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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至于这些粉末,”朱宸濠重新捏了一点起来,说道:“大抵就是罂粟壳了。我曾在大夫那里见过,虽然寻常药铺少见,但也算是一味伤时常用的药材。”
  唐子畏只是分辨出这是罂粟,却没想到朱宸濠会如此了解。他将粉末拢到手心里,眯了眯眼。罂粟与成品乌香价值不同,但也绝非什么普通物品,这杨家也是费了心思的。
  “那杨氏酒家岂不是赚着害人的钱?!”唐申听到久饮后患无穷便觉愤怒,当下便要去找他们对峙。
  祝枝山这时倒是明白了,眼珠一转便抓住了重点:“唐小弟莫慌,你这样去,恐怕没什么用。百姓对此知之甚少,你若无法一次将他打落谷底,恐怕徒惹人厌,说不得还要被杨家倒打一耙,后患无穷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他们这样下去……”唐申停住脚,下意识望向唐子畏。
  唐子畏对上他的视线,说道:“不打草惊蛇,直接抓他个现行便是!至于百姓……过后再说吧。”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唐申一愣,茫然的看着他,还没把问题问出口,便听祝枝山啪地一抖折扇,“好!好主意!”
  唐子畏与他两人相视一笑,蔫坏蔫坏的样子如出一辙。
  ***
  杨家的别院里,杨元彬一脸不耐的坐在桌台前。一侧的窗户大开着,窗棂上一只黝黑的鸟儿正歪着头与他对视。
  “咚咚咚!”杨德在外面敲门,“少爷,是我。”
  “进。”
  杨元彬转了个身看着他,脸色丝毫没有舒缓的样子,只问道:“事情都进展的怎么样了?”
  杨德躬身答道:“回少爷,锦泛街的酒馆已经在修整中,不出三日便可开张,杨氏酒家也一切顺利。只是……”
  他略一犹豫,还是继续说道:“今日那唐寅和祝枝山还有一陈姓公子带着一个小孩来了酒馆,手下人一时不察让那小孩儿进了后院,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告诉唐家人。”
  “什么?”听到唐寅的名字杨元彬就不好了,还没等他发作,又听杨德道:“除此之外,唐申还遣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交给少爷。”
  杨元彬狐疑地看他一眼,接过信拆开来。
  只见那里面是一张纸质粗糙的边角纸张,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排了好几列,详尽的将每一个需要赔偿的物件都列于纸上。
  上书“数日过去,未见杨公子如约赔偿。念及公子或许忙而疏忽,特列此清单。”末了还附带一个笑脸,看起来着实可恶。
  “简直放肆!”杨元彬气得猛一拍桌子,不待他破口大骂,就见窗边的乌鸦被惊得忽而飞起,发出一声粗哑的大叫!接着扑闪着翅膀便冲了过来,尖尖的短喙落在杨元彬额上,钻心的疼。
  杨元彬恨不得把那乌鸦扼死在手心,却碍于自家大哥而生生忍住。
  乌鸦是杨元兼闲来无事驯化的,聪明的紧,一旦杨元彬动作大点,便飞来啄他脑袋。这乌鸦前一天带着他大哥的亲笔书信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管住他不让他随性而为。信中杨元兼嘱咐,让他不要急躁,循序渐进慢慢发展。
  可杨元彬若是能忍,那他便不是杨二少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杨德,这附近的山贼流寇,你可识得几个?”
  “少爷,您是要……?”杨德小心翼翼地询问。
  杨元彬点点头,“我得跟这臭鸟周旋,这事儿你去办,让他们把唐寅手废了,至于那个小掌柜,你看着办,把酒楼弄过来就行了。”
  是。”杨德揣着手退下,有些焦虑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出了门。他是正经的生意人,还是第一次做这事儿,心中还有点小紧张……
  而另一边,唐记酒楼后院里围起的临时马厩旁。
  唐子畏一手搭在简陋的横木栏上,一手握着罂粟壳的粉末凑到有些蔫蔫的大马的嘴前。
  这马也是饿得很了,大大的眼睛半睁着,脑袋歪着靠在木栏上,舌头一卷便将他整只手都舔了个干净。
  唐子畏有些兴味地看着它嚼了嚼,其实根本也没嚼到什么东西。该饿还是饿着,那马见他没诚意喂食,不想理他,踏着小步挪开了一点。
  然而不过片刻,就见它猛地打了个激灵,马首忽的一下对上了唐子畏的脸,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吐着舌头,发出奇怪的嘶鸣。“嘶——!!”
  它怒视着唐子畏,不知这家伙给自己吃了什么,口舌麻痹发痒。它猛烈地扯动拴着的缰绳,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只见到面前的人类哈哈大笑。
  唐子畏喜欢马,尽管他并不会骑马,但这也不影响他喜欢马。就如现在,他笑眼弯弯地看面前深棕色的骏马挣扎到无力,抬手顺着它的脖子摸了摸。
  “别乱动了,你知道吗,你那主人不要你了,现在你是我的马。”
  那棕马仰天长鸣,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一双透亮的眼睛里竟有水光闪动,浸透了卷翘的睫毛根。
  唐子畏俯身在外面捡了一把马草过来,逗弄着它,“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那马何曾有过名字,它不理会唐子畏的话,只扯过他手上的草吞吃入腹。
  “马缰穿鼻任风牵。叫你风牵,你可跑得像风一样快吗?”唐子畏一手喂着它,一手便又伸出去抚摸它的鬃毛。
  风牵不舍得嘴里的草,扭着身子躲开唐子畏的手。唐子畏却是执著,探手非要揪到它不可,几次之后,那马也懒得躲开他了,就站在原地雷打不动的吃着草。唐子畏抚着它光亮的皮毛,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一把草喂完,唐子畏想走进去试试。还未靠近多少,风牵便挣扎着往马厩深处退去。
  “你怕我做什么?”唐子畏停住脚步,脸上笑意淡了下来。
  正在这时,唐申从前面走过来,叫了他一声,“大哥,我们回去吧。这里我让人来照看着。”
  唐子畏点了点头,看唐申过来抓了些草丢进去。那马儿还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走远。


第12章 梦往事
  ……
  “走,快走!躲到那边树林里去!”
  谁在说话?唐子畏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有些眼熟却又回忆不起来。茫然间被人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跟着一个穿着土黄军服的黑人往树林里跑。唐老爷子五十多了,揣着把手-枪紧跟在后面。
  “砰砰!轰——!”
  天色黑了,树林间火光却是不断。身后追兵有踩到地雷的,爆起的土地草木掀起一阵热风,碎土和石块从背后哗啦一下全砸到身上。唐子畏被老爷子按着头不停往前跑,身边不断有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吼着什么,爆炸声连绵不绝。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有把枪,眼角余光扫过侧面火光一闪,下意识抬手便开了枪。
  “砰!”
  “砰!”
  一枪,正中胸膛。唐子畏只觉身体被什么猛地一撞,力还未牵动全身便已经直接破开了胸膛。
  对面的人有没有发出惨叫他已经没精力理会了,疼痛袭来,却总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唐子畏眯起眼睛,视线摇晃着模糊起来。他感受到有人按住了自己胸前的伤口,耳边传来唐老爷子的叫声。
  “老三挺住,老三!”
  不知过了多久,唐子畏被放到了地上,战火在很远的地方喧嚣着。细小的草梗扎着脖子,周围像是一片田地。唐子畏脸上被人拍打了几下,视野上方一个干瘦的人朝他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接着脏兮兮的手将一把青棕色的壳塞进了他嘴里。唐子畏几乎要呕出来。
  那人用同样的东西抹在他胸前的伤口处,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便划了过来。
  初时刀刃和指头在伤口里抠挖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但渐渐的,疼痛逐渐转化为一阵阵的麻痒感,胸口,嘴里,连同半边脸和大脑,都渐渐失去了知觉……
  ……
  “呼……”唐子畏仰面躺在床上,睁开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扯开身上单衣的衣襟,露出汗津津的胸膛。手指抚上心口的位置,缓缓地摩挲。这文人的身体,别说伤疤,就连粗糙一点的皮肤都不曾有过。透过温热白皙的皮肤,仿佛可以直接摸到下面的肋骨。
  “怎么梦到这个了。”唐子畏闭上眼,那段记忆还仿佛昨日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老爷子第一次带他去金三角,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战争的残酷。他以前不懂为什么老爷子岁数这么大了,每年接货却还要亲自去跑一趟。那次之后他就懂了,若不是唐老爷子亲自去,一般人恐怕还真镇不住那群亡命之徒。
  当时发生的偷袭战争是个意外,许是混这一行的都没个善终吧。唐家老二撤离的时候走散送了命,老三中了一枪生命垂危,唐老爷子也在撤离的时候因为一直用手护着唐子畏的后脑,整个左手手背都被流弹和爆炸的碎片弄得血肉模糊。
  因为这个,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一年金三角赔了不少好东西,走的时候唐老爷子脸还是黑沉沉的。也是那之后,唐子畏再没掺和进唐家的“生意”里去过。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
  唐子畏一翻身从床上下了地,趁着时间尚早,就在房间里拉伸了一下筋骨,练了练身子。直至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了声响,这才拿毛巾擦了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夜棠敲门的时候,唐子畏里衣刚穿了一半,不料那丫头竟就这么推门进来了。
  “少爷,让夜棠帮你更衣吧。”
  夜棠一张娇俏的脸粉扑扑的,十指纤柔,说着便要到近前来提他的衣袖。
  唐子畏双手一抖,将单衣在身前拢好,侧身对她道:“老夫人走后,你倒是愈发胆大了。”
  夜棠动作一顿,脸上的羞红霎时褪了下去,“夜棠不敢,夜棠只是想帮上少爷的忙。”
  唐子畏未置可否地轻笑一声,站在原地摊开了双臂,“来,帮我更衣。”
  “是。”夜棠这次规矩了,上前老老实实地给唐子畏套上一件雪白的儒衫,系好腰带,又给他束了发才退下。
  唐子畏到院里洗漱一番,用过早饭后与唐申一同出了门。
  太阳半悬于空中,阳光破开晨雾,吴县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盛的景象。唐申提了两袋米面,穿过街巷,来到唐记酒楼的门口将锁给打开。
  灶房里的伙计开始上工,窗户里一阵阵的往外冒蒸汽。唐子畏到后院喂了风牵几把马草,接着回到酒楼的大堂里往那门边斜斜一靠,静待着好戏上演。
  对街的杨氏酒家依旧生意兴隆,甚至比前一日犹有过之。不过唐记这边却也不是全然的冷清,从早上开了张以来,陆陆续续便有些衣着脏污的人或站或蹲,开始慢慢聚集在门口。时不时有人抬起感受的面颊往酒楼里望上一两眼,对上门边唐子畏的视线,又有些局促不安地冲他讨好地笑。
  临近日中,酒楼里伙计搬了两张桌子出来往门口一横,门口那群乞丐顿时骚动着聚集起来,看起来足有四五十人。
  “大家不要急,按规矩排好队一个个来,今日的布施所有人都有份。”季童站在桌子上奶声奶气地安抚众人,一双小手在空中虚按着,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样。
  季童扭头朝里望着,见伙计端了装满了白面馒头的大筐出来,连忙从桌上跳下来腾地儿。
  唐申出面带着伙计给乞丐分发馒头,这边季童一溜烟窜进了楼里,跑到唐子畏面前摊开了白净的小手掌。
  唐子畏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将早准备好的几块糯米糖放到他手心。
  季童神情严肃地点了数,满意地点点头,一翻手将糖全收入袖中,而后抬头问道:“子畏哥,你今日布施,可是为了对付杨氏酒家的那个纨绔二少?”
  “我一直以为你的规矩是,你只办事,不多嘴的。”唐子畏半弯下腰来,也面色严肃地反问他。
  季童一愣,没料到唐子畏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自小性格循规蹈矩,每当严肃地与人探讨问题时,时常会被人笑着打发,更有甚者还要将他的脸蛋□□一番大呼有趣。像唐子畏这般平等严肃相待,倒是第一次。
  季童想了想,认真道:“你说的是,是我逾越了。”小孩儿眨了眨眼,又拱手道:“子畏哥,咱们也算是熟了,你觉得我如何?”
  “什么意思?”
  “我觉得子畏哥很好,听我娘说,还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不知道你还缺不缺书童?”
  “此事日后等我见着你娘再议。”唐子畏摸了摸他脑袋,直起身来,随后却是看向了门边上一个不知何时进了酒楼来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破旧衣物,怀里揣着两个大白馒头,站在旁边,不知来了多久。见唐子畏注意到他,便走上前来。
  “人我都给你招来了,他们不会那么快散去的。除了这个,”少年拿起怀里的馒头摇了摇,“总该赏我点下咽的菜吧?”
  “别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告诉他们。”唐子畏掏出一块碎银放到少年手里,说道:“今日他们在这里所见所闻的一切,我希望能传出去,吴中这一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少年掂了掂那银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13章 灭威风
  乞丐们领了馒头,三三两两地散开在街边吃着。视线若有似无地相互碰撞,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杨氏酒家里,一场好戏正要上演。
  “啪啦!”一个篮筐被摔翻在地,里面青褐色的硬壳洒了满地。
  祝枝山冲着张灵略一示意,后者立马满面惊恐地从后厨跌到正堂酒客的桌前,浮夸地抬手抖抖索索地喊道:“你们竟然在酒里下这蛮横的毒-药!”
  毒这一字太过敏感,周围凡是未醉得神志不清的酒客都齐刷刷望了过来。
  张灵一见更是来劲儿,“店家黑心啊,往酒里下这断肠草!这毒初一尝乍然无味,越久则日思夜想、蚀骨迷心。他日复一日地吊着你,不仅家财散尽,人也愈见虚弱,直至……唔啊!”
  话到一半,这酒馆后院的伙计赶来一拳捶在他脸上,将张灵摁倒在地。
  “你胡说什么?!”
  “嘶……杀人啦!无良店家要灭口啦!”张灵抽一口气,挣扎起来喊得更大声,“被我说到痛点了吗?我不怕你,我是正义的!我能死但百姓不能上当!”
  他越演越来劲,连祝枝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围的酒客不明所以,倒是嚷嚷着助威。那伙计则更是气得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手上不留情啪地一耳光过去,接着用力扼住他的嘴,倒真是一副要活活掐死张灵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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