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爱吗。我很可爱对吧。
「......」巴蛇大人一言不发。饕餮凑到陈青获耳边:「你别看他这样,其实他很缺爱哦。」
九尾狐歪歪脑袋,不知道饕餮和他说这个干嘛。
后来他就知道了,从这一刻起,排除异己的阳谋已经开始了。
饕餮浑身散发着暖融融的春日气息:「巴蛇你就摸摸他吧,你就摸摸他呗。我保证你会爱上。」然而那个黑漆漆的巴蛇纹丝不动,不要说理会,看都不看九尾狐一眼。
饕餮想了想,忽然惊呼:「小狐狸你干什么——」
毫无征兆地,九尾狐感觉自己被往前一抛。看着却像他主动扑向巴蛇。彼时刹那,黑袍下飞出一道残影:「桎梏。」
桎梏冰冷一甩,将他整只五花大绑。而带起的风浪刮下巴蛇兜帽。九尾狐顿时噤声,那究竟是怎样一张离奇可怖、只能隐约看出五官的扭曲的脸。
“桎梏。”
大梦惊醒。陈青获倏地睁开眼,黑暗的起居室,有谁跨坐在他身上,身段漂亮:“你想要桎梏,是吗。”
陈青获自认为醒得极快,可不到一瞬就被龟甲缚得动弹不得。能这么熟练捆他的,除了石涅,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可是对面展示柜里,青色软垫上就陈列着石涅的头颅。
他闭了闭眼,视线回到身上那位蛇属妖怪:“你最近人类语言说得挺熟练啊。可怎么还用腹语?该不会,是怕我听出什么?”
“啪!”一巴掌摔在脸上。黑鳞覆面的蛇妖微微侧首,“你不配听。”
这一掌不知积蓄了多少怒火,陈青获脑袋嗡嗡,嘴里尝到丝丝咸腥,偏头到另一侧:“还有这边。别忘了。”
黑蛇悬置空中的另一巴掌不知该不该落了。转而抓住桎梏一端,强行扯起陈青获上半身,姿势像栓狗:“烂货。”
“嗯。”
“烂货!”
“嗯。”
“烂!”
陈青获长喘一声,桎梏勒得他肌肉发红,附耳,“你快要把我骂*了。”
“你——”妖怪一滞,将他向后推进枕头里,桎梏锁住喉咙:“你把[门]藏哪了。”
“在找囹圄的[门]啊。”陈青获挑了挑眉,“在我床底纸箱里。”
桎梏当即另一端钻进床底。还真有个纸箱,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手铐、皮鞭、戒尺、项圈...应有尽有。
妖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他黑鳞覆面,相当于自绝双目,感知力大幅下降,只能放在耳边听其中是否有[门]的波动。
陈青获看着他瞎忙活,噗嗤笑开:“你怎么这么好骗?”
妖怪一愣,抄起戒尺,要往他袒露的胸膛狠抽——
果然。事情总会变成这样。
陈青获就是这样恬不知耻,把疼痛当爱抚,辱骂当嘉奖。
狐狸精连暴力都甘之如饴,只擅长暴力的蛇真的别无他法。
于是那个回城的小轿车里,何月逐给他出谋划策:“既然这样,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吴砚之从未设想的思路:“?”
“你有没有听说过...温柔刀。”
恶心,但正中陈青获下怀更让他恶心。
窗帘紧闭的囹圄老板起居室,戒尺轻轻拍打手心,妖怪双膝抵在狐狸精腰侧:“听说,你费尽心思让婴勺定位我?”
陈青获斜着脸笑:“我不仅让婴勺定位你,我还让狡解除了囹圄警戒。否则,你以为你能全须全尾坐到我的身上?”
戒尺轻轻拍打三下手心,转而抵在九尾狐喉结,只需用力一划,保证鲜血喷溅:“这么说,你在等我。”
“可惜我的原计划,是你趁夜偷袭,而我翻身把你按在床上。然后...做点我爱做的事。”
“呵。”
戒尺往下,划过领口,抵在酒侍马甲。还穿着这件西服衬衣,看来陈青获昨晚又是狂欢过后倒头就睡。
再往下,落到紧绷的西库,戒尺挑开他第一颗金属扣,从缝隙抵在了拉链的起始处。
“没关系。现在也来得及。”
“?”
妖怪按住戒尺,分开拉链两端。塑料弹性尺平滑而冰凉的切面自上,往下,V字越开越大,越开越鼓:“你爱做这个?”
“......”
“啪!啪!”来回抽。
陈青获瞬间弓起腰:“哈...哈...”
“看来还是爱做这个。”黑色的蛇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做完了爱做的事,你要把我想知道的......乖乖告诉我。”
陈青获眨了眨眼,甚至都涣散了。
糟了啊。原本真的怀疑这妖怪是石涅。然而石涅,绝无可能说这样媚骨天成的句子。
然而蛇妖不给他犹豫和喘息,一手再度捉住桎梏一端,另一手磨挲。陈青获的房间窗帘紧闭,仅有电子钟投来幽深的青蓝,妖怪半面黑鳞闪烁着青色光泽,而他终于确认了座位,隔着粗糙。
窄小的单人床吱吱吖吖,随风摇晃着陈旧的深色窗帘,工业区细微路灯若隐若现。不久前,陈青获背着他在街道上欢笑。而现在他被他奇着,口椯得比那时还激烈。
陈青获艰难睁开一只眼,这个城市夏夜闷重湿热,他开足了冷气,还是大汗淋漓。长时间反剪身后,肌肉被绷出了青筋。
然而黑鳞的妖怪却如置身事外,扯住项圈链锁,波澜不惊得仿佛例行公事。
该死的黑鳞让他连一点红晕都找不见。
还有这家伙真的是石涅吗。
石涅能这么主动吗。
察觉走神,戒尺在他胸肌上拍打一下:“复述我刚刚的话。”
“做完就把事情告诉你。”
“缺字。”
“......”
“再给你一次复述机会。”
“做完爱做的事...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缺十一字。”
紧接着妖怪扬起戒尺,重重拍在他左胸:“一!...二!...”
他还真鞭笞到了十一。陈青获大喘粗气。又好气又好笑。你看吧,某些时候这家伙真的很“石涅”。
末了,戒尺又挑起他下巴:“会告诉我吗?”
“当然得告诉你了。整颗心......哈...都掏给你...”
戒尺拍了拍脸:“乖。”
陈青获爱死他的冷淡,又恨透他的漠然。咬了咬牙,挺腰ding回去。
谁不爱陈青获的公狗腰,在这条蛇下面陈青获能做的只有卖苦力,试图某一下能稍稍取悦到位。
电子钟蓝光幽幽,妖怪今夜仍然穿着他那件紧绷的无袖皮衣,紧绷出他精致的脐眼,腹股沟的走向。但陈青获还是爱他胳膊鳞片间错落着的冷白肤色。
他真的应该按照原计划,把妖怪翻身按住。
想碰而碰不了,黑色的蛇摆明了要让他肉体精神都爽到死。
叮——
熟悉的注视。
妖怪猛地打住动作,而后倏地翻身站起。
“哈....哈......”陈青获在床上,忽然释放,让他像失禁一样狼狈外溢。乘着夜色喊那条蛇:“喂。这也是play的一部分吗。”
那条残忍的蛇却头也不回,翻身跃进了夜色。同时桎梏松绑,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距离囹圄酒吧五公里外的工业区水塔制高点。
红发男人嘴角弯着浅浅笑意,从工装大衣口袋里摸出眼镜盒,取出他的红框眼镜,中指推上鼻梁: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石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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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和审核大战三百回合,发现添加环境描写是好办法
给获老板挽个尊:毕方能认出来涅涅,是因为毕方的特殊能力
第29章 你帮我解决剩下的
大意了。疏忽了。
大概是什么炙热的坚硬的把他撞得也陷进去了,竟也情不自禁地随之扬起喉咙,攫取着人类制冷装置送来的空气。
否则,吴砚之不可能迟迟才发觉那道隐藏暗处的注视。
陈青获被监视了?还是陈青获派谁来监视他?反正狡解除了囹圄警备,让今夜某人的潜入与某人的偷窥都变得悄无声息。
夏夜悄然发生着罪行,主犯之一当机立断翻出落地窗。
陈青获回过神,提起裤子追到窗边:“喂!好歹留个联系方式吧!”
妖怪的气息却戛然而止,不,是被淹没在都市汹涌的人类味道里。
“*!”一拳砸在墙上,怒骂一声脏。
他感觉自己好像个被白女票初夜的男大学生,留在原地喘气到发疯。而留给他满身余韵的罪魁祸首,甩手得毫不留情。
“我都还没问...你到底是不是...。”
五秒后,吴砚之拉开车门,坐进何月逐副驾。
彼时何月逐正在吃深夜便当:“蛇蛇!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计划有变。有东西暗中盯梢。”
何月逐看他面无表情,只有耳垂泛着微微红,也猜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暗中盯梢,难道是...陈青获的同伙?”
吴砚之闭上眼:“不论是谁,既然他看见了......”
“看见了...?”
“就该......”
“就该......?
猛地睁眼,“油锅活剐!”
何月逐感觉嘴里的炸鸡不香了:“不过,他到底看见什么了?”
吴砚之一愣,双手抱胸,把脸撇向窗外:“没什么。”
还提。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什么“温柔刀”,到头只给了温柔,没来得及刀。又便宜了陈青获。
他不知道何月逐能从右后视镜把他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贝齿死咬下唇,鼻尖泛着微红,估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何月逐想了想还是转移话题:“对了,[门]有线索了吗?”
“没。”
“陈青获没说?”
“嗯。”吴砚之顿了顿,“放弃双眼,我也分辨不出。”
“看来还是得用吴砚之的身份行动。既能藏住你妖怪的气息,也能降低陈青获警惕。”何月逐收拾好便当盒,双手把上方向盘,“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收购手续已经全部办下来了,也就是说,明天起你就是囹圄酒吧的主人。里面所有东西,法律上都归你。”
“...?”
“帮你办完工商手续,我和道长也该回山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有需要随时来找我们帮忙哦。”
—
人类还真是莫名其妙。靠这么薄薄一张纸,就能拿下整条街的所有权?在妖怪界,争夺领地可是要见血的。
次日,失去司机的吴砚之骑着以前送外卖的小电驴,带着合同来到工业西路。远远看见汪亦白沿街张贴着什么。妖怪狡,擅长嗅觉追踪,拥有妖怪间第一梯队的警戒力。其实陈青获说的没错,如果狡布下最高规格警戒,他不可能不漏痕迹。
——仅限于石涅知道的那只老狗。
陈青获这位狐朋狗友——这只[新生]的狡——比陈青获还年轻,论追踪与反追踪,给石涅提鞋都不配。
他现在是吴砚之。但也测一测陈青获口中所谓囹圄看门狗的斤两好了。
吴砚之远远停下小电驴,悄无声息地走到身后,对耳。
“喂。”
“汪——!”
汪亦白一个激灵蹦起来,手里纸张飞了满天,又落了满地。
吴砚之双手抱胸,看他狼狈捡东西,想要篾笑,又莫名烦躁:看门狗就这水平,可想而知陈青获治下的囹圄什么人间炼狱。
“吴少爷老板,是你啊!你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吓我一大跳!”汪亦白拍拍手里一叠打印纸上的泥,长舒一口气,“还好没脏,否则获老板要生气了。”
吴砚之向前伸出手:“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哦!这是获老板让我贴的悬赏。”
“悬赏?”
“唉真不知道获老板什么意思,这样怎么可能找到犯人嘛。”
吴砚之再往刚刚汪亦白乱贴的电线杆上看去,只见A4纸上一个全脸涂黑的人像,头上顶着四个大字:《重金悬赏》
下面接一排小字:
近日,本酒吧...,@#!....囹圄...!@#...@#¥
吴砚之眨了眨眼,糟,他认不全人类字。先前全靠何月逐翻译来着:“你。念出来。”
汪亦白揉揉脑袋:“近日,本酒吧发生一起失窃事件。在此,仅代表囹圄郑重向广大顾客和市民朋友们发出悬赏通告,希望能借助大家的力量,尽快找回失窃物品,揪出这名狡猾的小偷。此人身材性感,黑色长发,穿着黑色皮衣皮裤。作恶多端,心狠手辣,性格恶劣......”
吴砚之认真想了想,忽然发觉什么,一把撕下告示,揉成稀碎摔到汪亦白脸上。
“贼喊捉贼。”
扬尘朝着囹圄步去,他要把昨晚没剐完的刀子剐了,他就是为这来的。
拉开丁零当啷的大门,往常陈青获都在吧台后与路人调情,怎么今天不见了影子。只剩吧台上一排排晶莹的高脚杯静静地倒悬着,闪烁昏黄的灯光,竟有些凝固的孤独。
汪亦白气喘吁吁跟上来:“吴少爷老板,今天囹圄歇业。”
“你,把陈青获喊出来。”
「获老板,获老板!吴少爷老板要见你!」
良久,陈青获出声,音色沙哑得像酒精烧过:「和他说我今天不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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