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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他马甲掉了(玄幻灵异)——那只水饺

时间:2024-09-20 09:18:38  作者:那只水饺
 
 
第104章 
  星海之中,漫长的对峙仍在继续。
  人类的精神力能够短暂压制漩涡的吞噬的进程,但随着时间的进展,他们感知得到漩涡的力量正在加强。而长久释放精神力的疲惫逐渐袭来,精神力较弱一些的人已经难以支撑,血腥味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漩涡所到的地方,一切属于星海的造物都将湮灭,现在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如果坚持不下去,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
  “警报,警报!”
  舰队上的将士苦苦支撑着,不详的红点突然在星图上亮起!
  原本已经被赶到星域边缘、四散奔逃的异种重新凝聚起来,星舰全速前进,像利刃一样插入人类的舰队,发了疯似的开始进攻。
  苦心筹谋、养精蓄锐百年,它们距离胜利只有一线之隔,却依然没能战胜人类,失去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好在它们还有机会,让人类和它们同归于尽。
  ——异种纵横宇宙成百上千年,从未在一个种族手下吃过这样多的败仗。
  这已经是最后时刻,它们哪怕烟消云撒,也不会将星海拱手让给头号死敌。
  伴随着一声咆哮,异种舰队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防线还未重新落成,希瑟安排人手对异种进行防御与阻击,舰队上的将士没有余力同时兼顾两方,不得不暂时减少精神力的使用。
  分到其他人身上的任务瞬间加重了一层,他们的精神力摇摇欲坠,来自漩涡的压力也在此时陡然增大,马上将要突破他们的阻击!
  就是在这一刻,一股冰冷的精神力席卷过整支人类舰队。那力量并不怎么柔和,叫人感到阴郁发冷,和它主人给大众的观感大相径庭。可在此时,却奇迹般地减轻了众人身上的压力,稳住了漩涡处的境况。
  他们感到自己的力量与那抹冰冷的精神力相连——那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精神力连接,更接近于能量的传递。他们将自己的力量短暂地汇聚给卫陵洲,那人则代替他们,直面“天命”。
  卫陵洲脸上刹那间失去血色,手撑在桌子边缘,手背上青筋突起。
  “卫上将,您还要继续吗?”一名将领问。
  他的精神力接近极限,冷汗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淌,艰难地操控着特制的精神力仪器。
  这是还在试验中的新科技,从未正式投入使用,更不用说在这样的大场面里,直接和“天命”对抗。这一仪器的安全性在此时并不能保证,是否会给人带来后遗症也犹未可知。
  但仪器的开发者此刻就在他旁边,坚决道:“不必管我,继续。”
  卫陵洲下了命令,前额撕裂似的疼痛越发加深。
  原来……透支精神力是这种感觉。
  仅仅用疼痛来描述实在是太词不达意,即便在前面加上任何形容词也显得苍白。像被刀子反反复复凌迟着,刀锋削去每一寸皮肉,砍断每一节骨骼,唯独留下神经一刻不停地传递着信号。痛感如此鲜明地刺激着大脑皮层,麻木都是种奢望了。
  经历与性格使然,卫陵洲从未用如此极限的方式使用过精神力。与他相反的是宋连旌,那人将透支精神力当作家常便饭,以至于后来到了精神力与生命力双双枯竭的地步。
  这之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天命”的刻意针对,但同他本人也分不开关系。宋连旌是一个非常果决的人。在他的目标前面,一切都要让路,他能为此而清醒地将挚友送上绝路,选择牺牲自己则更无需考虑——这个选择对他来讲甚至更轻松。起码在情感上不会为了朋友而难过。
  卫陵洲和他大部分争吵都源自于此。
  这种选择在卫陵洲看来简直不可理喻。他却现在可以理解了,尽管出发点并不相同。
  很小的时候,他听着宋朝生的描述,总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后来他见过了,他经历了比宋朝生更漫长的岁月,始终不觉得这里有讲出来的那样温情,难以对这里产生留恋,至今依然如此。
  可他……还是不希望世界毁灭。
  因为他遇见了一个人。
  宋连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每于星舰上回望脚下星球时,目光总是温情的。
  ——正如卫陵洲看着他时一样。
  卫陵洲的精神力向远延伸着,不断尝试接触着漩涡的边沿,顺着蛛丝马迹寻找一个人的行踪。
  和以攻击为主的其它人不同,在找人这方面,他更擅长。
  ……
  终于。
  一缕精神力触碰到漩涡周边的某个角落,卫陵洲感知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在由精神力构建出的画面中,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回过身,神情中有一抹没来得及被掩饰的诧异。
  他处在一片纯然洁白、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唯独身前不远处有几道类似屏幕的存在,上面画面闪动,映射出的有正在发生的现实,也有……
  楚追似是不经意地挡住其中一块屏幕,低低笑出声:“真是世事难料。”
  “你最后……竟然也会和他站在一起。”
  “出人意料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卫陵洲意有所指。
  “每个人都有难处,”楚追还是维持着一贯的说辞,他看着卫陵洲没有波动的表情,叹了口气,“如果找来的是阿静,我们应该已经打起来了。不过既然是你,我倒觉得,你并不是很难理解我的感受。”
  “这个世界恶意丛生,掌权的人自大愚蠢,下面的人愚昧盲从。重启了不是更好,哪里值得你们为它拼死拼活?”
  卫陵洲微微颔首:“我很赞同这个说法,但有一点并不准确。”
  “哦?”
  “我也会动手。”
  在他话音落下之前,蛰伏已久的精神力悍然出击!
  楚追身侧升起无形的屏障,显然对此早有准备,代表着天命的力量与卫陵洲身后汇聚起的人类的精神力顷刻间战在一起!
  精神空间产生了强烈的震荡,几度几近崩塌。他们脚下的地面一块一块的凹陷下去,却一个都没有后退。他们的操控着各自的力量交锋,代表着自身的精神体也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起。
  这里靠近漩涡,离那条被扭曲的时间线位置极近,双方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属于他们的过往变做一片片记忆碎片,围绕着他们的身畔不停闪动。
  交战过程中,卫陵洲捕捉到了其中一片——上面的画面和被楚追刻意遮挡住的内容很是相似。
  他在厮打之中分出一抹精神力,不着痕迹地探过去,入目是一排排高耸入云却老旧不堪的楼房。
  酷热的日光明晃晃照在头顶,连带周遭的空气都跟着躁动起来。
  画面的中心汇聚于一幢高楼的最底层的窄小门脸。
  “改衣店”几个褪了色的大字挂在锈迹斑斑的店铺门上,骨瘦如柴的女人带着几个孩子,扶着门低声啜泣。她的丈夫——一个怒气冲冲、浑身酒气未散的中年男人,倒握着晾衣杆,发狂似地抽打在少年的脊背上,在军校的白色衬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少年的黑框眼镜跌落在地,镜片摔在暴土扬尘的街边,滚出去几米远。
  他视线模糊,伸手去摸索自己的镜片,得到的却是父亲的一声暴喝。
  “楚追,你太让我失望了!”
  晾衣杆又落下来,街坊邻居纷纷侧目。楚追的母亲颤巍巍伸出手,想拉住丈夫的动作,却被毫不留情地甩在一边。
  “拦着我做什么?”楚父怒吼道,“拿不到奖学金,连一个野种都比不过,还敢在你老子面前撒谎。他有什么脸面回家!”
  这竟然是楚追的少年时代?看衣服,他已经进了军校,那也该认识了——
  “卫上将看得还开心吗?”
  精神空间中,拳风闪过,楚追的声音于卫陵洲耳边响起:“我的故事实在没什么精彩的地方,比不上您的过往。”
  他们都在借着交战的时机窥探彼此的记忆碎片,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结束这一场漫长的对峙。
  卫陵洲并未因此被激怒,侧身躲了过去:“别那么谦虚,你的童年和你写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和联邦很多高层一样,楚追也出过一本回忆录,叫《星海之约》。他在里面浅浅谈过自己的家庭——父母双全,有弟弟妹妹,这在孤儿遍地的边缘星十分难得。父爱母爱是稀缺品,联邦很多人都说,楚追元首之所以能养成这样温和沉稳的性格,和家庭脱不开关系。
  楚追写得是实话,却不是全部的实话。父母的爱是有条件的:在父亲没有喝得酩酊大醉,母亲身体状况稍微好转,他们家不那么缺钱的时候。
  爱并不是人类社会的通用货币,所以他很早就学会了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
  帝国太空军缺人,军校也放低过年龄限制,楚追从那时起就进了第二十一军校。为了鼓励学生上进,军校每个月会给第一名发放奖学金——经过层层克扣,其实不剩多少,但对楚追和他的家庭而已是一笔巨款。并且,因为他优秀的成绩,奖学金成了相当稳定的经济来源。
  直到……梅斯维亚入学的那一年。
  那人没入学前,天才的名声便已经很响亮。而他不负众望,刚一入学便破了各项纪录,轻松成为新的第一。他的成绩放在整个帝国都没人可以媲美,别人看着他,连一点点竞争的心思都很难有。
  他的光芒太耀眼了,没有人会记得在他之前,还有另一名学生蝉联过许多年的第一。
  楚追从老师眼里“最优秀的学生”变成了“最省心的学生”,他常常被安排和那个耀眼的人一起上课,好潜移默化的,让这家伙不那么跳脱。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但重要的是,他拿不到奖学金了——他暂时没和家里说,靠着手头的积蓄正常打款,可这撑不了多久。
  楚追试图重新成为第一,可是做不到。梅斯维亚是真正的天才,楚追比不上他的天赋,就连努力也不行。
  他开始焦虑,疯狂地嫉妒梅斯维亚,也羡慕他。
  直到某一次,他们又在深夜的训练室中相遇——鬼知道为什么天才也要卷到这种程度,梅斯维亚叫住了他。
  “楚追,你想不想赚笔外快?”
  楚追的精神立刻紧绷起来,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足够好。可贫穷还是和咳嗽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他反问,语气很不客气。
  他甚至有点委屈:你明明什么都有。每月的奖学金、呵护你的老师、绝佳的天赋,为什么还要多这么问一句,特意来羞辱我?
  楚追说完,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那人直接掏出一张银行卡。
  “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梅斯维亚大方道,“我的奖学金都在里面,这是报酬。”
  楚追:“?”
  这下他不愤怒,开始警惕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
  梅斯维亚神秘兮兮的把他带到监控器的死角,压低声音说:“最近学校查得严,我翻墙去吃夜宵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把个风?”
  “……”
  这就是吃货的力量吗?到底是谁凌晨三点在训练室,还要琢磨怎么找空出去吃夜宵?
  楚追万分无语,但看着少年的笑颜,很快反应过来。
  ——梅斯维亚和希瑟都是刺头,经常结伴翻墙。这他是知道的,但截止目前,他们一次也没被抓到过。
  这家伙不需要人来放风,安保再加强三倍也不需要。
  比起梅斯维亚,更需要这场“交易”的人是自己。
  楚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从蛛丝马迹里察觉了什么,并通过这样的说辞来配合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但他答应了。
  他有一个家庭要养,面对钱说不出拒绝。
  楚追只是想……从今往后,我不能嫉妒梅斯维亚了。
  虽然世界是个烂泥沼,可他是个好人,好人该有好报。
  从那天起,楚追也加入了不守校规的翻墙活动,不过是负责盯梢的那个。梅斯维亚回来的时候,总会给他带一两碗小甜点。
  他依旧每月把钱寄回家,假装自己还是奖学金的得主,让家人不必担心每个月的花销。
  在日复一日的军校生活里,他头一次开始畅想未来。
  楚追记下每个月奖学金的数量,算上通货膨胀的速率,在心里把它们乘十,不乘以二十。
  他想,我以后要挣大钱,把这些钱都还给梅斯维亚。
  我要当军官,给他安排好的前程。
  他想,这世界很烂,但我要改变它,我们能改变它。
  他对前路充满希望,可纸是包不住火的。
  楚追的父亲生活一贫如洗,自己是个酒鬼,却有个懂事的儿子,经常在外炫耀儿子军校第一的成绩。然而梅斯维亚的名头太响亮,很快传遍了整颗星。相比之下,谁在说谎,简直一目了然。
  楚父没想过儿子能让他这样丢脸,于是在他假期回家时,便有了记忆中的一顿毒打。
  楚追没有反抗。
  没拿第一的是自己,撒谎也是自己,他不知道该怎样做,便只好承受。
  他父亲喝醉的时候时常打人,他对此已经麻木了。
  唯独这次,他在咬紧牙关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名字。
  那个自由的、强大的、耀眼的少年。
  楚追疯狂地想要见到他。
  他不知道对方会怎么解决现在的困境,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只要看到那个人,就能找回自己积攒起来的,对生活的希望一样。
  可是他从天亮等到天黑,奇迹没有发生。
  这是假期,他们并不住在一片区域,梅斯维亚到这里来需要很长一段路,而他假期早就有了别的安排。
  梅斯维亚没有过来合情合理,楚追很清楚这一点。
  他不该将自己的希望任性地寄托在别人身上,可他控制不了。
  也控制不了希望落空,极尽空虚的那一刻。
  母亲手指颤抖着给他后背上药。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优秀了,孩子。都怪那个小野种!”她咒骂着,希冀这样能让自己儿子的心情好一点,“如果不是他在,你怎么会被你爸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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