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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花火——茶不二

时间:2009-01-11 14:02:10  作者:茶不二

"如果可以......不要再为我哭泣了......我应该给你幸福的笑容,而不是眼泪......对不起......绯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但是现在去完成这个希望的也许不是我了。我......我只会带给你眼泪......"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什麽,只是希望如果可以,在完成了那些事情以後,你能够回来吗,回到我的身边,我会等你的!"
"你不要这样......我,我不值得的......"
"亚严,你让我等你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就好了,我就等到春天,春天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我就不会再等了,就一次......"
看著绯霞渴望的眼神,亚严终还是不忍心的微微点点头。他将泣不成声的绯霞小心翼翼的拥入怀中......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我是那麽那麽的希望你可以幸福,可是我清楚自己,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爱女人......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我仍旧一个人,因为没人愿意接受一个那样无能自卑的我。可是他,他却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在他的身边,我待了三年,虽然那三年,我依旧感到孤独,可是我却第一次有了被人所需要的自信。我会因为他的满意而在心理偷偷的兴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我从在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就准备著被抛弃的那一天,结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只是比预想的要久......我还是离开了,算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我没有想到他会来找我,真的没有想到......"
"为什麽不和他回去!"此时的绯霞在亚严的怀里已十分的平静了。她甚至是非常淡定的问亚严这个问题。她是真的爱著亚严吧,所以才准备好了一切,想要真正的了解这个男人的一切,接受这个男人的过去。

                                              第三十章
"我不能和他回去,正如你看到的,他的身份不允许。而他,我不能保证他是否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和他一起的三年,我还是无法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过爱这个字,而我也不敢奢望他的爱。他的爱太过沈重,会把我活活的压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他躺在医院里,也许我去了什麽也帮不了,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有些事情真的没法骗自己......对不起,那麽残忍发告诉你这些,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了解我的过去,你有权利知道。"
"亚严......你爱著他,很爱很爱他......我很羡慕他......真的好羡慕......"
绯霞在亚严的怀里痴痴的说著这句话,然後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的眼角已经不再湿润了......亚严收紧怀抱......
"你不用羡慕,知道吗......将来你会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到那时,一定要让我知道......"

 第二天绯霞醒来时,亚严已经离开了。绯霞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了亚严留的字条:谢谢你愿意等我,如果春天我还没能回来,请你忘记亚严这个人!我爱你!
绯霞微笑了,她放下字条,走到阳台......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她知道,亚严是爱著他的,可惜不是爱情!微笑是因为她已经释然了......她会等,就像她和亚严说过的一样,等到春天......这个是她最後给亚严的祝福。昨夜,在亚严的怀里,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述说从前给她听时,她在他怀里甚至可以听到他心理哭泣的声音。她不希望亚严这样的痛苦,那麽她就应该让自己快乐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要让人快乐起来的方法有很多,可对亚严而言仅仅只有让自己释然。
微笑著哭泣......

亚严真正的见到病床上的允希时,是两天以後的事。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坐火车来到这座城市,然後再用一天的时间去打听允希所在的医院。刚找到医院的大门口就遇到了允中。亚严连忙激动的冲上前,拦住了允中。
允中被亚严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却没表现出什麽特别,他甚至主动领著亚严来到了不让外人进入的允希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医院里的特别看护,就没有其他人了。亚严放下了紧张的心情,走到允希的病床旁。
允中告诉亚严,允希目前还在昏迷,过两天要动一个手术,主刀的医生是专门到美国请的。让亚严可以不必太担心。因为还有些事要处理,允中就先离开了。
亚严刚想握住允希露在病床外一只苍白的手时,允希的助手田琛开门走了近来。看到亚严时,田琛很是惊讶,想开口说些什麽,却因为亚严突然的紧张而沈默了。亚严像受到了控制一样的远离了亚严的病床。
"我,我只是,我只是来看看他,等下,等下就离开。"
亚严是记得田琛的,那次在医院里,就是田琛带了假的口信,让他误会了允希。他本能的知道,田琛是不希望看到他和允希走的太过亲密的,甚至是厌恶自己的,更不希望在允希的身边看到自己。
"你不要紧张,我是亚严的助手,我叫田琛。"
"恩,我知道......上次,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介绍过的。"
"哦,是的......"田琛知道亚严是在害怕自己,本能的保护自己。虽然他不赞成允希和这样一个无能的老男人在一起,可是他一直在允希的身边看的清楚,允希也许是真的无法忘记这个老男人,要不也不会躺在这里。
"亚严......其实你知道允希是怎麽出的车祸吗?"
亚严无奈的摇摇头......
"允希回来以後虽然恢复了以前的一切,却失去了一样东西,别人也许看不到,可我明白......我看的出他有多麽的痛苦。他是个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人,可是前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需要用酒来催眠自己。出事的那天,他喝了许多的酒......我想其他的我不用再说什麽了,我也没什麽资格去说这些。只是做为一个下属,我不希望看到我的老板这样的痛苦的伪装,而做为朋友,我更是希望他可以快乐起来。我想,现在......至少只有你可以帮助他!"
"谢谢......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亚严微笑的点点头,他和田琛在这一刻默默的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协议!那就是让允希能够好起来,真正的好起来。而以後的事,亚严希望尽量的不让自己去担心,毕竟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麽。
田琛走到亚严身旁,拍了拍亚严的肩膀,勉强自己微笑的鼓励著,随後便离开了病房。此时的病房是属於亚严和允希的......
亚严远远的看著昏迷中的允希,终於慢步走到了允希的身边......亚严缓慢的伸出手,抚摩在允希苍白的面容上。
"允希......我是亚严......"亚严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允希的床边,专注的看著允希......
"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习惯,虽然以前你很少在别墅和我一起过夜,但是只要有那样的机会,我总会在凌晨後醒来,躺在你的身边,感受你的呼吸......透著月光,我能看到你的面容......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我多麽希望我能和你一样,有著过人的才华,有著高贵的气质,我想你是所有男人都想要效仿的。待在你身边的三年,我没有想过会有以後,也没想过能和你真的走了三年......经过这麽多的事情,我终於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我对你的爱没能有明天......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爱著的是你......"
亚严语气平静的如自言自语般的述说著,他看著允希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
"还记得那三天吗......呵呵,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其实你来找我,对我而言就已经够了,真的,你能为我做到这步就够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两个都要让自己幸福的呀,为什麽你现在要躺在这里呢......"
说到这里,亚严的情绪激动了,眼眶湿润......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麽的怕吗。来这的一路上,我的心都是空的,那样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车祸离开我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好怕,好怕......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事,我要怎麽办......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什麽是爱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知道我还是个有用的人,也是第一个亲吻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要我的人......也是......"
亚严已无法制止自己的泪水滑落......

後来的两天,因为国良和甜甜的到来,亚严一直没有办法再靠近允希的病床,只能在允中的默许下在病房的外头守侯著......那两天,亚严几乎不吃不喝的,田琛实在看不下去,拉著亚严去医院的餐厅吃了点小米粥。回来的时候,亚严无意在楼梯间里看到允中拥抱著哭泣的甜甜,两人还拥吻了......

第四天,噩梦终於是有了个尽头。允希的手术顺利的完成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国良和甜甜也回家休息了,剩下就是等允希的麻醉过了,就能醒来。
允中在带著亚严进病房时,特意找亚严谈了一次话。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这样帮你吗?"
亚严摇头......其实亚严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他不想去想了,对他而言,现在已经没有什麽比允希醒来更为重要的了。
"亚严,我知道你爱著允希,我帮你并不代表我支持你们,我只是想证明些东西。其实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一定会明白,但是我知道你能让允希面对自己的感情,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你是希望我能让允希改变注意和我在一起?然後......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吗?"
"那麽你觉得,你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什麽才是能让允希真正快乐的?不管你是怎样想我的,允希毕竟是我的弟弟,这段时间我看著他的改变,我也会心痛......我想如果我是爸爸,我会尊重他!"
"不......你忘了吗......一直你们的爸爸都没有逼过允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想,以後也许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但是,我想对允希的哥哥说一些话......"
亚严的眼神突然变的严肃,允中莫名的不安......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亚严这样的一面。
"有的时候,我们很难去选择我们要走的路,但是至少我们应该让这条路上的每一步都是光明正大的......你和允希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如果你愿意爱你的弟弟,你的弟弟也同样会爱你的......"
"哼!你凭什麽说这些!"
允中听出了亚严话中的意思,不由的紧张起来,但却因为被一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小人物训话而有了怒气。
"就凭你的弟弟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在乎我,可是因为我爱著他,一直一直一直的爱著......所以今天才会让你站在我面前对我这些话!"
允中沈默著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的转身看了一眼亚严。
第三十一章
病房的灯光昏暗,亚严安静的坐在允希的病床前,默默的看著允希的睡脸,好似看不够似的认真的一切都无法打扰。
病房里的仪器在"滴滴"的响著,它如锺摆般的提醒著时间的流逝......
清晨,当允希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闪耀的花火,可惜只有短暂的一秒......之後便是国良,甜甜和允中的身影......
允希仿佛根本听不到旁人关怀的询问和兴奋的祈祷,他只是睁著一是双大眼睛,直直的在病房的四周寻找著什麽......

三天後,医生确定允希的一切正常,但是还是需要留在医院疗养几天。国良放心的和允中飞往美国完成允希谈了一半的大生意。甜甜留在医院里照顾著允希。
允希醒来後,突然话就少了,常常发呆的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对甜甜几乎和对护士没什麽区别,不带任何的感情。甜甜这次倒也谅解似的没有和允希计较什麽,只是一天一天来医院的时间在减少。
出院那天,甜甜和田琛一起来接允希,允希在上车前,突然莫名的转身看了看医院的四周......

其实在允希醒来後的日子里,亚严都不曾离开过医院。他一直在允希的病房楼下,傻傻的看著。饿了就到医院的餐厅里吃点东西,困了就在楼下的长椅上睡......天气有些冷,这样生活的亚严已经是重感冒了。可是他没有办法离开......
允希出院的日子终於到了,亚严还是没有勇气出来见允希一面,於是躲在暗处,准备以这样的方式目送允希离开医院。
只是当他发现允希突然在上车前转身的那一刻,他无意识的昏倒了......

醒来时,亚严根本无法相信,他竟然在那座和允希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别墅。他躺在熟悉的舒服的床上,额头上放这冰凉的毛巾。瞬间,他无法理清头绪,於是瞪大了双眼看著天花板......
直到允希拿著药丸和热水出现在亚严的视线中。亚严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允希根本不看他了。
虽然允希在扶亚严起来,喂亚严吃药,动作也十分的小心,只是允希始终没有看亚严一眼......
"允希......"亚严不安的轻声唤道。
允希拿著空杯子正想离开房间,听见亚严小声的唤著自己的名字,带著无奈的神情回到了亚严身边。
亚严紧张地看和允希的一举一动,头却低沈著......
"允希......我,我怎麽会在这里?"
"你在医院的时候昏倒了,你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吧,为什麽还不知道注意身体呢?"
允希虽然是在责备亚严,但语气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允希似乎还想再说些什麽,却忍住了,他看了看似乎不打算再说些什麽的亚严,叹出了气来。这时亚严猛的抬起头,这才看到了允希此时充满了伤感的神情,自己也跟著莫名的伤感起来。
"允希,对不起,我又给你带来了麻烦了。"
"为什麽你会来......告诉我,为什麽你会出现在医院,然後昏倒在我的面前!"
允希突然对亚严吼了出来,双眼直直的盯著亚严惶恐的双眼。亚严害怕的向後缩了缩,允希迅速的向前用双手禁锢住亚严......
"说呀,为什麽,我在问你为什麽,为什麽要做这些事情,不是说好了吗,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吗,为什麽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麽......"
允希眼中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亚严从未在允希眼中看到过的失落。亚严不希望在那样自信的允希眼中看到这样的失落。
"因为......我怕你再也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亚严几乎是哽咽著说出了这句话。刹时,允希禁锢著亚严的双手松落下来......允希面无表情的看著几乎要哭泣的亚严。
"我们默认著那样的结束,心理就算再难过,至少知道对方是可以幸福的......可是,可是......你没能遵守,是允希你没能遵守......呜......"
说到这,亚严已是泪流满面......允希却迟迟没有表态,只是呆楞著看著亚严,似乎在等待什麽,又似乎在思考什麽。
"为什麽你要用酒来麻痹自己,允希不是那样的人......你那麽那麽的痛苦,我不可以一个人在自私的坚持那份自以为是的幸福。"
允希看著亚严湿润的双眼,终於再次伸出双手......这一次他将亚严紧紧的拥在怀中。
"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在允希的怀里,亚严真切的听到了允希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8个字,这意味著亚严真正的幸福的8个字。
他仍然在他怀中流泪,只不过,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亚严在别墅又修养了几天,那几天允希白天都不在,但是晚上却准时回来陪著亚严吃晚饭。亚严知道允希应该是要处理很多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事里包括他们必须要面对麽。虽然这样,亚严还是希望他能和允希一起面对他们将要面对的事情,虽然也知道也许那样会很累,也许会坚持不住,但是他是那麽的相信著允希。因为允希给了他一个奇迹,一个他一直想拥有却一直不敢妄想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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