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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只见他穿得胖胖的,外裹一层狐皮披风,边角都用布条细细捆好,手持一把不带刀鞘的钢刀。对上哈努的视线的一瞬间,徐行风白净的脸上顿时燃起了熊熊战意。
  “杀!!”徐行风从正面迎了上来,以不符合那身胖乎乎的服饰的灵巧,反手便是两道刀光直奔哈努的眼喉!
  哈努一惊,慌忙抬起臂上□□抵挡。金戈相交只听“锵!锵!”两声在面前骤然炸开,哈努面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冲身后大吼一声!
  他说了什么徐行风没听懂,但见那群蒙古人直直绕开两人交战的一块地方,扑向自己身后的骑兵,徐行风也转过头大声道:“他交给我,你们执行命令!”
  话的尾音淹没在纷纷响起的刀戟声中,明军队伍招架着蒙古人的攻击却丝毫不显慌乱。
  小孩被夹在马上,一开始只觉得自己身后坐着的那人驾着马不朝前跑,反倒停停走走到处乱转,心下正嘀咕着这士兵不会是怕了吧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从数千人后被带到了最前方。
  凶悍的蒙古人嘶吼着听不懂的语言,刀锋霍霍直向着他砍来!小孩尖叫一声挣扎着要躲避,却被身后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牢牢箍在马上。
  “别乱动!!”
  身后的人这一声吼差点没把小孩的耳膜震破,但他此时也无暇在意。因为那该死的驾马的士兵竟在这时突然俯身提速!
  小孩的脸被重重压进战马的鬃毛里,还不等他喘口气却又觉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沉闷的声响并不起眼,但那落到发顶的水滴却突兀的像是落在了他的心里。
  身后的压力骤松,小孩却迟迟不敢抬起头来,更不敢去摸一摸落到自己脑袋顶上的那滴“水”到底是否如他所想。他能做的,只有将头压得低低的,一动不动地俯身趴在马脖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身后的人动作渐渐少了些时,终于鼓起勇气将脸从那纠结的鬃毛中拔了出来。只见三千轻骑此时已在鞑靼的后营外将战线拉到了几百米长,薄薄的一层人马筑成的墙在百米外的副都尉摇旗示意时,迅速向着中心聚拢。
  小孩望着因为骑兵向着中间收缩而瞬间被暴露在外面的,正和哈努战在一处的徐行风,不解道:“你们要干嘛,不管都尉大人了吗?”
  “这是都尉大人的命令!”身后的人低吼一声,一边从两匹战马的间隙中穿出,一刀将袭来的蒙古人砍下马去。
  马匹颠簸,小孩眼前的景色不断旋转变换着,很快,就看到了来时的那片厚重的城墙。
  “都尉大人命令让你们撤——”小孩话问到一半,又是熟悉的臂膀将他猛一下按到了鬃毛里。
  这一次,在剧烈的晃荡之后,小孩很快将头抬了起来,用力地摇了摇,不满地叫道:“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突然这么用力!”
  他用手去推士兵禁锢住他的臂膀,却意外地很轻易地推开了。小孩一愣,随即立刻转过头去。这个动作让他脸上一阵刺痛,通体血红的箭尖直直杵在他眼前,那上面有一丝是划破他脸颊的血,但更多的,是身后那个士兵喉咙里涌出的血……
  *
  城墙上,两个亲兵持着圆盾堵住了一处低矮的空当,唐子畏站在后面一点,从缝隙间眺望远处的战场。
  “将军,你要的信鸽。”有小卒提着两个木笼子快步走到唐子畏身后。
  唐子畏将手拢进袖中,指尖摩挲着那一封信的边沿,道:“放一只出去。”
  “是。”那小卒虽不解其意,但本能地服从了命令。手伸进笼子里将鸽子抓出来,往天上一扔,那一抹洁白便翻飞着向着东南方更高的天空飞去。
  唐子畏的视线追逐着那只鸽子,不过几秒钟,只见一道灰褐色的影子如利剑一般从鞑靼营地里飞射而出!它直奔那团洁白,在半空中将其截住,趾高气昂地在空中盘旋几圈,又如来时一般化作一道黑线飞回营地之中。
  “是鹰!”那小卒瞪大了眼,庆幸道:“还好方才将军没将信绑上,不然可就要被鞑子截获了。”
  唐子畏手指放开袖中的密信,冲他摆了摆手示意退下,又对身边的亲兵道:“让骑兵回来吧,鞑子不将我们的试探放在眼里,也不出动全力歼灭我方骑兵,看样子,现在做主的已经不是小王子一个人了。”
  唐子畏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城外混战的人群渐渐如抽丝剥茧一般分离开来。
  从城墙上看,明军撤回的过程并不艰难,对方虽有小股人马追击,大部队却渐渐回缩。在那战场中央空出来的一小块地上,一抹火红的身影正在其中与对方一人打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周围的蒙古人都不敢上前插手,只是渐渐地将两人团团围住。
  唐子畏看得眉头皱起,转身大步走下城墙。身后一众卫兵连忙跟上,与他一同向着侧门走去。
  “将军!”
  “拜见将军!”
  刚刚从城外归来的一众骑兵们见唐子畏竟亲自来迎接,纷纷下马拜见。良久,不闻唐子畏回话,顿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唐子畏灼人的视线从他们面上缓缓扫过,没见徐行风的身影,双目一敛,问道:“为何弃将而归?”
  众人呼吸一滞,俱都垂下头,握紧了拳。高昇从队伍后面走出,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是徐都尉的命令。”
  “胡闹!他要逞英雄,你们难道就由着他去送死吗?!”
  士兵们垂下头,一片沉默。
  他们是徐行风一手带出来的兵,执行这个命令,他们心中也不好受。但徐行风和唐子畏一个是都尉,一个是将军,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违抗的。
  唐子畏也明白这个道理,是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你们一件事。”
  “小王子部及其援军共十一万兵马,他们适应寒冷的天气,个个骁勇善战。而我方十万人马,除去必要的守城军和冻伤的人数,只有八万。如此,我们却要主动出击,正大光明的与他们交锋,你们可害怕?”
  “不怕!”徐行风麾下的士兵抬起了头,大声喊道。他们的声音引得城墙上的守军纷纷侧目,先前收到调令的士兵也渐渐聚集过来,在侧门处默默地整军列队。
  唐子畏站直了身子,双眼将城内景象尽收眼底。他看着那些士兵、看着远处一排排的屋舍和街道,突然轻声道:“但是我怕。”
  不待士兵们脸上诧异的神色显露,他又接着道:“我怕与小王子开战,我怕受伤,我怕这里站着的兄弟们会越来越少!但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别无选择。”唐子畏的目光在不远处那一群本土的士兵身上顿了顿,“因为我更害怕的,是这城墙被鞑靼部落破开,这城内的屋舍被他们催毁,而我大明的百姓、我们的亲人被他们欺辱、被他们夺走粮食而无法活过这个冬天!所以我们只能战!去抢回我们的将领,再把这些野蛮的鞑靼部落赶回他们的草原上!”
  唐子畏看着那些士兵,大声问道:“现在告诉我,你们还怕不怕?!”
  “不怕!不怕!”
  “抢回我们的将领!把鞑靼赶回他们的草原上!”
  被燃起了战意的士兵们目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一个个都攥紧了手中的兵器,大声地嘶吼!
  这声音如同擂鼓,一下下敲响在每个人的心中,令血液疯狂地激荡。
  那小孩从归来时便恍惚的神情此时却仿佛骤然清醒,他脸上和身上还沾染着冻成硬块的血迹,却在这震撼之中同样挺起胸膛,大声地喊着:“不怕!”
  唐子畏脸上难得露出狂放的笑意,披上身边亲兵递来的一袭战袍,走入骑兵之中,在那小孩面前站定。
  小孩仰起头看着他,说:“我也要当战士!”
  这句话与他在城墙上对唐子畏所说一模一样,但此时却不再是那赌气般的不服。他仿佛经此一趟便突然成长,稚嫩的脸上那不屈而坚强的眼神,令唐子畏看了不由哈哈大笑。
  唐子畏此时却没如城墙上那般轻描淡写便让他加入士兵,反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带着笑,“你不过刚刚入门,要上战场,还早了八百年!”
  这话一落下,随着小孩不服的拍开唐子畏的手,周围的士兵也发出一阵阵善意的笑声。“小毛孩,你还是回家等着我们的捷报吧!”
  唐子畏也笑了笑,直到兵士们集结得差不多了,他才翻身上马,走到队伍最前方与先遣的骑兵站在一起。
  看着城门在眼前渐渐升起,唐子畏神色也渐渐凝重。他的亲兵留下了两人在城中,如今跟随着的也不过一人。此时监军张永也与唐子畏一同站在最前方,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城外的敌人,同时低喝一声,驾马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第80章
  “嘭——锵!!”
  铠甲与兵戎交错,在逐渐暗下的天色中撞出一丝火光!
  哈努身上血迹斑斑、狼狈至极,徐行风也好不到哪儿去,身披的狐皮早已破碎,绒毛与鲜血粘连在一起,可他两脚踏在马镫上直直地站立,一手长刀如游龙一般接连不断地撞击在哈努手中的兵器上。
  此时的徐行风已看不到任何人,他握着刀柄的右手虎口处早已裂开,流出的鲜血在寒风中冻结又一次次震碎,而他充血的双目却始终紧盯着哈努,杀气凛然、狂放至极!
  “啊啊啊该死的!”哈努接下徐行风猛然横劈过来的一刀,不堪重负的手臂一软,险些摔到马下。他恼怒地大吼一声,却突然调转马头,硬吃了徐行风一刀退回士兵中。“都给我上,杀了他!!”
  “你往哪儿跑!”徐行风眼见着哈努藏到人群中,气得不管不顾地直冲过去。
  耳畔交错的刀光掠过,徐行风视线模糊,手中长刀拼尽全力横扫出去,刀光所过之处,一道道血箭喷涌而出。可他终究是被牵绊住,周围的蒙古人越来越多,他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多了起来。
  号角歌、兵戎和,徐行风恍惚之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怎么会呢。”他自嘲的浮了浮嘴角,他早已做好准备,如今纵然要死,也要多拉几个鞑子垫背!
  徐行风目中骤然清明,眼前挥着砍刀逼近的士兵面孔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扬起佩刀,还未落下,只见面前那人脖颈侧边突然寒光一闪,鲜血飞溅,倒下的身子后面,露出正默然收刀的唐子畏的面容。
  “将、将军?!”徐行风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四下一望,随即便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扑过去将一个趁机偷袭的士兵砍倒在地,转头怒道:“你疯了吗,你的兵呢?!你孤身深入敌营,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怎么办!”
  “哦?你这时倒考虑起这些了?”唐子畏一副悠然的样子,坐在马上岿然不动。
  徐行风在他身侧不断招架下鞑子的攻击,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又急又气。他到底是被围攻了数个时辰,体力渐渐不支,挥出去的刀风声势不减,破绽,却已显露出来。
  唐子畏“锵”地一声拔出佩刀,道:“行风,我欣赏你的傲气,也喜欢你一往无前的气势。但若是毫无考虑只为逞一时之快而将自己陷入险境,你也不过是个身手不错的蠢货罢了。”
  徐行风气道:“那你为何还要来救我!”
  “达延汗长子说是带五万骑兵来援,可自始至终未曾露面。是藏拙?是分兵?还是不和?你以自身为诱饵试探鞑子的兵力虽蠢,但还没蠢到无药可救。”
  唐子畏眯起眼,目中锐意一闪而逝,“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在朝廷援军到来之前,行风,你可还杀得动?”
  “自然!”徐行风双眼发亮地看着唐子畏,深吸一口气,驱马与唐子畏并肩站到一处,身体里仿佛又涌出一股力气。
  唐子畏看他一眼,两人同时冲杀出去,一路刀光飞舞,摧枯拉朽地杀出一条血道!
  萨齐哈尔在营帐边看着,不知何时,小王子也从里面走出,在他身边驻足。
  “明军终于发起总攻了。”
  萨齐哈尔听闻他说话,转头看了一眼,道:“可惜图鲁博罗特大人带了两万人攻去宁夏,不然此时合兵,定能将灵州攻下。”
  “已经足够,”小王子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召集全部兵力,随我拿下他们!”
  ……
  另一边,朱厚照化身威武大将军朱寿,已带兵进了陕西边境。
  那日唐子畏从宁夏带兵往灵州支援时,派亲信连夜快马加鞭感到京城,就为了给皇帝送一封密信。
  这倒不是因为他能预料到鞑靼部落突然增兵所以提前请求支援,而是为了将皇帝吊出来,以便他与宁王里应外合,在宫外将皇帝给干掉。这样新帝无后,皇位终将落入朱宸濠等亲王手中。
  如今形式急转直下,但朱厚照确实兴致勃勃地亲征了,而且也实在很够意思,一收到信便半点也不耽搁。路上听说灵州被围困,更是下令让部队连夜奔袭,原本半个月的路程,愣是数日便赶了一大半,提前进入了陕西境地。
  这一提前,便与宁王赶来与唐子畏汇合的兵马狭路相逢。
  两方大军在同一片平地上奔袭,隔着老远,便看见对方掀起的一片烟尘。
  走在最前方的朱宸濠一愣,率先反应过来,命令全军隐藏帅旗。
  一声令下,所有金红交加的旗帜全部被撤下,趁着两军还未靠近,他又分出一股兵力悄无声息地后撤绕行,自己则率一半人马主动迎上前去。
  还没等两方看清对方的脸,朱厚照那边的斥候就先一步来了。
  “你们是哪个将领麾下的士兵?”斥候问道。他身后的军队飘扬着明黄的帅旗,不用多说,朱宸濠便已明白自己遇上的是谁的军队了。
  “本王从南昌来,听说宁夏安化王叛乱,又逢鞑靼入侵,特领三护卫前来支援。”
  “原来是宁王殿下,下官失礼了。”斥候一惊,随即却立刻意识到不寻常。毕竟前有安化王叛乱,如今宁王异动,难免心惊胆战。
  他硬着头皮道:“王爷此举虽出于好意,但皇上未下调令,难免有些不合规矩。还请王爷在此处稍候,下官须得回去通报大将军……”
  “灵州正是危急存亡之际,本王等得,灵州可等不得!也不劳烦你多跑,本王自去与那将军说清楚!”朱宸濠佯作发怒,一挥手,带着部队浩浩荡荡便向着朱厚照那边去了。
  斥候面色一阵苦涩,不敢阻拦他,只连忙策马回驰,生怕出什么乱子。
  可这世上往往是越不想它发生的事情,它就偏要发生。
  只见朱宸濠带兵靠近,在见到朱厚照的一瞬间,他便确认了目标,骤然出手!连带着身后的万人齐喝,一瞬间金红的帅旗扬起,如一道道金龙投入明军之中!
  黑煞在其身侧,脚在马背上连踏两步,身形腾空而起,一对双刀不知何时便已从腰间抽出,带起两道惊天的寒光,直奔朱厚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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