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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近代现代)——晨昏线

时间:2024-09-20 09:12:01  作者:晨昏线
  「大差无几。祟也类似。当某物承载太多纯粹的感情,化妖便称为祟。」
  「哦。我懂了。既然阿猫阿狗都能成精,锅碗瓢盆也可以成精。而锅碗瓢盆成了精,就叫做祟。」
  「嗯。」
  「可祂为什么会出现在青丘?」
  「上面划定结界,作为人间喜怒哀乐的出口。所有妖怪与妖祟,新生在这边,才不至于扰乱人间。」
  陈青获诧异道:「那上次妖怪大会,饕餮大人提议废除结界...没有结界,妖祟和妖怪不得直接出现在人间了?」
  「嗯。」
  「那这些作乱的妖祟,还有妖怪,谁来管辖?」
  「......归囹圄。归我。」
  「全部...归你?」
  「嗯。」
  「........」陈青获沉默了。
  如果真让饕餮的提议通过,那石涅怕是接下来一万年,也别想冬眠了。
  他也总算明白,自己那个娇贵的领导,为什么舍得放开结界。原来是所有的后果,都让石涅来背,所有的麻烦,都让石涅解决。
  也难怪...「您否决了。」
  「嗯。」
  石涅作为[蜒]的头子,拥有任意妖怪任何提案的一票否决权。
  「饕餮大人会后很不开心。」
  「哦。」
  陈青获笑了:「该。」
  石涅眨眨眼,看向他:「?」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万年樱花树下。树冠繁茂如盖,枝干虬曲苍劲,其实它并没有名字,万年樱万年樱的叫,只不过是把它最显著的两个特点提炼了出来。不久这棵树下,石涅将被下等妖怪羞辱;也是这棵树下,陈青获将丢去他的第一条命。
  都是后话。
  陈青获接住纷纷扬扬的樱花瓣,转身看向典狱长:「他们说典狱长有上万年的年岁。」
  「嗯。」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万年前这棵樱树是什么样的?」
  石涅扬起脸,兜帽落在肩畔,柔软的粉瓣落在他暗白的鼻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弱小。」
  陈青获含笑道:「我才不弱小。」
  「弱小。」
  「好吧。和你比确实弱小。」陈青获深深望向他,望他兜帽盛不住的纤细锁骨,披风下若隐若现的身段,「典狱长,你真的很厉害。」
  「?」
  又是那股深长的笑意:「各种方面。都很厉害。」
  「?」石涅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得一千年后才会知道,「你,又笑什么。」
  陈青获垂下眼:「我在想象我对你放肆,你生气的样子。」
  石涅一愣冷声:「你敢。」
  陈青获悄然回头,轻轻扬起手掌,手上积的一抔樱瓣倏地朝石涅脸庞撒去。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旋转着、翻飞着,一片片细碎的樱花瓣,陈青获看见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不否认他夹了报复的私心,报复典狱长碎了他的青色鸢尾。
  他不怕典狱长生气,最好气急败坏再把他抓起来打上好几百鞭。
  「你!」
  石涅愣住,这下没法一掌拍飞了,他手忙脚乱,竟似乎想用双手抓住所有花瓣。万年樱树下积了一层厚厚毯子似的樱花,像深雪,他不过后退一步,立刻踩空,骤而倒去。
  「啊。小心!」
  陈青获追了两步,而袍子里飞出一道阴影,蛇尾锁住他脖子,将他一并拖倒。
  哗。
  扬起了,漫天粉色的雪。
  两败俱伤。
  陈青获双手支在石涅两侧:「典狱长...」
  花瓣从石涅形状扭曲的鼻梁骨上落了。落在玩笑一般的唇角。陈青获定定俯视他,俯视他这张古怪的脸。
  他真像个怪物啊。
  被同胞孤立的怪物。
  辛苦操忙一万年,换来背地里那么多句或讽或惧的,「怪物」。
  陈青获沉沉闭上眼:「辛苦了。」
  他是从那时发觉,妖怪们都暗讽石涅是颗无心无情的石头,错了,石涅只是颗看似密不透风坚不可摧,实则一敲就碎的蛇蛋而已。
  只不过太深黑,太冰凉,太粗糙,摸着没有温度也并不好摸,妖怪们不经求证,一概打为石头。一颗无人在意,可有可无,挡路就踢到一旁,需要就搬来砌墙的黑色石头。
  「?」石涅把蛇尾巴松了松,九尾狐果然很奇怪。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辛苦,他难道很辛苦吗?他想。
  他说,「滚。」
  陈青获坐到一旁,扯开脖颈上的蛇尾巴:「典狱长,让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按摩?那是什么。」
  陈青获阖目一笑:「就是能让你身心舒畅的双人运动。」
  「?」
  陈青获并膝跪在花瓣上,拍了拍膝盖:「典狱长,请躺。」
  石涅盯了他三秒,九尾狐的面孔与饕餮是同出一辙的中看不中用,俊美得让他不忍细看。他把脸枕了上去。
  陈青获忍俊不禁:「反了。」
  「哦。」石涅翻到正面。
  一眼望进九尾狐巨大蓬松的九条尾巴。浅浅的粉色,把他们罩在樱花雨里。九尾狐向下俯视他,喉结上下滚动:「我想起了你冬眠醒来的那天。」
  「哦。」石涅却想起他冬眠开始的那一天,把眼睛挪向别处,「那是意外。」
  「是啊。」陈青获牵起他一只手,放在脸侧,双手摩挲,「我知道,是意外。」
  「...你在干嘛。」
  「按摩。」
  「哦。」
  陈青获与他十指相扣:「典狱长这双手最辛苦,要好好按摩一下。」
  「哦。」该说不说,陈青获用唇断断续续碰他掌心,触感确实挺舒服。
  「典狱长。」
  「?」
  「刑满释放后,我一直在回味那几天。」陈青获在袍子下找到他另一只裸露的手臂,双手反剪脑后,像极了那个漆黑无光牢房,他对他犯下的秘密。
  「可如果不是今天青丘诞生了妖祟,我真的哪儿都见不到你。」
  「你见我。要做什么。」
  陈青获目光温热:「见到你。然后回味那几天。」
  「?」
  石涅真是被他绕进去了呢。
  “同志们,我回来了。”
  汪亦白许小听肩并肩在公园长椅上呼呼大睡,吴砚之双手环胸,靠着电线杆。闻声骤然睁开眼,一脚踹着屁股把陈青获踹出三米远。
  陈青获捂着屁股:“突然踹我干嘛。”
  吴砚之撇开脸:“突然想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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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业余妖祟爱好者
  “突然踹我干嘛。”陈青获捂着屁股,“累死累活跑了整个游乐园,回来就这么对我。”嘀嘀咕咕,好委屈。
  他委屈,他装的。
  吴砚之当然看得出他装:“突然想踹你。”双手抱胸,把脸重重撇到一边。
  陈青获一愣,双眼促狭眯起,凑到眼前:“嗯?怎么忽然舍得和我说话了。”
  吴砚之又把脸重重撇向另一边:“....。”
  陈青获看了一眼长椅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俩员工,右手撑上监控立杆,一步堵住吴砚之去路:“是他们说了我什么好话,还是小别胜新婚?”
  “......”
  吴砚之愠恼抬眼,而他垂首迫近,轻轻捏住下巴:“你再不和我说句话,我真的要心碎了。”
  吴砚之在他掌心微仰起脸:“是吗。”
  “是呢。”
  一拳锤上左胸口:“咚!”
  闷响沉重,有仇报仇!吴砚之揉揉手腕:“碎了吗。”
  陈青获捂着胸口,连着后退两步:“碎了,碎成一瓣一瓣了。——不过换你开口,值得。”
  呵呵。就会油嘴滑舌。吴砚之冷笑一声,早就不吃他这套。工作中责任第一,他暂时不和陈青获计较:“查到什么了。”
  “就知道你只在乎这个。”陈青获从裤兜里夹出折叠地图,晃了晃,“不得不说,小巴蛇还是太嫩了。”
  “?”
  “你划定的几个区域,不说全军覆没吧,基本都有勘误。”
  “什?”吴砚之一怔,“什么意思。”
  陈青获摊开地图,笑得挑衅:“你标记的几个地点,这、这、这,还有这儿根本没有妖祟的踪迹。”
  “不可能!”吴砚之夺走他手上地图,狠狠展开。他是一千年没干这行了,但怎么可能连妖祟的踪迹都认岔。
  “不可能?我可是一板一眼,仔仔细细地确认了过去。”
  “胡诌。”
  “吴砚之,你只是一个业余妖祟爱好者而已。以后这些硬核的,还是要交给专业的来。”
  “你专业...我业余?”
  陈青获笑笑,示意他没听错。
  吴砚之把手里地图揉成一团废纸:“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说道?”
  陈青获莞尔勾唇:“哦?我怎么就三脚猫的功夫了?”
  “我对付妖祟的时候,你还——”吴砚之一愣,紧紧闭嘴。陈青获又在逼他露馅。
  “我还......?”陈青获步步朝他走近,抬起双臂,那仿佛是要拥他的前兆。
  “你...你还...”吴砚之额角冒汗。你还是只毛没长齐的狐狸精而已!
  ——不。不能说出口。他是新生的巴蛇。
  “你还...你还...”
  “嘘。”
  陈青获兀地捂住他嘴,眯起狐狸眼,“有点不对劲。”
  “?”
  “许小听和汪亦白,什么时候不见了。”
  吴砚之神经一紧,回头看去,刚刚还在游乐园休息长椅上呼呼大睡的一狗一鸟,转眼竟不知去向:“他们...”
  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长椅。
  而当吵嘴停止,他们会发觉这座乐园里白日里的喧嚣和欢声笑语都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消散殆尽。只留下畸形崎岖的各类设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些巨大的滑梯、塑料的马驹,以及尖叫回旋的过山车,在路灯下竟如此安静。
  电流声滋滋作响的路灯,今夜连飞蛾都不再群聚。
  却也是他们唯一的光源。隐隐约约,仿佛能看见一道道蹒跚的漆黑人影...
  吴砚之扯开陈青获,右手一挥召出桎梏:“祟,来了!”
  “等等。”陈青获一步拦在他面前,“现在的妖祟与过去大相径庭,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硬碰硬。”
  吴砚之一愣,嘴硬道:“什么从前。”
  “呵呵...”陈青获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以前石涅对付妖祟,就是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暴力拆解。换他在这儿,八成会把可疑物品全部吞下嚼碎完事。可是这法子,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吴砚之还真是这个打算:“怎么行不通。”
  “人间日新月异,人类变化更大。现代人的感情,可比以前复杂得多。他们早就不吃以暴制暴的那一套,甚至有时暴力只会滋生更多暴力。”陈青获顿了顿,“同时祟本身也在不断进化,复杂程度不是以前锅碗瓢盆可比的了。”
  吴砚之咬了咬牙:“就不该——”
  “就不该取缔结界,是吧。”
  “......”就不该取缔结界。饕餮发起,全员同意,只有石涅一个人坚持,又有什么意义。而现在看,八荒六合的妖怪,各个也确实过得滋润。
  陈青获忽地抬手揉揉他脑袋,笑得假不正经:“别慌啊小巴蛇。有我呢。”
  “就你?”
  “喂,不要这种眼神好吗。现存的妖怪,论捉祟谁比我精通。”
  “......”
  反正陈青获刚刚说起那些,倒确实头头是道。仿佛这一千年,他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典狱长。
  石涅可以消失,囹圄却不可以一日没有看管,九尾狐不过小几百年的修为,也得临危受命,凭着从石涅那儿偷来的三脚猫功夫,照猫画虎地学捉祟。
  吴砚之闭了闭眼,倒是让他见识见识陈青获有多专业:“你决定。典狱长。”
  却不知哪里触了陈青获神经。后者诧异眨眨眼,纤长的狐狸眼定定望着他,鼻尖竟泛起微红:“那个。能再喊一遍吗。”
  “?”
  陈青获快步到他身边:“就是那个。”
  “?”
  陈青获扭扭捏捏牵住他袖口:“就是那三个字嘛。要不我教你,嘚依演典...”
  吴砚之抬脚把他踹飞:“滚。”
  ——这次被陈青获一个闪身轻松躲开。狐狸精轻咳一声,看向那张空荡荡的长椅:“汪亦白许小听八成是被祟抓去结界了,在搞清祂的性质前,你先别动粗,免得误伤他们。”
  “他们,很重要?”
  “是啊。他们是我为数不多两个朋友。”
  “呵。”为数不多。谁不知道你陈青获左右逢源,朋友比石涅身上的鳞片还多,“那还在这儿插科打诨!”
  陈青获促狭笑了:“急什么。我已经解开妖祟的原身了。”
  “?”真有这么游刃有余?
  陈青获双手支在脑后,自顾自沿着宽阔的花车大道往游乐园深处走去:“其实你给我的地图,我一个个看过,你没错,全都有妖祟的踪迹。”
  “?”吴砚之两步暴起,从身后掐住他的后颈肉,“我说了我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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