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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碧蓝明珠》第五章
“艾儿身上一直有一股黑暗的气息在酝酿。”岑九安一边被铲屎官牵着走，一边同他说，“这一次的成年信物评比,若是温蒂的珠子压过艾儿一头,恐怕这两个好姐妹就会矛盾了。”至少是单方面的矛盾。温蒂看似轻飘飘地拿到了最好的珠子,而艾儿却是拼了命拿到的,这样还比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心里舒服。
萧疏寒说:“她的情况符合一些系统选择宿主或者苦主的人设。”
岑九安点头。从小与女主一起长大的女配,明明以前的生活相差无几,却每每在剧情开始之后就被女主压制了。不论是美貌,家室,荣誉,爱情都比不过，甚至是被抢走。于是女配黑化，或直接决裂或暗地里施展阴谋,至于后来怎么被女主解决，这就得看女主的性格了。
这种角色非常受系统喜爱,无论是用来培养口粮还是作为口粮。就好比毁灭了这个世界的湮灭神使。不知道湮灭神使会不会挑选艾儿？不放过任何可能,岑九安将之前治疗艾儿时,从她身上抽取的一缕气机拿出来作为基础,开始进行因果推算。萧疏寒在一旁为他保驾护航。
推算十分耗费心力，何况是这种凭空的推算。可惜，这一次的推算并没有得出有用的讯息，艾儿与湮灭并没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个世界恐怕也是历劫考验的一环，对他的感知都有所干扰，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得到消息。
而且最近他的心性也变得有些浮躁了。岑九安回过神，看到自家铲屎官担忧的看着他，呼出一口气，“我没事。”
萧疏寒揉揉猫脑袋，“我们的时间很多，不必着急。”只是迟迟解决不了那两个，时间拖得越长，九安的情绪恐怕也会变得越来越焦灼。这不是说九安心性不足，他身上负担着无数负面气息，偏偏神格并不圆满，受到的影响恐怕是成倍增长。
“我的心性还有待打磨，这也算是我的机缘。”岑九安前话说完，后面就任性地说，“只是这两姐妹闹矛盾我也有点舍不得呢。”
萧疏寒没有不支持的。
终于海底世界渐渐明亮起来，主持的祭祀宣布，本次的成年信物寻找时间截止，接下来就是契约缔结仪式与评比了。
先一步回来的那些人鱼们，都有将自己找到的珠子拿出来私下评比过。只是之前粗略评选出来的那些热门珠子在后来温蒂和艾儿的珠子拿出来之后，都黯然失色了。
海皇陛下安排军队出海搜寻那些没有回来的人鱼，一边准备评比珠子的事情。岑九安凑热闹说，“我也来添个彩头？这一次评选出的第一名，我将会亲自为它与它的主人签订契约。”
“阁下要亲自出手？他们一定非常高兴！”海皇笑呵呵地答应下来，在众人鱼评选的时候宣布了这个消息。
其他人鱼们看了看自己的信物，再看了看温蒂和艾儿面前的珠子，好羡慕她们两个！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会胜出。
萧疏寒牵着自家喵的手来到广场上，他在温蒂和艾儿的身前停下，在萧疏寒的牵引之下，将两个珠子摸了摸，萧疏寒在一边为他描述两颗珠子的模样，“只是听着，我都能想象这两颗珠子有多么漂亮。”
温蒂和艾儿两人对视一眼，又期待地看着他，她们虽然是朋友，有些东西也是可以争一争的！虽然她们也认为对方的珠子非常漂亮，但是她们对自己的珠子更有信心！
岑九安感受到她们两人之间的火花，没有对说哪一颗更好，毕竟他连看也看不清呢，怎么比较？他微微一笑，“啊～要是能有并列第一就好了呢～”他就像是随口这么一说，却被其他人听在耳朵，记在心里。成年信物的评比从没出现过并列第一的情况，不是说不允许，而是从来没人想到过。
最后的评选结果，艾儿和温蒂的两颗珠子以非常高的票数并列第一。若是以往，这两颗珠子会单独拿出来重新评选直到分出胜负。只是这次许多人鱼因为难以取舍而弃权的缘故，反复了好几轮，都打成了平手。
终于，海皇陛下以及祭祀团商议之后，宣布艾儿与温蒂的两颗珠子并列第一。
两人捧着自己的珠子漂游在皇宫前的台阶上，万众瞩目，激动不已。
萧疏寒带着岑九安来到两人面前，岑九安将双手放在她们的珠子上，“这两颗珠子，将成为你们的伴生，你们有准备了么？”
两人点点头。温蒂非常坚定，之前塞西尔先生私底下跟他说这颗珠子不同寻常，将会使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先生说的不同寻常是指那颗珠子能动会听话么？不过温蒂觉得不论是什么，既然她下定了决心用这颗珠子作为成年信物，那么无论这颗珠子会给她带来什么她都不会后悔！她是海皇的女儿，有勇气面对一切！
岑九安又郑重地说，“不论将来这颗珠子会给你们带来什么，你们都有信心，有勇气接受么？没有后悔，没有抱怨？”
两人点头，“不后悔，不抱怨！”
“那么，”紫色的巫力在两人与各自的珠子之上流转，“契约达成。”
看着她们各自开心的模样，岑九安靠在自家铲屎官身边，他刚才那番话，主要是对温蒂说的，温蒂在海底禁地接触极光之珠的一刹那，她们的气运就连在了一起。她选择极光之珠作为成年信物，现在更是已经缔结下了契约，就意味着她的未来不会一帆风顺，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遇上这样的事情，岑九安不知道原主塞西尔会怎么做。他能看出那颗珠子的来历，原主却不一定。没有剧情参考，一切都是未知的。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现在只怕已经改变了大多数剧情。
算了，剧情什么的已经是浮云了，只要世界能够顺利成长就够了。
※
“我们两个竟然并列第一。”艾儿兴奋地围绕温蒂转着。
她们才刚成年，还没进行天赋测试，因此依旧还在原本的地方住着。当然搬出去是没问题的，只是出去之后，两人见面就少了。她们约定一直在这里住到不得不搬出去为止。
温蒂也是非常高兴的，“对了，你到底在哪里找的珠子？你这次真的好危险啊！那么深的伤口。”温蒂看着艾儿尾巴上那条长长的疤，“这个疤会不会永远都消不了啊？”
“应该不会吧？”艾儿摸摸缺了口的鱼鳞，小声说“我，跑到一个深渊的怪兽巢穴找到的，原本那个怪兽在睡觉，不知道怎么醒了，把我吓死了。”
“怪兽巢穴！”温蒂低呼，“你简直不要命了！”
艾儿自己也是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珠子，“我也怕啊！当时就是一心想要找到一颗惊艳的珠子...现在想起来也值了！对了，你呢？你这么大一颗珠子，肯定也不是随随便便捡的吧？”
虽然不是她捡的，却也是它自己送上门的...温蒂在心里吐槽，不过看艾儿好奇还是说，“我游到一个叫海底禁地的地方去找的。那里挺远的，也没什么人鱼去过。”
“海底禁地？”艾儿瞪大了眼，“你不会跟我一样看过那本书吧？薄薄的，很古旧的一本书。深渊怪兽巢穴的事情，我就是从上面看到的！你说的那个什么禁地，那上面也有。”
“那本书你也看到过？什么时候？”温蒂将她看到那本书的经过说了，“我看过之后，觉得那本书放在小人鱼书区太危险了，就让管理图书的阿道夫叔叔收了。”
“我也是从几本书后面看到的，”艾儿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后来那本书被我藏在海床底下了。该不会有两本书吧？不然就是...”
“有人故意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想到这，她们觉得毛骨悚然！有人故意诱导小人鱼涉险？不知道这一批成年的小人鱼中有多少中招了，太可怕了！
“我要去告诉父皇！”正在温蒂想要起身去找海皇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缥缈的声音，“温蒂...温蒂...”
“你怎么了温蒂？”艾儿看到温蒂突然顿住了，有些奇怪。
“有个声音，好像在呼唤我。”...
※
中央皇宫的一处秘密会议室，岑九安坐在椅子上，萧疏寒像骑士一般站在他的身后。海皇和几位人鱼族的长老各自坐在一旁，他们在商议有关那个预言的事情。
“...说的灾难，也不知究竟是什么。”
“预言启示说，温蒂公主是其中的关键，‘灾难伴随着她的成年而开启，也会在她的消散中结束’，这也太笼统了！”
“的确，‘伴随着她的成年而开启’，这句话若是代表着时间，也就是说现在灾难已经开始，或者快要开始了？”
“消散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温蒂一个人就能左右的灾难，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够毁灭整个海底世界吗？或者说这场灾难太过强大，使得我们包括温蒂在内的所有人鱼都在同一瞬间死去？对于死去的人鱼来说，这也的确是结束了。”
这一条预言对于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海皇和长老来说，实在是太过模糊，连灾难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也只有那些年轻人想当然，以为灾难是温蒂带来的，还使得温蒂从小被人孤立...
“也许，我已经知道灾难是什么了。”岑九安忽然开口。
第69章 《碧蓝明珠》第六章
所有人鱼都静了静，“塞西尔阁下？您从神明那里得到了什么启示吗？”想要得到与他们自身种族相关的神启是非常困难的。就像上次为了消灭那一大群怪物，塞西尔阁下失去了一部分视力,直到现在也什么都看不清,这一次如此重大的灾难,若是通过神启,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岑九安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如此随意向神明祈求的。”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神明,否则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便被毁灭了。所谓的神启不过是海巫师向世界法则献祭一部分,而交换一些讯息,或是得到一些帮助。
他缓缓说道,“今天温蒂公主带回来的那颗珠子,名叫极光之珠。”
“极光之珠？有名字？”其他人疑惑，不知塞西尔阁下提到这个珠子有什么用意。
海皇陛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极光之珠？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人鱼长老们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那颗珠子难道不是温蒂公主从外面找来的么？怎么会有名字？”
“你们忘记海底禁地了么？”岑九安叹息着说,“极光之珠,是海底禁地的封印之源啊。”
“海底禁地...”包括海皇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海底禁地距离人鱼聚居的地方有些遥远,时间也非常古老了，几乎没在他们的记忆力里留下什么印象。
“极光之珠...那恐怕是上上一代海皇的事情了。”海皇陛下自己思考了一番，也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禁地的封印...禁地里面封印着什么？”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是相较于禁地来说，他们也是“太年轻”了，知道得太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岑九安提醒他们，“如今极光之珠已经被温蒂公主带了回来，恐怕禁地的封印已经失效了。”
众人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的注意力放在了禁地之上，却没有想到，既然禁地的封印极光之珠已经被温蒂公主契约成了成年信物，那么被封印的存在已经...
“塞西尔阁下！温蒂将极光之珠契约成了信物，您...”塞西尔阁下早就知道那是禁地封印了？为什么还为她契约？海皇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地看着岑九安。
“那个预言...”岑九安婆娑着手杖，“我的灵示指引我，温蒂公主与极光之珠结成契约，整个人鱼族将会有一线生机，包括温蒂公主。”温蒂与那颗珠子相遇之后，他们的气机就已经相连。岑九安尝试着将她们契约之后，环绕在她们身上的阴影就散去了一些，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
那颗珠子本身也有着不下于温蒂的气运。这是让岑九安和萧疏寒都有些困惑的地方，一颗珠子身上有着主角身上的气运？难道是因为它对这个世界太过重要的缘故？
“一线生机？”海皇咀嚼着这几个词，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阁下的意思是说...温蒂也有可能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而不是像预言中说的那样...”看着岑九安点头，海皇有些惊喜，如此沉重的氛围之下，总算有了一些安慰，“太好了！我要告诉奥菲那！”因为预言，温蒂好像从生下来就注定会过早的死去...这也是包括皇族在内其他人都少与温蒂接触的一部分原因。怎么面对一个早已被告知了死亡时间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得知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长老们看着毫不掩饰激动的海皇陛下，也算有一些欣慰。
正在海皇平复了心情继续商讨禁地封印的时候，代表外界有情况的大海螺响起了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海皇站起来，操控着海流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一位人鱼护卫站在门口说，“海皇陛下，阁下，各位长老，海后陛下派我来说:温蒂公主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同你们商量！”
“温蒂？”海皇陛下与其他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他们在秘密会议室商讨事情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有人打扰的，也只有海后有权利吹响那个海螺。如今海后选择了打断他们的会议，那件事极有可能真的非常重要。
“温蒂现在在哪儿？”海皇问。
“父皇！”温蒂从一边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颗莹白的大珠子，正是极光之珠。她此刻深情焦急，还有些迷茫与恐惧，“父皇！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们说！”
海皇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极光之珠上，近距离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个珠子的材料不就是...想了想，海皇让温蒂进入了会议室，然后再次关上了大门。
岑九安和萧疏寒两人没有动，他们的神念一直在温蒂身上，早已知道温蒂是为何而来。
温蒂与艾儿说完话之后，就被脑海里的声音叫住了，那是极光之珠在呼唤她。
温蒂与极光之珠契约之后，极光之珠似乎就能够与她交谈。他们的神念虽然听不到极光之珠说了什么，但从温蒂的询问与回答中也大概猜得出来。
极光之珠的意识并不是先天诞生的，它原本是当年用极光之珠封印海底禁地的时候，自愿献祭的一条人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清醒之后，就变成了极光之珠的意识灵。
当年海底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在海里蔓延，所过之处，所有的海底植物尽皆灭绝。这种植物与寻常的植物没有什么差别，生长得非常迅速，口感也十分不错，只是食用过这种植物的生物都会被这种植物所操控，使得疯狂的杀戮甚至自残，然后虚弱的死去。
海洋世界有一套完整的生物链，素食的生物食用了那种植物之后，植物的毒素累积在身体内在被肉食的生物所食，一时间包括杂食的人鱼在内，许多生物都中招了，甚至还有那些深渊之中的怪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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