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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近代现代)——青瓶梅酒

时间:2024-09-21 08:04:35  作者:青瓶梅酒
  好巧不巧,这人正撑着头看他,一脸淡然又疑惑,食指还一下一下的在册子上敲打着。
  “怎么?”韩炽被盯得不自在,耐不住性子问他。
  韩远案没说话,看看他又看看窗外,才回道:“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能看这么久?”
  韩远案一本正经地观察窗外,除了枯枝上的雪之外,连鸟都没有一只,他实在不知道那外边有什么那么吸引韩炽。
  “随便看看。”韩炽搪塞一嘴,对着那本小册子抬了抬下巴,说,“看完了?”
  “嗯,看完了。”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没了,很详细,通俗易懂,很好理解,韩律做得很好。”韩远案笑着夸奖他。
  因为这个册子是韩炽编撰的,所以他不留余力的夸他。
  这副模样和语气,让韩炽整个人都僵住,回忆泄闸洪水般汹涌而来,缠得他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一时之间身子和思想竟都不受控制。
  跟从前如此相近的言语和语气,同一个人,如今再说出来,却叫他身心发寒。室内的暖气似乎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刺骨的寒意从他脚底一直往上钻,散开至全身,再到心脏。
  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循环不畅,脸色瞬间煞白,令他几近窒息。
  “……韩律师?韩律师?小池?”韩远案敏锐地发觉他状态不太好,轻柔又急促地喊了他几声。
  “嗯。”
  倏地,韩炽神思回笼,整颗心才重新落到原处,身子猛地松懈下来,疲软无力。
  他收回手放在腿上,握了握拳,触碰到掌心的冰凉的冷汗。
  “你怎么了?”韩远案皱眉问他,有些担心。
  韩炽在位置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语气霎时冷下来,垂眼驳道:“跟你没关系。”
  短短时间内,语气和态度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礼貌疏离到避之不及,韩远案不可能感觉不到,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样。
  “小池,你——”
  “说了别叫我小池!”韩炽猛地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赤目盯着韩远案。
  他压着嗓音,但发抖的声线和咬牙切齿让人难以忽略。
  韩远案微微仰头看他,停顿片刻,然后伸手去拉他的右手:“小——,……韩律师,你状态不太对,哪儿不舒服?”
  碰到的瞬间,韩炽像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护住被他触碰到部位,颤抖地深吸一口气,还是那句话:“跟你没关系。”
  “了解完了就走吧,我还有事,不送。”韩炽阖了阖眼,长睫颤抖着,拼命压制着胸口翻腾的复杂心绪,才能让他勉强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也不给韩远案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
  砰地一声,会客室门被关上了。
  韩远案听见外边小杨问韩律去哪儿,需不需要跟着去,他没听见韩炽的回答,但小杨拉长的一声“哦”他听见了,想来是一个人出去了。
  顷刻间,会客室陷入一片沉寂,连暖气发出的声音都小得可怜。韩远案沉默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抚了抚韩炽面前的那只瓷杯,滚烫的热已经变成了温热。
  真是人走茶凉。
  *
  市中心,月亮湾公馆。
  林越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还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一边不舍地放下手里的手机,一边嘟囔着快速跑到门前开了门。
  刚拉开,就看见韩炽浑身是雪的站在他门前,即便低着头都能看见他惨白的脸色,林越被吓得不轻。
  “天呐你……你、你这是咋了?啊?先进来先进来!”林越一把将他拉进来,长腿一踢带上门。
  他到厨房给韩炽倒热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蜷着腿窝在沙发上。
  林越眉心皱得死死的,将茶放下,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凉的要命,又认命般起身,不知从哪儿翻了张毛毯出来裹住他。
  “我说哥,今天不是复诊日子呢,你这是咋了?”
  韩炽不说话,眼梢却红的可怜,看得林越心焦又心疼。
  “得,白问。”
  林越决定先让他喝点茶,观察他的时候发现他不对劲,身体还紧绷着,他想了想,从面前的小桌抽屉里翻出胃药,抠出两粒,连同热水也一起递给他。
  见他伸手接过之后,才撇撇嘴,说:“啧,真狼狈啊。”
  “……”韩炽喝了热水,吃了药,情绪显而易见地缓和下来。
  所以他沉默表示对林越的不满。
  林越笑了声,游戏也不想管了,把手机挪开一点,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看着韩炽。
  不用韩炽说他也猜到了。
  这几天韩远案回国任职的消息差不多传得家喻户晓,刚得知消息的时候韩炽还很平静。现在忽然这般情绪起伏过大,显然是跟韩远案见过面了。
  林越微微叹气:“咋了,见到人了?想旧情复燃?还是他有新人了?”
  “没。”
  也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但肯定不是第一个。
  韩炽彻底恢复了神志才想起来林越这么个人,于是带着点歉意跟他说:“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应该在写论文了吧?”
  “嘁,写屁的论文,我刚打游戏呢!”林越耸耸肩,捞过手机给韩炽看。
  ——游戏结算界面还亮着。
  韩炽便不再说什么。见他又沉默下来,林越不禁有些担心,问,“咋了,出啥事儿了?”
  “我……想跟林叔约个时间看诊。”
  闻言,林越瞬间瞪大眼睛,韩炽抿了口茶继续保持沉默。
  那天跑到林越家之后,韩炽没去上班,在家过了三天天浑浑噩噩的日子,再次见到韩远案是三天后,第四天的周五晚上六点。
  他从律所出来,撑着伞在路上走,骤然被挡住了去路,眼前熟悉的黑色长风衣和长靴——是韩远案。
  捏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韩炽抬头,与韩远案四目相对。
 
 
第04章 请你吃饭
  韩炽顿在原地,捏着伞的手紧了又紧,目光呆滞地望着面前的人。
  前几日在外面的风雪里跑了一通,回去烧了两天,等退成了低烧,他才回律所上班,脸上还能瞧出几分病态。
  韩远案稍稍低头便能看清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唇色淡白。即便在呆滞的状态下也能瞧出丝丝缕缕的防备和疏离。
  他下意识想远离自己,或者说逃离更加确切一些。
  韩远案垂眸想着。
  “下班了?”他缓了两口气息,才出声将面前人的神思拉回来。
  韩炽惊觉自己对着他发了许久的呆,紧抿着唇懊恼了半秒,目光也冷凝下来,淡淡地出声道:“韩教授有事?”
  “嗯。”韩远案收起情绪,朝他又迈了一步。伞与韩远案同高,他刚好被挡在了韩炽的伞外,如同韩炽有意无意的疏远,让他难以接近。
  韩炽没接话,没问他有什么事,只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算不上友善,甚至掺杂着凶狠的冷漠。
  近两天的雪越下越大,没一会儿,韩远案的额发和黑色大衣上落满了鸭绒似的雪花,白得刺人眼。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韩炽默不作声的落了下风。
  “什么事。”韩炽声音冷淡,说完这话便垂下头,拿伞彻底遮住视线,不知是不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
  瞧着他的动作,韩远案微愣,忽而笑了一声,这声音很轻却极其明显。韩炽轻而易举地便捕捉到了,但他仍旧没抬头,他不想放弃刚才的一番挣扎。
  “想请你吃饭,你有空吗?”韩远案礼貌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状似轻松又随意地邀请。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握得多紧。
  韩远案后退的这一步应该是顺手牵羊地带走了韩炽的心跳,否则为什么韩炽会觉得心跳漏了一拍,空落落的,被冷风找到空子钻进来,惹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想伸手捂住心脏,迫于形势只能忍住。
  韩炽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是凉的,说出来的话受那股刺骨的寒意影响,也变得冷冷的:“我与韩教授并没有什么交集,您无故请我吃饭,我承不起。”
  说着便要绕过他继续往前走,韩远案却先一步再次后退拦住了他的去路。
  韩炽不满地抬头看他,僵持片刻后,韩炽胸口起伏不定,像是被气到了。
  他的拒绝是韩远案意料之内的答案,只不过反倒让韩远案轻松不少。韩远案松了拳头,笑着,“学校拨款,请你吃饭。”
  “?”
  韩炽微微蹙眉,没太懂面前人话里的意思。
  韩远案微微挑眉,说:“我刚回国,学校最近有几个研究生正准备实习,想着到你这儿来,学校委托我请你递橄榄枝。”
  “……”
  “这个理由还可以?”见韩炽不说话,韩远案问他,又解释了下现状,“我这几日每天都来,不过都没见着你人。……小杨说你没来律所也没跟她说原因,我就到这儿来守着,万一待到了呢?”
  韩炽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自己是不是兔子的事,也没打算跟他说没来的原因。
  他说:“我凭什么要接受?”
  韩远案没在意他话里话外的尖刺,张嘴说了一早就想好的套话:“你每年都招实习生,桓大的生源很好,这当之无愧。”
  “……”
  “我今年不招。”韩炽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也有些莫名的伤心。
  明明韩远案才刚回来,却做出一副十分了解他的模样,每把刀子都精准地戳在了他的心窝。
  也让他有些疼。
  “好吧,”韩远案说,“那我只能跟院长说说了。”
  “……”
  开始搬救兵了,明明以前没那么无赖的。
  桓大法系的杨院长于韩炽来说是知遇之恩,既然韩远案能搬出院长来,便不可能不知道他与杨院长的关系。此番只能是故意堵住他的退路,让韩炽进退两难。
  韩炽稳了稳心神,又一次试图将那个被韩远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扰乱心神的自己驱逐出脑海。
  深深呼吸了一个来回,韩炽才道:“在哪里?”
  “哦,在前边一点,我带着你。”韩远案这才侧身让开道。
  韩炽吐出一口气,刚一抬步,羽绒服的衣袖便被人拉住了。原本就心不在焉的他猛地被绊了一下,也因为那人的拉力及时站稳。韩炽咬牙忍住心口隐隐升起的无名火,蹙着眉转头看始作俑者。
  “你……介意把伞分我一点吗?”韩远案抬手敲了敲伞面,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雪,认为自己十分礼貌地提了这个要求。
  韩炽盯了他几秒,鬼使神差的往他身边去,举高了伞撑着。
  他自始至终没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韩炽咬着嘴里的软肉,冷着脸、忍着快要满腔的怒火中烧给高他一个头的人撑伞。
  走了几步韩远案忽然停下,伸手想从韩炽手里接过伞柄,摩擦过韩炽的指尖,凉得他不禁皱眉。
  “做什么?”韩炽忍不了了,握紧伞,不让他拿。
  韩远案语气平淡:“我打不到。”
  “……哦。”韩炽顿了半秒,狠心地转身就走,韩远案被彻底留在了伞外面。
  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韩远案自动跟上,一边迈步一边想。之后他没再说话,也没再提要求,只是默默地跟在韩炽侧后方,面色不如面对韩炽时那般和善,有些冷得不近人情。
  这人站在他身侧,像远古森林里狮群的首领护食一般,十足十的保护姿态。
  倒是韩炽开始不自在了,脑子里韩远案那句“我打不到”像魔咒一样纠缠他,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脚步忽然慢了下来,韩炽忍不住悄悄偏头去看身侧的人。
  瞧着积雪在他身上和衣服上越堆越多,偏偏韩远案这人一声不吭,也不再要求把伞给他。韩炽越看越觉得心里边不是滋味。
  犹豫了一番仍旧不知怎么抉择,韩炽朝前走着,他重重踩了两下雪,咯吱咯吱的响声很大。
  地上的积雪深,很容易混淆他的小动作,让人以为是他在用些力气将陷进积雪里的脚拔出来。
  这当然瞒不过一直观察他的韩远案。
  那人瞧见了韩炽偷瞄的动作,也知道这两脚估计是把雪当他在踩,韩炽心中怨恨不满,韩远案理解。
  韩远案想了想,不经意地扬了下唇,再次拦住韩炽,不由分说地将伞柄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从容地笑着:“还是让我遮一下吧,生病了不好给学生上课。”
  说完,他顿了几息,接着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伞柄已经到了韩远案的手上,再说可不可以都没什么意义,他不至于粗鲁地又将伞抢回来。况且刚才他原本就没用几分力气,拿走了就拿走了。
  拿到了伞,两人便都站到了伞下,挨得很近。闻到韩远案身上的味道,韩炽心里像是黑白无常打架,纠结万分。
  “韩律真是慷慨无私啊!”韩远案夸赞道。
  “……”
  韩炽已经分不清他是在真的夸赞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在他第一次提要求的时候转身就走。
  既然他分不清,也懒得再分。
  可正当他自己说服自己,与自己妥协时,韩远案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道:“真心夸赞。”
  怕韩炽专注想事没听到,韩远案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在夸你。”
  “……”
  韩炽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微抬着下巴,说:“你真烦。”
  “啊,还行。”
  一拳打在棉花上,韩炽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无差别攻击他:“……长那么高做什么?伞也撑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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