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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尽是流氓——八千楚翘

时间:2016-11-14 20:59:13  作者:八千楚翘

  花容月瞬间转过身去,冤家呀。
  夙白则是惊喜万分,“梨花带雨公子?”
  花容月泪流满面,迈腿就走,皇上,恕臣不忠!
  “公子留步,”夙白道,“公子是在怪我骗了你吗?”
  “我们并不熟,何来的骗?”最终对皇上的忠心战胜了个人情感,花容月停下脚步转过身。
  “花公子?”
  花容月试图解释,“在下并不认识公子,不过在下有个双胞胎弟弟——”
  “那公子不是过来找我的?”夙白显然没听进去。
  “……是来找皇上的。”
  “花公子,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夙白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不过不要紧,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本人姓夙,单名一个白字,这是我哥的古登堡……”
  “还有,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你偷偷哭的事的。”夙墨信誓旦旦。
  “你的那事解决了吗?还有人欺负你吗?来来,来堡里坐坐。”夙白热情地把人往里拉。
  大厅里,花容月费了好大劲才使絮絮叨叨的人停下来,心力交瘁地喝了口茶问道,“皇上是不是来过这儿?”
  夙白眉开眼笑,“是呀,不过他和我哥嫂去西宁宫里了。”
  花容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同时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话说自己很长时间没耍过帅了。
  “那个,我想公子误会了什么,那日在下并没有哭,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花容月决定作最后一搏。
  姬浅特别认真道,“我相信我相信。”然后偷偷附到花容月耳边,“没事,我懂。”
  懂什么!?花容月内心崩溃。
  这边不被待见的老头蔫蔫地回到孤峰山上,刚踏进自己的小屋,突然觉得怪怪的。老头刚想漫天撒药,胳膊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捆住动弹不得,嘴里也被塞上棉花,接着一个麻袋从天而降,老头顿时气极败坏,他娘,又是哪个兔崽子!
  

  ☆、小别胜新婚

  终于把麻袋搬回了西宁,黑衣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唉,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老头!
  麻袋里的人还在不死心地蠕来蠕去,季灼无语,蹲下去小心翼翼把麻袋口松开。
  老头气呼呼地从麻袋里钻出来,一看到面前的乖徒弟就明白了□□分,二话不说就指着人鼻子大骂,“孽徒!”
  季灼淡定地把对着自己的食指弯回去,“师父,好巧。”
  巧个屁!南无极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又有什么事!?”南无极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看就极有修养。
  季灼挨着人坐下,拿出根草在人眼前晃晃,“喏,西宁宫的赔罪礼——”
  南无极眼睛一亮,双手颤颤乎乎接过草,恨不得把草供起来。季灼嘴一撇,至于吗,一根小破草而已~
  南无极一个爆栗敲在季灼脑袋上,“撇什么嘴!有种把我的那些药丸还回来 !”
  “没撇嘴,师父您最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季灼孝顺道,“师娘怎么样了?”
  “很好。”南无极很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还装!一看就知道又被赶出来了。
  摸完胡子的老头又凶道,“你这臭小子问这干什么!?”
  “关心师父而已。”季灼真诚道,不要再让师娘乱写了。
  南无极不相信地哼了一声,问道,“对为师送你的生日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
  “可有认真看?”
  “……嗯。”季灼觉得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姬九颍中了蛊毒,都说没得救了——”
  “哪有什么解不了的蛊?”老头果然胡子一翘。
  “五彩蛛。”季灼轻描淡写。
  老头闻言一惊,问道,“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左右。”
  南无极脸色一变,“怕是已经被控制了。”
  季灼笑笑,“师父您尽管研究解药,其余事不用担心。”
  “唉,天下苍生的命运都在我手中了。”南无极缓缓站起来,深情地看着前方。
  季灼忍住笑,一看就是看多了师母写的话本子。
  “对了,你那心上人——”应该也马上就到西宁了,南无极说了一半突然停下。
  “怎么?”季灼果然很感兴趣。
  “没什么,西宁宫里头热闹吗?”让你戳我痛处,让你不尊师重道,我就不告诉你!
  “……嗯。”就是女的太多,呛鼻子。
  那边的碧绿重重打了个喷嚏,一定是季相在念叨我,为什么总想带我回云羿,人家舍不得西宁宫呀~
  又到了午膳时间,季相那么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一定又没吃饭,唉,真心疼!
  想到这,碧绿毅然决然地跑去季相住处。
  季灼那里很是尴尬,每天一到这个点,就会有很多羞涩的宫女送来各种吃的,还有手帕,没等他说话,又低着头跑走。
  南无极幸灾乐祸地拿起一个绿豆糕放进嘴里,“味道不错。”
  小皇帝看到这些就有意思了,南无极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又往嘴里塞了个绿豆糕。
  季灼正对着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哭笑不得,敲门声传来。
  南无极热情地跑去开门,一定又有什么好吃的。
  门口的碧绿看到老头先是一愣,没走错呀。
  “这位公公,季相在吗?”碧绿问道。
  ……公公,南无极黑脸,有没有搞错,本神医这么有男人味!
  见“公公”没说话,碧绿自顾自地推开人,往屋里看。
  “奴婢参见季相。”看到走过来的季灼,碧绿低头行了个礼。
  “可有事?”季灼堵住门口,并没有请人进去。
  “这是奴婢给丞相送来的。”碧绿头低得更低了,把手里的篮子往前推。
  南无极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看你怎么解决。
  “是王上让你送来的?”季灼问道。
  碧绿连忙摇头,“不是,是奴婢自己——”
  季灼正想说吃过了,谢姑娘的好意。碧绿接着道,“奴婢会记得丞相的好,丞相不用总挂念奴婢,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放下篮子一溜淹就跑了。
  南无极别有深意地看向徒弟。
  季灼轻咳一声,“我和那女子真的不熟——”
  南无极慈祥地拍拍徒弟的肩,“没关系,皇上又不会知道。”
  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南无极满意地看了眼满桌的五彩帕子,哎,小皇帝到底什么时候到?
  姬浅一行三人次日晌午就到达了西宁宫,小狐狸钻在包袱里睡得呼呼。看到空荡荡的宫门,姬浅握紧拳头,“连个欢迎的人都没有!”
  夙墨摸摸鼻子,点头应和,“小妹真不是个东西。”当初娶小浅时可没少刁难我!
  “七哥!”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
  姬浅闻声就想往夙墨身后躲,可还是慢了一步——
  姬荆激动地扑到人怀里,鼻涕眼泪往人身上抹,“七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想你——”
  你不知道你嫁了以后我有多忙!
  夙墨黑脸把人从他家小浅身上拉下来,总往人身上扑是什么坏习惯!搂这么紧是要干什么?
  姬浅默默藏在夙墨身后,决定暂时让他弟弟冷静一会,太可怕。
  “七嫂——”姬荆正想和夙墨套近乎,眼睛一撇看到旁边的夜璟华,顿时喜笑颜开,“这位是——”
  “古登堡的人。”夙墨看了眼夜璟华。
  夜璟华点头。
  “原来是亲戚!”姬荆亲热地拉过夜璟华胳膊,“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夜。”夜璟华不自然地动了动胳膊。
  “夜兄!如果夜兄不嫌弃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姬荆把胸膛拍得响当当。
  夜璟华看向姬浅,你们西宁人真好客。
  姬浅抬头看天,边粗暴地把前面的夙墨推过去。
  夙墨只得把人从姬荆爪子下解救出来,信誓旦旦道,“并不是所有西宁人都是这样。”
  说完看了眼姬浅,是他让我说的,我是被迫说谎的。
  皇宫里,姬荆在前面屁颠屁颠地领路,三人默默地跟在后面,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皇宫里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看到一群宫女纷纷往一个方向快速走去,夜璟华不禁好奇,“那是女王寝宫方向?”
  “想必是季兄此时在那里,”姬荆神神秘秘道,“我看相府的门槛就要被说媒的给踩破了。”
  夜璟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夙墨在心里给他师侄点了根蜡。
  刚转过一个弯,众人就看到戏剧性的一幕。一个浓妆艳抹的宫女走到紫衣人身边,突然身子一软,紫衣人见状,下意识扶住人的胳膊。
  姬荆啧啧,这宫女演技真烂。
  被扶住的宫女脸涨得通红,把手里的帕子塞给季灼,声音细如蚊呐,“多谢季相。”
  说完就低着头跑了。
  季灼扶额,这宫里的女人怎么各个都跑得这么快,刚抬头就看到一群人中的那个白衣人。
  季灼呆呆地和人对视,然后特别自然地扔掉手里的帕子。
  白衣人把头扭向别处。
  季灼:“……”
  姬荆走过去笑道,“季兄艳福不浅!”
  季灼想把他打晕。
  姬荆又笑眯眯地挨个介绍,“这是我七哥,这是古登堡堡主,这位是古登堡的夜公子——”
  季灼独独看着夜璟华,满眼笑意,“夜公子。”
  夙墨咳咳一声,还有人在,收敛点。
  季灼这才把视线收回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咳嗽的人,“小师叔,师叔母。”
  姬荆瞪大眼睛,“你们认识?”
  夙墨撇开关系,“不熟,不熟。”
  “我和这位夜公子熟。”季灼道,“不知八王爷要把客人安置在何处?”
  没等姬荆回答,季灼就友好提议,“我那院子大得很——”
  “好,季兄也好和故人叙叙旧!”姬荆豪爽答应。
  这位八王爷做事怎么这么敷衍!夜璟华撇撇嘴。
  “我带公子去住处看看?”季灼看向夜璟华。
  “多谢丞相。”夜璟华瘫着脸。
  季灼失笑,走了段路后放慢脚步,转头问道,“陪夜公子在宫里转转?”
  “不用了,在下不想被人撞。”夜璟华一本正经。
  “我对那些宫女并不感兴趣——”季灼低声解释。
  夜璟华加快脚步,“我跟丞相好像刚认识吧。”
  季灼无奈追上,不认识路怎么就乱跑。
  到了住处,季灼推开门,夜璟华理所当然地走进屋里,然后就看到一桌子五颜六色的手帕。
  季灼想吐血,命怎么这么不好?
  迅速把那些手帕全部扔出屋外,季灼若无其事地走向里屋,“公子先坐,在下给公子沏茶。”
  夜璟华心里闷闷的,朕又不是特别喜欢那位季相!余光撇到了摆在桌子上糕点,糕点上写着一个季字,还剩下半碟——
  夜璟华更郁闷了,你在云羿饿着了?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季灼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脸色很奇怪的夜璟华有点想笑。
  夜璟华眯眼,“季相一会有约?”
  “嗯,在下心上人来了——”季灼笑着把人拉到怀里,亲亲人头发,“怎么一个人不动声响就来了?”
  夜璟华眯着眼睛嗅了嗅,有香味朕就斩了你!
  季灼把人抱得更紧,“有没有想我?”
  怀里的人没说话,季灼把脸贴在人脸上蹭来蹭去,满意地闭着眼睛,“我可是真想你了~”
  “所以满桌都是帕子?”某人终于闷闷地来了一句。
  季灼饶有兴趣地看着人眼睛。
  被看得不自然的人瞪过去,看什么看?
  季灼被瞪得心痒痒,搂着人便亲过去,多日的思念涌了上来,季灼疯狂地颉取着人的气息,夜璟华闭紧眼睛,睫毛颤动。
  摸摸人发红的脸,季灼笑道,“吃醋了?
  “朕没有吃醋。”某皇语气坚定,只是有种淡淡的不爽。
  “小汤呢?”
  夜璟华看着人。
  季灼改口,“小狐狸呢?”
  夜璟华指指地上的包袱,“在那里头藏着。”
  季灼打开包袱,里头一只金色的小狐狸正呼呼大睡。季灼戳戳狐狸脸,小狐狸不情愿地半睁开眼,看到父相,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睛,得到确认后瞪大眼睛就想翻身扑过来。季灼蹲下轻轻按住小狐狸的肚子,小狐狸四脚朝天乱蹬,怎么也翻不过来,着急地使劲蹬,还是翻不过来……
  夜璟华被一人一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拍下季灼按住小狐狸的手,什么恶趣味!
  不被按肚子的小狐狸终于翻过身来,一下子就蹦到季灼亲昵地怀里蹭呀蹭,终于见到父相了,一家团聚真好~
  

  ☆、到底是谁宠幸谁

  夜色将至时,姬旌差人过来询问可需再打扫出来个房间,季大丞相看上去特别过意不去,“近日宫里的事这么多,怎好劳烦八少爷再费心?我和这位夜公子挤挤便是,不用讲究那么多。”说完看向夜璟华,“意下如何?”
  假惺惺!夜璟华黑脸点头,“的确不用讲究太多,代我谢过好意。”
  带话的公公热泪盈眶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地为两人带上门。
  季灼勾起嘴角瞥了眼躲在夜璟华身后的小狐狸,碍事的小家伙。
  天真的小狐狸浑然不知自己正被人算记着,东瞅瞅,西望望,看到大床眼睛一亮,尾巴一摇就想跳上去,季灼淡定地拽住大尾巴,把小狐狸抱到床上,顺便慈祥地摸了摸狐狸毛。
  小狐狸受宠若惊,浑身的毛都变粉了,就知道父相心里还是疼我的!
  夜璟华在心里默默鄙视了番小狐狸,没出息,随手拿出包袱里的小册子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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