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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那个白月光(近代现代)——双层深海鳕鱼堡

时间:2024-09-20 09:07:34  作者:双层深海鳕鱼堡
  “如果不是他,是谁都无所谓了。”
  周围的背景音吵闹而喧嚣。
  许知礼站在门外,忽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事物似乎一阵一阵的发黑,连握着门把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他是谁?
  是沈淞易朋友口中的那个白月光,还是某个他认识的女生,又或者是他的同事,亦或是他们共同的高中好友?
  可总归不可能是他。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无所谓。
  所以沈淞易才会这么多年对他的爱意视而不见,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真心,在一起将近半年,连句关心的甜言蜜语都没有说过。
  他不过就是沈淞易在权衡利弊后的一个备选项,还傻呵呵地以为自己是人家的唯一选择。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不断地传来阵阵的钝痛,此刻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从高二那年遇见沈淞易,到和他做同桌,做朋友,再到谈恋爱,最后走到订婚,一幕幕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掠过,最终像烟花一样炸开,只留下那句“如果不是他,是谁都无所谓了”。
  几乎在门口硬生生地缓了几分钟,许知礼才止住双手的颤抖。
  他以为自己在反应过来后,会直接踢开门,进去狠狠地揍沈淞易一顿,然后把他渣男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可许知礼只是平静地推开门,看见一众人惊讶的目光聚集过来,然后直直对上沈淞易听见动静望来的眼睛。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沈淞易手里的酒杯一松,顺着地毯骨碌骨碌地滚远,留下满地的湿痕。
  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忽然觉得酒醒了大半。
  许知礼怔然地望着他,指尖紧扣住掌心,几乎要生生挖下一块肉来。
  眼前已经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连许知礼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当着沈淞易的面落下眼泪来。
  或许是不死心,又或许是太想得到一个让他死心的答案,许知礼颤着声音,语调几乎低得要融入这漫天的音乐中:“沈淞易。”
  “所以,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是吗?”
  “”
  周围的音乐声太吵,周围的人似乎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可许知礼很确定,他面前的沈淞易听到了。
  可就算面对即将要失控的许知礼,沈淞易还是不愿意开口,哪怕是一声欺骗。
  沈淞易定定地看着许知礼,蓝红交替的灯光扫过他那张眉眼锋利的脸,仍旧像许知礼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许知礼的情绪几近崩溃,如同怜悯一般的,沈淞易终于大发慈悲似地开了口。
  “许知礼,你先冷静一点。”
  这一句话终于打破了许知礼仅存的最后一点幻想。
  这些年,不过是他如小丑一般度过的时光,如今大梦一场,他也该醒了。
  “怪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人渣。”
  许知礼冷漠地看着他,眼里是沈淞易从未见过的决绝和漠然。
  他将手上那枚本就不属于他的戒指取下,看着它宽大的尺码,忍不住嗤笑一声。
  然后将戒指狠狠砸在了沈淞易的身上。
  沈淞易低下头,看着戒指从身上缓缓滑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戒指落在了地上。
  那枚钻石戒指在地上翻滚几圈,最后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停在了原地。
  一股难言的预感涌上来,沈淞易心头一跳,终于反应过来。
  他伸出手,反射性地想要去抓面前的许知礼,却被他狠狠甩开,毫不留情。
  “许知礼,阿礼,去车上,我慢慢和你说,好不好?”
  “沈淞易,我们分手吧。”
  回答他的,只有许知礼不容否认的话语和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
  沈淞易突然有种许知礼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感觉。
  一阵莫名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将他席卷,看着许知礼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砰地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说】
  就这个分手爽
 
 
第48章 
  从沈淞易那里离开后,许知礼没有再回去找韩封他们。
  他拖着仿佛已经被抽干力气的双腿缓慢地走到会所外,夜晚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吹在他的身上,灌进本就单薄的衣服里。
  许知礼抬头,看向漆黑一片、似乎连颗星星都没有的,雾蒙蒙的天空,忽然觉得像被全世界抛弃的流浪者。
  眼睛很酸,却干涩得流不出一点泪来。
  喜欢了这样一个人渣将近十年,还差一点被骗婚,或许在马上要订婚的前夕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他仅剩的一点运气了。
  回忆里那个永远清风霁月的少年,在一晚上彻底分崩离析,成为了让许知礼几乎一想到就会犯恶心的存在。
  ——只是许知礼没想到的是,事情还能比他想象的更恶心。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谷晟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罕见的没有出言嘲讽他,而是慢慢递过来一张纸巾,问道:“你还好吗?”
  许知礼抬起眼,看见是他,又厌恶地别过头去,恶声恶气道:“滚开,你又在这儿装什么假慈悲?”
  谷晟收回纸巾,沉默地看着许知礼。
  其实他刚看见许知礼这副模样时,说心里不痛快是假的,毕竟许知礼这么多年,外貌、家世、人缘都压他一头,甚至还和沈淞易在一起了半年多,他曾发了疯一样嫉妒他。
  可事到如今,谷晟只觉得有种兔死狗烹的悲哀感。
  现在的许知礼,又和他曾经的境遇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本不该告诉许知礼真相的谷晟,不知是因为对这样可怜的许知礼起了恻隐之心,还是之前宋砚珩的羞辱让他怀恨在心,他把原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想知道,”谷晟问,“沈淞易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到底是谁吗?”
  许知礼没有回答,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有点不明白面前的人突然要搞什么幺蛾子,毕竟他们当了这么多年仇人,他不信谷晟忽然会对自己变得友好。
  没有执着于他的答案,谷晟停顿了几秒,缓慢地吐出一个名字。
  “是宋砚珩。”
  “”
  许知礼刚刚还迷蒙的瞳孔忽然猛地扩散,这个熟悉的名字对他冲击太大,大脑几乎已经无法处理这样庞大的信息,他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就这样原地沉默了几分钟。
  心里不停说着谷晟肯定是骗他的,可脑子里在这几分钟想起了许多被他忽视,如今看起来却十分奇怪的点。
  比如捡到宋砚珩手链那天,沈淞易激烈到他都觉得异常的反应,又比如吃饭时,沈淞易对宋砚珩不同于他平常性格的热情,以及那枚看起来就不像是临时买的手工定制胸针。
  当一个假设提出时,证据就源源不断地往他的回忆里钻。
  于是罪名成立。
  过了不知多久,许知礼才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之前,”谷晟向他解释,“不过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不过后面被他证实了。”
  说完,谷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问一些更加详细的细节。
  可许知礼只是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眼眶发红,忽然沉沉叹了口气。
  他没兴趣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沈淞易又是如何动心,如何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的。
  这是以他们两个为主角的罗曼蒂克故事,他作为这个故事的第三者,没有必要再去不依不饶地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所以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宋砚珩呢,”许知礼拳头紧握,对他的答案似乎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件事吗?”
  谷晟终于在最后关头想起宋砚珩伪装在慈善模样下的可怕面目,他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保下自己这条小命:“他不知道,而且在沈淞易和他表白的时候,很干脆地拒绝了。”幸好。
  不湳沨知为什么,许知礼莫名松了口气,如果宋砚珩真的知道这件事,并且戏耍了他这么久的话,他真的不确保自己会不会一冲动跑到他公司去,往他那张漂亮的脸来上两拳。
  “所以当初他跑来和我求婚,”许知礼还是没忍住追问,像是故意要把那颗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撕扯个稀巴烂,“也是因为宋砚珩拒绝了他的表白?”
  “是。”
  喉咙像堵了一坨棉花,丝丝缕缕地泛上淡淡的血腥味,许知礼艰涩地问:“那枚大了很多的戒指,也是给他的,是吗?”
  “是。”
  伴随着谷晟的答案,许知礼终于将那颗一往无前的真心摔得丝毫不剩。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许知礼忽然大笑了起来,身边有路过的人时不时看过来,他就这样笑了很久。
  谷晟在一旁不太敢说话,生怕许知礼是因为过度悲伤和愤怒而失心疯了。
  “我知道了,”许久,许知礼停下来,恢复了冷静的样子,“谢谢你。”
  谷晟看着他,将信将疑地问:“就这样?你难道不回去把沈淞易骂个狗血喷头,再把他们包厢砸个稀巴烂吗?”
  ——在他印象里,许知礼这样的性格,应该会做出这样激烈的反应才对。
  可许知礼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目光平静,“我没必要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更何况,这样的报复手段,未免太过幼稚和简单了。”
  谷晟忽然涌上一种奇怪的预感,他不甚肯定地问:“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会所暖黄色灯光下,男人漂亮的脸被照得像个琉璃,冷白的皮肤莹莹的发着光。
  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回答谷晟。
  “秘密。”
  “”
  谷晟还着急回去找沈淞易,许知礼没再和谷晟多说,简单安慰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许知礼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见沈淞易和韩封都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他安静地看了几眼沈淞易的号码,然后利落地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将事情都做完之后,他翻出通讯录,从里面找出那个“不知名好心人”。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许知礼就按下通话键,给那边拨了过去。
  和平时不太一样,这次接通电话的时间似乎久了些。
  等了如世纪般煎熬的一段时间,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喂。”
  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还带着点鼻音,像是从睡梦中被人吵醒,可听着这样的声音,许知礼竟觉得莫名的心安。
  “宋砚珩,”许知礼喊他的名字,“你在哪?”
  那边沉默了几秒,许知礼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家,”宋砚珩回答他,“怎么了?”
  许知礼听着他说话,脑子里却在杂七杂八地想着别的事情。
  声音这么好听,脸蛋又这样好,性格温柔耐心,又有谁会不对他动心呢。
  可惜许知礼一向睚眦必报,既然沈淞易对宋砚珩这般念念不忘,那如果他看见自己记挂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躺在自己怀里,又会摆出怎样的表情呢?
  光是想想都觉得解气。
  许知礼在萌生了这样的念头后的一段时间,他觉得良心有点痛,毕竟为了报复前任去勾搭别人这件事,未免有点缺德。
  可只是一瞬,报复的欲望就盖过了良心。
  于是许知礼故意放柔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纯良无害又楚楚可怜。
  “我喝醉了。”
  他像之前大冒险时喊宋砚珩过来时的那样,毫无负担地编造一个借口。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一秒,两秒,三秒。
  那边出声问道:“在哪儿?”
  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答案。
  许知礼又再一次赌赢。
  他将地址告诉了宋砚珩,那边挂了电话,没过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被打开,宋砚珩走下来,看见蜷缩在角落,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许知礼。
  他将外套脱下,清茶的香气将许知礼包裹,这次许知礼没有躲。
  甚至还故意将外套裹得更紧。
  宋砚珩垂下眼,默默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许知礼扯住他的袖子:“带我走。”
  “好,”宋砚珩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揽起来,“我送你回家。”
  怀里的人听见这话,却剧烈地挣动了一下。
  宋砚珩低下头,正对上他亮晶晶的眼。
  “我不要回家,”男生紧紧扯着他的衣袖,“上次我还带你去了我家的,你这次也要带我回家。”
  或许是怕被他拒绝,男生又紧接着重复了一遍。
  “我要去你家,宋砚珩。”
  【作者有话说】
  谁能拒绝的了这么漂亮可爱老婆的勾引…
 
 
第49章 
  宋砚珩家和许知礼想象的不太一样。
  无论是平常的穿衣风格,还是车内装饰,宋砚珩都秉持着简洁至上的风格,衣服的颜色几乎是非黑即白,很少有其他的变化。
  所以许知礼理所当然地认为宋砚珩家里的装修也同他的风格一样,是简单明了的构造。
  走过一片种满香樟树和卡罗拉玫瑰的庭院,一座巨大的喷泉立在中央,发出连续不断的水流碰撞声。
  别墅里的窗子全部采用了落地玻璃的设计,屋内水晶吊灯映照出暖黄色的灯光,从外面向内看,能隐约地看见别墅一楼的陈设,却被磨砂的质感微微淡去,让人看不清晰。
  是一看就很温馨的设计,能看出来别墅的主人在房子的装修上花了很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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