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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朱宸濠站在他身侧,同样远远地望着那片区域。他深吸一口气,道:“南昌占地虽不小,可我的子民却有百万之众,无法全塞进这城中。护城河外的那片区域时常受到山贼流寇侵扰,实为一大祸患。”
  “那些还不是你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唐子畏不为所动,只随意的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
  “我知道。”朱宸濠也不恼,看着唐子畏走到马车前被护卫牵着的马匹旁,自然地走过去扶住马鞍和脚蹬。
  唐子畏翻身上马,动作已相当熟练。
  这半月以来,他时常会骑上马匹与马车缓缓行一段,骑马的技术长进不少。只是由于赶路,每过一个驿站便会换一批马。初时由于不熟悉而被摔了一次,此后朱宸濠便次次替他小心着,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如今目的地近在眼前,唐子畏也不由得起了兴致。转头对朱宸濠道声:“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城门!”说完策马扬鞭,先行一步向着山下城门而去。
  “十一、十七,你们驾车跟上!”朱宸濠两眼一瞪,抬手将身旁的黑色骏马勾了过来,掐着马脖子反手挥鞭。
  “啪!”地一声清响,马儿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破开草丛直追过去!
  由高地俯冲而下,纵使有路,也需得万分小心脚下。
  唐子畏一路疾驰,朱宸濠在其后穷追不舍,却也无法拉近距离。他瞧着唐子畏被风吹得发丝散乱的背影,一咬牙,拉着缰绳猛向右扯,直冲入草丛之中。却是要抄近道了。
  “子畏,若我先到城门,你可答应我一个要求?”朱宸濠高声道。
  唐子畏听到他的声音,回头一看,朱宸濠正骑着马在半人高的草丛中颠簸。他拍拍胯-下的马背,冲朱宸濠一笑,“好!”
  马蹄重重踏在泛红的干硬土地上,掀起的尘土飞扬,在身后扬起一路浮尘。
  唐子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却突然见一道半臂粗的绳索在小径中间弹地而起!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收缰拽马。身下坐骑长嘶一声,眼睛被绳子带起的沙土迷住,蹄子顿时乱了方寸。
  这边动静乍起,朱宸濠自然也看了过来。见唐子畏堪堪勒住了马,来不及宽心,眼前的景象突然剧烈地一颤!
  恍惚从眼前划过的,一个身着麻布灰衣蹲在草丛中的家伙被他那匹墨色的骏马狠狠踹翻在地!
  “什么人?!”
  马蹄扬起,朱宸濠手中还拽着缰绳,人却已从马背上滑落。


第57章 56.55.54.53
  纪生带着寨子里的几个山贼在这儿埋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南昌说大也大,可七个城门全朝着南面,进城出城的人少不了路过这一片。偶有遇到人少的队伍路过,便能捞上一票。
  这日也与往常无异,纪生手里拿着话本,倚着块及膝的石头坐在草丛中,正读到精彩处,就听绊马绳“啪”地一响。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正焦虑不安地踱着步,其上一人身着银线绣边的白色儒衫,眉眼清俊,一身气度却显现出几分不好惹的样子来。
  而不远处,另一匹黑色骏马则以逼人的气势俯冲而下。两人皆是衣着不菲,明眼看上去却好似身无长物。
  纪生翻了个身把耳朵贴到地上,听了一会儿,随后猫着腰在草丛中轻手轻脚地转移到山贼埋伏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
  “带着我们的人,撤!”
  就在这说话的短短几秒内,朱宸濠已然落了马,噗地一下摔到草丛里。他的马将一个灰布麻衣的山贼直踹出去!山贼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手捂着被马踢到的地方,痛苦得动弹不得。
  唐子畏驾马上前,还未见得那山贼正脸,就见身前半人高的草丛被一双手分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动作利索地将倒在地上的山贼拖进了草丛。
  “这就想跑?”唐子畏眼睛一眯,顾不得想为何一个书生会与设下绊马索的贼人在一起,手中长鞭抬手便甩了出去!
  鞭子凌厉地划破空气,携着无辜被击碎的草叶,狠狠落在实处!“啪!”
  对方闷哼一声,身影一个踉跄,彻底没入草丛。
  掩人耳目的青绿色草叶一阵晃动,约有七、八道不断摇晃的痕迹快速地向远方逃窜而去。
  唐子畏一眼就锁定了看起来动静比较大的一处,却并不立即追上去,反而跳下马来,踱步到朱宸濠身边蹲下,幽幽问道:“王爷,没事吧?”
  朱宸濠一张脸死死板着,但那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色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连本王的路都敢拦!我看他们是活得太久,忘了王法了!”他咬牙说着,手掌猛一拍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来王爷还很精神。”唐子畏视线从碎石嶙峋的地面扫过,笑了一下,伸手抓住朱宸濠的手腕,平静地替他拂去了掌心嵌入的碎石与沙土,露出沾染了点点血色的手掌。
  对于朱宸濠来说,虽说唐子畏向来不受礼法拘束,可这般几乎可以算得上以下犯上的举动却是从未有过。以至于他除了本能地因为疼痛瑟缩了一下外,竟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朱宸濠抿了抿唇,也不知自己对于唐子畏这般放纵究竟是好是坏,两道剑眉蹙起,却到底还是随着心意未说什么。他另一只手反握住唐子畏宽大袖袍里的胳膊,道:“扶我起来。”
  “好。”唐子畏看他一眼,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人架了起来。
  直到这时朱宸濠才忍不住“嘶嘶—”地抽了口凉气,感觉到尾椎骨上传来的钻心的痛。
  从飞驰的马背上摔下来,纵使屁股先着地,那也不是好受的。
  远处,被两人落在后面的马车从树林中现出身影,向着这边缓缓驶来。驾车的十一与十七两人见这边情况不对,对视一眼,十一飞身而起,先一步到了唐子畏面前。
  “王爷,唐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受伤了。方才大概有七、八个山贼往那边逃跑了,你到那边去查探一番,莫要打草惊蛇。” 唐子畏往方才看到的方向指了一指,见朱宸濠面上犹有怒色,顿了顿,说道:“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此倒正方便我们一网打尽,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朱宸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找到他们的老巢后,还是要先以招安为主。”
  “招安?”唐子畏知道如今藩王手底下无兵可用,但招安这些山贼?他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就算聚集到再多,也只是些欺软怕硬的逃兵罢了。”
  “那子畏认为应当如何?”朱宸濠问道。
  “不急,先把本该属于你的护卫要回来,这剩下的嘛……”
  唐子畏正陷入沉思,一旁的十一却有些待不住了。他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忍不住开口主动请命道:“既然如此,十一先行去探查一番,如何行事,待回来之后再听吩咐。”
  朱宸濠本来看着唐子畏沉思的侧脸也在沉思,十一这么横插了一嗓子,把他的思绪给硬生生截断。朱宸濠一脸“你怎么还没走”的表情看过去,道:“恩,你去吧。”
  十一行了一礼,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唐子畏这时也回过神来,见马车已停在一旁,便让随行的侍卫将朱宸濠抬到车上。伤成这样,自然不能再骑马了,赌约也作废。唐子畏没了心情,便也坐上马车。
  一行人摇摇晃晃,酉时之前,总算到了宁王府。
  同一时间……
  纪生身着一套浅驼色脏兮兮的儒衫,走在最前,一把推开了寨子的木门。身后六人外加抬着的一名伤员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寨主大哥,我们回来了!”纪生笑嘻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上了什么好事。
  那寨主一脸浓密的络腮胡,与纪生差不多高,却身材健壮,绷起肌肉来看起来有两个纪生那么宽。
  他一眼望过去,看到抬着受伤的人的那六个山贼面上与纪生截然相反的低落表情,皱起了眉:“他怎么了?碰到硬茬了?”
  山贼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
  其中一个壮汉挠了挠头,瓦声瓦气道:“俺们也不知道,就碰到了两个骑马的人,俺和祥子拉了绊马索,那人没摔。然后先生叫俺们撤退,俺们就回来了。是吧,祥子?”
  祥子连忙点头,道:“是这样。”
  说话间,山寨里的老大夫也将受伤的山贼检查了一番,给出了结论:“被马踢的!”
  寨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而看向纪生,问道:“他们就两个人,为什么还没交手就直接撤退了?”
  纪生动作顿了顿,突然往前一趴,整个人摊平趴在了桌子上,叫嚷道:“疼、疼疼疼疼好疼啊!”
  一边叫着,还一边挥舞着手脚。
  屋里的人全被他吓了一跳,络腮胡寨主板着一张脸冲老大夫快速地摆了摆手,后者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查看。
  纪生上一秒还在挣扎着不让他靠近,下一秒就这么突然之间收了声,整个人如同被按了开关一般,安静下来。
  寨主极有耐心地等到老大夫给纪生背上那道红通通的鞭痕上了药,看着纪生慢条斯理地重新穿好了衣裳,这才再次开口:“我知道先生做事一定有原因,也不愿干涉太多。只是今日没了收成,我总要给下面兄弟一个理由。”
  “恐怕不只是没了收成那么简单。”纪生坐在桌子边上,晃着两条腿道:“那两人骑的皆是驿站的好马,气度不凡。我便猜他们是远道而来,见身上未带随身的包袱,于是到地上听了一听,马蹄声和车轮声可不少。”
  “若他们只是富家子弟,进了城报了官,虽说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个时候从外地过来,若他们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咱们可还让他们其中一人落了马呢。”
  “那依先生看,我们应当如何?”
  “这个……”纪生转头看着他,唇角一弯,“不如派些人去‘自投罗网’!”


第58章 57.56.55.54.53
  江西南昌,宁王府
  唐子畏一大早从雕花垂幔的大床上醒来开始,一水儿清秀靓丽的丫鬟们便围绕在他身边忙碌了起来。
  洗漱、穿衣、穿鞋、梳发……甚至还有一小丫鬟拿了盒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软膏来想给他往脸上抹。季童被挤到一旁冷落了许久,见此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过来抢了去,唐子畏这才免遭毒手。
  时近四月,南昌不比京城还带着残冬的寒凉,而正正是春季的凉爽。季童取了轻薄的外衫给唐子畏套上,束一条青色腰带,再挂上一个荷包便算了事。
  走出房门,被朱宸濠特意另置了一间房的黑煞穿了一身仆从的灰色布衣,低调地站在门边。见唐子畏出来,便道:“唐公子,王爷已经命人在花园里布下朝食,请随小的来。”
  “你怎么这副模样?”唐子畏饶有兴致地捏起黑煞腰间的王府进出令牌,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黑煞冲他咧嘴一笑,道:“这样方便行动。我已将这宁王府上上下下摸了个透,你若是要做什么坏事,可方便了。”
  “这儿怎么说也是王爷府邸,你到京城走了一趟,胆子也大了一圈吗?”唐子畏打趣道。
  “是不定还真是如此。若是从前,打死我也不敢进王府啊!”黑煞转个身,一晃一晃地背手走到前边。
  花园的飞檐亭中,朱宸濠果真已备好吃食,自个儿在一张铺了白色毛皮的躺椅中半倚着。见唐子畏三人走来,他目中露出一丝惊讶,转眼笑道:“子畏,我正找人去请你,没想到这么快便过来了。”
  唐子畏瞥了一眼埋首不言的黑煞,唇角微浮,撩起衣摆便自顾自坐到了朱宸濠对面。
  朱宸濠早已习惯他这作风,也不介意,只问道:“子畏昨夜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提,我让人去准备。”
  说着,在一旁丫鬟瞪大了眼的注视下,神情自然地执箸给唐子畏夹了一块桃花糕。“尝尝这个,初春新绽的桃花酿制成的,别处少有。”
  “王爷手上还伤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唐子畏扬起笑脸,夹起那块桃花糕咬了一口,咽下后才慢条斯理地道:
  “昨日进城后那些迎接的官员盛情难却,晚宴上喝了些酒,天色已晚,受王爷邀请才在王府借宿。现下也是时候去府衙一趟了,如今我是这南昌府的知县,总不好住在王府里。”
  “有何不妥?”朱宸濠顿时沉下脸,不乐意了。
  “南昌是本王的封地,本王想让你住哪儿你就住哪儿!”
  唐子畏手中的筷子顿了一顿,抬眼看向朱宸濠,面上带了些不满道:“王爷,不要任性。”
  朱宸濠自从嗣位成了宁王后,便再无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狠瞪了一眼两旁的丫鬟,吓得她们连忙退得远远的,回过头来,面上满是羞恼之色,“不要把本王当小孩子!我与朱祐樘交涉将你调任南昌可不是让你来当什么知县,而是来给我当军师的!”
  “所以呢?这件事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这时候,唐子畏面上的不满反倒收了起来。
  他平静地从石凳上站起,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的表情对朱宸濠说道:“若是王爷以为我随你来了南昌,就能任由你摆布,那还真是天真得有些可爱。”
  唐子畏说及此,笑了一下,对他行礼道:“承蒙招待,子畏先行告辞了。”
  说完,带着季童与黑煞二人翩翩然离去。
  唐子畏这人,面上显现出怒气未必是真的生气了,往往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给对方判了死刑而对方却浑然不知。但朱宸濠与他结识至今三载有余,尤其京中之事让他对唐子畏的秉性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唐子畏临走前那个笑让他心中发怵,可越是这般,他反而只觉得心中委屈更甚。
  十一与十七在大树后无言地并立,瞧着亭中这情形,两人对视一眼,相当默契地各自从地上拔起一根草梗。
  交叉后各拉住草梗两端,三、二、一,扯!
  “咔”地一声轻响,十一手中青白的草梗断成两截。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笑开花的十七,丢掉手中的断草,转身走了出去。
  “参见王爷!”十一半跪在地上,偷眼看到自家王爷幽怨的眼神,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朱宸濠没发现他的异样,只随意摆了摆手,“说!”
  十一盯着自己脚尖,一边汇报一边全力组织语言避开唐子畏的名字:“昨日听命查探袭击王爷的山贼的情报,山贼逃亡的方向有山寨一座,零散的山贼流寇组织藏身地有六处。至于具体是哪些袭击了王爷的马匹,还需要进一步指认……”
  十一说得认真,朱宸濠却似自顾自地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十一说完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见朱宸濠突然伸手点了点他,道:“你去找一趟唐寅,协助他剿灭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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