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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近代现代)——晨昏线

时间:2024-09-20 09:12:01  作者:晨昏线
  「对烂货来说。合理。」
  何月逐苦笑:“要不你们找个机会坐下来,把话摊开讲清楚?”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小蛇语气一下激烈。
  “嗯...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小蛇即答:「没有。」
  “那你昨晚怎么没咔嚓他?”
  小蛇淡淡道:「九尾狐一条尾巴一条烂命,直到丢光所有尾巴,都死不了。」
  “啊...?还有这种设定。那他还剩几条尾巴?”
  「六。」
  “也就是说你还要咔嚓他六次?!”何月逐以为故事都可以画句号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不杀了。白费力气。」小蛇垂下脑袋。
  “诶?”
  因为陈青获毫无愧意,毫无内疚。反而衬得怒火中烧的吴砚之像个自讨没趣的白痴。
  “...好吧。那你狠狠揍他了吗?”
  「揍了。白费力气。」
  “唔...?”
  因为不论吴砚之揍他、辱他、咒他,陈青获都爽得要死。
  越想越烦。小蛇七寸闷痛,从何月逐手上默默爬回自己的卧室床上,蛇身蜷缩着憩了一会儿,浑身不痛快。又化作人身四仰八叉躺着,仍然不舒服。
  明明已经亲手取走陈青获一条烂命,为什么心中没有丝毫畅快,反而沉重的石头越压越深。何月逐大多时候是个呆比,但有时却无比敏锐,他说他们有误会...
  吴砚之掏进胸口,扯出一条黯淡失色的雪白狐狸尾巴。尾巴尖泛着桃夭嫣红,毛发顺滑细腻,质感蓬松柔软,指尖轻轻拂过,仿佛抚弄绵云。
  他把狐狸尾巴拥进怀里,好抱得一塌糊涂,却好像也说不上心满意足。毕竟是陈青获的死亡证明。
  不过至少,困意迟钝而缓慢地袭来。
  日光清浅,花香四溢。
  他仰面躺在青丘一望无际的花海,而陈青获浸在阳光里,狐耳尖每一根绒毛都闪耀着微小的光点,好像无数颗星星汇在一起。
  陈青获牵起他的手,吻他手背斑驳蛇鳞:“还气吗。”
  石涅用力点头,而后扑进爱人怀里。陈青获的尾巴默契而温柔地把他包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抱着他的狐狸,心头的烦躁就会顷刻消散。
  陈青获贴在他耳边,轻轻地,像是要告诉他一个只给他分享的秘密:
  “嫁给我。”
  --------------------
  小何:成功报仇,我总觉得之之一点也不开心。(出谋)(划策)(沉思)(一拍脑门)(啥也没想到)
  道长:......(这破事竟然还没结束。老婆我们先回山过日子吧。)
  给没看过小破令的读者tips:之之在隔壁,大多时候是咬尾蛇戒指形态。
 
 
第9章 爱你对我乱用私刑
  彼时,青丘雪色的山茶花海一望无际,绵延到了遥远天际。盈盈洁白的山茶原野,石涅如瀑的黑色长发流淌其间,着墨过深的工笔画迹。
  陈青获将他鬓角落发撩到耳后别好:“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涅涅,嫁给我。”
  陈青获大多时候不说正经话,但当他正经时,就会将石涅的落发别在耳后。
  这是他自证清白的暗示。后来吴砚之回想,他就是从这个暗示开始,落进圈套。
  石涅眨了眨绿松石青色的眼:“嫁给你。什么意思?”
  “就是从今往后,你永远绑住我的意思。”
  “现在也能绑住你。”石涅提高音量,冷声,“桎梏——”
  “不一样。”陈青获翻身而起,拇指指腹覆住他的唇,轻轻撬开唇缝,“是我想和你缔结婚约。”
  “哦。要我做什么。”
  “噗。”陈青获笑开,“怎么这么严肃,搞得好像签死契似的。”
  因为石涅根本不懂什么是婚约啊。
  陈青获仰首望着五光十色、时而绛紫时而透的天空:“涅涅你知道吗。原来在人间,人们相爱至深,就会缔结婚约,许愿白首偕老。”
  “相爱至深。缔结婚约。白首偕老。”石涅懵懵念着,都是他身为妖怪从来没听说过的怪词。
  陈青获看他一副迷思的模样,忽然打个响指:“先前你睡着的时候,我放了个东西进去。”
  “....?”
  陈青获将他放在膝上,手指从胸口没入,而后整只手臂都探进了石涅身体深处:“我找找。”
  只有巴蛇允许,外人才能在他身体里存取东西。这具身体只为他中意的...
  石涅偷偷抬眼看九尾狐,后者淡色的短发被微风拂乱,柔软的狐狸耳朵也随风摇摇晃晃。察觉某蛇在偷看,就偏头朝他勾唇浅笑:“好乖啊,涅涅。”
  石涅呼吸瞬间一滞,红色蔓延到了耳朵根。
  陈青获提出一匣精致红木提盒:“是它了。”
  石涅展开盒盖,里面妥善折叠放着一件:“袍子。赤色的。”
  “给你的。”陈青获说。
  可是石涅总穿一身黑,与他的黑鳞相衬,从来没拥有过这么鲜艳的红色。手掌轻轻抚弄金丝绣纹,顺滑的触感从掌心滑过,一针一线都精巧别致。
  陈青获说:“这是婚袍。我特意在人间找绣娘绣的。”
  “婚袍?”
  “嗯。在人间,新人大婚,都要穿赤色婚袍。”
  “麻烦。”
  “还有更麻烦的。”陈青获笑了,“还要三书六礼,一拜天地,合卺交杯,结发同心,洞房花烛....”
  “真麻烦。”
  “就是麻烦。可是典狱长大人,你愿意为我屈尊麻烦吗?”
  石涅青色的眼定定看着陈青获,狐狸精这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实在罕见:“你就这么想和我...缔结婚约?还有什么白首偕老......”
  “嗯。”陈青获的声音轻而坚定。九尾狐大多时候不着调子,难得这么认真。
  其实吴砚之不喜欢陈青获给他念一堆听不懂人间的玩意。陈青获明知道他除了囹圄哪都不能去。撇过脸,顾左右而言他:“你再偷跑人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青获捏住他下巴,将他强行转回来:“刚刚你也不见得对我客气。”
  石涅视线不得不落在陈青获颈窝胡乱的咬痕上,都是他的暴行,上下两排犬牙尤其明显。看着看着,强作镇静,狠狠推陈青获胸脯一把:“你该。”
  陈青获把他捏得更紧:“该什么。”
  “该受刑。”
  话音落下,就被陈青获抓住手指带入怀中,按进凌乱的花丛里。陈青获喜欢用那种又腻又黏的嗓音讨好他:“好爱你对我乱用私刑。”
  所有妖怪一律禁止靠近人间,被典狱长抓到一律大刑伺候。人(妖)尽皆知巴蛇什么手段,于是都战战兢兢,绝不敢犯。唯独九尾狐笃定典狱长拿他没办法,明目张胆肆意乱跑人间。
  其实一开始石涅确实把九尾狐大刑伺候了一顿,没想到这狐狸丝毫不觉痛,还直呼过瘾。
  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得,就成了他们都过瘾的私刑。
  陈青获噗嗤笑开,把笨蛋小蛇抱进怀里揉了一把:“明夜戌时三刻是大婚的良辰吉时,你穿上这件婚袍到青丘。我要娶你。”
  “什么契约,在囹圄不能完成?”
  “谁在大牢成婚。”陈青获煞有介事,“况且是我娶你嫁,得在青丘行礼。”
  石涅继续追问:“娶嫁有什么区别。”
  陈青获扑住他,笑得不怀好意:“想知道娶嫁的区别吗?”
  双双搅乱漫天飞花残瓣。
  *
  什么白首偕老。莫名其妙。
  返了囹圄仍然惴惴不安,石涅从囹圄底层抓出一只犯禁妖怪,狠狠抽了三百零三鞭。
  冰冷粗糙的蛇尾拍打肉泥,血腥气弥散,惨叫连连。每当其时石涅心中都一片空白,空白让烦闷烟消云散,脑袋里盈余着舒适的干净。
  反正妖怪们咒骂石涅不解人情,也将囹圄视为炼狱,纷纷避而远之。
  挨过鞭子还愿意靠近石涅的妖怪,四海八荒上万年,只有陈青获一条狐狸。
  陈青获和任何妖怪都不一样。
  陈青获是特别的。
  夜里,石涅翻出那件婚袍,除了颜色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端倪。身后两片阴影忽然轻飘飘地凑了上来。
  “典狱长大人。”“典狱长大人。”
  “陈青获怎么没有来。”“怎么没有来。”
  快意之事莫若友,哪怕石涅,也有整整两个朋友。是他用自己蜕下的蛇皮手捏的小妖怪,再撕下两片蛇鳞各作为心脏,小东西就能跑能飞了。
  长得歪瓜裂枣,所以陈青获给他们取名一只叫“歪瓜”,一只叫“裂枣”。歪瓜裂枣是狱卒,协助典狱长处理囹圄里的杂活,也是典狱长唯二可说话的对象,陈青获不在的时候。
  “陈青获要我去他的青丘白首偕老...什么意思。不明白。”
  歪瓜说:“典狱长要看守囹圄,哪也不能去。”
  裂枣说:“可是如果不去,陈青获会生气吗。”
  想起陈青获殷切的脸,石涅摇摇头:“或许,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歪瓜裂枣对视一眼,用力点头。随后拉住他衣服往外拖:“得去得去!”
 
 
第10章 史上最恶新婚夜
  接近戌时,歪瓜、裂枣左右抬着一面铜镜,笑嘻嘻:“大人今晚真好看。”
  倒映着微微蹙眉的石涅:“好看吗。”
  “好看好看!陈青获一定喜欢!”小妖怪异口同声。
  典狱长闭了闭眼,镜里的自己脸颊泛红。虽然他每日埋在囹圄里不谙世事,可至少知道脸红说明他害燥了。
  两个小妖怪是他用血肉捏造,与他心脉同源。所以,“陈青获一定喜欢”是他自己的盼望。
  没有谁像陈青获那样喜欢他。“喜欢”是人间来的新词,九尾狐把“喜欢”两个字变着花样说,我喜欢你的眼睛,我喜欢你的鳞,我喜欢你,涅涅,我喜欢你。
  陈青获和任何妖怪都不一样。
  陈青获是特别的。
  既然成亲是陈青获想要的,那就去吧。
  在任一万多年,只有这一次,只有今晚,石涅为私事离开囹圄。
  没关系,囹圄过去一万年安然无恙,今晚只是出去短暂成个亲,须臾而已,也必定安然无恙。
  妖怪有各自生活的结界,九尾狐的青丘,巴蛇的云梦泽,旋龟的怪水...…而囹圄独立于所有结界之外,无处不在,又不在一处。
  九尾狐的青丘,永远定格着天朗气清。今夜天气同样好极。皓月在夜幕尽情沉浮,彩绸一般华美的桃色极光,围绕着圆月浮游旋转。
  石涅往往传送到青丘半空,再翩翩飘落,让陈青获张开双臂接住他,双双抱着在花原上翻滚几圈。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今夜的青丘,好热闹。
  青丘有一株巨樱,终年花开。树干高耸,树冠浩淼,沐浴了漫天冷冽的月光,彷佛一团灿粉的云海。他以为陈青获会在树下安静等他,没想到树下喧哗吵闹,人头攒动,花原摆满星罗棋布摆满圆桌,阴影层层交叠竟然密密麻麻。
  怎么回事,走错了吗。
  石涅重新确认,是青丘无误啊。
  婚袍飘飞,他是错愕定在半空的赤色星子,立即有妖怪指他:“啊?他竟然真来了——”
  众目睽睽里,石涅不得不落地。树下大都是下等的低阶妖怪,许多甚至幻化不出完整的人身,牛头马面、魑魅魍魉将他团团围住:“真他娘是他娘的巴蛇。”
  “老天爷,今儿真开眼界了!”体味刺鼻。
  “九尾狐竟然真能拿下巴蛇!”口水乱喷。
  “第一次见到上面的妖怪...”众声喧哗。
  妖怪之间的三五九等,比人间还要残忍。上等妖怪光风霁月,足以在《山海经》留名。下等妖怪却是一群鼠辈,哪怕套上人皮,也是兽性驱使的败类。石涅知道陈青获朋友多,也知道他交友并不在乎妖怪地位身份,可......
  有兽爪悄悄探出,要拉石涅衣角。
  石涅猛地回首,送他一记厉色:“你敢。”
  后者是只虎面小妖,讪笑:“不敢不敢。”可石涅走过他立即嗤笑:“还有上面的蠢货要嫁九尾狐。”
  他以为石涅听不见,那是彻底误判了典狱长的听觉。
  石涅衣摆下飞出一道黑色残影,蛇尾瞬间将小妖脖子缠死,向上吊举在半空:“哪来的妖怪,敢到青丘撒野。”
  虎面四肢挣扎,嗷嗷大叫:“行凶啊行凶啊!新娘子行凶啊!害红事变白事啊!”
  石涅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成亲。”
  蛇尾越勒越紧,虎面连忙从衣里掏出一张红纸挥舞:“当然知道,我有请柬、请柬!”
  “请柬?”请柬...是什么。石涅不懂。
  “你们大婚的请柬啊!”
  “......”石涅定定看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虎面好像看出石涅一窍不通,大喊:“有了请柬,我就是被九尾狐请来的客人!”
  客人?成亲还需要被外人监视吗?可是那张红纸确实有陈青获的味道。石涅额角颤颤发痛,蛇尾将小妖甩开数里开外:“你们都有请柬?”
  身边妖怪诧然,纷纷掏出红纸:“九尾狐给所有妖怪都发了请柬,大人你...不知道吗?”
  “所有妖怪...?”
  “所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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