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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演技派(穿越)——崔罗什

时间:2017-04-30 16:32:21  作者:崔罗什

  萧从简慢悠悠道:“臣已经完全相信陛下不会轻信乌南了,陛下能别瞪着臣了吗?”
  李谕真的感觉到了冤屈。他看谁谁不觉得他的眼神含情脉脉!萧从简都没抬头仔细看他的眼神,就断言他是在瞪他。太他妈冤。
  萧从简终于抬起头——这下李谕是真的在瞪他了。
  然而萧从简看了他一眼,奇怪道:“陛下在笑什么?”
  李谕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部分时候萧从简的眼光都敏锐得吓人,有时候又左到天边去,叫他怀疑他眼神这样差,这么多年竟然没出过乱子吗。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和女人来自不同的星球。直弯有别,也是来自不同星球。再加上时间差,他和萧从简,也许是来自不同星系。
  “丞相,陪朕走走吧。”皇帝起身邀请。
  萧从简在公文上盖上印章,做好记号。两人一起出了行宫。
  李谕请萧从简先与他乘船。船向湖泊深处驶去。
  “朕想给丞相看个好东西。”李谕神神秘秘道。
  萧从简兴趣不是很大,他知道皇帝喜欢捣鼓些小东西。之前宫中一窝蜂地钻研食谱,搞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食物。李谕还一会儿和他要“番茄”,一会儿要“辣椒”。
  他也算费心应付过皇帝了,命人从番邦找了好几种茄子过来。但皇帝说这些番邦的茄子都不是“番茄”。他无话可说。
  皇帝还在宫苑里养过些动物,要地方进献过一种吃竹子的熊,当成宝贝养着。但那熊着实野性难驯,最后还是放生了
  这次李谕要给他看的好东西,十有八九就这种。
  不过皇帝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癖好也无所谓,喜欢这些东西总比沉迷乌南舞姬强上百倍了。
  等船行到尽头,他们又换上了凉轿,两人并肩而坐。一路向山间走去。
  走了一会儿,萧从简觉得自己方才可能想错了——
  越往里走,就能看到些人了,但是一个个都是身材结实,面色黝黑的工匠模样。与饲养珍禽的氛围不一样。
  萧从简忍不住问:“陛下,这是……”
  李谕卖了个关子:“丞相看到了就知道了。朕保证丞相会喜欢。”
  萧从简看着李谕,道:“陛下,不会在炼丹吧?”
  虽然本朝对此讳莫如深,但萧从简知道本朝还有前朝,皇室宫廷中,总是杜绝不了炼丹。
  李谕噗嗤一笑。他才不会成为一个炼丹爱好者。好歹学过现代基础科学知识,他害怕重金属中毒。当然不能够炼丹。
  “丞相想到哪里去了,朕年纪轻轻,还没到要求长生的时候。”李为自己辩解。
  萧从简点点头,他想也是这个道理。
  又行了片刻,才终于到了地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凹谷。中间有一大片平整地方,旁边有山洞,是个天然储藏东西的好地方。许多工匠模样的人正在忙碌。
  萧从简只看了一眼,顿时就迷住了一样。
  李谕也不说话,两人只是看着。
  过了一会儿,萧从简才问:“陛下打算叫这什么?”
  李谕说:“火铳,火器。丞相以为如何?”
  萧从简点点头:“很好。”
  他看向皇帝,皇帝仍是一脸专注地盯着场地上的动静。
  几声轰响之后,有人受了伤,立刻有人将人扶了下去。响声很快消散在山谷中。萧从简道:“看来今次乌南之战是赶不及了。”
  李谕道:“朕已经命他们日夜赶制调试了。”他看看下面,又道:“不过也许确实来不及。”
  “不过丞相,你可以想想看,不出几年就可以完全成功了,还能不断改进。”李谕说。
  萧从简没有说话,他点点头:“是的,陛下。”
  这可比他原来想象的“好东西”超出太多了!他这才想起来去年冬天时候皇帝曾要他给宫中锻造司拨一笔钱,物和人。他原以为皇帝是想造鼎,或者是造塔之类,没想到竟然是躲在这里造兵器。
  李谕其实还有些羞赧。他原本没想过要造这些东西。原来只是一个想法,但今年开始他是真的想把这件事情干出来。
  他原本还怕萧从简看了之后不以为然。但是萧从简看了之后一脸严肃,和来时路上的神色完全不一样。来时路上萧从简还十分轻松,当他又在开什么玩笑的神色。这会儿已经是扑克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但是李谕也可以很骄傲地告诉萧从简,他们已经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了。虽然大部分功劳是技术工人的。
  “丞相,”回去路上,李谕还是想和萧从简谈一谈,“丞相在想什么?”
  他声音轻而缓和。
  回来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又大又圆的夕阳在缓缓向下,山谷间一片金红色。有一瞬间,这颜色太亮,李谕几乎看不清楚萧从简的脸色。
  萧从简沉吟片刻,才说:“陛下,臣在想,武器不同了,战术与阵法也该变化。”
  李谕立刻猛点头。
  萧从简接着说:“以后该另建一支军队,加以学习训练。”
  李谕心想,这人真是天生的,天才的军事专家。
  “朕也认为应当如此。”李谕温柔道。
  萧从简看向他,笑了笑。
  夕阳给他的睫毛镀了一层光彩,李谕只是静静看着。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中间产生了。
  也许那只是他的误会,也许只是他的幻觉,他能看到萧从简的眼神变化。
  今天,现在,就是从此刻起,萧从简对他也有不能说出口的话了。
  但他知道,那与情爱无关。
  萧从简自认为对火铳的前景还不是很有信心,他只能看到一点大概轮廓,如果事情一切顺利的话,那当然好。如果不能供大部队大规模使用,那也无妨它的发展方向。
  刚刚他目睹了火铳的威力,强于箭矢百倍。只是恐怕造价也是十分可观。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皇帝,终于向他展示了一些与众不同之处。皇帝将这么多人安排在这里,事情井井有条。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今天皇帝不主动告知,他根本不会知道。
  这才是这件事最重大的意义之一。他一开始认为李谕可以做一个皇帝,后来他认为李谕可以做一个守成的皇帝。现在他知道了,李谕可以做一个特别的皇帝。他现在发自内心的相信,李谕确实可以超过高宗。
  他没有告诉皇帝,他无法说出口——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那个时刻,他很欣慰,他十分欣慰。
  因为他不必说,他想他不必说,皇帝早晚会知道的。


第49章
  过了几日,萧从简就又给皇帝推荐了几个人,都是有名的工匠。李谕立刻让他们加入火铳研发组。
  对技术型人才,李谕是来者不拒。他特别欣赏技术型人才。不管朝中时局怎么变化,发展技术总是没错的。因为技术就是生产力。他是没指望看到现代化工业化了,但是尽量提高科技水平,总是没错的。不期望造福千秋万代,至少能造福几代人也好。
  现在的大盛当然是全世界科技水平最高的国家。而且出乎李谕预料的,古代皇朝官方对科技还是很支持的,尤其是在天文星象方面,因为关系历法和农时。
  而且大盛官方也设有专门的科学研究机构,叫做明察观。不过明察观还担有藏书和搜集的工作,里面分文文,史,医,算等几大科。
  李谕给明察观改了个名字叫明察院。里面最高级别的科研人员就叫做“院士”。又给他们增加了预算,尤其是算学,要地方多选些算学方面的人才送来。
  这些举动花费并不算多——相较大造宫苑寺庙,给一个科研机构增加的预算算不得多少钱。
  而且这也不涉及核心的治政,朝中没有理由阻止皇帝做这些事。
  夏季消暑时候经筵暂停了,皇帝有暑假。皇子们却没有,两个皇子每天还是得学习一会儿。小公主小一些,先由身边的女官教着。李谕时不时会检查两个皇子的功课。
  不过他检查功课都不会批评,而是鼓励为主,孩子才幼儿园的年纪,功课能做出来他就觉得很了不起了。
  这天李谕又逛去两个皇子的书房。老师正在教两小儿抄诗经。
  一见皇帝来了,老师立刻行礼。皇子现在的老师都是进士出身,丞相精挑细选推荐过来的。如今给皇子上课,就是将来的好资历。这个老师也是,叫做徐慨言,年纪不到四十岁,一看就知道是个端正的人。
  李谕让他们接着上课,自己坐在一边,一边听着,一边拿纸笔也抄了老师正在讲的诗。等孩子们课上完了,李谕就叫他们过来,一手搂着一个,教他们把老师刚才教的诗念了一遍。
  两个孩子一起磕磕巴巴背了下来,童声朗朗,听得人就有精神。
  李谕就微笑着问徐老师:“如何?两个孩子聪明吧!”
  他只是晒孩子炫耀来着。
  然而老师扫了他的兴。
  徐慨言回答:“大皇子更胜一筹。”
  李谕轻描淡写带过去:“哥哥比弟弟大一些嘛,自然懂事些,对不对?”这句对不对,他是冲二皇子说的。
  徐慨言很耿直,坚持要搭皇帝的话,道:“并不是年龄原因。大皇子敏而好学,比二皇子强许多。”
  李谕的笑容就有些僵硬,慢慢消失了。
  徐慨言似乎一点没接受到皇帝不悦的信号,依然接着把话说下去,全是夸赞大皇子的话,顺便暗贬二皇子。
  阿九还小,只是被老师表扬了就高兴,一双大眼睛看着李谕,等着看父皇高兴的脸色。
  瑞儿就无精打采地垂着头,他本来好动,这时候也不动了,仿佛在发呆。
  李谕站起来,打断了徐慨言的话:“好了,够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徐慨言欲言又止,不过还是退了下去。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们还很懵懂,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原因,但能分明感觉到父皇生气了。他们不敢说话了。
  父皇生气了,似乎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只要一调皮,宫中的嬷嬷就会说:“你再这样,你父皇可要生气了!”
  母后也低低地哭泣过:“你这样,被你父皇看见了生气怎么办!”
  所有人都害怕父皇生气。
  这会儿他们都老老实实站着,不敢乱动。
  李谕低头看看两个孩子,只温和问:“今天学的诗,你们记住了吗?”
  阿九点头称是,瑞儿也说记住了。
  李谕一手牵着他们一个:“好,我们再一起背一遍好不好?”
  阿九先开了口:“二子……”瑞儿这才像被提醒了立刻接上:“二子……”
  李谕加入了他们童稚的声音。
  “二子称舟,泛泛其景……”
  “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这是一首优美而悲伤的小诗,讲一对为彼此牺牲了生命的王子兄弟。他们无常的命运,都是因一个不称职的父王而起。
  诗背完了,李谕不确定他们幼小的心灵是否完全理解了诗中的哀伤。但是他懂,他完全懂。他们都说皇帝背负着万民的命运,但他目之所及,并不能看到所有人。
  然而至少眼前的两个孩子,他看得见。他不能辜负他们。
  至少此刻不能。
  “好啦,阿九背得好,瑞儿也背得好。好了,去玩吧!父皇带你们去吃冰酪!”
  阿九和瑞儿都欢呼起来,他们转瞬就把刚才小小的不快抛到了脑后。
  小孩子不计较,并不代表大人不计较。
  皇子书房中的小事很快就被冯皇后知道了。徐慨言夸赞大皇子比二皇子更聪明,更好学,反惹了皇帝不快,将徐慨言斥退。
  冯皇后又生气又难过。宫人奉上晚食,她都吃不下,只饮了两口冷汤。她握着瓷勺,泪水就滑了下来。她并不是对皇帝生气,更不是对老师生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若是她能让皇帝爱她一些,宠她一些,更在乎她一些,也许皇帝早就立阿九为太子了。
  冯皇后擦了擦眼泪,摆手让宫人将桌子撤了。
  她愁绪难解,携了几个心腹女官去花园中散散步。
  “你们说,陛下是不是真的更偏爱瑞儿了?”她淡淡地,低声问。
  女官都安慰她,说大皇子更聪明高贵,皇帝没有道理偏爱二皇子。冯皇后道:“感情这事情,没道理可讲。譬如我当年,在家中姐妹里不算最漂亮最聪明的那个,老太太就是偏心我,做主意将我嫁给了陛下。也许陛下就是不爱强的那个,就是怜惜弱的那个呢?”
  女官听了只觉得皇后已经钻牛角尖了,只能细细分析说:“皇后稍安。立储君乃立国本,百官寄望。如此大事,若陛下仅仅因为一点怜弱之心就动摇正统,朝中定会哗然。”
  皇后默然不语。虽然这两年皇帝行动并没有出格之处,但她总难以相信皇帝平静的外表下真的是那么安稳。她总觉得那个曾经狂放的汝阳王并没有真正消失,他只是将他藏起来了。若是皇帝铁了心要立德妃的儿子,甚至铁了心要废她。朝中又能如何?
  但这话太丧气,她已经渐渐清醒过来,不能在女官面前显得太软弱,太不中用。
  “现在该如何?”冯皇后问女官。
  众人都是建议冯皇后不要慌乱,要沉住气。至于下一步,有人提了个建议——
  “皇后不妨趁此机会,直接请求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
  其实之前女官们就在劝她,直接向皇帝提要求。但她总认为没到时机。时机不对;皇帝看起来还没有立太子的意思;大家都认为大皇子早晚会是太子,太理所当然的事情,朝中一直很平静。
  但到了今天她知道了,这些都不过是她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理由只是她害怕而已。
  她在花园里走了很久,走到夏天时候的晚霞都落尽。草木被暑气蒸出的浓郁香味沾染着她的衣裙,汗水染湿了发鬓,有几缕头发微微散落下来。
  “好吧,”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会和他好好说说。”
  跟随在她身后的女官们都松了口气。
  冯皇后又抬起头来,看头顶的月亮:“你们说,丞相知道这件事吗?”
  丞相差不多和皇后同时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本不就是什么秘密,不消几日,大家都会知道。丞相特意将徐慨言召来,问了问情况。
  徐慨言是萧从简首肯,推荐给皇帝的。若是出了事情,萧从简也是要负责的。
  “你平时的机灵劲呢?”萧从简一边找些卷宗,一边和徐慨言谈话。
  徐慨言道:“下官只是说了实话,直抒胸臆。”
  萧从简正在为南边的事情头疼,徐慨言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叫他头大。这朝中谁谁全是人精,没有哪个是真老实人。哪句话从嘴里出来都是有自己的目的。萧从简知道,徐慨言知道,皇帝也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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