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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朱厚照态度轻慢,杨元兼却分毫不让,上前一步道:“臣并非不让陛下歇息,可陛下的龙体安康,关系到天下苍生,并非是陛下一个人的事情。陛下屏退左右私自离宫、方才又做出翻出窗外那等危险之举,是轻慢自身,也是轻慢了我大明六千万百姓的安乐!”
  听他这般较真,朱厚照脸色也垮了下来。
  唐子畏看在眼中,上前拍了拍杨元兼的肩,笑道:“杨学士,且慢问责陛下,这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吗?”
  杨元兼本就与他有旧怨,而自唐子畏回京后这数月的行径,更是令他不满。
  “我不是在向陛下问责,只是劝谏。但对唐侍郎,却是要问责的。身为臣子,你却置陛下于险境,对陛下失道之行非但不规劝,反倒助纣为虐,该当何罪?”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我可当不起。”唐子畏眨了眨眼,无辜的眼神投向朱厚照。
  朱厚照很给力,上前一步挡下杨元兼的视线,沉着脸道:“助纣为虐?朕难道是纣王吗!”
  杨元兼一怔,垂下头道:“是臣失言了。”
  “知道就好。”朱厚照目的达到,换了一副和善的面色,“朕知道你也是一心为国,只是日后还需注意方法。今日朕也乏了,回宫吧。”
  “是。”杨元兼转头向一众禁卫示意,很快,朱厚照一行便浩浩荡荡离去。
  唯有那独自被留在床上的刘尚书,在风中打了个寒噤,匆匆穿戴好衣服留下银钱便落荒而逃。想必,他此生是再不敢来这凤鸣院了。
  .
  正如上文所说,皇帝爱玩儿,心中虽有杆是非之称。但知道归知道,该偏心的他却也不含糊。
  宫中八虎得势,朝中李东阳为首的一众官员忍气吞声,虽还兢兢业业处理着政务,却也只是尽其所能维持着弘治盛世打下的基础罢了。
  然而自八月入秋,再至十月,气温越发寒凉,西北方的边境常有外族来犯。
  今年可算不得什么丰收年,尤其北边,逢降雨稀少,虽不至大旱,可那雨水一整个夏季过来也不过降了三两场。田中稻苗细瘦干涸,结的颗粒也是异常干瘪。
  大明尚且如此,那外族情况便更是严峻。人总不能给活生生饿死,那外族人换不到足够的粮食物资,就只有来抢。是以大明边境虽森严似铁,却也止不住外族人一次次的来犯。
  这些受灾的奏折从各地雪花般呈奏上来,朱厚照却是不管的。批红的权利被交至刘瑾为首的司礼监,内阁批过呈上,然后刘公公给折子批红。
  说起刘瑾,若是熟知明朝历史的人,恐怕少有人不知。细数大明王朝五百多年历史,宦官中出来的大奸大恶之人,这位刘公公至少能稳稳挤进前三。
  唐子畏对他的大名自然不陌生,可真接触到了,才觉这刘公公也并非如后世所传那般不堪。虽然确实贪了些、心眼儿小了些,但确实是在做事的。
  皇帝懒得批的那些奏折,他来批。
  一份一份都认真看过才落笔。
  那些骂他的人都被他认认真真记下来,次日便想法子收拾;那些出谋划策的,他认认真真思索,除了利国利民之外自个儿是否能在其中捞一笔;那些正经谈论朝政民生的,他也认认真真的思考后才落笔,给出解决方案,虽然因为学识有限,往往弄巧成拙……
  总的说来,刘公公可不是单纯的坏人,他除了敛财,还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但他越是努力做事,朝中便越是一片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刘公公的恶名传了八百里。他为此十分发愁,便想真真切切地做几件好事。
  对此,唐子畏表示十分赞同。


第72章 71
  于是很快,徐经所在的通政司动作起来,边疆地区的奏折被集中呈送到内阁,又由内阁一式两份分别呈送到司礼监与御书房。
  当然,御书房的那份朱厚照按例是不会查看的。
  刘瑾把朱厚照伺候好了,余下的时间,便去司礼监批阅奏折。
  这几天,刘公公从奏折中敏锐地发现,边疆受外族侵犯日益严重,大明西北一带守军在外族频繁的骚扰下兵粮不足,打起仗来畏首畏尾,只求将人赶走便了事。以至于百姓本就不多的粮食物资被大量劫走,都要饿肚子了。
  发现这件事后,刘瑾手止不住地抖了两抖,不是气的,而是高兴。
  “咱家也要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以后看那些个书呆子哪个还敢在咱家面前甩脸子!看哪个还敢在咱家背后嚼舌根!”
  刘瑾捏着那奏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转悠了大半个时辰,冥思苦想有什么好点子。
  直至天色渐昏黄,刘公公一拍脑袋,面露暗喜自得之色,一把推开木门小步疾走向宫里皇帝在的地方寻去。
  此时,朱厚照正在宫中接待一位远道而来的藩王。
  两个时辰前……
  京城一处宅院中,一棵金桂洋洋洒洒落下星点般的花瓣。唐子畏刚吃过饭,正捧着杯热乎乎的芽尖坐在树下,思索着自己之后的计划是否有疏漏之处。
  如今已是大战将至的关键时刻,最多不过两个月,他就要将历史上五年后才会揭竿而起的安化王朱寘鐇提前逼反,以行他的借兵大计,为朱宸濠铺路。这其中,容不得任何差错。
  季童过来给他添了些热水,道:“少爷自回京以来,都没怎么写字了。”
  “心境不定,自然也写不出什么好字,我又何必浪费笔墨。”唐子畏道。
  他平日里的行径并未刻意避开季童,季童多多少少知道他并非一心为主的忠良之臣。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季童从年幼时便跟在唐子畏身边耳濡目染,心中自有一番思量,倒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恰在此时,听得大门被人轻轻叩响。
  那声响小的很,季童初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凝神再听,好一会儿,才听到叩门声再次响起。这一回,那声音又大得吓人,“哐哐”直响,像是要把门拆了一般!
  门外,朱宸濠收了手,横眉竖目瞧着眼前的一扇木门,目中神色闪烁不定,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他已有将近半年未见到子畏,心里想念的紧。此次进京也是他自己擅作主张,寻了个给皇上进贡的由头,刚一进城,趁着车马整顿自个儿便一刻未停来到了这里。只是到了这门前,他反倒有些怯了。
  与子畏作别那夜,他二人都喝了酒,子畏更是大醉酩酊。第二日也未多说些什么,这一别就是半年,那夜两人间的话语,也不知作不作得数。他这般冒失地来了,一会儿见到子畏该说些什么?该摆出何等姿态?若是惹得子畏发怒又当如何?
  ……这些,环绕在他心头,让向来当惯了土皇帝不可一世的宁王爷,也禁不住像个大姑娘似的胡思乱想起来。
  “吱呀——”
  那木门一颤,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季童露出半张脸来,见门外的人是朱宸濠,一脸惊讶地将门敞开,对着院子里叫了一声:“少爷,是王爷上门了!”
  朱宸濠身子霍然一震,凝神向院中望去,正对上那身着儒衫的人一双仿若含情的眼。
  朱宸濠抿了抿发干的唇,想靠近他,却不知为何迈不开脚,想唤他名字,却也没能叫出口。只余那一双痴痴的眼,两相对望,所有的心思都没了踪影,徒留一腔欢喜。
  唐子畏从椅子上站起来,见他不过来,便走了过去,不解风情地问道:“王爷为何突然上京,家中可出了什么事?”
  “无事,子畏不必担心。”朱宸濠怀着一点私心,每次听唐子畏称南昌为家里,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提。
  他道:“我此次上京,乃是向皇上进贡一批能工巧匠制作的彩灯,再者,也是想来看看你。”
  “京中不容藩王做大者不少,你此番前来,没什么要事,却恐怕徒惹猜忌。”
  “这都不打紧,我……我就在京中待一小段时间,按咱们的计划,待你这边局势已稳,我再回去也不迟。”
  朱宸濠的表情没有刻意去掩饰,唐子畏那还能不知他在想什么,于是垂眸低笑两声,轻声道:“王爷莫不是还怕我跑了?”
  朱宸濠先是一愣,随后便联想起什么,不由大窘,却又隐约带着一丝喜意问道:“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与我说了甚么?”
  “记得,我唐子畏亲口许下的诺,没那么容易忘。”唐子畏遥遥望向皇宫的方向,道:“可你我之事成与不成,还须得王爷多加努力。”
  朱宸濠哪有不应的,连忙点了点头,也随他望向那一方天空,目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之色。
  察觉到身边之人骤然一变的气势,唐子畏微微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随王爷一同进宫见驾吧。”
  朱宸濠自无异议,等唐子畏准备妥当,便带起一票南昌的下属向着宫中行去。
  其实原本藩王进京,当在早朝上进宫见驾,而后才可自由行动。只是朱厚照一继位,直接便没了早朝,又未制定什么新的规矩,这其中可活动的空子就大了。
  朱宸濠一封折子递上去,朱厚照听说宁王给他带了好玩儿的东西来,二话不说便连人带车一律放进了宫。
  故而刘瑾捏着奏折、揣着一肚子伟大英明的决策急不可耐找到他的皇帝小祖宗时,这位小祖宗正和宁王、唐侍郎一同,在宫中四处摆彩灯呢!


第73章 72.71
  “刘伴伴,你来的正好,快替我把这檐上的灯笼取下,将这彩灯挂上去!”朱厚照一见刘瑾便笑呵呵地招呼他。
  刘瑾怀揣着奏折,心中仿佛也有了奏折里那般忧国忧民的情怀。他向几人行礼后,严辞道:“陛下,奴婢有要事起奏!”
  “哦?”朱厚照手中提着一澄黄的四鸾衔绶纹的精雕木灯,站在原地望了过来,“是何要事,连你都拿不定主意?”
  “回万岁爷,是近日以来西北的陕西宁夏一带上疏频繁,皆是因今年天灾使得粮食减产,而近年末又被临近的蒙古部侵扰,百姓叫苦不堪,驻守的军队也无以为继。”刘瑾恭恭敬敬递上手中的奏折。
  朱厚照摆了摆手,没有接过来,“天灾人祸,朕又能有什么好法子。你既然特意提起,想必是有什么想法了吧?”
  终于提到点上了,刘瑾强自按捺下面上浮出来的激动,回道:“奴婢也只是略有思路。”
  “但说无妨,恰好唐侍郎和王叔祖二人都在这儿,也给你参谋参谋。”
  “是,奴婢苦思良久,觉得当从两个方面入手。其一是运粮,南粮北调,不经由官府而直接任命官员随行,将粮食运送到陕西一带,可解燃眉之急。
  其二是整治,当年太-祖定下的规矩,每地驻兵都有专门的土地,按理说今年收成虽差了些,但却不至于不能果腹。之所以如此,定是有人从中贪污牟利!万岁爷,奴婢以为是时候整理一下军屯了。”刘瑾目光灼灼道。
  “听起来有些道理,爱卿和王叔祖有何建议啊?”朱厚照点头如捣蒜,转头便向唐子畏和朱宸濠两人问道。
  朱宸濠暗道一声:来了!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唐子畏那边移去。
  就见后者拱了拱手,缓声道:“难得刘公公有这份心,段时间内能想出这法子,实在令人叹服。只是……”
  刘瑾被他夸着,一张老脸上忍不住笑出几道褶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却突然听到一个转折,眼神顿时停在了他身上。
  只见唐子畏微微一笑,继续道:“南粮北调虽是一个方法,但如今国库空虚,粮从何处征调?纵使调集了足够的粮食物资,这路途遥远,也不是能解西北燃眉之急的办法。”
  唐子畏说得有理有据,朱厚照听罢又是一番深表赞同,脑袋再次转向了刘瑾。
  然而刘公公此时却是松了口气,笑道:“唐大人说的在理,正是因此,咱家才想从根本上给它解决咯!只要整顿了军屯,重新分配田地。有了足够的田,将士们自然就有了粮食,守卫起来也会更卖力,如此,西北问题便可解决,还有多的公粮可以上交,可谓是一石三鸟!”
  “要是那些占据了田地的人不同意怎么办?如此强硬行事,公公就不担心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要分自己的田给自己的臣民,有何不妥!”刘瑾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拢了拢袖子,对唐子畏道:“唐大人年纪轻轻,可莫要畏首畏尾,失了年轻人的锐气。”
  唐子畏敛目不语,只是面上似还带着思索的神色。
  朱厚照瞧着唐子畏像是不开心,指着刘瑾叫道:“议事便议事,你怎么还教训起我的臣子了?”
  “哪里敢教训,奴婢这不是有感而发,提点几句老人家的经验罢了,可不敢教训。”刘瑾连连摆手,虽知朱厚照并不是真的生气,却还是连说了两遍不敢,身子都要弯到地上去了。
  唐子畏也不是没眼色的,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连忙道:“公公比我年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朱厚照点点头,见刘瑾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也觉得颇为无趣,“起身罢,陕西一带的事你与李阁老他们商量着办吧,之后不用再过问我。”
  “是。”刘瑾应了一声,垂手站到一旁。
  唐子畏正事办完了,接下来还要去与李东阳等人商谈,自然也不想再陪朱厚照玩闹。
  于是向朱厚照告辞,留下满目幽怨、不得不陪比自己没小几岁的侄孙挂彩灯的朱宸濠,自个儿出了宫。
  .
  十月,刘公公的提议开始被推行下去,朝廷官员在李阁老和通政司方面的示意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放了行。
  大理寺少卿周东被委以重任,拿着圣旨亲自到了陕西,和那些接到指令的地方官们一同着手想要先收回田地。
  可这一去,却发现了问题。
  根据记载在案的资料查证,陕西宁夏一带的军用田地如今归士兵们所有的不足三分之一,其余的全被一些从军队退出来的老将领们占了去。这些将领们不少还带着老部下,□□刀戟样样齐全,一代代传下来,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庞大势力。要他们交出田地坐等饿死,显然是天方夜谭。
  再看那些地方官们,只有平日里备着的几个衙役捕快,平日里也就抓抓小贼打打板子,哪能与那些兵痞叫板?
  周东有皇命在身,硬着头皮去了一次,门还没进就被轰了回来。
  人见不着,但任务不能不完成,那重担,便变本加厉地压在了士兵的身上。
  ……
  十月末,西北的边疆草皮结起了晨霜,窗棂檐角都干硬干硬的,藏红的墙皮绽开细微的裂缝。
  安化王府的大堂中,身披深棕色披风的都指挥使何锦“梆梆!”地拍着桌子,震得桌上杯里的茶水荡起一片波纹。
  “周东欺我太甚!!让从那十几亩田里收出千担粮已是不可能,他却还打伤我的兵,欺了他们的妻!我若任他欺压,不出这口气,以后如何有脸面见他们?不如回那深山老林中憋这口窝囊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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