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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仿佛是被他的语气感染了似的,安化王朱寘鐇沉默着憋红了脸,目光转悠过这墙皮都裂开了的屋子,忽的猛一拍桌子,“那便反了罢!”
  何锦等的便是他这句话,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调遣兵马冲进官府,将倒霉的大理寺少卿一刀捅了个透心凉。而后扯起“杀死刘瑾,为名除害”的大旗,指明了要刘公公的脑袋,一路向着京城进发。
  消息传到京城,唐子畏比皇帝更先知道了此事。他立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朱宸濠叫了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王爷,时机已到,你该回南昌了。”
  朱宸濠难得轻轻摇了摇头,道:“等送你上马,我再走不迟。”
  唐子畏呼吸微微一滞,看了他一眼,道:“随你。”语罢,取了穿宫牌便径自走向门外,吩咐季童准备车马,向着宫里赶去。


第74章 73.72.71
  唐子畏到的时候,朱厚照刚刚从刘瑾口中得知宁夏安化王叛乱之事。
  刘瑾自知隐瞒不住,收到消息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片刻也不敢耽搁就跑来找朱厚照。
  在其他大臣磨刀霍霍、挥毫泼墨地准备参他一笔时,刘公公已经痛哭流涕地跪在皇帝面前,一边磕头一边痛诉朱寘鐇这个王爷如何如何不地道,皇命不从,甚至还利用他推行的政策鼓动反民!
  朱厚照一语不发地听完刘瑾的哭诉,这反常的沉默让刘瑾越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冷汗也噌噌直往外冒。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声。
  朱厚照听说唐子畏到了,对刘瑾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语罢,整了整身上轻便的衣袍,屁股挪了挪往后坐得挺直了些,摆明了不想理他的样子。
  刘瑾没从朱厚照身上得到准话,不甘退下,却也不敢抗命,只得匆匆磕了几个头,跪爬着退出门外,方才站起。
  门外,唐子畏抿着唇、蹙着眉,见到刘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公公见他不似要无情翻脸的性子,面上褶子抖了两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唐大人,这次也是为了宁夏之乱而来吧?咱家也是想做好事,可谁知……”他一边絮叨说着,两只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唐子畏打着眼色。
  唐子畏没有回话,只是微微颔首,向刘瑾鞠了一礼,随即便跨过门槛进去了。
  刘瑾心领神会,冲他长长回了一礼,待得木门关上,这才直起身来,目中还不由感动得一热。
  心道这唐大人是个好人,不但不轻视他这个身体残缺的宦官,此时还愿意为自己说话,等此事过去,定要重谢他一番。
  刘瑾这边犹自感动着,却不知那门内,唐子畏也正向朱厚照提起他。
  “……宁夏之乱,追根究底便是因为整顿军屯!刘公公在皇上面前打了保票,然高居庙堂又如何洞察千里之外的西北边塞?政策推行出了问题,不承担责任,却强行将重担加之于兵士身上。安化王叛乱,是大逆不道,却也是官逼民反!”
  “你的意思是,这次安化逆乃是为杀刘瑾而起兵?”朱厚照说道,连刘伴伴也不叫了。
  “是,也不止是。”唐子畏道:“一旦起兵叛乱,他们便再无退路可言。臣知朝中还有不少能臣,此事陛下可多听他们的建议。臣这次来,是想请命去为陛下平叛的。”
  “你一个书生,还想带兵不成?”朱厚照神色莫测。
  “陛下可不要小看我了,在南昌,臣那笔功劳可还记在账上呢。”唐子畏笑道:“再者说,安化王手头无兵可用,与都指挥使合谋能用的兵也不过万人,其余皆是乌合之众。臣要平叛,乃是手到擒来,只是这京城太无趣,想去边塞转转罢了。”
  朱厚照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心思不浅。左右朕也出不去,你便替我好好看看吧,回来可得详详细细说与我听。”
  “臣遵旨。”唐子畏目的达成,笑得眯起眼来。
  ……
  朱厚照办事雷厉风行,一纸令下,唐子畏便从兵部右侍郎一跃成为统率十万将士的左军先锋骁勇大将军。
  当然,这个官职并不存在,或可说之前从未存在过。朱厚照可是看在唐子畏也算是替他出征的份上,绞尽脑汁给自己的小伙伴想了个威风的称号,并对此颇为自得。
  唐子畏哭笑不得,却也只能领旨谢恩。
  十月的最后一日,十万大军集结在东安门门前宽敞的官道上。夹道旌旗随风鼓动,朱厚照身着戎服执意来送行,朝廷文武百官便也不得不列队跟在后边。
  唐子畏站在一旁,见日头渐高,用眼神与季童等人道别后便牵过战马。他一身银色轻甲,黑色的哑面裤脚扎进深棕色的鹿皮长靴中,一抬脚,便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部线条。
  朱宸濠几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无比自然地替他掌住了马镫。
  两人虽在道路旁侧,但却不是全然隐蔽。朱宸濠贵为王爷,却纡尊降贵为唐子畏扶马镫这一幕,被不少人收入眼底。
  若是往常,唐子畏定不会许他如此张扬,但如今他心中激荡,倒不愿去顾及那等旁观者心事了。
  唐子畏踩着马镫,右腿一伸便跨上马背稳稳坐于马鞍之上。他垂下眼,逆着头顶刺目的阳光对朱宸濠勾了勾唇角,“我出发了。”
  “保护好自己。”朱宸濠贪婪地看着他的面容,往后退了两步。
  “这话也送给王爷。”唐子畏低低地轻笑一声,策马走向大军前列。
  于此同时,另外一侧的监军张永,以及一个眉目飞扬的青年也策马上前,立于唐子畏身后。三人一同向朱厚照遥施一礼,调转马头,率十万兵将从东安门鱼贯而出!
  唐子畏一马当先,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这一跑,便是三个时辰未歇脚。
  他倒没什么,只是注意到身后的张永面色有些难看,唐子畏略一思索,便冲身后两人示意,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张永是个粗人,身为“八虎”之一,他在得朱厚照宠爱之前,自然也是个宦官。如今被命督显武营兵马,又被任命为监军随唐子畏一同出征,虽也算半个武将,但到底没经历过行军。马背上颠簸了三个时辰,此时已是浑身上下都有些疼痛发软。
  另一个青年倒是看起来还很精神,随着唐子畏勒马停住后,他挑了挑眉,上前问道:“将军需要休息多久?”
  “休息半个时辰,让大家都吃点喝点,原地整顿一下。”唐子畏一开口便觉声音有些沙哑,心中微微皱了皱眉,抽出水袋喝了口清水。
  青年将领也注意到了,眼里不由露出一丝轻视,道:“将军第一次行军吧?可不要逞强,这里不比城里,咱们至少要这么马不停蹄地赶半月有余,你若是到时说不出话来或是病倒了,会影响将士们的军心。”
  “我会注意。”唐子畏只当看不出他的轻视,简单回了一句便不多言。只是有些担忧地将目光投向张永,觉得有些麻烦。
  青年将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刚刚挣扎着从马上翻下来的张永。
  这人面上无须,从额头上渗出一些汗水,粗壮的双腿微微颤抖,还不如唐子畏站得稳。瞧见他这副模样,青年将领更是不屑了,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扭过头去,和自己手下的兵坐到一处。
  张永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被他那一眼看得怒不可遏,当即撸起袖子叫道:“徐行风,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敢不敢来比试比试!”
  被称作徐行风的青年将领回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道:“我不欺负你,和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人有什么好比的。”
  张永面色涨红,两手紧捏成拳,正待气势汹汹往那边走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
  “张公公,大局为重。”唐子畏面色平静道。
  张永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双拳,转身从马背上抽出水囊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不远处坐着的徐行风对上唐子畏的视线,扯了扯嘴角,扭过头去。


第75章 74.73.72.71
  十万大军不分昼夜一路疾驰,不出七日行程便已过半。
  愈近西北,气温便愈是干燥寒冷。唐子畏批一件棕色的大氅,骑在马上,凛冽的风将他面颊刮得通红。徐行风就跟在他身后,两人相距不出两匹马的身位。
  倒是三人中块头最大的张永不见踪影,坚持不住的他早早地便横在小型的马车里远远坠在后面。
  正午时分,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掩,四下里都灰蒙蒙的。唐子畏令大军停下,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生火分发起干粮。徐行风也翻身下马,与唐子畏一同走向先锋的几名将士阵营中。
  “唐将军、徐都尉,喝点温水吧。这天气太冷了,我让下面的人多热点水装到囊里,一会儿放衣服里捂着,能御寒。”
  “恩。”唐子畏搓了搓手,将温温的水囊贴到脸上暖了暖。但很快又放下,打开塞子喝了一口,而后递给身旁的徐行风。
  徐行风一直斜眼瞧着他,见状接过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便将水囊塞回了他手中,“你拿去捂着吧。”
  唐子畏也不拒绝,将水囊贴上面颊,缓解被冻得僵硬的皮肤。
  一旁的护军像是想起什么,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兵招呼了一声,很快,对方拿来了两条长长的皮毛样的东西。
  “将军前两日打下的那只狐狸,已经处理好了。”护军将皮毛呈过来道。
  唐子畏拿起其中一条,声音沙哑道:“有劳了。”
  “不敢,不敢。”护军连连摆手,看着唐子畏将那一掌宽的皮毛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半张脸都埋进软软的毛皮里,满意地弯了弯眼睛。
  “有这狐皮遮挡寒风,我喉咙也好受些。”唐子畏捏了捏脖子上那一圈软毛,将剩下一条递给一旁的徐行风,“你也围上吧。”
  徐行风眉梢向上一挑,眼神不屑地瞧了一眼那毛皮,傲然道:“我带兵也有八年了,从不需要这种东西。将军还是留给张大人用吧!”
  “他在车中,哪用得上。”
  唐子畏见徐行风鼻尖通红,分明是不适应这西北的环境,却还要嘴硬。他无奈摇摇头,走近一步将那狐皮套到徐行风的脖颈上,利落地打了个结。
  徐行风怔在原地面色一红,反应过来连忙便抬手去扯下那狐皮围巾,肃然道:“将士们都坦然迎着寒风赶路,我身为他们的都尉,断无自己享受而置将士于不顾的道理!”
  唐子畏按住他,一脸淡然道:“为将者乃是军心所向,只有你身形挺立地站在最前方,他们心中才有底气;你一往无前,他们才能所向披靡。若你两军对垒之时突然打个喷嚏,岂不可笑?”
  “……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说不过你。”徐行风撇了撇嘴,终究是没取下脖子上的那一圈毛皮。
  这连日赶路以来,徐行风虽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读书人,但对唐子畏,却也有所改观。起码这人不娇气,也没那些文官老爷的臭架子,一路上始终配合着大军行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徐行风不指望这空降的什么先锋骁勇大将军能多厉害,能不妨碍他得一份平叛的功劳就谢天谢地了。
  对此,唐子畏心知肚明。
  但他同样清楚的是,徐行风注定得不到那一份平叛的功劳了,而唐子畏,也不是为此而来。
  安化王与都指挥使何锦挑起的叛乱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兵不过万、手无余粮,这样的一票兵马,能看的也就是他们还能苦苦支撑多久罢了。
  等到他们一败,那些兵马落到唐子畏手上,明面上是俘虏,暗地里却可招揽为宁王麾下。而朝廷的十万大军,调动权可还在唐子畏手中。
  此时刘瑾尚未处决,皇帝又不理朝政,只消与宁王三护卫联合,攻下西北与南昌之间的几个城池,囤积粮草兵戎,借清君侧之名便可直上京城!
  唐子畏将此计称为借兵之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如何将那朝廷的兵一“借”到底。
  ……
  休整过后,大军继续前进。
  依旧是唐子畏与徐行风两人在最前方领路,探路的小兵每隔一段便会传回消息。随着距离宁夏越来越近,张永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骑着马跟在唐子畏后面。
  徐行风见他一路上半死不活的,此时快到宁夏了就生龙活虎地出来准备抢功劳,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次看向张永的不屑目光,都让后者忍不住青筋暴起想要将他拧下来狠揍一顿。
  好歹是慑于唐子畏在场,又有重任加身,这才勉强相安无事。
  十一月中旬,大军进入陕西境内已有两日,沿途稻田都打了霜。
  约是辰时末的时候,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照亮远方的轮廓,隐隐约约看到一片建筑模样的东西显露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而比那更加显眼的,是由远及近的一队身着大明军服的士兵。
  待到近前一问,那带头的竟是宁夏的游击将军仇钺(yue)。半月前奉陕西总兵曹雄之命,与宁夏知县杨英一同赶赴平叛。
  如今叛军已经镇压下去,安化逆朱寘鐇等人尽数俘获,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仇钺这次带人出来,也正是想将消息告诉唐子畏一行。
  这说起来还有些尴尬,十万大军从京城日夜兼程半个多月赶来,结果什么都结束了。十万人白忙活一趟不说,花费也是不小。徐行风当即脸色便是一沉,不高兴都摆在了脸上,恨不得那朱寘鐇再争点气多挺一会儿才好。
  唐子畏早有预料,倒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只让仇钺带他们到关押朱寘鐇的地方去,好将那些俘虏押解回京。
  于是朝廷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挤进了宁夏城,杨英要摆酒设宴,被唐子畏拒绝了。临时住的客栈里,唐子畏与张永、徐行风二人在后院中点了一桌酒菜。太阳已然西斜,三人边吃边饮,很快便有了一丝酒意。
  徐行风皱着眉喝酒,将空杯用力地捶到桌面上,愤愤然道:“这安化逆未免太无用!我等奔驰半月,竟连点尾巴都没抓到,实在令人不甘!”
  “那又有什么办法,功劳都被那劳什子的总兵抢走了,这鬼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不如早些回京,左右是跑了一趟,皇上也会给些赏赐。”张永脸色沉沉的说。
  张永这话却激起了徐行风的不满,他嘴角一扯,目光从眼角挑起,略带嘲讽道:
  “无功而得赏,你就不心虚?若不是你这监军连马都骑不了,我们早就到了宁夏,哪容那仇钺来横插一手!”
  张永猛一拍桌子,气得直指着徐行风叫:“你也知道我是监军!莫要以为你一个都尉多了不起,咱家以大局为重,可不是怕了你!”
  “够了!”唐子畏一把拉住想要站起身的徐行风,那力气之大,让徐行风不由得愣了一瞬。
  唐子畏抬眸看着徐行风道:“火气很大啊?行,我也正窝火呢,不如我俩干一架泄泄火,别老耍那嘴皮子功夫。”
  徐行风又是一愣,心头升起一股怪异感,反倒将火气消了不少。他上下打量唐子畏一番,原本绷得紧紧的脸噗一下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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