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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步羡

时间:2017-04-06 18:06:51  作者:步羡

  等十一和十七到门外站好,黑煞脱了鞋乖乖盘膝坐在床上,唐子畏这才示意他回答。
  黑煞挠了挠头,道:“这次可不是我的问题,你昨日觉得不妥才突然让我动身去追林卓,我寻着大致的方位找到徐家村,发现林卓已经身亡。
  回程时恰好瞧见林中有白鸽飞起。那地方尚算繁华,信差也多,为何还要用信鸽?我心中好奇,便潜入林中探了一探,发现有两人行事诡异,又正是向着京城而来,就一路跟了回来。结果在东城时跟丢了,我就赶紧回来找你了。”
  黑煞说完,偷眼看到唐子畏严肃的神情,自知这事儿没办好,于是脑袋耷拉着做出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木已成舟,唐子畏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凝神思索。杀害林卓和飞鸽报信的人是否出于同一个势力,又是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从黑煞的说法中排除掉锦衣卫所为的可能性,但是皇帝究竟有没有得到消息呢?
  “小黑,你发现林卓身亡是什么时候?”
  “今早,太阳大概在这个位置,”黑煞伸出手臂比划了一下,“大概在巳时吧。”
  唐子畏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就无从判断朱祐樘那边信息掌握到何种程度了。他用食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正想着,就听到对面的人坐不住了。
  “……咳咳!”朱宸濠被晾在旁边好一会儿,心情不是很美丽。他板起脸来,看着唐子畏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这才矜持又傲慢地开口:“林卓是我派人杀的。”
  唐子畏手指顿住,“那林中传消息的人?”
  “那不是我的手下,用白鸽的话,大概也不是皇叔的人。”朱宸濠道。
  “是吗,”唐子畏看着他,笑了一下,“我的人办事不利,还劳烦宁王如此为我操心了。不过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宁王这般作为,倒让我多少有些惶恐。”
  “你心思缜密,即使我不多此一举,看来你也安排了后手。”朱宸濠方才邀功般的雀跃被唐子畏两句话便扫了个干净,语气也平缓下来。
  他双眸微闪,注视着唐子畏开口道:“傅辛和林卓的事,我会帮你保密,但是以如今的形势,皇叔对你必定有所怀疑。一旦被他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别说做官了,你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何况,你身为状元却未被赐予官职,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唐子畏眯起了眼。
  朱宸濠不知为何突然能明白唐子畏的想法,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我怎么敢威胁你。”
  话说完才觉有失威严,于是板起脸来,“我需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如今比起这京城,随我去南昌说不定更有意义。你来当我的军师,我们可以一起打天下。”
  “口无遮拦!”唐子畏斥他一句,眉眼间却和缓下来。
  他没想到朱宸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人自从三年前一别后,再见时就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模样。唐子畏不知他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丝毫不守礼数的人多次邀请,甚至还放下身段说出这般言语究竟是真挚与宽容还是隐忍与城府。但在三年前,少年世子的真诚和仗义确实曾打动过他。
  当然,唐子畏不会因此而有所动摇,只是恰好,他对于目前形势的分析与朱宸濠不谋而合……
  朱宸濠察觉到唐子畏态度的转变,目光一亮,当下便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你说,我都尽量满足你!”
  唐子畏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我对于南昌没什么兴趣,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一样……”
  “只要你说。”朱宸濠道。
  “你。”唐子畏抬眼看向他。
  “我?”朱宸濠一愣,不知为何抿起唇,面色有些微红。
  唐子畏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要你答应我,十年之内,登上那个位置,我就随你去南昌。”
  “十年……”朱宸濠神色也认真起来,他看着唐子畏,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答应你。”
  “到那时,你要与我并肩站在奉天殿的最上端,看着群臣匍匐在我们脚下!”
  “好。”唐子畏眨了眨眼,认真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黑煞盘着腿、猫着腰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幕,也跟着咧开嘴哧哧地笑。
  这话,可不能当真了。


第55章 54.53
  弘治帝一纸调任南昌的任命来的不可谓不快,唐子畏前两日才给唐申、张灵二人打了预防针,这不,圣旨就下来了。
  唐子畏不知朱宸濠是如何与朱祐樘沟通的,让朱祐樘妥协将新科状元调到藩王的封地去也就罢了,这架势未免也太过吓人。
  宣旨的公公站在大门口还未读完,朱宸濠派来的随侍便已在旁边进进出出地将唐子畏的行李搬上双匹马拉着的大马车。季童抱了个小小的包袱和唐、张二人站在一旁,俱无言以对。
  大明朝五百多年的历史,统共也就出了两个连中三元的能人。唐子畏如今会元、解元、状元三项全中了,却被“发配”去做地方官,听到消息的人无不讶异。
  不通朝政的平民百姓扼腕者多,其中有心思多几分的便联想起半月前的科举舞弊案,猜想其中大有文章。极少数的知情者皆是闭口不言,稳坐屋中,冷眼瞧着外人大做文章。
  反观唐子畏本人,接了圣旨后和和气气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打点塞到公公手里,一脸春风满面的微笑,不知情者还要以为他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这幅样子,倒让听闻消息急急忙忙赶来的徐经松了一口气。
  “唐兄,”徐经在距离唐子畏一米多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门口的马车和搬着行李的那些侍从,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知道了吗,我被调到南昌的事。”唐子畏道。
  “可、可是,我没听你说过啊。”
  唐子畏笑了笑,道:“我不说,你这不也知道了吗?”
  “这不一样!”
  他白净的面色因莫名而来的怒火和委屈而涨得通红,却在脱口而出的大声后,下意识放低了声音,“你上次明明说过的,不是承认我了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却……”
  “因为没必要告诉你。”唐子畏打断了徐经的话,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
  徐经宽大的衣袖里,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就算如此,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到南昌去,我该怎么做?”
  “你留在京城。”
  唐子畏深如点墨般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徐经,嘴角没有笑意。这样认真的神情令徐经顿时怔愣在原地,说不出反驳的言语。
  唐子畏走近一步,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京城,我总有一天要再回来。如果到那时你还是如今这副模样,帮不上我什么忙,我会很困扰的。”
  徐经身体一颤,眼底绽出一抹光彩。
  他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唐子畏,想到今日一别便相隔千里,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付诸于现实。
  徐经心如擂鼓,手指轻轻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覆于唐子畏搭在他肩头的手背之上。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甚至连唐子畏手指的骨节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徐经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唐子畏扫了一眼两人手掌相叠的地方,手指动了动,没有立刻抽回来。
  却在这时,一旁乖巧站着的季童走了过来,板着一张小脸拉住唐子畏的手腕直接将人扯过来便往马车上走。
  “少爷,那些人都已收拾妥当,咱们该出发了。”
  手心一空,徐经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嘴角撇了撇,又重新提起来。他将手握紧,仿佛这样那触感便不会消散一般。
  唐子畏扶住车门,目光从在场的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停顿片刻 ,冲几人拱了拱手,“若有何要事,写信给我便可,再会。”
  “大哥,路上小心。”唐申朝他挥了挥手。
  “恩,你回苏州也小心些。”唐子畏冲他点了点头,转身钻进马车里。
  季童跟着上了马车,一进去便正对着唐子畏坐下,拉起唐子畏的手道:“少爷,你以后不可以让别人拉你的手。”
  唐子畏眨了眨眼,问他:“为什么?”
  “这不合规矩,会给别人占了便宜。”季童一板一眼地认真教育,为唐子畏操碎了心。
  “好吧。”唐子畏哈哈一笑,把手从季童的小手里也抽了出来。
  季童一愣,有些懊恼的瘪了瘪嘴。怎么把自己也算了进去呢。
  马车外,朱宸濠派来的三个随侍站在一旁正准备就位,忽见院内树叶无风而动。“沙沙”的韵律中伴着一声轻响,身着一袭黑衣的黑煞突然出现,在众人注视下向着马车走去。
  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黑煞突然转过身,向着茫然讶异的众人点点头,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也向着唐申几人道别,“唐家小弟、张兄、徐兄,再会!”
  说完,故作潇洒地一甩衣摆,慢悠悠爬上了马车。
  “兄弟,上来吧,可以走了。”黑煞拍了拍马车旁一个随侍的肩膀,再次回头冲众人一笑,矮身进了车内。
  “嘚嘚、嘚嘚……”
  马车渐渐走远,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徒留唐申几人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京城,安定门。
  朱宸濠站在官道旁,远远便见着笔直的街道尽头一辆双匹马拉的车向城门驶来。
  他面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转头看向身旁喋喋不休的老头子,目光里带上了一丝不耐与冷漠。
  “王大人,我等的人来了。你说的我帮不了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如何逃离京城或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
  “王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当初可是王爷支持我才斗胆出此下策,如今出了事,王爷怎可弃我于不顾?!”那人哭嚎着,拽住朱宸濠的袍角哀求,“老臣忠心耿耿,您如何忍心啊!”
  眼见着那马车越来越近,朱宸濠的耐心终于告竭。他一脚将身旁跪着的那人踹翻在地,冷笑道:“王篙,你再敢提这事,我就将你舌头割了再扔到奉天殿前!”
  “你哪有资格自称臣?不过是个被卸了官的前御史,让你办的事一件没成。唐子畏中了状元也就罢了,让你安分点,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想陷害他!不过也罢,如今我也算得偿所愿,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至少还能向皇叔换点好处了。”
  “什么?!是你、你向皇上——!”王篙倒在地上,满眼的震惊中,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怨恨。
  朱宸濠不再搭理他,对旁边的十七道:“一不小心说多了,这人,你处理下。别弄死了,还要等皇叔的人来抓。”
  “是!”十七丝毫没有犹豫,他还要跟着王爷走呢,怎么能浪费太多时间。
  很快,拎着人离开的十七只身回来了。
  朱宸濠已登上自己的马车,与唐子畏打了个照面,正笑着朝他挥手,“子畏,可要休息片刻再出发?”
  “我刚出来,怎么会累,直接走吧。”唐子畏顿了顿,目光狐疑地投向朱宸濠,“你为何突然直呼我的字?”
  朱宸濠脸上笑容一僵,收敛了一些,道:“为了表达同一阵营的亲密关系,你不喜欢?”
  “就这样吧。”唐子畏摇摇头,放下了车帘。
  两辆马车在城门处整顿片刻,在朱宸濠的命令下,很快再次出发。
  安定门外,黄沙漫布的官道一路向南。


第三卷 山河卷

第56章 55.54.53
  京城,御书房
  朱祐樘执朱笔在奏折上一笔笔批阅,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文书,左手边的那摞已有半人高。
  旁边候着的公公上前将批完的奏折挪到一旁,又将右边还未批阅的罗列整齐。朱祐樘趁着这间隙搁了笔,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不待他喝口茶,只听门外一声“父皇!”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便直直冲了进来。
  当下朱祐樘便没了喝茶的心思,眉头皱起,不满道:“刚关了禁闭出来就如此鲁莽,这教训不够是不是?”
  朱厚照没刹住脚,一下子扑到自家老爹身上,吐了吐舌头,赶紧站好。
  “父皇,不是说好让唐寅教我的吗,怎的听杨师傅说你将他发配南昌了?你把他调回来好不好,他是状元,我想让他教我。”
  “你当真不知我把他调离京城的原因?”朱祐樘把朱厚照的小心思摸了个透,叹口气道:“唐寅心思诡谲,不似三位阁老那般忠厚,你年岁尚幼,恐被他蛊惑。”
  “不是有父皇在嘛。”
  “朕不会一直在!”朱祐樘面色肃然,摆摆手让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将朱厚照拉到自己身边。
  “你是我和你母后唯一的皇子,也是大明唯一的太子。你要与杨师傅学习礼法,是为日后大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你要与刘将军学习兵法,是为日后我大明能不受外族侵犯,长立于世!”
  朱祐樘与朱厚照对视,看着他面上有明悟之色,拍了拍他的肩道:“当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时,你会听到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最终,没有什么能真正阻拦你的决策。到那时,是与非只能由你自己明辨。”
  “你若心志澄明,则江山社稷安稳;你若是非不辨,则朝中动荡,百姓也会深陷水火之中!”
  “儿臣明白了。”朱厚照垂下头,似乎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朱祐樘却看多了每次教训他后的这幅表情,点点头,又拿过一封奏折提笔开始批阅。一边对着还未离开的朱厚照道:“明日起,你与朕一同上朝。”
  朱厚照的脸色顿时一变,苦兮兮地道:“我记得早朝是在卯时?”
  “恩,还有午朝你也一起。”朱祐樘笑了一下,轻咳两声,道:“没什么事你便先下去吧。”
  “是。”朱厚照神情恹恹地退下,没注意到朱祐樘总是挺直的背脊突然蜷缩起来,掩着嘴的手掌抵着唇,压抑着略显急促的呼吸。
  ……
  另一边,车行半月有余,唐子畏一行人抵达了江西南昌。
  还未进城,在高地上远远就望见护城河外熙熙攘攘的商铺延伸出来。
  里面一些才是城墙,古朴的砖垒成的城墙圈出一片望不尽的城镇,不似京城那般五光十色的景色,却有一种由熙熙攘攘的人群展现出来的别样繁华。
  唐子畏站在坡前,这里已没了平坦的官道,只有草丛灌木中露出的一条条蜿蜒小道延伸至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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