会变作心处溃坏的伤疤。
  手机响声叮铃叮铃传来。
  我从被子里伸出指尖,白色。白色。
  指尖有点红。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时日不多的植物。
  是他打来的。我摁了。
  没过几秒,有个保/镖就闯了进来。
  
  我讶然。收起了匕/首。
  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他打来的。保/镖笔直立于门口。目不斜视。我僵硬地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吃过午餐没?
  不想吃。我老实回答。
  另一端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又道:把你的匕/首收起来。
  他在监视我。
  笑。
  我老老实实地把匕/首收回了盒子里。
  我在你卧室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不要做傻事。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拿的匕/首是凌瑛给的吧?忘了跟你说,凌瑛去年过年的时候来找你,让我不小心一枪打死了。
  我抬头,忽然身体僵硬。最後软软跪在地上。另一端的他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反应。
  你要乖乖的。凛儿。
  
  额头开始冒汗。
  最後,还是我害了他。
  过年的时候……
  他生日就是在过年左右。
  凌瑛。
  
  “少爷!”
  站在门口的保/镖忽然惊叫起来。
  他冲上来一把抱住我。“滚蛋!让我跳下去!”
  不到半小时,他就回来了。我让保/镖给压制住了。
  饶是平日里文雅的我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凌时生我×你/娘。”
  你个畜生。
  我骂他。随即挣开保/镖的桎梏随手拿了个茶杯准确無误地砸向他。
  他未躲。生生承受住了我的怒火。
  即使我想说服自己也许他是诓我的。也许凌瑛没有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从不对我撒谎。死了,就是死了。
  
  他走过来,慢慢俯了身子,揪住我头顶的黑发。狠狠地。我呼痛。
  你就这么在乎他?
  他微抿唇角。
  我不得不抬起头迎上他的怒视。他艳/丽的面孔苍白無血色,唇却艳红,随着他的嫉妒出口轻轻翕合,上扬时,嫵媚不自觉从他眉梢流露出。
  这个人,真的是我父亲么?
  也许,我身上真的流着他的血液。
  我牢牢扯住他的衣摆,眯起了双眼,对。全世界我都在乎,唯独除了你。
  不是赌气,並非撒谎。而是最真实也是最决绝的心情。
  他一定很想杀死我吧。他的高傲全让我给踩碎了。
  该笑么。可是我笑不出来。
  
  他立时面如死灰,半晌,道,你个蠢货。随即一脚将我踹在地。
  他生气的样子也是顶顶漂亮。
  流/血。溃死。结痂。愈合。这是伤口痊愈必不可少的过程。
  这只是一个过程
  痛苦难耐却又避無可避。再好的药物都避免不了。
  夏天傍晚的风倒是十分黏/腻,丝丝地钻到皮肤的毛孔,化成津津的汗,把人粘在原地动弹不得,时间也随之定格了。犹如此时的我俩。
  
  我揉了揉摔痛的脚踝,忍痛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即使我明了地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柔声叫道。爸爸。
  也许我以後再没机会叫他了。
  凛儿。过来。他单手扶额,命令道。
  不。我摇摇头。
  乖。
  快点。
  不要让我生气。
  对峙了许久,我依然纹丝不动。
  
  真相是很残忍的。
  他死死地拽住沙发布料。有多残忍呢,竟让凌时生也这样紧张。
  你说。
  她说我出国定居是你的原因对吧。
  嗯,她的确这样说的。
  ……她说得没错。
  但不是恨你。
  我微微惊讶。
  你四岁的时候,眉眼已经有些微微像我了。她总是整日抱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
  她说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为他生了一个同他模样如此相似的儿子。没白来世上走过一回。
  我笑。
  
  下午的阳光如利刃刺伤了我的眼。
  
  你七岁的时候,我想同她离婚。她不答应。而且我的要求是你的抚养权。
  自从你出生,她便把你当做她的命/根子。
  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被她抱过了。
  你十二岁的时候,我刚回国,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你可能不晓得,就在当时,我对你产生了禁忌情愫。
  我心想或许是我有恋/童癖。
  于是在回英国後。
  我找了几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但是我卻站不起来。当时我很恐慌。
  悄悄回了国。
  她也没收到消息。
  因此在撞见我对着你的睡颜手/淫时有说不出的惊讶。
  说起来自从你出生後,我就再没同她做过了。
  于是她说死也不会把你的抚养权交给我。真实原因是她太过爱我,她爱你,但比不上对我的爱意。她想拿你牵制住我。要挟我。她简直是在做梦。这个蠢女人。结婚前她就妄想拿你绑住我。
  其实她的生命本只能持续到你十二岁的时候。他轻声说。
  她向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的我父亲告发我。他没有停顿,接着继续说。
  我欲言又止。
  但是我父亲将她赶了出去,喝令她不许再见我。若是阳奉阴违她彻底会失去你。
  
  他呵呵笑。
  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
  他摸了摸/我面庞。指尖忽如其来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冷颤。
  你为什么会找那么多女人呢?我问。
  良久。
  他轻轻叹了气,开口。
  这时不是该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么?
  啊。我也讶然。
  她是爱你的。凛儿。但她的爱终归是比不过我。他淡淡地说。
  也许吧。
  凌凛。你不待见我。
  你很怕我。
  你是怕我像杀掉她一样杀掉你么?我不会。她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你还记得不?她会残废完全是你的错。
  我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了。
  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你4岁的时候吵着要爸爸。
  追着我跑出了门,结果我的司机刹车不急,将追出来的她撞上了。车轮下面的你躲过了一劫。凌凛。
  
  如果她不跟我争吵的话。
  如果你不哭的话。
  一股忽然涌上的酸涩直冲喉间,眼泪汹涌而出。
  如果她没生下你的话。
  她就不会残废。
  她就不会死。
  我就不会爱上你。
  他抬眼直直盯着我,乌黑的眸子似有冰刀,阴冷异常一下一下向我划来。
  生疼。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你不该爱上我。
  
  我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
  忽然喘不过气来。
  他霍然将我摔在沙发上。
  我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
  他走过来。
  我握住了拳,手指掐进掌心,拼命想停止这突如其来令我喘不过气来的眼泪。
  他也不再说话。将我抱在怀里,放在膝上。
  哭着哭着我也没眼泪了。
  他轻轻拍着我脊背,从未有过的温柔。
  缘何觉得我不该爱上你?他凑在我耳畔问。
  我是你儿子。
  我几不可闻地说出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一言不发。他搂了搂我向後仰去的身体。
  
  当轻如空气的身躯渐渐被海水包围四周的冰冷不断袭来直致灵魂
  明明是汹涌恐怖的画面却出乎意料的让我安心
  莫名而来的勇气将不安都略去
  仿佛潜意识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越是挣扎就越是会感受但更强烈的窒息
  
  凌凛。他唤我,你会不会爱上我?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我了?
  我不自禁嗤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他温柔地抬起我下颚,平静地问。
  你好自恋。我/干巴巴地说。
  如果你是介意我们的身份,你大可以唤我的名字。
  我立即摇头。
  他淡淡微笑,使上几分力,捏痛了我下颚。叫啊。叫时生。凛儿乖。
  我不爱你。
  为什么要撒谎。
  我不爱你。
  我让你不要撒谎。
  我不爱你。
  撒谎不是好孩子。凛儿,乖。
  我不爱你。
  凌凛!
  我不会爱你。
  
  砰!
  我又被踹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目光平静如水,黑幽幽望不到底。
  我全身猛出冷汗。即使他今天杀掉我,也不会有人发现世上有个叫“凌凛”的人消失了。
  我让你叫,你就给我叫。
  爸爸。
  他皱眉。
  爸爸……
  我趴伏着牢牢握住他漂亮素白的脚踝。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
  父亲眼神一暗。冷,锋利,森森阴气的绝望眼神。随即脚掌一提,一踩。
  啊。指骨破碎的声音很清晰。
  我的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咬紧牙,努力使声音不一字一字颤抖开来:“爸爸……求你放过我……”
  他忽然弯身,将我捞在怀里。
  凌凛,你是我的。
  不,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
  你注定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气喘吁吁干哭说道。
  我是你的……儿子。
  外面开始下雪了,雪花很快覆盖了地面。我忽然想起来,凌瑛生日将至。白雪苍茫,躺在地下的凌瑛一定睡得很安详。
  凌凛,你注定是我的。
  他捏住我下巴,鬼魅声音如死神。
  我哭,我不停哭。我不是他的。
  哭着哭着我又晕过去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全让由四根结实的锁链锁住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徒剩风雪的呼啦声。我哭不出来了。
  我想扯断锁链,却发出一声铁链相撞声。
  就在这时,天/台/门打开了。他走了出来。我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
  寒风刺骨,吹在脸上如刀割。
  指骨余痛还在叫嚣着。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顶楼天台。下好大的雪。
  我抬眼,他撑着一把黑伞,就像死神。他的面孔比白雪更漂亮,眼神平静如水。我闭了闭眼,眼睫上沾的雪顿时划开,滑落下巴,很冰,很凉。
  他稍微转了转身,他的身後堆满了积雪。我这才发现远处堆了个小雪人。模样眼熟。
  爸爸。
  凛儿。你晓得么,其实这个世上的儿子都应该同自己父亲相恋。
  我面露惊讶。
  爸爸……你在胡说什么……
  他一巴掌挥过来。面颊火/辣辣的疼。
  儿子本身就该是属于父亲的。
  他终于克制不住,俯身亲了亲我冻僵的嘴巴。
  ……
  你的眼睛是我的。
  鼻子是我的。
  嘴巴是我的。
  这个,你说要拿来生孩子的这个,也是我的。
  ……
  懂了么?我狠狠摇头,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又一耳光刮在我另一面颊。痛意比刚才更甚。
  我不懂。
  他明亮的眼神,比往日更艳/丽的面孔,有着风情形状的雙眼,白色的衣衫,衬着白如雪的肌肤,说不出的美丽。
  凛儿。
  他忽然泪流满面。
  淡淡的呼唤从他口中傳出来。
  
  “你自生下来,便注定了是属于凌时生的。”
  他温柔地,轻轻地抚摸着我躯体寸寸冰凉的肌肤。
  然後他拔/出凌瑛买给我的匕/首,狠狠地刺了下来。
  我紧闭上了眼,也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失去呼吸。
  但是没有。
  带着绝望的利刃,的确铺天盖地而来。但它却一刀一刀残忍而缓慢割去了我的身肉。然後,他将割下的血肉一块一块送入口中。唯有风雪声的偌大天台,刺耳的咀嚼声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奄奄一息。他则从容舔掉修长指尖的鲜血。即使是疯癫食肉,他也如此优雅。
  从未有过的恐惧。从未有过的愤怒。我的声音已经哑了,叫不出;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哭不出。
  他疯了。
  他已经完全疯癫,恨意淹没了一切,爱意再深,也比不上求而不得的恨意。望着躺在雪地里说不爱自己的凌凛,他只想完全毁掉这副纯洁如雪的身躯。是他的,他想怎么毁就怎么毁。食其肉,饮其血,让亲生儿凌凛完完全全,永永远远,真真切切属于凌时生。再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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