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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薄荷猫

时间:2017-04-06 18:01:47  作者:薄荷猫

    郑大河紧紧地攥着妻子的袖子,一张蜡黄的脸上布满汗水,一双眼睛像要瞪出来一般:“我看到……那门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然后……然后我就听到远处传来铃铛声……一下远一下近,一声又一声,然后……然后那门就慢慢地关了……捕爷!杀人的那不是人啊!那是鬼!是鬼……”
    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就向后方厥过去。
    包铮连忙上前一步,按住他身上几处穴位,这才让人悠悠转醒。
    郑大河剧烈地喘息了几声,但脸色已经好看一些了,他又说道:“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急匆匆赶回家,第二天就听说水妙庵的一个尼姑被杀了。我怕得要死,又加上那天之后大病一场,我就没有再去打更了。”
    包铮问道:“你为何不对府尹大人说出实情?”
    “小人哪里能见得到府尹大人……”郑大河害怕地摇摇头:“再说,也是怕亵渎了鬼神,谁也不敢说。”
    陆徵突然问道:“你说铃铛声?是什么样的铃铛声?”
    郑大河这才看见跟在包铮身后的这个少年,虽然衣服上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脏污,可也掩盖不住那上好的衣料和上面低调而奢华的刺绣。
    郑大河瞬间变得诚惶诚恐,包铮看了眼一脸莫名的陆徵,小少爷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满脸无辜。然而接下来不管包铮怎么问,郑大河都不肯再说了,一个劲地说是鬼神害人。
    “您别怕。”包铮只能指着陆徵道,“这是我一个娘家兄弟,自小就好奇这些东西,跟着我来长长见识。”
    见郑大河仍是不住地摇头,包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塞进郑大河的手里。
    “不不不……捕爷这如何使得!”郑大河惶恐地推拒着。
    “拿着吧,算是给您压惊。万一找到了凶手,还得您上堂作证呢。”包铮将银子放进他的手里,“去请大夫好好看看,抓两服药,再给媳妇孩子吃点好的。”
    那妇人已经默默地开始啜泣,郑大河紧紧地攥着银子,一个劲的要给他们磕头,只是身子太过破败,最终被包铮给扶起来。
    “您说说吧,那铃铛声是怎么回事?”
    郑大河神色有些飘忽:“那晚小人太害怕了,听得也不太清楚……觉着像是……铁铃铛的声音。”
    “铁铃铛?”
    “对!就是铁铃铛!”郑大河脸色涨得通红,“那铃铛声忽远忽近的,一声一声的,可吓人!”
    包铮又问了几个问题,确信再也没有遗漏,才和陆徵离开了郑大河的家。
    -
    出了安乐坊,重见天日的两人重重地吸了口气,包铮问道:“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陆徵无奈地摇摇头,郑大河大概是曾经距离凶手最接近的人,但他的证词反倒让这个案子披上了一层迷雾,他们本来想找郑大河解惑的,结果反倒又多出了未解之谜。
    包铮见陆徵皱着眉头思考,于心不忍道:“你也不要想太多,那郑大河胆子那么小,又是夜晚,他的证词恐怕作用也不大。”
    陆徵这才想起来郑大河注意到自己以后突变的表情,不由得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水妙庵里的人大多都是后院阴私的牺牲品,对于这些升斗小民来说最怕的就是掺杂进这些事情里面,他见你衣着华丽,大概将你当成是哪户大户人家来的了。”包铮无奈地摇摇头,“也怪我,先前没有提醒你。”
    陆徵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他们原本或许能够从郑大河嘴里得到多一些线索的,现在却生生断在了这里,只看这郑大河被带回衙门里会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了。
    想到这儿,陆徵不由得问道:“他说的铁铃铛,你有什么想法吗?”
    “游方郎中?道士?”包铮抓了抓头,“这样可难查了,他们行踪不定,燕京城这么大,根本找不到。”
    “好歹是条线索。”陆徵的情绪有些低落,然后突然想起来,“你们不是抓了人吗……怎么样了?”他承认自己是对这个人有一点点好奇心的,但绝对只有一点点。
    “那简公子是个硬骨头,死扛着不承认,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衙门里也拿他没有办法。”
    陆徵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们用了刑?”
    包铮理所当然道:“进了牢怎么可能不用刑,这倒也罢了,可听说他不是德城候唯一的儿子吗?他被关进来这几天德城候府别说打点了,连个看的人都没有……真是凉薄。”
    陆徵的心口有一点微微的痛,然而那点痛顽固地驻扎在那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陆徵叹了口气,决定放弃挣扎,他本人只是对简余有一点好奇心,但这具身体明显不是。
    “包大哥,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么?”
    -
    走在长长的过道里,两边都是青黑色的砖石,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哪怕是白日都要点着火把,腐臭味和烟熏味混合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陆徵沉默地跟在包铮和一个狱卒身后,来到最里面的一扇牢门之前,刚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门是不能打开的,你们就这么说几句话吧,要快些。”狱卒说。
    包铮将一个荷包塞进狱卒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朝外走:“知道了知道了,老哥什么时候给你惹过麻烦……”
    “唉,也就是你包大哥,其他人我哪敢放他们进来……”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陆徵抓住一根栏杆,轻轻地喊了声:“简余?”
    里面传来锁链被拉动的声音,随即穿着白色中衣的简余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然而一双眼睛却更加明亮,他的身上凌乱交错着鞭痕,有几处甚至外翻出了泛白的皮肉。
    陆徵有些尴尬,他其实和简余并不熟,虽然脑子一热跑过来看他,但真见了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简余拖着沉重的锁链隔着牢门和他对视着。
    “呵,不是让你别跟着我了吗?”
    陆徵顿时怒从心头起:“讲道理!是我跟着你吗!奉国寺里分明就是你威胁我的好吧!”
    简余挑了挑眉:“我威胁你给我上药?还顺便给我换了衣服?”
    陆徵一噎,敢情他做好事还做错了是吧,这都什么强盗逻辑!当初就应该不管他死活,看着他流血而亡的。
    简余看着气呼呼的陆徵,眸底却有着浅浅的温柔:“那今日呢?总不可能是我威胁你来看我的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考察一下牢房环境,回去给我哥写个调研报告来的。不打扰了,再见!”陆徵面无表情地说完这段话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
    简余无奈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虽然刚刚他的话自己没有听懂,但小家伙生气的样子自己还是看得懂的,那天是他没有忍住内心的嫉妒,破了那条线,又怎么好去苛责他呢?
    “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简余略到一丝沙哑的声音轻轻在陆徵背后响起。
    陆徵浑身一个激灵,脸好身材好也就算了,声音也这么苏,好歹给他们这些普通人留条活路吧。
    他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个道歉的人嘴角含着一丝笑容,专注而温柔地看着他。
    妈的,狗眼瞎了。
   
    第十五章 看现场
   
    有了开头那一遭,两人总算能够好好说话,陆徵把一包外伤药递给简余,生硬地说道:“就是路边随便一个药店买的,不用谢。”
    简余接过来,只是轻轻一瞟:“千金堂的棒疮药,听说很难买到的,你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
    陆徵想起自己拿的吃那一篮子吃的,突然有点不想给他了。
    简余的鼻子动了动:“一品粥的药膳,黑豆猪蹄汤,看来是特意为我点的……”
    “闭嘴吧你!”陆徵忍无可忍,“就是路边买的!随便买的,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告诉你!”
    简余没有再说话,可他那最后无奈又包容的一眼险些让陆徵给气炸。总觉得那天给他上了药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开始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陆徵不敢深想,连忙问他正事:“喂,你那天去水妙庵干什么去了?”
    简余脸色微微一僵,若无其事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要查案子找出凶手啊!”
    “凶手?”简余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连我的父亲都不相信我,你凭什么觉得我是清白的?”
    陆徵很想揪着他的领子告诉他,就凭老子期末疯狂补一个星期的作业,就凭老子一个学期做下来那二十厘米厚的案例题,可现实却是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知道。”
    “刑部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我这个替死鬼,你好歹也给你哥考虑考虑。”
    “我怎么没替他考虑了,抓错了人,凶手只会在暗地里嘲笑他们,然后继续犯案的。”
    简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陆徵连忙反应过来:“等等,不是我在问你吗?你再捣乱我就不管你了。”
    简余乖乖地闭了嘴。
    陆徵这才满意。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水妙庵?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陆徵掏出一个自制的小本本,和一段粗糙的炭笔,眼神灼灼地看着简余。
    简余有些不适应地侧了侧脸,想了一下:“我大概是酉时去的,快到戌时才离开。”
    燕京城从戌时开始宵禁,他这的确是很晚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陆徵嘀咕了一句,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铃铛声什么的?”
    简余摇了摇头。
    陆徵又将自己的几个疑点都问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将本子和炭笔收起来,见简余还站在那里看自己,不由得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药吃东西?”
    “我只是在想你说过的话。”简余问,“凶手真的还会再次犯案吗?”
    陆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大概是吧。”
    “大概?”
    “大概也许可能你自己选一个,反正如果凶手要犯案的话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所以这才是陆徵最焦虑的地方,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很快又会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要遇害了。
    简余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
    看到简余乖乖地去上药喝汤,陆徵又觉得浑身不对劲了:“喂,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简余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这么说来,我们真的认识?”陆徵有一点心慌,原主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简余这个人,就像有人用了提取关键字,把有关简余这个人的一切记忆全部删去了,这种未知让他心里惶恐不安。
    简余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认识,但不太熟,怎么,你不记得了?”
    陆徵摸了摸额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先前受了伤,醒来以后就……有些事不记得了。”
    简余没有说话,陆徵也觉得失忆梗实在是太傻了,还准备说几句补充一下,就听见简余说:“哦,忘了就忘了吧。”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陆徵一肚子话憋在了嗓子眼里,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简余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知道?”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但陆徵还没来得及拒绝,简余已经语气平淡地开口了:“我们认识于一年前,你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纠缠不休还要自荐枕席结果被我一脚踹下了床……”
    “胡说!”
    “哦,其实是你想在上面但是打不过我最后嘤嘤嘤地跑了……”
    “闭嘴!”
    陆徵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信了就有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外表冷酷内心黄暴完全看不出你是这样的简余!初次见面你的高冷呢!和你的节操一起被狗吃了吗!
    看到他的表情,简余忍不住笑起来,那张过分艳丽的脸上慢慢地漾开一个笑容,那是从心底里初生的融融暖意,将这阴森可怖的监牢都衬得温暖了几分。
    “算了,逗你玩的。”
    陆徵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简余面前他的情绪很容易外露,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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