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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近代现代)——晨昏线

时间:2024-09-20 09:12:01  作者:晨昏线
  许小听笑得拍桌:“我知道你做贼心虚...没想到怕成这样...哈哈哈!”
  汪亦白笑够了抹抹眼泪:“放心吧获老板,我们妖怪是没有魂魄的,死了就是死了,他是不会来找你索命的。”
  陈青获扯出一抹跟上氛围的牵强笑:“如果他死了,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新生的巴蛇?”
  妖怪没有魂魄,死了就是死了。但只要“巴蛇”的概念没有消失,总有一天,会有一只新的小蛇被日月天地精华垂青,填上“巴蛇”的空位。
  所以“巴蛇”亘古不灭。
  但石涅只有一个。
  “嗯...是哦,前任典狱长大人都暴毙一千年了,怎么还没有新生的巴蛇大人。”汪亦白挠挠头。
  “有什么奇怪的...巴蛇可是上面的妖怪啊。”许小听手指天花板,讳莫如深。
  汪亦白连忙点头:“也对,那么厉害的妖怪,不是简简单单一千年就能新生的。”
  陈青获给自己又倒了满杯精酿,一口入腹,又苦又呛:“万一。万一他没死呢。”
  “怎么可能!”
  俩个员工同时看向他,那是腹诽你一定喝多了的讶异,“你不是亲眼见过他的尸体吗?”
  是啊。亲眼见了。
  简直是灾难。直至现在还心有余悸。陈青获踉踉跄跄赶到云梦泽,巴蛇栖息的整片大泽竟干涸见底,俨然屠夫的案板。满地染血的蛇鳞,像是用屠刀蛮横刮下的残骸。还有肉块断肢,毒牙残片,以及青黑色稠液,那本该妥善存在蛇脑后的腺体里。
  “...”
  陈青获遽然捂住嘴。
  “获老板?”汪亦白连忙给他抽纸,“竟然吓成这样...”
  “吓什么吓。空腹喝酒,反胃。”陈青获拍开汪亦白,轻咳一声,“说正经的。——昨晚,我被仙人跳了。”
  “仙人跳?!——这好像也不正经吧。”
  窸窸窣窣的笑声又开始了,当他们是喝多幻听。陈青获继续往肚子里灌酒:“一只蛇妖。我没见过的蛇妖。”
  “哇,不是吧,你专挑蛇妖下手啊。”许小听捂住嘴,“等等,你不会觉得他是巴蛇吧。”
  “我有我的理由。”陈青获把第一次交手简单概括,末了沉声道:“一,桎梏为什么对他不起作用?我醒来后,桎梏也消失了。”
  许小听:“被他偷了呗,就像你把桎梏从巴蛇那儿偷走一样。”
  “......”陈青获哑然,又说:“二,未经我的允许,他怎么能进链锁。”
  汪亦白:“你拉我们进链锁,前任典狱长也没允许啊。”
  “......”陈青获彻底无言。
  许小听耸耸肩:“有什么好想不通,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
  陈青获笑了,双目微阖:“好冷门的知识点。”
  许小听一悚,举手投降:“对不起我错了您继续。”
  陈青获闭了闭纤长狐狸眼,转眼语气又扬了起来:“我看这只蛇妖怕不是爱上我了。今晚我让他出来他就出来。听话得不行。”
  汪亦白打岔:“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获老板你怎么直接变回原型了?”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我操控了妖祟,逼他显出原身。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小听一愣:“该不会...”
  陈青获将剩下半瓶精酿尽数装杯加冰,沿着吧台推给两位员工:“说半天总算有人懂了。这才是我怀疑他,最重要的理由。——不过你们说的对,石涅确实已经死了。”
  说罢陈青获双手揣兜,往囹圄二楼去了。大概是醉了,摇摇摆摆,嘟嘟囔囔:“还是睡觉好啊。梦里什么都有。”
  汪亦白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漆黑的拐角里,懵了:“小听姐,你已经懂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许小听捧杯道:“你新生的时候前任典狱长已经死了。你没被巴蛇逮捕过,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他有一具能够吞噬天地万物的身体,包括我们妖怪...”
  汪亦白:“被他吞下,会怎样?”
  许小听埋下脸,阴阴道:“会直接变回原形。”
  “啊?!”
  “还不是变回妖身,是原形。你被他吞了吐出来就是一头阿黄,就连鲲大人被他吞了,吐出来也是一条鲤鱼!”
  “靠……我感觉今晚要做噩梦了。”
  “所以狐狸精八成是被那条蛇妖整个吞了,才这个下场。”
  “噢...让我捋捋。既然这个陌生的蛇妖,拥有巴蛇的能力,那他不就是——”
  许小听沉声接话:“不就是新生的巴蛇么。”
  “连我都能看出来!这么明显的事,获老板怎么还乱猜?”
  “要是换个人,我都猜是接受不了老婆死了的事实。”许小听耸耸肩,“至于狐狸精他。做贼心虚呗。”
  囹圄酒吧原本是座工业仓库,一层是主要的货物存储区,二层是办公区兼样品间,被陈青获划分出三个房间,一间男员工宿舍,一间女员工宿舍,最后一扇走廊尽头的无把钢铁门,表面喷涂着红色大字“非请勿入”。
  陈青获摘下黑色半指手套,轻轻触碰门上粗犷的铆钉:「歪瓜裂枣,放我进去。」
  用不着睁眼,他已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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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更新是周一晚~
  在微博@晨晨昏昏线 掉落了帅气的获老板,欢迎围观~
 
 
第19章 温柔刀,刀刀致命
  「歪瓜裂枣,放我进去。」
  对门缝说悄悄话其实挺蠢的,但总还得装模作样,把声音压到磁性沙哑才好:「是我。陈青获。」
  话音落下,石门以一种毫不符合其沉重质感的动静缓慢敞开,斜出一道仅陈青获可通行的缝隙。
  漆黑深不见底处,歪瓜、裂枣两张丑丑的面孔浮了出来:「是陈青获。没错是陈青获。」
  陈青获笑了,闪身挤进囹圄,顺手捏捏揉揉小东西:「典狱长呢?」
  歪瓜被揉变形:「典狱长唔姆唔姆中。」
  裂枣很着急飘过来:「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陈青获也揉揉他:「带我去见典狱长?」
  歪瓜说:「典狱长现在办公中,任何妖怪不得打扰。」
  陈青获斜着脸笑:「连我都不行?」
  裂枣嘿嘿笑:「任何妖怪都不行。但是陈青获——」
  歪瓜捂住伙伴嘴巴:「如果陈青获有带礼物的话!」
  陈青获想了想,从蓬松尾巴里摸出两朵夹带的小野花:「通融一下呗。歪瓜、裂枣?」
  石涅难搞,但两个小东西实在好哄。
  传闻囹圄阴森,那是管中窥豹。囹圄可不止弥漫着血腥的空气,以及若有若无的低吟,也不止深不见底的长廊,和两个面孔狰狞的狱卒。囹圄真正古怪在其二十七座狱场法阵,每逢中刻便打乱顺序,进行无规律排列组合。直到一千年后陈青获瞥见人类的三阶魔方,才恍然理解其构造是三三九分。
  因此拜访行踪不定的典狱长,总得要狱卒领路。
  陈青获双手枕在脑后:「典狱长今天又在办什么公?」
  裂枣:「例行妖祟清点。」
  「又是清点。我明明记得他刚做过清点。」
  歪瓜:「上次是正数,这次是倒数。确保——」
  陈青获打断歪瓜:「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我知道。可你们不觉得,他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了么?外面的天气明明那么好。」
  「天气很好,但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更重要。」
  「就算少了一只,又有谁在乎。」
  「典狱长在乎。」
  陈青获轻轻叹了一声:「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有人在乎。」
  歪瓜裂枣:「谁啊。」
  微弱的青蓝色光纹倏尔翻覆涌动,清冷的空气从身后逼仄,陈青获兽的危机本能让他一怔,随即笑了:「你们典狱长来了,快跑。」
  刚刚摆手遣散两个小东西,就被冰凉蛇尾捆住脖颈,“轰隆”一声按在墙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
  囹圄太深黑,除了青色光纹别无光源。上下左右找,都也看不出蛇首何处。
  不找了。陈青获笑脸盈盈:「没人允许,我擅闯的。」
  坚硬尾巴缠绕的力度逐渐加剧,那是逼迫陈青获求饶的力度:「是歪瓜裂枣。」
  「和他们没关系。我自作主张。」
  蛇尾骤然抽走,取而代之是裸足踏在石板路上的清响:「你又来做什么。」
  用不耐烦的语气,用来掩饰明知故问的欣喜。石涅的惯用手段。
  陈青获就朝声源望去:「想告诉你,青丘漫山遍野的花开了。」
  石涅,石涅,我们傻子一样固执的典狱长。就这样无数次从黑暗中赤足走来。他不像饕餮九尾狐,沉迷用人间华服装点自己,就披一件宽大黑袍,纤长冷白的双腿便随着步伐在开缝处若隐若现。
  陈青获很是着迷。着迷了,才会在未来无数次梦了石涅朝他走来的模样。
  摇晃着漆黑的长发,如瀑垂在脚踝。随之抬起青蓝色的眼眸:「知道了。滚。」
  「好。这就滚。」陈青获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走近他,「原来擅闯囹圄,已经不罚了?」
  石涅撇开脸:「该罚。」
  转眼被陈青获隔着宽大袍子托住腰肢,鼻尖抵着鼻尖:「典狱长想怎么罚。」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久别重逢让一切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陈青获吻他漆黑的发,吻他沿着膝骨往上,腿根包裹着恰到好处的黑鳞。那时没有紧身衣的概念,却唤醒了陈青获一辈子喜欢皮衣的性癖。
  囹圄足够牢固,即便后背抵着墙体顶撞,也只有青色的光纹像烛火摇晃。
  也足够宽敞,一点嗔声都在无尽的黑暗里反复回荡、回荡。往往是陈青获粗哑的喘叹,他得要石涅知道,他把他罚得够惨。
  但他不会主导太久,石涅总会反身将他按进黑暗,两人上下跌进蛇窝里。
  石涅的窝儿和他本人一样随意,当饕餮已经给自己构造了阿房宫,典狱长还在用稻草堆。现在好歹有床榻了,多少有桌子椅子像个屋子了,多半是陈青获装修的。
  袍子已经不知丢在了哪。黑色鳞片在脚踝泛滥成灾。石涅把自己摇得上下起伏,迷离的青蓝色眸子倒映着陈青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好像很享受。」
  「哪有。我难受得快死了。」陈青获也确实大汗淋漓,「如果你再快点。」
  石涅挑起眉,加快了坐下的力度速度。
  陈青获扬起喉咙,浑身震颤,「哈啊......」
  不少妖怪知道九尾狐和巴蛇那点破事。但没一个能想象九尾狐是这样连哄带骗,让典狱长吃了大亏。可陈青获对天发誓他确实憋得要死。毕竟,他得时刻提醒自己要是s进去了,九条命都不够石涅宰。
  他们会一直持续,直到石涅认为陈青获可以被“刑满释放”。
  「滚。」石涅说。
  陈青获仰躺一旁,心说好冷漠无情的典狱长大人:「等等嘛。」
  「滚。」石涅说。
  狐狸坐起身,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摇摇晃晃,「闻到了吗。」
  「什么。」
  「你明明闻到了。」
  「没有。」
  「你闻到了花香。」
  「......哪来的花。」其实他确实闻见了花香,可是囹圄哪来的花。难道是花香的妖祟...
  石涅又迷思了。石涅一迷思就会自我头脑风暴很久。陈青获趁机尾巴挠他鼻尖:「香不香。」
  鼻子痒痒,黑发扬起:「阿嚏!」
  人类的身体果然不好使。石涅揉揉鼻子,抬头看见对方含笑的眉眼,以及倒映的五官扭曲的自己,顿时激灵:「你放肆!」
  「我哪放肆了?」
  「你捉弄我!」
  陈青获单手支颐,噗嗤笑开:「我要是想捉弄你,一定比这过火。」
  石涅闭上眼,一脚把他踹下床:「......」
  常有的事。石涅最擅长用暴力在掩饰害羞。陈青获会干脆变成狐狸,跃回床挤进典狱长怀里不走了:「唉。可怜有一只小狐狸为了让那个不见天日的典狱长闻闻花香,在花簇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尾巴都沾满了花粉。」
  石涅睁开一只眼,他对毛茸茸真的毫无抵抗力:「像个蠢货。」
  「为了谁嘛。」
  石涅轻轻把脸埋进小狐狸肚子,青丘花野的香味弥散开:「哼...」
  「典狱长。」
  「嗯。」
  「想你了。」
  「哦。」
  「你有没有想我。」
  「没。」
  「哦。」
  狐狸耳朵耸拉了。石涅还是喜欢小耳朵立起来的样子,咬了咬牙,半晌:「我也有东西...。」
  「嗯?」
  典狱长掏进心口,取出一把赤金短匕:「赠你。」
  陈青获一下变了回来,立刻接走匕首把玩:「嚯。真是锋利。」
  正想在手心划一刀——
  「淬了我的蛇毒。见血封喉。」石涅说。
  「呃...」
  「你和下面的魑魅魍魉走得太近。他们不是善类。」
  陈青获耸耸肩:「这么好的兵器......」
  刀锋一划,抵上石涅喉头。狠厉一闪而过,笑道:「你就不怕我拿来对付你。」
  石涅面无表情望着他:「你对付不了我。」
  不是“你不会对付我”,而是“你对付不了我”。
  石涅,你真的好蠢、好傻。你知不知道,温柔刀,刀刀致命。
  陈青获倏地睁开眼。泪沾湿了满面。
  微微抬手,那具冰冷的、森白的颅骨还压在心口。触感从掌心流进血管,他摸到了尖锐而细长的吻部,优雅的流线型。他摸到了细小的孔洞,那是蛇的听觉器官——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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